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胡话

    “你可以在这里做任何你想做的，这间工作室属于你了，希德尔。”

    希德尔边笑边咳嗽着说道：“如果有人能清理一下这里的灰尘就更好了。”

    芙尼耸肩道：“这个工作室荒废了很久了，你也看得出来。但对于大部分人来说，第一眼看到堆积满屋的藏书，不应该惊讶么？除非你是个没经历过学院派熏陶的乡巴佬？”

    希德尔反问道：“我没经历过，那你呢？”

    “我当然也没有。”芙尼回答道，嘴角露出友善的笑。“不过这些书价值不菲是肯定的。”

    希德尔道：“也许吧，但.....”希德尔拖着长音环顾四周道。

    “你看那！有些书甚至压断了书架的隔板，你不会觉得整理这些会是个简单的工程么？”

    芙尼笑道：“这就是你的问题了，你要求的东西等会就会有人送来。至于你特意要求的果酒，这就属于我的私人珍藏了。”

    希德尔扬眉问道：“莫非你的果酒很特别？”

    芙尼道：“精灵酿的果酒，你说特不特别？”

    “啊哈！”希德尔假装做出吃惊的样子，“这么特别的东西你为什么要给我呢？”

    芙尼拄着手掌坐在书架上，笑道：“我还以为你会因此感谢我呢？”

    希德尔笑道：“怎么感谢？难不成需要我拿着卡祖琴站在你的窗外弹小夜曲？就像是发情的公狗？”

    “嘿！你还真是愚蠢。”

    “嗯哼！”希德尔插着双手直勾勾的看着芙尼。

    “好吧！好吧！”芙尼无奈败下阵来，“我承认我是有点多管闲事了！我只是忍不住想要知道你要搞弄什么？你不会对此很反感吧？”

    “那倒不会，毕竟你只是有点好奇而已。我也不是什么吝啬的人。”希德尔笑道。

    “我是个药剂师，你应该清楚，我之前跟你说过。”

    “炼制什么？”芙尼问道。

    希德尔盯着芙尼看了一会道：“看来我低估了你的好奇心，不是么？”

    芙尼道：“我觉得你还是有必要和我解释一下，我对你要求的所有材料都一清二楚。”

    “一些炼金药剂罢了！”希德尔摊手道，“我甚至可以给你点小礼物。虽然我不清楚你吃了会不会有什么副作用。但至少在走投无路的时候可以期待一下。”

    “那你要这些药剂干嘛？”芙尼问道。

    “给怪物挠痒痒。”希德尔打趣道。

    “你可真是幽默！你不会嫌弃我问太多问题吧？”芙尼认真道。

    希德尔摆手说道：“当然不会，甚至有些时候我会非常惊讶，身边有个女孩陪伴其实并不显得累赘，甚至会非常平静和愉快。”

    “真不错！”芙尼道：“我是说，你很机智。”

    “有时吧！大部分时间我看来还是很榆木脑袋的。”希德尔道。

    “我从来没有听过别人这样形容自己。”芙尼道。

    “少见多怪！”

    芙尼收起笑容道：“看来你对自己还是有比较清楚的认知。不过这些药剂。”

    希德尔道：“三思而后行，大概是这样的。我炼制的药水其实并不适合普通人，甚至对于普通人是剧毒。不过它们的效果是真的非常显著。”

    芙尼打趣道：“但你要求的材料大部分都比较常见。”

    希德尔笑道：“怎么你是不是觉得炼金术需要非常苛刻的材料，比如韵母蜘蛛的卵，闪电幽魂的金子？”

    芙尼点头表示赞同。

    希德尔扬了扬手，不屑道：“这就得了吧！如果人人都知道常见的植物也能炼制魔药，会怎么样？那恐怕乡村的神婆都会一展拳脚。”

    “可如果是什么非常稀有的材料呢？那大部分人都会望而却步。”

    希德尔笑道：“很浅显的道理不是么？”

    “我的朋友，你给我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我也不想抵赖，上一个在我面前长篇大论的家伙，不巧是个满口谎言的骗子。”

    “我明白了。”希德尔笑道：“那个人......你看起来很痛恨，有或者很了解？做个合理假设，在你眼里，也许我也是个骗子。”

    “相当了解，但不是你误会的了解。还有你居然会承认这种事情，真是令人吃惊。”

    希德尔耸肩道：“我只是想避免更深层的误会和愚蠢的错误。就此打住吧！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芙尼沉默的靠在书架上。

    “我知道了！”芙尼终于开口道：“你要的东西很快就会送来，我不会告诉别人，我会为你保守秘密的！”

    “芙尼小姐，谢谢你听我胡话连篇。”

    芙尼泰然自若的合上门说道：“没关系，我也乐意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