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八六章 技高五筹
投壶是游戏，但首先是礼仪。古人重礼，以投壶治心修身，并视之心静平和，从容安详为雅趣。
顾小冬虽只在杂阅时偶然知道一些，却从未真正体验。
东王公作为老玩家，又活了无数年，将繁文缛节和玩法，融于游戏实战，自然要胜过许多自以为是的礼规之人。
比如投壶时的乐工伴曲，很自然的略去，执顾小冬之手共坐于主位，更显极大的敬重！
表面上却以对投壶的爱好贪玩，悄然掩饰过去。
接下来先敬酒，再请食，后邀射。顾小冬极为配合的选择了献拙推辞，无意间便完成了投壶礼中主宾“三请三让”的礼仪！
而此刻东王公双手捧矢，不触矢之两端，又是投壶时极为看中的“请射”之礼！只是二人都极为聪明，双方进退有度，互有试探，其实都看在眼里，心中各有筹谋！
二人各投完八矢算为一局。
有初，是指第一矢投入壶口，计十筹。
连中，则是第二矢、第三矢又投入壶口，各计五筹。
有终，即是最后一矢也投入壶口，计为二十筹。
双方各投四矢，视为上半局。此时落后的一方，常以饮酒自罚。
下半局双方再各投四矢，完成一局，计总筹论胜负。
全壶就是全部投中，另一方无论筹数多高，全壶者获胜！
但如果双方都是全壶则以筹高者为胜……
投壶比拼的当然有运气的成份，但高手对决，除了注重眼力、腕力和专注度之外，还有对于规则的充分理解运用。
古人曾有利用入壶弹射之力重复入壶计筹而引为的绝技！
名曰“骁射”！
再比如“龙首倚杆”，“倚杆”的一种，箭杆倚壶而箭头对着施投者，即为“龙首”，十八筹！
诸如“横耳”、“横壶”、“倒中”、“倒耳”的玩法得筹更高，被宋朝名臣司马光所废除……
顾小冬以不会玩为介口推辞。东王公便简化了规则，但木制傀儡依然照本宣科。
顾小冬并不以为意，既然东王公四投全中，他照作便是……
沐灵儿已悄然念起“清心咒”，木制傀儡不为所动。
顾小冬拿起一根木矢，在口中哈了口气，故作姿态，向东王公笑道：“那我就不客气了！”
接着，手如疾电，矢若奔雷，一气呵成，四矢连中……
东王公喜出望外，大声喝彩：“兄弟好眼力，好手段！”
麻木刻板的声音宣布完，东王公从壶中取回木矢，兴奋道：“兄弟深藏不露，这下有的玩了！”
顾小冬却暗暗皱眉！
果然，下半局东王公四矢又是全中，却分投于两侧之耳！
最后一矢，竟是闭上了眼睛，将木矢倒射于后背……
“有初贯耳，二十筹！”
“连中贯耳，各计十筹！”
“有终贯耳，四十筹！”
“全壶！总计八十筹！”
东王公搓了搓手，哈哈大笑：“全壶贯耳，要小心哦！”
天影站到前面，面色凝重起来：耳口比壶口细小了一倍有余，两个耳加起来还不如一个壶口大！
想全中太难了！
顾小冬也忍不住站起身来，走近金壶细看！只见那两耳中空，木矢贯穿拄地！
即便是东王公这个老玩家，每耳中也最多投入两根木矢，毕竟余下的空间太小，贯穿难度更大！
“呃，帝君，我们是一局定胜负吗？”顾小冬迟疑道。
东王公满脸得意，端起两只酒樽，大摇大摆走过来：“以兄弟的手法，比下去只是浪费时间！”
顾小冬接过酒樽，幽幽道：“以前的事我记不得了，将来的事我也看不清楚！现在么，你当我是兄弟，我总该叫你兄长的！”
东王公席地而坐，伸手将酒樽与顾小冬轻碰了一下，不动声色道：“兄弟尊我一声兄长，但这规矩也是不能破的……”
