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危机
马赛兰见陈开等人皆面向洞口，却未立即走进“帐篷”，故意等了一会儿。
见一向狡诈的陈开始终不曾回头，这才彻底放下心来。拿着衣物，掀开一角，走了进去。
她伸手解衣，不经意间看到地上篝火，望着不住跳动的火苗，心中只感温暖无限。
想起陈开，笑了笑，开始宽衣解带。
搭建无顶“帐篷”时，陈开特意嘱咐杨大力等人，一定要用浅色衣服。
这时他悄悄转头，洞内昏暗，篝火照映下，只见一个人影轮廓清晰的出现在自己眼前。
只是身体曲线并不明显，后翘却不前突，想是马赛兰为了女扮男装，用白布将胸部裹住。
陈开略感失望，本想就此不看。
便在这时，忽见人影开始原地转动，双手不停，似乎正在解开胸前束缚。过了片刻，人影倏地停住，正面对着陈开。
胸前山峰微颤，如波浪起伏。
陈开以为自己眼花了，擦眼再去看时，马赛兰已背过了身，穿上了里衣。
陈开嘴角翘起，转过了头，低声在杨大力等人耳边说道：
“以后你们若是有了女儿，告诉他们，千万不要在大帐中点着灯换衣服！”
其他人不明其意，都欲转头相看，却被陈开制止。
马赛兰换好衣服，来到众人面前。
只见她一身普通棉衫，作农家女子打扮，但她容貌秀丽，令人一见之下，顿生清新脱俗之感。
陈开当即蹲下，伸手在地上一抹，道：
“你的容貌太过美丽，容易被人识破，在脸上抹些泥灰，遮掩一下。”
凡是女子，听到有人称赞自己美丽，都会感到欣喜。
马赛兰虽是男儿性格，但也不例外。听到陈开称赞自己，不自禁的感到欢喜。
但她并不表露出来，板着脸，依旧冷冷的道：“我自己动手，不劳你大驾！”
说着屈膝弯腰，在脸上轻轻涂了些泥灰。
陈开当着众人之面，也换上了农家衣服，又在脸上抹了抹泥灰。
接着开始讨论二人以如何身份进入军营。
陈开有意要占马赛兰便宜，道：
“依我看，咱们就假扮一对小夫妻好了，这样容易蒙混过关。”
马赛兰柳眉倒竖，斥道：
“晓蓉妹妹幸亏不在，要不然我非在她面前，撕了你的嘴不可。
今日便宜你了，就暂时以兄妹相称吧。”
说罢，直接走出了山洞。
陈开撇了撇嘴，跟了上去。
……
营帐内。
正中坐着一位年过半百的老人。
只见他身穿盔甲，须发俱已花白，大腹便便，满脸红光，富贵之态尽显，一双精光四射的眸子闪闪发亮。
“正平，你多次欲言又止，是不是对此战尚有疑虑？”
他说话时，眼睛眯起，笑容满面，一副和蔼可亲模样。
此时营帐中还有一人，此人四十岁上下，五官端正，面目儒雅，正襟危坐于下首。
拱手道：“唐公……”
那正中坐着的正是唐国公、太原留守李渊。
李渊挥手打断道：“正平，此刻帐中就咱兄弟二人，不用如此客套。”
那中年人点头道：“大哥既如此说，小弟便直言不讳了。”
“大哥此计甚妙，大张旗鼓，亲率五千兵马出太原，让甄翟儿放松警惕。
两军对阵之时，大哥让老弱等羸弱之兵居中，广张旗帜，又让全部辎重粮草在其后，造成我军主帅便在这居中大阵的假象。”
如此一来，甄翟儿必率兵来攻，我军一战击溃，佯装败退，并故意将辎重抛弃。
敌军士卒大都是贫困乡民，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素来军纪涣散，见到漫山遍野的辎重，哪有不抢之理？”
大哥又在居中大阵左右，各置精锐骑兵小队，待得敌军舍鞍争抢辎重之时，大哥亲率精锐进击，则敌军必乱，当可大获全胜。”
只是……”
李渊越听越得意，闭着眼睛，优哉游哉，他已经在想象活捉甄翟儿之后的风光景象了。
