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望日问门
相传在很久以前，一条巨蟒修练千年，羽化成蛟，却骄狂成性，潜入洪泽湖兴风作浪，闹得当地民不聊生。
疯闹了几天几夜却也乏了，便化成一个卖水翁上岸找乐子。
百姓骂他疯了，这些天雨水成灾，谁家还要买水？
蛟龙却道：“有买有卖，你不买却怎知他人不买？”
果然遇到一个老妇人要买水。
老妇人从竹篮子里取出一个小瓷瓶，道：“我要的却也不多，只需将这小瓶装满即可。”
蛟龙冷笑：“你莫不是消遣老夫？这小瓶尚装不下我一口唾沫！”
老妇人笑道：“你只管装水便是，钱银必不少你。”
蛟龙提起水桶便往小瓶里倒，那小瓶竟装下了整桶水还未见满。
蛟龙暗叫不好，将水桶一扔，化出原形，纵入洪泽湖内。
那老妇人也纵身一跃，腾云驾雾追去。
蛟龙不敢怠慢，顺着运河躲进长江，奔逃了一天，来到燕子矶。
时近黄昏，蛟龙筋疲力尽，便化作一个书生上岸。
眼见一家小铺，便喊道：“店家有什么好吃的？”
店家是一老头，应道：“只有大肉面了。”
蛟龙也不挑剔，往铺里一坐，大手一挥：“来一碗。”
不过一会儿，老头便端出热气腾腾的面条来。
蛟龙一口吃掉大肉，果然味道鲜美，便挑起面条，大口而食。
刚吃了一口，却噎在喉咙，吞不下去了。
蛟龙用地向外一吐，竟吐出一条粗大的铁链，深深插入地下。
那蛟龙挣脱不掉，抬头一看，那老头竟是观音大士所化！
观音道：“孽畜！修行千年不知珍惜，竟敢为祸人间。此番下界是奉玉帝之命，今日便将你拘禁于此，望你好生罪己，安分悔过。”
一语甫落，小铺烟去，却正是在那三台洞中。
那铁链法力无边，竟将蛟龙硬生生扯入水池之下。
百姓感念观音菩萨大德，修建观音阁于燕子矶之西，后又修玉皇阁于三台洞之顶。
腊月十五，清晨。
江面水波泛浊，寒风瑟瑟。
一个少年人高约七尺，身穿青色长袍，肩挎包裹腰缠葫芦，皮革腰包下插了一柄短刀，正立于风中，细看眼前的锁龙池。
此人黑发盘髻，玉面朱唇，一双大眼灵光闪闪，自然是顾小冬。
小冬自水路逆流而来，到达燕子矶已有数日。几番打听，才知道确有个神秘宗门只在每月中旬开一次招录大会，直至来年三月截止，地点正是在三台洞顶的玉皇阁内。
三台洞便是岩山十二洞之一，位于燕子矶西侧，沿江悬崖之下。
分上洞、中洞、底洞三层。
锁龙池又名观音池，便在三台洞的一层。
小冬看那眼水，黑黟黟深不可测，却也看不出有什么大不了。
拾阶而上，渐渐听到顶上人声鼎沸，已聚集了数百人。
玉皇阁临江而立颇有气势！
顾小冬并未引起众人注意。
毕竟，每月都有大批世家子弟，门派精英，江湖游侠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
小冬寻个角落，解下葫芦兀自喝水，表面上是看江景，实际上却在细细聆听过往各人的交谈。
“哎呀，真烦啊，什么时候开始啊。”却是一个女声。
“贤妹不用着急，说不定这便是考验我们耐心呢。”
“也不是那么严吧？我听说有个姓杨的，只是报了个名就进了宗门，现在已在内门修练了。”
“内门？内门算什么？真正修仙的只能在核心弟子中产生，那还需经过内门大比才能确定。”
“仁兄，我实话告诉你，招录要求其实很简单，没那么麻烦。首先不能超过十八岁，其次便是考量一下天赋，随便耍两招就行。”
“内门弟子需要先天境界。知道什么叫先天境吗？”
“一看你就是习武习呆了的。习武之人主要练的是表面的东西，无非淬皮，练肉，强筋，通脉之类，按照修仙宗门的说法只是炼体境。这些都属于后天境界。而炼体境十二重，便可突破后天境界进入先天境。小境界，大境界之分绝非一朝一夕的事情。”
