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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相马

    陈开从屋里冲了出来,扶住陈老汉,道:“爹,不用求他,咱们自己想办法。”

    陈老汉见儿子生龙活虎,喜不自胜,但片刻之间便又忧心忡忡:如今还有什么办法可想?

    却听陈开说道:“朝廷曾颁下法令,百姓年至五十,可纳庸免兵役,是不是?”

    保正一怔,道:“不错,确实如此。不过你爹连租调都交不齐,又何谈纳庸免役?”

    心中却在想:纳庸免兵役我自然知道,你爹都不知道,这个病秧子是如何知晓的?莫非这小子真如他爹所说,病情大有好转,还因此开了窍不成?

    转头对陈老汉道:“我看你还是老老实实准备服兵役吧,离家之前,还得尽快将租调交上来,否则上头怪罪下来,不仅你遭殃,就连你儿子也难以幸免。

    我刚才的提议,你回去再好好想一想,你有这么聪慧的儿子,因你而受牵连,岂不可惜?”

    陈老汉瞧了自己儿子一眼,一时犹疑难决。

    陈开抢着道:“不用考虑,你想买我家的马和永业田,门都没有!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人,不过是个小小保正,有什么可神气的?今日陈家暂且落魄,但有朝一日飞黄腾达,也未可知,你好好睁大眼睛,等着瞧!”

    保正气的满脸紫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过了半晌,才对陈老汉阴阳怪气的道:“你养了个好儿子啊!好,非常好!我倒要看看你们陈家何时一飞冲天。我给你们十日时间,把今年的租调交齐,否则我如实上报县里,到时县里追究下来,可不要怪我!”

    说罢,拂袖而去。

    陈老汉大感惶恐,当即便想去追,却被陈开拽住,无法追上,只好不住口的哀求:“十日怎么行,时间太紧了,你行行好……”

    陈开打断道:“爹,你不用求他,求他也无用。他今日过来,就是想趁火打劫,妄图低价买咱们的家的马和永业田。”

    陈老汉叹了口气,道:“此事我岂能不知,可十日怎么来得及?”

    陈开已知此时已入秋,问道:“可秋收刚过,咱家当真一点存粮也没有?”

    陈老汉缓缓摇了摇头,叹气道:“今年收成原本不错,只是不久之前,你旧疾复发,全部花在了看病抓药上。不过好在你如今大有好转,总算是老天有眼。租调的事我再想办法,你不用担心。”

    嘴上虽这样说,心中却半点办法也无,脸上自然而然的显现了出来。

    陈开看在眼里,觉得既然自己占据了他儿子的身体,理当为这个家做点什么,便道:“咱家不是还有一匹马吗,卖了它,或许能度过眼下难关。”

    陈老汉搓着手道:“此事我也不是没想过,可眼下它还是马驹,肯定卖不出好价钱,这可是你以后生活的指望,咱们可不能轻易卖它。

    我年纪大了,不中用了,死便死了。可你不一样,你还年轻,你得好好活着。我明日便去跟族正说说,可不可以通融一番,我不需要纳庸免兵役,甚至可以多服役,看看能不能免了我今年的课租调。”

    陈开心中直摇头:这怎么可能,朝廷法令岂是儿戏?你又不是府兵,不是军籍,便是服一年兵役,租调还是得交。

    但于这份父爱着实感动,老爹不愿意卖马,是为了让自己儿子以后的生活有依靠,为了儿子,竟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

    陈开热血上涌,双手握住老爹的手,道:“爹,这件事你可得听我的。咱们把马卖了,交了今年租调和庸。常言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只要咱们父子在一起,以后还有什么难关闯不过去的。”

    陈老汉鼻子一酸,伸袖抹了抹眼泪,道:“可没了马,这个冬天咱们该怎么办?”

    陈开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趁机岔开话题:“爹,我肚子实在太饿了,咱们先做饭好不好?”

