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壹】金蚕之毒，芭蕉叶引
奉安城外，往北三百里处，有一个隐秘的村落，藏匿于双山夹缝之处。
萧渊一身灰衣银甲，在双山空隙之处飞身下马。他的面具遮住了表情，只露出一双阴沉的杏眼。
掌心上，陆云泽给他写下一处地址。兜兜转转，正是这个地方。
可是，双山夹缝无比狭小，怎么会有人住在这里？
萧渊一脸疑惑，担心陆云泽欺骗了他，想要折返。不料这时，他看到几只蛊虫排成一列，极有秩序地进入到墙壁之中，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难道，这双山夹缝，是假的？
萧渊眨眨眼睛，狐疑地用手试探。可能是由于过于专注的原因，萧渊并没有发现另有旁人，也跟着他一同来到了此地。
果然，他的手也可以破墙而入。
所以，这看似真实的双山夹缝，不过手蛊虫上的粉末，给人生成的幻象而已。
萧渊担心其中有诈，手持长刀，犹豫了一下才闯了进去。
走过一片氤氲的瘴气，夹缝中别有洞天。里面有一片隐秘的村落。破旧的茅草木屋歪歪扭扭，有老人和妇女带着孩子，在砍柴生火，谈笑风生。
见到有外人进来，她们都露出了惊异的表情。蛊虫一路爬向为首的老人，而她穿着西域的服饰，真是萧渊要寻的老嬷嬷。
只是他没想到，多年以前视他如己出的老嬷嬷，居然会西域的蛊虫之术。
多年未见，萧渊的模样早已从乳臭未干的毛孩子，变成了健硕阳刚的少年。老嬷嬷见到他，先是惊恐，直到逐渐露出了喜出望外的神情。
“是萧渊吗？”她颤颤巍巍地用衣服内角擦了擦手，向萧渊走了几步。
而他却将大刀横在二人之间。
“您究竟是什么人？”
“你肯定在想，我明明是死了，对吧？”老嬷嬷叹了口气，“其实，我不过是西域安插在北方的棋子，跟你一路来奉安城，也是作为耳目，周旋在这两方势力之间。本来，我一介女流，不足为惧。可后来，萧临觉得我知道了太多秘密，因而想要除掉我。”
萧渊皱紧眉头，追问道：“所以您会蛊术，是西域之人？”
“是的。”老嬷嬷找了把木板凳，哆哆嗦嗦地坐了下来，“当年，萧临想称王，便和西域合作。他帮西域的军师，在南蛮的武功秘籍里动了手脚，而西域则派兵助他上位……”
果然如陆云泽所说，萧渊本不是北方的王子，只是萧临找的质子替身。而老嬷嬷因为知道太多事情，所以好几次都险些被北方的势力暗中除掉。还好有陆云泽出手相助，帮她们在奉安城打造了一处隐秘的住所，才得以苟活至今。
“我们虽是西域之人，做过一些违心之事，却从来想要真心伤害过他人。”老嬷嬷说到这里，眼眶红了，“当年你作为质子，我唯一想的就是不让你在奉安城中受委屈。可我的身份，早晚有一天会拖累你……所以，请原谅我的不告而别。”
萧渊见老嬷嬷附身下跪，放下长刀，伸手去扶她。
“萧临城府很深，我从外面的人说，你现在是大将军了。”老嬷嬷老泪纵横，想要触摸，却不敢靠近他的脸，“看到你靠自己的能力走到今天，我真的知足了。只是你要提防他，不要功高盖主，不然我怕他会对你不利。”
“好了嬷嬷，我都知道了。”萧渊握紧她的双手，摇了摇头，“怪我，之前没有能力，被人蒙在鼓里也不知道。”
与此同时，这段对话，不偏不倚地被南司乐听到。
分寸和时间拿捏得刚刚好。
其实，墨染早已根据我们的安排，提前跟踪萧渊到城北的双山夹缝处。以布谷鸟鸣为号，他见墨染离开客栈，便将此信号传递给我们，这样燕燕才能及时将南司乐及时带到此地。
“听到没有，是北方和西域搞的事情，让你的南宫密法练不成。”燕燕和南司乐缩在角落，“我之前就打听过了，你猜他们把你的武功秘籍最后一招，藏在哪里了？”
“在哪里？”南司乐捏着她的下巴，微笑着问她，表情却狠戾至极，给人一种笑里藏刀的既视感，“你若是再骗我，我可真的不怜香惜玉了。”
“我这么美，南掌门不会舍得杀我的。”燕燕用手帕擦净了脸上的疮痍伪装，将一片芭蕉叶丢到他手里，“你自己看。”