“那怎么判断是不是十二重啊？”
“简单，你看过观音阁那七根柱子吗？你一掌劈倒就算！”
“啊？是不是真的啊？那柱子有碗口粗……又非常坚固，肯定得有内功才可以打倒吧？”
“不懂别瞎说，内气是内气，炼气那需要的是灵气。说白了，一般习武之人，顶多也就是后天境界。至于武林盟主啊，什么逍遥四王啊，顶多也就是先天境界，在人家修仙宗门才刚起步而已。”
“啊？？什么啊？还要灵气啊？我不知道我有没有灵气啊。”
“说的考量天赋，其实就是看你有没有灵气傍身啊。”
“那要没有呢？”
“没有？那就告辞，不送了。”
……
小冬也不知道这些乱七八糟的话，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只记得沈老跟他说过药果的功效，凡人补精气，提高的是体力；习武之人补的是内气，提高的是内功；修仙的人补的是灵气，提高的是……法力？想想就头疼！
沈老虽然说的并不详细，但总的来说：凡人，武者，修仙者一定是有很大区别。
正在乱糟糟的人群边上胡思乱想，却见一个少年气宇轩昂，身边又跟着二人也是珠光宝气，仪表堂堂，向小冬这边走来。
中间少年金色衣袍，满脸鄙夷之色，向身边二人说道：“这都哪来的杂人？什么都不懂嘛。”
左侧锦袍少年笑道：“每个月都有几百上千的人来，招录的不就那几个？你以为这次能例外？”
右侧少年面色阴郁冷哼道：“这宗门傲气，装神弄鬼还不出来！”
金袍少年皱眉低喝：“胡说什么？修仙宗门岂是你能妄评的？”
锦袍少年嗤笑一声：“郭少不愿意等的话，可以先回去！”
阴郁少年目光微凛看见不远处的顾小冬，冷喝道：“坐着的那小子，不想掉江里，就赶紧滚！”
小冬侧坐于岩山顶上，已将三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猜测这三人必是所谓的世家子弟，心中冷哼一声，却笑嘻嘻道：
“跟我说话呢？”
那阴郁少年双目一瞪：“除了你坐着却还有谁？装傻作死呢？”
小冬又笑道：“你这口气太臭，早上没洗牙么？”
阴郁少年见眼前这小子一副浑不吝的样子，顿时火起，便要发作。却被金袍少年拦住。
锦袍少年上前微微一拱手，笑道：“朋友莫怪！我这兄弟大清早就赶来应招，等得焦急，原是想找个人撒撒气，没想到碰上了硬茬子。他也就是说说气话！”
小冬看了一眼锦袍人，听出话中挑唆之意，又看向那阴郁少年。
果然那被称作郭少的阴郁少年，已被激得按捺不住，笑道：
“原来也就是打打嘴仗，这个我在行。只是他的嘴太臭，早晨定是没洗干净，猜的倒也没错！”
阴郁少年怒气爆棚，却被金袍少年按着浑身发抖，低声警告道：“小子，立刻跪下认错还来得及！”
金袍少年玩味地盯着顾小冬：“有趣有趣，我初以为都是些杂人，便不知这里还藏着位能豆子！”
“有趣你妈！”顾小冬也跟着笑道。
金袍少年一愣，阴冷地说道：“打到他喊妈就行！”手松开……
阴郁少年衣袍鼓起，一脚飞踹出来，直奔顾小冬面门！
小冬却连站都没站，信手便冲着那脚一拳轰去。
“砰”！
阴郁少年惨呼！向后倒摔！
金袍少年电闪而至，将手一挥，引着阴郁少年“噔噔噔”退了几步，这才卸去了力道。
阴郁少年虽不至于当场难看，却已气得面色发青。
再吸气，又要扑上去！
却听金袍少年低喝道：“你再练三年也未必是他对手！”
锦袍少年故作愤怒也过去扶住，咬牙道：“难道就这么算了？”
金袍少年瞪了一眼：“陆少大可去试试！”