“眼下我如果也是全壶贯耳，顶多算是平了一局！”顾小冬小酌了一口，盯着金壶发呆……
“平局，就是没有论出胜负！我们有言在先，你须胜了我，我才能满足你的所提的问题和要求。”东王公狡黠地眨眨眼，慢慢品酒。
“但我若也是全壶贯耳，可以计筹数定胜负！”顾小冬轻声道。
“倚杆有投机取巧之嫌，于礼不合！”东王公想起什么，瞪眼道：“兄弟，这个不可取的！”
“那……”
“那什么‘横壶’、‘倒耳’之类的也被前朝废除了！”东王公盯着顾小冬，直接把话堵死……
沐灵儿和天影面泛忧虑之色！
顾小冬幽幽转向木制傀儡道：“木司射，依你所见呢？”
“我说了不算，你们定了算！”木制傀儡竟然眨了眨眼。
东王公哈哈笑道：“你即便投中全壶，之前也没有说按筹计算。兄弟，怎么说你也顶多平局！”
“……”顾小冬挠头。
“这是定制，不能改！”
木制傀儡居然插嘴道：“没说，便是默认定制！”
“你！”东王公忍不住回头狠狠瞪了一眼木制傀儡！
“瞪我也没用！这是规矩！”
东王公咬牙骂道：“你这个六亲不认的东西！”
转而向顾小冬沉声道：“好吧，如果不论倚杆以及横耳这类的算法，可以以筹数论最终胜负！
不过就算兄弟投出‘骁射’这样的绝技也顶多计十筹，你依然胜不了我！”
顾小冬仰天长叹道：“我能不能投中全壶贯耳还不一定呢！”
“小冬！”沐灵儿泛出泪光……
“呃……兄弟与我平局，也许可以再想想别的办法！”东王公皱了皱眉：“以我所擅长的投壶作赌，对你毕竟不太公平，她那边我自会帮你说话的……”
顾小冬默默从壶耳中一一取出木矢，喃喃道：“做人如投壶，当有始有终！即便预知了结果，我也要陪兄长了结此局！”
天影满脸悲壮之情：“好样的小冬……我支持你……”
却又恨恨瞪了一眼东王公，竟让这尊大神惭愧起来。
“唉，愿赌服输，天意如此！不过顾兄弟的情谊，本尊记下了，换作其他的什么要求尽可以提的！”东王公幽幽道。
顾小冬缓缓起身道：“多谢兄长好意，不必了！我若输了，即刻离开仙境，从此绝不打扰！”
“兄弟这又何必？”东王公也站了起来：“平局不算输，我总还可以给你些历练的机会……”
“怜者不受嗟来之食！”顾小冬仰脖将酒饮尽，将酒樽摔了出去！
面色坚毅道：“这一世，虽有无数人背后相助，但我顾小冬也是一步步拼出来的！”
“对！”沐灵儿昂然道：“事已至此，东王公不必惺惺作态，你只需记好你所说的话！”
“当然！”东王公被带动了情绪，面有怅然之色，却斩金截铁地道：“君子一诺千金，道者言出法随！破军，这一世你没虚度，为兄亲自为你计筹！请！”
顾小冬走向主位，眼角闪过一道锐利的慧芒，转身席地跪坐，挺直了躯干，右手执起一根木矢，在空中微微凝滞！众人屏息！
“嗖！”木矢飞空而起，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
“有初，贯耳！二十筹！”木制傀儡淡淡地宣布！
“好！”东王公忍不住喝彩！
顾小冬明知胜不了，却不服输的劲头让他颇为赞赏！这是一场游戏，也是一场战斗！
“连中，贯耳！十筹！”
第二矢与第一矢贯穿左耳！
“连中，贯耳！十筹！”
第三矢分毫不差贯穿右耳！
最后一矢！
偌大少阳紫府里落针可闻！
天影热泪夺眶而出，这是她从小仰慕的破军星君！虽败犹荣！跟随他，照顾他，她都没有做错！
沐灵儿咬紧牙关，挥了挥拳头，热切的目光盯着顾小冬正在活动放松的右手……
最后一投，他传音说了！
会有转机！