南司乐低头一看，之间那芭蕉叶上写着：南宫密法最后一招，需以金蚕之毒为引。
“什么意思？”南司乐握紧了拳，骨节作响。
“还不懂吗？”燕燕咂舌，用指尖戳了一下他的脑门儿。若换做旁人，估计现下早就被南司乐大卸八块。不过他可能真的是对燕燕没有抵抗力，居然还有闲情逸致听她继续大言不惭地数落着他，“我一个武功不怎么地的人都猜到了。意思就是啊，所有人都觉得你的武功秘籍被人动了手脚，连你都觉得最后一招不见了，是不是？”
南司乐点头，眉毛紧紧扭成一团。
“你最后一招练不成，还输给了西域军师，自然会觉得是武功最后一招出了问题。”燕燕的手在南司乐脸颊游走，最后停在他的脖颈，一圈一圈地旋转着指尖，若有所思道，“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是你的武功秘籍，本身就有问题？而北方那个萧临，只是碰巧发现了端倪。”
南司乐拨开燕燕的手，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他惨白的手上青筋暴露，而她的脸开始涨红：“不要以为我那么好骗，这些话，都是你故意让我听到的吧？否则，你为何会有这片芭蕉叶。”
“因为你的南宫密法，就是写在芭蕉叶做的纸上不是吗？”燕燕颦眉，她声音开始变得沙哑，“我有个仙人朋友，能未卜先知。他告诉了我这一切，让我来帮你……其实你的密法根本没有被人偷，只是最后一招，需以金蚕之毒为引，配合你现有的心法一起修炼才可以。”
“司乐，我知你不信我。”说到这里，燕燕饮下了瓷瓶之中的西域金蚕之毒，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但我那仙人朋友定能救我。如若他能救我，他也能救你。这样，你便可以练就南宫密法最后一招。”说到这里，她用手轻轻抚着南司乐的脸，眉目传情，“不会变丑的。”
萧渊一身灰衣银甲，在双山空隙之处飞身下马。他的面具遮住了表情，只露出一双阴沉的杏眼。
掌心上，陆云泽给他写下一处地址。兜兜转转，正是这个地方。
可是，双山夹缝无比狭小，怎么会有人住在这里？
萧渊一脸疑惑，担心陆云泽欺骗了他，想要折返。不料这时，他看到几只蛊虫排成一列，极有秩序地进入到墙壁之中，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难道，这双山夹缝，是假的？
萧渊眨眨眼睛，狐疑地用手试探。可能是由于过于专注的原因，萧渊并没有发现另有旁人，也跟着他一同来到了此地。
果然，他的手也可以破墙而入。
所以，这看似真实的双山夹缝，不过手蛊虫上的粉末，给人生成的幻象而已。
萧渊担心其中有诈，手持长刀，犹豫了一下才闯了进去。
走过一片氤氲的瘴气，夹缝中别有洞天。里面有一片隐秘的村落。破旧的茅草木屋歪歪扭扭，有老人和妇女带着孩子，在砍柴生火，谈笑风生。
见到有外人进来，她们都露出了惊异的表情。蛊虫一路爬向为首的老人，而她穿着西域的服饰，真是萧渊要寻的老嬷嬷。
只是他没想到，多年以前视他如己出的老嬷嬷，居然会西域的蛊虫之术。
多年未见，萧渊的模样早已从乳臭未干的毛孩子，变成了健硕阳刚的少年。老嬷嬷见到他，先是惊恐，直到逐渐露出了喜出望外的神情。
“是萧渊吗？”她颤颤巍巍地用衣服内角擦了擦手，向萧渊走了几步。
而他却将大刀横在二人之间。
“您究竟是什么人？”
“你肯定在想，我明明是死了，对吧？”老嬷嬷叹了口气，“其实，我不过是西域安插在北方的棋子，跟你一路来奉安城，也是作为耳目，周旋在这两方势力之间。本来，我一介女流，不足为惧。可后来，萧临觉得我知道了太多秘密，因而想要除掉我。”
萧渊皱紧眉头，追问道：“所以您会蛊术，是西域之人？”
“是的。”老嬷嬷找了把木板凳，哆哆嗦嗦地坐了下来，“当年，萧临想称王，便和西域合作。他帮西域的军师，在南蛮的武功秘籍里动了手脚，而西域则派兵助他上位……”