顾小冬却又喝了一口水，大声道：“一个口臭，一个牙疼，还一个会撩骚，果然个个是垃圾！”
金袍少年却朗声笑道：“这位兄弟，只是以武会友莫要见怪！”
顾小冬站起身来，拍拍屁股，也笑道：“没事没事！风大，一点屁味倒也熏不到人！”
旁边众人不知此中原由，却听那顾小冬说得有趣，哄然大笑。
正在此时，突听一声高喝：
“执法堂厉长老到！”
空中数条身影带着猎猎风声，倏忽而至。只见八名黑袍青年，各持长杆大旗，飞身落于玉皇阁殿外！
呼啦啦一展，分列大门左右，将大旗插于地面！分割出一块长约九丈，宽约五丈的空地。
一名灰袍小童从空中落下！
只见他手上持了一块令牌，直奔玉皇阁大门，立于门外。
扬声道：“执法弟子，请法宝！”八名黑袍青年口中应诺，各从怀中取出一块玉石，投向空中。
“叮叮叮”一阵轻响，玉石相接成璧，在半空中灿出一块圆形光圃，隐约可见神秘符文！
又听“叽”一声，光圃向下投射七彩，竟在玉皇阁门前三丈之地立下一道椭圆形光屏！
数百人在场，鸦雀无声，只有江风阵阵。忽听玉皇阁内传出一位老者的声音：
“招录大会，每月一次，关于规则，我已说了多次，今日不免又要重申一遍！”
众人寻声向阁内望去……玉皇阁内不知何时竟已放好了五把木椅！
一道黑色身影安坐于左侧第二把交椅之上，正开口说话。
这老者说话不急不缓，声音不高不低，却将每一个字清晰的传入在场众人的耳朵里：“问门！赤橙黄绿青蓝紫，但亮一色者可入我门。诸位可有疑问？”
众人窃窃私语，不敢应答。
顾小冬觉得规则倒是颇为简单明了，心里却烦恼起来。
完全是萌新啊，这些年在山里只是看书识字，采药制药，打打猎打打架……这如何能通过考量？
突然又听得一阵风动声，数条身影划空而至，径自入了玉皇阁。
顾小冬隐隐看到一个白色身影，似曾相识却也没有多想。
“导师都已就位，招录开始！”
门口小童高声道：“请诸位依次以手问门，亮起光华者入阁登记，接受导师挑选。”
却听有人问道：“还不知是何宗门呢？”果然，又有几人附和。
“我门常年隐世不出，只是求真悟道，不入门者不可知！”老者声音又传出。
“神秘兮兮，装神弄鬼！”
声音又起，却露出不善！
老者道：“阁下年事已高，不符条件！可自去，勿扰了清静！”
“我年事虽高，却也高不过厉老三，你能当长老，我也当得！”
老者道：“今日不招长老！”
“那我便赌一赌！”
一语甫落，人群中突然飞出一条褐色身影，空中轰轰劈出数掌。
阁中老者冷哼：“果然是你！”
挥手便迎了两掌！
空中劲气四射，褐袍人凌空倒转，口中喝声：“着！”
一道火球爆射而去！
阁中老者道声：“来得好！”
一道似月冷光迎击而出！
轰然炸响！褐袍人落到地上倒退数丈，掩胸急道：“且慢！”
阁中老者已飞身而至，一手举掌一手掐诀，闻言愣生生收住！
“厉老三果真不减当年之威！”
褐袍人咬牙道。
老者冷哼一声却收了攻势，冷笑道：“逍遥王也非浪得虚名，以武证道已有多年！”
褐袍人吁了口气，摆手道：“不打了不打了，这局我认输了。”
老者厉声道：“包通吃！我个人得失可以不计较！素闻‘赌王’赌品不差，认输不拿点像样的东西？”
包通吃？逍遥四王之一？
顾小冬心里一惊。
包通吃大笑道：“赌的便是你厉常秋长老的位置，输了自然就不跟你争了呗！包某去也！”
说完，化作流光向西而去！
老者正是执法堂长老厉常秋，见包通吃突然遁去，并未追赶。
小童却抢了两步：“师父！”
厉常秋面色稍白，摆手道：“无妨！这斯来得突然，大意了！”
阁内传出威严之声：“老三，你且回来坐吧，招录继续。”
厉常秋缓缓进了阁中。
小童道：“问门，开始！”