东王公内心强烈的不安！
最后一投，他竟期待顾小冬投中！尽管那也胜不了……
顾小冬执起最后一矢，大拇指、食指和中指捋动矢杆，小臂端直掌心向上，腕间劲气一吐……
“嗖！”
“偏了……”天影惊呼！
沐灵儿大眼瞪圆，紧张的表情凝固，不是说有转机的么？难道是为了安慰我？压力太大了？
最后一投，出手就偏了……
东王公的表情虽也紧张，但更多的是惊恐！这……
木矢在空中诡异地划出弧线，上弧……侧弧……杆身急速旋转，那是三指捋动之力……
顾小冬最后一投要炫技么？
显然不是！理论上最后一投应该是右耳，毕竟左耳已插了两根箭矢，命中右耳贯穿的机率更高！
可是，那木矢划出的侧弧，分明偏向了左耳……
他要干什么？！
木矢从东王公眼前划过！
东王公的目光紧跟着追去，只见加速自转的木矢，凭借旋转之力硬生生挤开左耳的两根木矢……
壶耳细小，虽容得下三矢，但贯穿时一定会触到留耳的矢杆……旋转是为了减少碰触的阻力么？
“有终！”木制魁儡不带任何感情地宣布道！让惊呆的东王公醒过神来！沐灵儿和天影沮丧地闭上了眼睛……
“是，有终！”东王公在脸上抹了一把：“三杆入一耳，难得啊！奇技啊！”却见顾小冬嘴角微翘，负手而立……
青影一闪，木制傀儡飞身而出！竟趴在了地面上，翻着眼睛去看金壶左耳中的木矢……
沐灵儿和天影也奔了过来，东王公心中猛地一颤：“不会吧？”
一丈开外的巨大身躯，四肢着地趴到了地上！
“有终带韧！十五筹！全壶贯耳，四十筹！总计八十五筹！宾胜！”木制傀儡趴在地上用冰冷无情的声音宣布道！
东王公如遭重击，颓然坐倒在地：“我输了……”
沐灵儿兴奋地尖叫道：“带韧是什么鬼？我太喜欢了！”天影一把将沐灵儿搂在怀里喜极而泣！
顾小冬虽只在杂阅时偶然知道一些，却从未真正体验。
东王公作为老玩家，又活了无数年，将繁文缛节和玩法，融于游戏实战，自然要胜过许多自以为是的礼规之人。
比如投壶时的乐工伴曲，很自然的略去，执顾小冬之手共坐于主位，更显极大的敬重！
表面上却以对投壶的爱好贪玩，悄然掩饰过去。
接下来先敬酒，再请食，后邀射。顾小冬极为配合的选择了献拙推辞，无意间便完成了投壶礼中主宾“三请三让”的礼仪！
而此刻东王公双手捧矢，不触矢之两端，又是投壶时极为看中的“请射”之礼！只是二人都极为聪明，双方进退有度，互有试探，其实都看在眼里，心中各有筹谋！
二人各投完八矢算为一局。
有初，是指第一矢投入壶口，计十筹。
连中，则是第二矢、第三矢又投入壶口，各计五筹。
有终，即是最后一矢也投入壶口，计为二十筹。
双方各投四矢，视为上半局。此时落后的一方，常以饮酒自罚。
下半局双方再各投四矢，完成一局，计总筹论胜负。
全壶就是全部投中，另一方无论筹数多高，全壶者获胜！
但如果双方都是全壶则以筹高者为胜……
投壶比拼的当然有运气的成份，但高手对决，除了注重眼力、腕力和专注度之外，还有对于规则的充分理解运用。
古人曾有利用入壶弹射之力重复入壶计筹而引为的绝技！
名曰“骁射”！
再比如“龙首倚杆”，“倚杆”的一种，箭杆倚壶而箭头对着施投者，即为“龙首”，十八筹！
诸如“横耳”、“横壶”、“倒中”、“倒耳”的玩法得筹更高，被宋朝名臣司马光所废除……
顾小冬以不会玩为介口推辞。东王公便简化了规则，但木制傀儡依然照本宣科。
顾小冬并不以为意，既然东王公四投全中，他照作便是……
沐灵儿已悄然念起“清心咒”，木制傀儡不为所动。