忽听得对方话锋一转，眉头微皱，缓缓睁开眼睛，道：
“有话便说，我又岂是听不得逆耳之言之人？”
那中年人朗声道：
“只是此战，甄翟儿拥兵二万，咱们为了麻痹敌人，只带了士卒五千。
虽都是精锐，但大哥为了全歼敌军，又分兵一部给世民，让他截断敌军后路。
如此一来，咱们正面的兵力可是少之又少了。”
李渊淡淡的道：
“正如你适才所说，敌军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届时敌军争相抢夺辎重，咱们精锐骑兵杀出，敌军自溃，你有点杞人忧天啦。”
那中年人点了点头，道：“话虽如此，就怕敌营当中不全是泛泛之辈。
甄翟儿既然能屡次大破隋军，天下震动，定不全是偶然，手下必有一些精兵强将。
二万敌军之中，就算只有一小部，见辎重无动于衷，全力抵抗，咱们也不易对付。
眼下世民不在，太原援兵短时间内不会到达，倘若咱们左右精锐不能速战速决，反被围困，则我军危矣！”
李渊素知他熟读兵书，精通谋略，又从来不会危言耸听，听他如此说，大吃一惊。
急忙站起，道：“倘若真是如此，该如何破局？”
那中年人见李渊惊慌，安慰道：
“大哥且莫担心，这只是最坏的打算，事实未必便是如此。
只是身为统帅，不该在此时犯险，依愚弟之见，无论此战胜负如何，大哥还是尽早离开此地才是！”
李渊连连点头，急忙起身向帐外走去。
便在这时，一名士卒匆匆跑来，大声道：
“将军，不好啦！”
……
陈开与马赛兰二人假装兄妹，故意在军营附近闲逛，如愿以偿的被士卒碰到，带入隋军大营。
二人被士卒押解，来到一座大帐内，里面皆是附近被抓的村民，郑虎子亦在其内。
三人相见，悄悄躲在大帐一角，一阵寒暄。
郑虎子说了自己进入大营后的所见所闻。
士卒对待他们都很客气，不仅不打骂，还供应饮食，只是口风极严，对于村民的询问一概不理。
这倒与陈开先前的预测大致相同。当陈开问起大营的主帅时，郑虎子摇了摇头，也是不知。
既然在军营并无危险，陈开倒也并不急着脱身。几次向看押士卒套近乎、打探消息，却都无功而返。
后来军营动静大作，不少士卒开始拔营启程。
陈开偷偷向帐外张望，大营四处人头攒动，蹄声杂沓。
但过不多时，辕门前已黑压压一片，整整齐齐的排列了几队人马，除了马匹呼吸喘气之外，更无半点耳语和兵器碰撞之声。
军队集结之后，陆续开拔。但见盔甲鲜明，刀枪耀目，蔚为壮观。
陈开暗暗心惊：此军军容极盛，又军纪严明，莫非当真是李渊、李世民父子的兵马？
他既知隋军必胜、甄翟儿必败，那留在隋军大营之中，倒也不会有什么危险，因此他一点也不着急。
而马赛兰眼见大战一触即发，是自己得偿所愿的好机会，几次三番想要探听军中主将是谁，倘若真是唐公李家，那她便可亮明身份，趁机大显身手。
陈开已猜得军中主帅八九就是李家人，只是不能百分百确定，他素来谨慎惯了，也不愿冒险。
他将马赛兰拦住，阐述其中厉害，倘若猜错，这假扮村民，混入军营的罪责可不轻，届时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而此军军纪又颇严明，一旦被抓，恐怕不易脱身。
马赛兰心底赞同陈开的想法，但与陈开作对惯了，嘴上却是不肯服输，直讥讽陈开懦弱胆小、非男儿大丈夫。
陈开知道她是嘴硬心软，倒也并不生气，否则以马赛兰的身手，谁又能阻止得了？
如此一来，一个闭目养神，颇为悠闲；
一个走来走去，急不可耐。
郑虎子看着两人，暗暗好笑。
晌午时分，忽听得不远处喊声大振。
