第四章【肆】窥尸禁术，湖中秘门

    暮雨迟再看看手中的秘籍，那名字果然从“窥尸禁术”变成了“垃圾分类”，气急败坏地跺起了脚：“好啊上官小子，你居然施法蒙我。”

    “彼此彼此。”上官付曦眉眼如画，微微一笑。

    看来，上官付曦是故意让暮雨迟难堪的！堂堂参星阁阁主，也有如此小孩子气的一面……不过，谁叫那暮雨迟煞是惹人烦，如今看到他被收拾，我心里也是十分爽快。

    暮雨迟恼羞成怒地捏碎了手中地麻布袋子，接过上官付曦递过来的玫瑰花、牡丹花和丁香花，按照竹简上所写的方式施起了法。

    他一脸不情愿，口中还念念有词：“若不是答应了小羽珠要救你，我才懒得管你……”

    “此事关系到人界安危，仙人不会熟视无睹的。”上官付曦平静地说道，仿佛对暮雨迟这个人充满了自信。

    “阵法即将开启。”暮雨迟懒得搭话，他纵身一跃，在空气中画了几道复杂的古老文字。符字间透着耀眼的白光，灼灼炫目，“不好，你们小心不要被这术法吸进去。”

    这白光过于诡异，上官付曦的表情顿时凝重起来。他将我护在身后，可我们却感到有一股无形中的力，几乎可以抓住我们内心深处。

    “不行，我快撑不住了。”我虽然在上官付曦身后，却觉得自己和废帝那句身体靠得越来越近。再近一点，我觉得我就要钻入他那衰老干瘪的脸了……难道这是借尸还魂？不对啊，废帝他老人家不也是一命呜呼了吗。

    “暮雨迟，这是怎么回事？”上官付曦施法牵制住我的心魂，厉声问道。

    “我也不知道啊……难道说，你还没把这丫头的身子还给她吗？”暮雨迟急得像是要骂人，暴跳如雷地用手中折扇指着上官付曦的鼻子，“窥尸之术本身就是及其阴邪的阵法，她现在真身不稳，充其量就是个即将消散的灵识，自然也会被这阵法吸了进去。”

    “定。”上官付曦长剑出鞘，只见他双指并拢，快速的在坚韧上划破了手指肚，将一滴鲜血抹在我的额上，暂且稳住了摇摇欲坠的我，“现在怎么做？”

    “既然阵法已经开启，不如将计就计。”暮雨迟焦眉愁眼，心不甘情不愿地瞧着我和上官付曦，“我得守阵，你俩一起进入这老头子的记忆，不过你可得看好小羽珠了……万一她出不来，我要你好看。”

    “知道了。”上官付曦拉起我的手腕，“我们有多长时间？”

    “三炷香……最多三炷香。”暮雨迟掐指一算，满脸怨念，“不过你们记住了，不是我故意制造你俩独处的机会的，最好快点出来。”

    “那是自然。”上官付曦瞥了他一眼，揽过我的腰身便顺势进了这窥尸的阵法。

    阵中一片氤氲，如冰雾一般模糊不清。我在一片荒芜之中险些迷了路，总觉得有一些不属于我的记忆片段在眼前放映着。还好上官付曦及时出现，提醒我这一切不过是废帝尸体的记忆。

    “他的记忆大多都被封印了。”上官付曦长剑一挥，过往废帝经历过的画面历历在目，零零散散的，像是一段掐头去尾的折子戏，啥也看不真切。

    入了这窥尸术，我俩此刻仿佛就是废帝脑中之人，可以透过他的双眼看到过去的经历。只是，没有一个画面是全然清晰的。

    上官付曦眉头紧锁：“我只知道，他中了傀儡之术，靠吸取妖族精元苟活于世，但行动早已受人控制。”

    画面倏然停止，上官付曦凑近了一瞧，云雾之中的废帝正坐在夜下冰封的湖前。可以看到，那日的倒影中他穿的很少，胸前破了一个大口子，露出一个血色的巨眼，和我初来人界看到的巨眼如出一辙。

    “这个好像人界的封印啊……我刚被抓来的时候，陆云泽就是被这个大眼怪击倒的。”我有些害怕，往上官付曦的身后躲了躲。

    而他却眯起眼睛，指了指画面之中的湖中倒影，似乎没听清我口中所言。

    “看见了吗，有一道门。”上官付曦有如自言自语，也好似是在和我说话。我顺着上官付曦的所指的方向眺望过去，只见画面之中湖面平静如冰封一般，而废帝手中抱着一个浑圆的水晶球。

    随着水晶球颜色的蜕变，湖水也在发生着古怪的变化。

    “原来，皇宫中的湖，藏着通往各界之门……妖界，人界，还有魔界。”说到这里，上官付曦的呼吸忽然静止了，“这冰封住的魔界之门，看似即将破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