顾小冬拿起一根木矢，在口中哈了口气，故作姿态，向东王公笑道：“那我就不客气了！”
接着，手如疾电，矢若奔雷，一气呵成，四矢连中……
东王公喜出望外，大声喝彩：“兄弟好眼力，好手段！”
麻木刻板的声音宣布完，东王公从壶中取回木矢，兴奋道：“兄弟深藏不露，这下有的玩了！”
顾小冬却暗暗皱眉！
果然，下半局东王公四矢又是全中，却分投于两侧之耳！
最后一矢，竟是闭上了眼睛，将木矢倒射于后背……
“有初贯耳，二十筹！”
“连中贯耳，各计十筹！”
“有终贯耳，四十筹！”
“全壶！总计八十筹！”
东王公搓了搓手，哈哈大笑：“全壶贯耳，要小心哦！”
天影站到前面，面色凝重起来：耳口比壶口细小了一倍有余，两个耳加起来还不如一个壶口大！
想全中太难了！
顾小冬也忍不住站起身来，走近金壶细看！只见那两耳中空，木矢贯穿拄地！
即便是东王公这个老玩家，每耳中也最多投入两根木矢，毕竟余下的空间太小，贯穿难度更大！
“呃，帝君，我们是一局定胜负吗？”顾小冬迟疑道。
东王公满脸得意，端起两只酒樽，大摇大摆走过来：“以兄弟的手法，比下去只是浪费时间！”
顾小冬接过酒樽，幽幽道：“以前的事我记不得了，将来的事我也看不清楚！现在么，你当我是兄弟，我总该叫你兄长的！”
东王公席地而坐，伸手将酒樽与顾小冬轻碰了一下，不动声色道：“兄弟尊我一声兄长，但这规矩也是不能破的……”
“眼下我如果也是全壶贯耳，顶多算是平了一局！”顾小冬小酌了一口，盯着金壶发呆……
“平局，就是没有论出胜负！我们有言在先，你须胜了我，我才能满足你的所提的问题和要求。”东王公狡黠地眨眨眼，慢慢品酒。
“但我若也是全壶贯耳，可以计筹数定胜负！”顾小冬轻声道。
“倚杆有投机取巧之嫌，于礼不合！”东王公想起什么，瞪眼道：“兄弟，这个不可取的！”
“那……”
“那什么‘横壶’、‘倒耳’之类的也被前朝废除了！”东王公盯着顾小冬，直接把话堵死……
沐灵儿和天影面泛忧虑之色！
顾小冬幽幽转向木制傀儡道：“木司射，依你所见呢？”
“我说了不算，你们定了算！”木制傀儡竟然眨了眨眼。
东王公哈哈笑道：“你即便投中全壶，之前也没有说按筹计算。兄弟，怎么说你也顶多平局！”
“……”顾小冬挠头。
“这是定制，不能改！”
木制傀儡居然插嘴道：“没说，便是默认定制！”
“你！”东王公忍不住回头狠狠瞪了一眼木制傀儡！
“瞪我也没用！这是规矩！”
东王公咬牙骂道：“你这个六亲不认的东西！”
转而向顾小冬沉声道：“好吧，如果不论倚杆以及横耳这类的算法，可以以筹数论最终胜负！
不过就算兄弟投出‘骁射’这样的绝技也顶多计十筹，你依然胜不了我！”
顾小冬仰天长叹道：“我能不能投中全壶贯耳还不一定呢！”
“小冬！”沐灵儿泛出泪光……
“呃……兄弟与我平局，也许可以再想想别的办法！”东王公皱了皱眉：“以我所擅长的投壶作赌，对你毕竟不太公平，她那边我自会帮你说话的……”
顾小冬默默从壶耳中一一取出木矢，喃喃道：“做人如投壶，当有始有终！即便预知了结果，我也要陪兄长了结此局！”
天影满脸悲壮之情：“好样的小冬……我支持你……”
却又恨恨瞪了一眼东王公，竟让这尊大神惭愧起来。
“唉，愿赌服输，天意如此！不过顾兄弟的情谊，本尊记下了，换作其他的什么要求尽可以提的！”东王公幽幽道。
顾小冬缓缓起身道：“多谢兄长好意，不必了！我若输了，即刻离开仙境，从此绝不打扰！”