陈开倏地清醒，往帐外望去，只见士卒相互间交头接耳，略显慌乱。
极目远眺，只见远方尘土飞扬，似乎一彪人马正往大营方向驰来。
难道战事有变，甄翟儿率众打过来了？
陈开从没想过隋军会败，一想到甄翟儿军大胜，自己身处隋营，说不定会受牵连，顿时紧张起来。
马赛兰性子更急，眼见军营骚乱，出其不意，将一士卒拉到帐内，扼住他脖颈，厉声喝道：
“告诉我，你们主帅是谁？”
那士卒已从同袍口中，得知几方已被敌军合围，士气低落，心神大乱，也未考虑马赛兰是不是刺客，脱口而出道：
“唐……唐公！”
马赛兰闻言大喜，放脱了士卒，道：“你这就带我去见唐公，快去！”
那士卒从慌乱中恢复过来，眼见马赛兰听说唐公是主帅后，喜不自胜，还以为她是前来行刺的刺客，暗暗提防。
他假意屈服，将马赛兰、陈开、郑虎子三人领到帐外，忽然张口大呼：
“有刺客，有刺客，保护将军！”
话音甫落，立时便有数十名士卒围了上来。
马赛兰怒急攻心，吼道：“我要见唐公，你们让开！”
但众士卒都以为他们是刺客，又如何肯让？立时便执兵刃攻了上来。
马赛兰知道这些都是唐公李渊的兵士，处处手下留情，但士卒却不知她身份，下手却毫不顾忌，霎时间便左支右绌，险象环生。
陈开被马赛兰、郑虎子二人护在中央，见马赛兰不肯下杀手，迭遇凶险，说道：
“先保住性命再说，切莫再手下留情。”
接着张口大呼：
“唐公，唐公，她是马赛兰马故娘，咱们专门从清水而来，不是刺客！”
面对甄翟儿两万大军，李渊只率军五千，寻求决战，也决非托大，殊不知这其中大都是跟随他多年的府兵，实力非同一般。
这其中便有人听说过马赛兰的名字，却不识其人。
如今听说陈开说，眼前刺客便是马赛兰，一时不知真假，不敢妄下决断，急忙前往帅帐通报。
见一向狡诈的陈开始终不曾回头，这才彻底放下心来。拿着衣物，掀开一角，走了进去。
她伸手解衣，不经意间看到地上篝火，望着不住跳动的火苗，心中只感温暖无限。
想起陈开，笑了笑，开始宽衣解带。
搭建无顶“帐篷”时，陈开特意嘱咐杨大力等人，一定要用浅色衣服。
这时他悄悄转头，洞内昏暗，篝火照映下，只见一个人影轮廓清晰的出现在自己眼前。
只是身体曲线并不明显，后翘却不前突，想是马赛兰为了女扮男装，用白布将胸部裹住。
陈开略感失望，本想就此不看。
便在这时，忽见人影开始原地转动，双手不停，似乎正在解开胸前束缚。过了片刻，人影倏地停住，正面对着陈开。
胸前山峰微颤，如波浪起伏。
陈开以为自己眼花了，擦眼再去看时，马赛兰已背过了身，穿上了里衣。
陈开嘴角翘起，转过了头，低声在杨大力等人耳边说道：
“以后你们若是有了女儿，告诉他们，千万不要在大帐中点着灯换衣服！”
其他人不明其意，都欲转头相看，却被陈开制止。
马赛兰换好衣服，来到众人面前。
只见她一身普通棉衫，作农家女子打扮，但她容貌秀丽，令人一见之下，顿生清新脱俗之感。
陈开当即蹲下，伸手在地上一抹，道：
“你的容貌太过美丽，容易被人识破，在脸上抹些泥灰，遮掩一下。”
凡是女子，听到有人称赞自己美丽，都会感到欣喜。
马赛兰虽是男儿性格，但也不例外。听到陈开称赞自己，不自禁的感到欢喜。
但她并不表露出来，板着脸，依旧冷冷的道：“我自己动手，不劳你大驾！”
说着屈膝弯腰，在脸上轻轻涂了些泥灰。
陈开当着众人之面，也换上了农家衣服，又在脸上抹了抹泥灰。
接着开始讨论二人以如何身份进入军营。
陈开有意要占马赛兰便宜，道：
“依我看，咱们就假扮一对小夫妻好了，这样容易蒙混过关。”
马赛兰柳眉倒竖，斥道：