疯闹了几天几夜却也乏了，便化成一个卖水翁上岸找乐子。
百姓骂他疯了，这些天雨水成灾，谁家还要买水？
蛟龙却道：“有买有卖，你不买却怎知他人不买？”
果然遇到一个老妇人要买水。
老妇人从竹篮子里取出一个小瓷瓶，道：“我要的却也不多，只需将这小瓶装满即可。”
蛟龙冷笑：“你莫不是消遣老夫？这小瓶尚装不下我一口唾沫！”
老妇人笑道：“你只管装水便是，钱银必不少你。”
蛟龙提起水桶便往小瓶里倒，那小瓶竟装下了整桶水还未见满。
蛟龙暗叫不好，将水桶一扔，化出原形，纵入洪泽湖内。
那老妇人也纵身一跃，腾云驾雾追去。
蛟龙不敢怠慢，顺着运河躲进长江，奔逃了一天，来到燕子矶。
时近黄昏，蛟龙筋疲力尽，便化作一个书生上岸。
眼见一家小铺，便喊道：“店家有什么好吃的？”
店家是一老头，应道：“只有大肉面了。”
蛟龙也不挑剔，往铺里一坐，大手一挥：“来一碗。”
不过一会儿，老头便端出热气腾腾的面条来。
蛟龙一口吃掉大肉，果然味道鲜美，便挑起面条，大口而食。
刚吃了一口，却噎在喉咙，吞不下去了。
蛟龙用地向外一吐，竟吐出一条粗大的铁链，深深插入地下。
那蛟龙挣脱不掉，抬头一看，那老头竟是观音大士所化！
观音道：“孽畜！修行千年不知珍惜，竟敢为祸人间。此番下界是奉玉帝之命，今日便将你拘禁于此，望你好生罪己，安分悔过。”
一语甫落，小铺烟去，却正是在那三台洞中。
那铁链法力无边，竟将蛟龙硬生生扯入水池之下。
百姓感念观音菩萨大德，修建观音阁于燕子矶之西，后又修玉皇阁于三台洞之顶。
腊月十五，清晨。
江面水波泛浊，寒风瑟瑟。
一个少年人高约七尺，身穿青色长袍，肩挎包裹腰缠葫芦，皮革腰包下插了一柄短刀，正立于风中，细看眼前的锁龙池。
此人黑发盘髻，玉面朱唇，一双大眼灵光闪闪，自然是顾小冬。
小冬自水路逆流而来，到达燕子矶已有数日。几番打听，才知道确有个神秘宗门只在每月中旬开一次招录大会，直至来年三月截止，地点正是在三台洞顶的玉皇阁内。
三台洞便是岩山十二洞之一，位于燕子矶西侧，沿江悬崖之下。
分上洞、中洞、底洞三层。
锁龙池又名观音池，便在三台洞的一层。
小冬看那眼水，黑黟黟深不可测，却也看不出有什么大不了。
拾阶而上，渐渐听到顶上人声鼎沸，已聚集了数百人。
玉皇阁临江而立颇有气势！
顾小冬并未引起众人注意。
毕竟，每月都有大批世家子弟，门派精英，江湖游侠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
小冬寻个角落，解下葫芦兀自喝水，表面上是看江景，实际上却在细细聆听过往各人的交谈。
“哎呀，真烦啊，什么时候开始啊。”却是一个女声。
“贤妹不用着急，说不定这便是考验我们耐心呢。”
“也不是那么严吧？我听说有个姓杨的，只是报了个名就进了宗门，现在已在内门修练了。”
“内门？内门算什么？真正修仙的只能在核心弟子中产生，那还需经过内门大比才能确定。”
“仁兄，我实话告诉你，招录要求其实很简单，没那么麻烦。首先不能超过十八岁，其次便是考量一下天赋，随便耍两招就行。”
“内门弟子需要先天境界。知道什么叫先天境吗？”
“一看你就是习武习呆了的。习武之人主要练的是表面的东西，无非淬皮，练肉，强筋，通脉之类，按照修仙宗门的说法只是炼体境。这些都属于后天境界。而炼体境十二重，便可突破后天境界进入先天境。小境界，大境界之分绝非一朝一夕的事情。”
“那怎么判断是不是十二重啊？”
“简单，你看过观音阁那七根柱子吗？你一掌劈倒就算！”