果然如陆云泽所说，萧渊本不是北方的王子，只是萧临找的质子替身。而老嬷嬷因为知道太多事情，所以好几次都险些被北方的势力暗中除掉。还好有陆云泽出手相助，帮她们在奉安城打造了一处隐秘的住所，才得以苟活至今。
“我们虽是西域之人，做过一些违心之事，却从来想要真心伤害过他人。”老嬷嬷说到这里，眼眶红了，“当年你作为质子，我唯一想的就是不让你在奉安城中受委屈。可我的身份，早晚有一天会拖累你……所以，请原谅我的不告而别。”
萧渊见老嬷嬷附身下跪，放下长刀，伸手去扶她。
“萧临城府很深，我从外面的人说，你现在是大将军了。”老嬷嬷老泪纵横，想要触摸，却不敢靠近他的脸，“看到你靠自己的能力走到今天，我真的知足了。只是你要提防他，不要功高盖主，不然我怕他会对你不利。”
“好了嬷嬷，我都知道了。”萧渊握紧她的双手，摇了摇头，“怪我，之前没有能力，被人蒙在鼓里也不知道。”
与此同时，这段对话，不偏不倚地被南司乐听到。
分寸和时间拿捏得刚刚好。
其实，墨染早已根据我们的安排，提前跟踪萧渊到城北的双山夹缝处。以布谷鸟鸣为号，他见墨染离开客栈，便将此信号传递给我们，这样燕燕才能及时将南司乐及时带到此地。
“听到没有，是北方和西域搞的事情，让你的南宫密法练不成。”燕燕和南司乐缩在角落，“我之前就打听过了，你猜他们把你的武功秘籍最后一招，藏在哪里了？”
“在哪里？”南司乐捏着她的下巴，微笑着问她，表情却狠戾至极，给人一种笑里藏刀的既视感，“你若是再骗我，我可真的不怜香惜玉了。”
“我这么美，南掌门不会舍得杀我的。”燕燕用手帕擦净了脸上的疮痍伪装，将一片芭蕉叶丢到他手里，“你自己看。”
南司乐低头一看，之间那芭蕉叶上写着：南宫密法最后一招，需以金蚕之毒为引。
“什么意思？”南司乐握紧了拳，骨节作响。
“还不懂吗？”燕燕咂舌，用指尖戳了一下他的脑门儿。若换做旁人，估计现下早就被南司乐大卸八块。不过他可能真的是对燕燕没有抵抗力，居然还有闲情逸致听她继续大言不惭地数落着他，“我一个武功不怎么地的人都猜到了。意思就是啊，所有人都觉得你的武功秘籍被人动了手脚，连你都觉得最后一招不见了，是不是？”
南司乐点头，眉毛紧紧扭成一团。
“你最后一招练不成，还输给了西域军师，自然会觉得是武功最后一招出了问题。”燕燕的手在南司乐脸颊游走，最后停在他的脖颈，一圈一圈地旋转着指尖，若有所思道，“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是你的武功秘籍，本身就有问题？而北方那个萧临，只是碰巧发现了端倪。”
南司乐拨开燕燕的手，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他惨白的手上青筋暴露，而她的脸开始涨红：“不要以为我那么好骗，这些话，都是你故意让我听到的吧？否则，你为何会有这片芭蕉叶。”
“因为你的南宫密法，就是写在芭蕉叶做的纸上不是吗？”燕燕颦眉，她声音开始变得沙哑，“我有个仙人朋友，能未卜先知。他告诉了我这一切，让我来帮你……其实你的密法根本没有被人偷，只是最后一招，需以金蚕之毒为引，配合你现有的心法一起修炼才可以。”
“司乐，我知你不信我。”说到这里，燕燕饮下了瓷瓶之中的西域金蚕之毒，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但我那仙人朋友定能救我。如若他能救我，他也能救你。这样，你便可以练就南宫密法最后一招。”说到这里，她用手轻轻抚着南司乐的脸，眉目传情，“不会变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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