“晓蓉妹妹幸亏不在，要不然我非在她面前，撕了你的嘴不可。
今日便宜你了，就暂时以兄妹相称吧。”
说罢，直接走出了山洞。
陈开撇了撇嘴，跟了上去。
……
营帐内。
正中坐着一位年过半百的老人。
只见他身穿盔甲，须发俱已花白，大腹便便，满脸红光，富贵之态尽显，一双精光四射的眸子闪闪发亮。
“正平，你多次欲言又止，是不是对此战尚有疑虑？”
他说话时，眼睛眯起，笑容满面，一副和蔼可亲模样。
此时营帐中还有一人，此人四十岁上下，五官端正，面目儒雅，正襟危坐于下首。
拱手道：“唐公……”
那正中坐着的正是唐国公、太原留守李渊。
李渊挥手打断道：“正平，此刻帐中就咱兄弟二人，不用如此客套。”
那中年人点头道：“大哥既如此说，小弟便直言不讳了。”
“大哥此计甚妙，大张旗鼓，亲率五千兵马出太原，让甄翟儿放松警惕。
两军对阵之时，大哥让老弱等羸弱之兵居中，广张旗帜，又让全部辎重粮草在其后，造成我军主帅便在这居中大阵的假象。”
如此一来，甄翟儿必率兵来攻，我军一战击溃，佯装败退，并故意将辎重抛弃。
敌军士卒大都是贫困乡民，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素来军纪涣散，见到漫山遍野的辎重，哪有不抢之理？”
大哥又在居中大阵左右，各置精锐骑兵小队，待得敌军舍鞍争抢辎重之时，大哥亲率精锐进击，则敌军必乱，当可大获全胜。”
只是……”
李渊越听越得意，闭着眼睛，优哉游哉，他已经在想象活捉甄翟儿之后的风光景象了。
忽听得对方话锋一转，眉头微皱，缓缓睁开眼睛，道：
“有话便说，我又岂是听不得逆耳之言之人？”
那中年人朗声道：
“只是此战，甄翟儿拥兵二万，咱们为了麻痹敌人，只带了士卒五千。
虽都是精锐，但大哥为了全歼敌军，又分兵一部给世民，让他截断敌军后路。
如此一来，咱们正面的兵力可是少之又少了。”
李渊淡淡的道：
“正如你适才所说，敌军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届时敌军争相抢夺辎重，咱们精锐骑兵杀出，敌军自溃，你有点杞人忧天啦。”
那中年人点了点头，道：“话虽如此，就怕敌营当中不全是泛泛之辈。
甄翟儿既然能屡次大破隋军，天下震动，定不全是偶然，手下必有一些精兵强将。
二万敌军之中，就算只有一小部，见辎重无动于衷，全力抵抗，咱们也不易对付。
眼下世民不在，太原援兵短时间内不会到达，倘若咱们左右精锐不能速战速决，反被围困，则我军危矣！”
李渊素知他熟读兵书，精通谋略，又从来不会危言耸听，听他如此说，大吃一惊。
急忙站起，道：“倘若真是如此，该如何破局？”
那中年人见李渊惊慌，安慰道：
“大哥且莫担心，这只是最坏的打算，事实未必便是如此。
只是身为统帅，不该在此时犯险，依愚弟之见，无论此战胜负如何，大哥还是尽早离开此地才是！”
李渊连连点头，急忙起身向帐外走去。
便在这时，一名士卒匆匆跑来，大声道：
“将军，不好啦！”
……
陈开与马赛兰二人假装兄妹，故意在军营附近闲逛，如愿以偿的被士卒碰到，带入隋军大营。
二人被士卒押解，来到一座大帐内，里面皆是附近被抓的村民，郑虎子亦在其内。
三人相见，悄悄躲在大帐一角，一阵寒暄。
郑虎子说了自己进入大营后的所见所闻。
士卒对待他们都很客气，不仅不打骂，还供应饮食，只是口风极严，对于村民的询问一概不理。
这倒与陈开先前的预测大致相同。当陈开问起大营的主帅时，郑虎子摇了摇头，也是不知。