    陈老汉跺脚道:“我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忘了,开儿,你嫌屋里脏,那就在外面等我一会儿,我即刻去生火做饭。”

    陈开见老爹走远,凭着记忆得知家中唯一的马拴在屋后,便走了过去。

    来到马前,眼前所见是一匹普通的不能普通的幼马,个头不高,腿还短,不过身躯倒还粗壮,四肢坚实有力。胸廓深长,肌腱发达,被毛红色,颇为浓密。

    陈开多少有些失望,这匹幼马不过是当地的普通品种,各地随处可见,并不如何珍贵,即便喂养长大,也卖不出太好的价钱。

    即便如此,他还是决定尽快去马市一趟,早些将马卖了,交了今年的租庸调,省得保正再借题发挥。

    过了不久,老爹喊他吃饭。陈开席地而坐,望着地上的饭食,顿时没了胃口,竟只有一碟青菜,两碗稀粥。

    陈老汉却显得尤为高兴,递给他一双筷子,笑道:“开儿,快吃!”说着将稍稠的一碗递给了陈开,自己则捧起了那碗“清水”。

    陈开一时难以下咽,但毕竟腹中饥饿,一口气喝完了粥,青菜动也没动,他倒不是嫌弃青菜难吃,只是觉得应该给这位可怜的父亲多留些食物。

    陈老汉见状,道:“开儿,你多吃点,来,多吃点青菜。”

    陈开摸了摸肚子,笑道:“爹,我吃饱了,我病情刚有好转,胃口不太好,吃不了那么多,爹,你多吃点。”

    陈老汉不疑有他,伸筷夹菜,吃了两口,仰头将稀粥喝了个精光,又小心翼翼的的将大半碟青菜端了回去。

    这可是好东西,得给开儿留着。

    陈开叹了口气,不知该说什么,待老爹回来,问道:“爹,附近有没有马市,咱们得尽快将马卖了,否则我怕那保正会借故找咱们家麻烦。他虽说给我们十日期限,谁知他会不会出尔反尔,咱们越早将租庸调交了越好。”

    陈老汉沉吟道:“都是邻里乡亲,我想他不会那么做吧?咱们要卖马,也不用去什么马市,直接卖给族正便是,反正是马驹,也卖不了许多钱。”

    陈开道:“咱们不要钱,就要粟米、绢和棉。不去马市,卖给族正,他会不会跟保正一样压价呀?”

    他知道眼下正值隋朝末年,钱币混乱,再多的铜钱恐怕都没有实物实在。

    陈老汉沉吟道:“价钱肯定会低一些,但比保正给的要高一点,往年我都是这样卖的,省得再大老远的往县城跑。

    我也想好了,卖了马,交了租庸调,我不用服兵役,便去到族正家里帮忙养马,每天管一顿饭,每月还能领一点粟米,兴许咱们能撑过这个冬天。”

    陈开却不乐意亏本卖给族正,这匹马可是现阶段唯一的指望,不卖个好价钱,以后发财致富的本钱又从哪里来?

    “爹,咱们还是去县里吧,兴许能卖个好价钱,卖给族正,我总觉得太亏了。还有就是,替族正养马,也没几个钱,倒不如咱们自己养马,只要能卖个好价钱,买匹雏马,咱们以后生活便有指望了。”

    陈老汉不知他穿越而来,只道他是异想天开,但爱子极深,不愿打破儿子的幻想,道:“都听你的,去县里就去县里,不过就算卖不了好价钱,那也没啥。”

    陈开恍若未闻,此刻正在幻想:

    他以三寸不烂之舌,将幼马卖出了高价,又花低价买了几匹好马,皆是名贵品种。只喂养了两个月,便显出雄姿,在马市上一经亮相,立刻便遭哄抢,大赚特赚了一笔。

    之后建立了超大农场,以养马为业,日进斗金,财源广进,从此走上人生巅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