“啊？是不是真的啊？那柱子有碗口粗……又非常坚固，肯定得有内功才可以打倒吧？”
“不懂别瞎说，内气是内气，炼气那需要的是灵气。说白了，一般习武之人，顶多也就是后天境界。至于武林盟主啊，什么逍遥四王啊，顶多也就是先天境界，在人家修仙宗门才刚起步而已。”
“啊？？什么啊？还要灵气啊？我不知道我有没有灵气啊。”
“说的考量天赋，其实就是看你有没有灵气傍身啊。”
“那要没有呢？”
“没有？那就告辞，不送了。”
……
小冬也不知道这些乱七八糟的话，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只记得沈老跟他说过药果的功效，凡人补精气，提高的是体力；习武之人补的是内气，提高的是内功；修仙的人补的是灵气，提高的是……法力？想想就头疼！
沈老虽然说的并不详细，但总的来说：凡人，武者，修仙者一定是有很大区别。
正在乱糟糟的人群边上胡思乱想，却见一个少年气宇轩昂，身边又跟着二人也是珠光宝气，仪表堂堂，向小冬这边走来。
中间少年金色衣袍，满脸鄙夷之色，向身边二人说道：“这都哪来的杂人？什么都不懂嘛。”
左侧锦袍少年笑道：“每个月都有几百上千的人来，招录的不就那几个？你以为这次能例外？”
右侧少年面色阴郁冷哼道：“这宗门傲气，装神弄鬼还不出来！”
金袍少年皱眉低喝：“胡说什么？修仙宗门岂是你能妄评的？”
锦袍少年嗤笑一声：“郭少不愿意等的话，可以先回去！”
阴郁少年目光微凛看见不远处的顾小冬，冷喝道：“坐着的那小子，不想掉江里，就赶紧滚！”
小冬侧坐于岩山顶上，已将三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猜测这三人必是所谓的世家子弟，心中冷哼一声，却笑嘻嘻道：
“跟我说话呢？”
那阴郁少年双目一瞪：“除了你坐着却还有谁？装傻作死呢？”
小冬又笑道：“你这口气太臭，早上没洗牙么？”
阴郁少年见眼前这小子一副浑不吝的样子，顿时火起，便要发作。却被金袍少年拦住。
锦袍少年上前微微一拱手，笑道：“朋友莫怪！我这兄弟大清早就赶来应招，等得焦急，原是想找个人撒撒气，没想到碰上了硬茬子。他也就是说说气话！”
小冬看了一眼锦袍人，听出话中挑唆之意，又看向那阴郁少年。
果然那被称作郭少的阴郁少年，已被激得按捺不住，笑道：
“原来也就是打打嘴仗，这个我在行。只是他的嘴太臭，早晨定是没洗干净，猜的倒也没错！”
阴郁少年怒气爆棚，却被金袍少年按着浑身发抖，低声警告道：“小子，立刻跪下认错还来得及！”
金袍少年玩味地盯着顾小冬：“有趣有趣，我初以为都是些杂人，便不知这里还藏着位能豆子！”
“有趣你妈！”顾小冬也跟着笑道。
金袍少年一愣，阴冷地说道：“打到他喊妈就行！”手松开……
阴郁少年衣袍鼓起，一脚飞踹出来，直奔顾小冬面门！
小冬却连站都没站，信手便冲着那脚一拳轰去。
“砰”！
阴郁少年惨呼！向后倒摔！
金袍少年电闪而至，将手一挥，引着阴郁少年“噔噔噔”退了几步，这才卸去了力道。
阴郁少年虽不至于当场难看，却已气得面色发青。
再吸气，又要扑上去！
却听金袍少年低喝道：“你再练三年也未必是他对手！”
锦袍少年故作愤怒也过去扶住，咬牙道：“难道就这么算了？”
金袍少年瞪了一眼：“陆少大可去试试！”
顾小冬却又喝了一口水，大声道：“一个口臭，一个牙疼，还一个会撩骚，果然个个是垃圾！”
金袍少年却朗声笑道：“这位兄弟，只是以武会友莫要见怪！”
顾小冬站起身来，拍拍屁股，也笑道：“没事没事！风大，一点屁味倒也熏不到人！”