既然在军营并无危险，陈开倒也并不急着脱身。几次向看押士卒套近乎、打探消息，却都无功而返。
后来军营动静大作，不少士卒开始拔营启程。
陈开偷偷向帐外张望，大营四处人头攒动，蹄声杂沓。
但过不多时，辕门前已黑压压一片，整整齐齐的排列了几队人马，除了马匹呼吸喘气之外，更无半点耳语和兵器碰撞之声。
军队集结之后，陆续开拔。但见盔甲鲜明，刀枪耀目，蔚为壮观。
陈开暗暗心惊：此军军容极盛，又军纪严明，莫非当真是李渊、李世民父子的兵马？
他既知隋军必胜、甄翟儿必败，那留在隋军大营之中，倒也不会有什么危险，因此他一点也不着急。
而马赛兰眼见大战一触即发，是自己得偿所愿的好机会，几次三番想要探听军中主将是谁，倘若真是唐公李家，那她便可亮明身份，趁机大显身手。
陈开已猜得军中主帅八九就是李家人，只是不能百分百确定，他素来谨慎惯了，也不愿冒险。
他将马赛兰拦住，阐述其中厉害，倘若猜错，这假扮村民，混入军营的罪责可不轻，届时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而此军军纪又颇严明，一旦被抓，恐怕不易脱身。
马赛兰心底赞同陈开的想法，但与陈开作对惯了，嘴上却是不肯服输，直讥讽陈开懦弱胆小、非男儿大丈夫。
陈开知道她是嘴硬心软，倒也并不生气，否则以马赛兰的身手，谁又能阻止得了？
如此一来，一个闭目养神，颇为悠闲；
一个走来走去，急不可耐。
郑虎子看着两人，暗暗好笑。
晌午时分，忽听得不远处喊声大振。
陈开倏地清醒，往帐外望去，只见士卒相互间交头接耳，略显慌乱。
极目远眺，只见远方尘土飞扬，似乎一彪人马正往大营方向驰来。
难道战事有变，甄翟儿率众打过来了？
陈开从没想过隋军会败，一想到甄翟儿军大胜，自己身处隋营，说不定会受牵连，顿时紧张起来。
马赛兰性子更急，眼见军营骚乱，出其不意，将一士卒拉到帐内，扼住他脖颈，厉声喝道：
“告诉我，你们主帅是谁？”
那士卒已从同袍口中，得知几方已被敌军合围，士气低落，心神大乱，也未考虑马赛兰是不是刺客，脱口而出道：
“唐……唐公！”
马赛兰闻言大喜，放脱了士卒，道：“你这就带我去见唐公，快去！”
那士卒从慌乱中恢复过来，眼见马赛兰听说唐公是主帅后，喜不自胜，还以为她是前来行刺的刺客，暗暗提防。
他假意屈服，将马赛兰、陈开、郑虎子三人领到帐外，忽然张口大呼：
“有刺客，有刺客，保护将军！”
话音甫落，立时便有数十名士卒围了上来。
马赛兰怒急攻心，吼道：“我要见唐公，你们让开！”
但众士卒都以为他们是刺客，又如何肯让？立时便执兵刃攻了上来。
马赛兰知道这些都是唐公李渊的兵士，处处手下留情，但士卒却不知她身份，下手却毫不顾忌，霎时间便左支右绌，险象环生。
陈开被马赛兰、郑虎子二人护在中央，见马赛兰不肯下杀手，迭遇凶险，说道：
“先保住性命再说，切莫再手下留情。”
接着张口大呼：
“唐公，唐公，她是马赛兰马故娘，咱们专门从清水而来，不是刺客！”
面对甄翟儿两万大军，李渊只率军五千，寻求决战，也决非托大，殊不知这其中大都是跟随他多年的府兵，实力非同一般。
这其中便有人听说过马赛兰的名字，却不识其人。
如今听说陈开说，眼前刺客便是马赛兰，一时不知真假，不敢妄下决断，急忙前往帅帐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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