“兄弟这又何必？”东王公也站了起来：“平局不算输，我总还可以给你些历练的机会……”
“怜者不受嗟来之食！”顾小冬仰脖将酒饮尽，将酒樽摔了出去！
面色坚毅道：“这一世，虽有无数人背后相助，但我顾小冬也是一步步拼出来的！”
“对！”沐灵儿昂然道：“事已至此，东王公不必惺惺作态，你只需记好你所说的话！”
“当然！”东王公被带动了情绪，面有怅然之色，却斩金截铁地道：“君子一诺千金，道者言出法随！破军，这一世你没虚度，为兄亲自为你计筹！请！”
顾小冬走向主位，眼角闪过一道锐利的慧芒，转身席地跪坐，挺直了躯干，右手执起一根木矢，在空中微微凝滞！众人屏息！
“嗖！”木矢飞空而起，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
“有初，贯耳！二十筹！”木制傀儡淡淡地宣布！
“好！”东王公忍不住喝彩！
顾小冬明知胜不了，却不服输的劲头让他颇为赞赏！这是一场游戏，也是一场战斗！
“连中，贯耳！十筹！”
第二矢与第一矢贯穿左耳！
“连中，贯耳！十筹！”
第三矢分毫不差贯穿右耳！
最后一矢！
偌大少阳紫府里落针可闻！
天影热泪夺眶而出，这是她从小仰慕的破军星君！虽败犹荣！跟随他，照顾他，她都没有做错！
沐灵儿咬紧牙关，挥了挥拳头，热切的目光盯着顾小冬正在活动放松的右手……
最后一投，他传音说了！
会有转机！
东王公内心强烈的不安！
最后一投，他竟期待顾小冬投中！尽管那也胜不了……
顾小冬执起最后一矢，大拇指、食指和中指捋动矢杆，小臂端直掌心向上，腕间劲气一吐……
“嗖！”
“偏了……”天影惊呼！
沐灵儿大眼瞪圆，紧张的表情凝固，不是说有转机的么？难道是为了安慰我？压力太大了？
最后一投，出手就偏了……
东王公的表情虽也紧张，但更多的是惊恐！这……
木矢在空中诡异地划出弧线，上弧……侧弧……杆身急速旋转，那是三指捋动之力……
顾小冬最后一投要炫技么？
显然不是！理论上最后一投应该是右耳，毕竟左耳已插了两根箭矢，命中右耳贯穿的机率更高！
可是，那木矢划出的侧弧，分明偏向了左耳……
他要干什么？！
木矢从东王公眼前划过！
东王公的目光紧跟着追去，只见加速自转的木矢，凭借旋转之力硬生生挤开左耳的两根木矢……
壶耳细小，虽容得下三矢，但贯穿时一定会触到留耳的矢杆……旋转是为了减少碰触的阻力么？
“有终！”木制魁儡不带任何感情地宣布道！让惊呆的东王公醒过神来！沐灵儿和天影沮丧地闭上了眼睛……
“是，有终！”东王公在脸上抹了一把：“三杆入一耳，难得啊！奇技啊！”却见顾小冬嘴角微翘，负手而立……
青影一闪，木制傀儡飞身而出！竟趴在了地面上，翻着眼睛去看金壶左耳中的木矢……
沐灵儿和天影也奔了过来，东王公心中猛地一颤：“不会吧？”
一丈开外的巨大身躯，四肢着地趴到了地上！
“有终带韧！十五筹！全壶贯耳，四十筹！总计八十五筹！宾胜！”木制傀儡趴在地上用冰冷无情的声音宣布道！
东王公如遭重击，颓然坐倒在地：“我输了……”
沐灵儿兴奋地尖叫道：“带韧是什么鬼？我太喜欢了！”天影一把将沐灵儿搂在怀里喜极而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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