旁边众人不知此中原由，却听那顾小冬说得有趣，哄然大笑。
正在此时，突听一声高喝：
“执法堂厉长老到！”
空中数条身影带着猎猎风声，倏忽而至。只见八名黑袍青年，各持长杆大旗，飞身落于玉皇阁殿外！
呼啦啦一展，分列大门左右，将大旗插于地面！分割出一块长约九丈，宽约五丈的空地。
一名灰袍小童从空中落下！
只见他手上持了一块令牌，直奔玉皇阁大门，立于门外。
扬声道：“执法弟子，请法宝！”八名黑袍青年口中应诺，各从怀中取出一块玉石，投向空中。
“叮叮叮”一阵轻响，玉石相接成璧，在半空中灿出一块圆形光圃，隐约可见神秘符文！
又听“叽”一声，光圃向下投射七彩，竟在玉皇阁门前三丈之地立下一道椭圆形光屏！
数百人在场，鸦雀无声，只有江风阵阵。忽听玉皇阁内传出一位老者的声音：
“招录大会，每月一次，关于规则，我已说了多次，今日不免又要重申一遍！”
众人寻声向阁内望去……玉皇阁内不知何时竟已放好了五把木椅！
一道黑色身影安坐于左侧第二把交椅之上，正开口说话。
这老者说话不急不缓，声音不高不低，却将每一个字清晰的传入在场众人的耳朵里：“问门！赤橙黄绿青蓝紫，但亮一色者可入我门。诸位可有疑问？”
众人窃窃私语，不敢应答。
顾小冬觉得规则倒是颇为简单明了，心里却烦恼起来。
完全是萌新啊，这些年在山里只是看书识字，采药制药，打打猎打打架……这如何能通过考量？
突然又听得一阵风动声，数条身影划空而至，径自入了玉皇阁。
顾小冬隐隐看到一个白色身影，似曾相识却也没有多想。
“导师都已就位，招录开始！”
门口小童高声道：“请诸位依次以手问门，亮起光华者入阁登记，接受导师挑选。”
却听有人问道：“还不知是何宗门呢？”果然，又有几人附和。
“我门常年隐世不出，只是求真悟道，不入门者不可知！”老者声音又传出。
“神秘兮兮，装神弄鬼！”
声音又起，却露出不善！
老者道：“阁下年事已高，不符条件！可自去，勿扰了清静！”
“我年事虽高，却也高不过厉老三，你能当长老，我也当得！”
老者道：“今日不招长老！”
“那我便赌一赌！”
一语甫落，人群中突然飞出一条褐色身影，空中轰轰劈出数掌。
阁中老者冷哼：“果然是你！”
挥手便迎了两掌！
空中劲气四射，褐袍人凌空倒转，口中喝声：“着！”
一道火球爆射而去！
阁中老者道声：“来得好！”
一道似月冷光迎击而出！
轰然炸响！褐袍人落到地上倒退数丈，掩胸急道：“且慢！”
阁中老者已飞身而至，一手举掌一手掐诀，闻言愣生生收住！
“厉老三果真不减当年之威！”
褐袍人咬牙道。
老者冷哼一声却收了攻势，冷笑道：“逍遥王也非浪得虚名，以武证道已有多年！”
褐袍人吁了口气，摆手道：“不打了不打了，这局我认输了。”
老者厉声道：“包通吃！我个人得失可以不计较！素闻‘赌王’赌品不差，认输不拿点像样的东西？”
包通吃？逍遥四王之一？
顾小冬心里一惊。
包通吃大笑道：“赌的便是你厉常秋长老的位置，输了自然就不跟你争了呗！包某去也！”
说完，化作流光向西而去！
老者正是执法堂长老厉常秋，见包通吃突然遁去，并未追赶。
小童却抢了两步：“师父！”
厉常秋面色稍白，摆手道：“无妨！这斯来得突然，大意了！”
阁内传出威严之声：“老三，你且回来坐吧，招录继续。”
厉常秋缓缓进了阁中。
小童道：“问门，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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