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盲者

    酒保：“客人你喜欢听故事么？”

    希德尔歪头问道：“你很喜欢给人讲故事么？”

    “不，我其实很少给人讲故事。”酒保敲着桌面回应道，“一些传说故事，鬼魂妖怪之类的故事。”

    “我没有太多时间听故事。”希德尔说道。

    “那就是有时间咯。”男子微笑道。

    希德尔打量起眼前的家伙，一时间不知道他在耍什么把戏。

    “我不想听那些流传甚远，又或者老掉牙的鬼故事。我想听些新奇的。”

    男子轻笑道：“我想我可以，不知道客人想听什么。”

    希德尔耸耸肩，坐到酒保示意的椅子上：“我想听听城墙外那只树精的故事。”

    “建议我抽烟么？”酒保拿着烟指着希德尔。

    “你自便。”

    酒保静静的抽着烟，吐出一口烟雾与空中的黑雾融合。

    “太阳生下了一位公主，这位公主却爱上了月亮。”

    “公主什么都知道，风会将消息带给她；土地会见证一切，会将尘封的记忆交付给她。他们即使沉默，也会向公主展示曾经发生过的一切。苔藓覆盖的土壤里，埋藏着死人的骨头。”

    “这是什么？一则寓言？”希德尔有些迟疑道。

    “不，只是一则老掉牙的童谣。”酒保清了清喉咙。“客人你该付钱了。”

    希德尔挑起眉毛道：“我还以为你是因为热情好客，才给我讲故事的呢。”

    “听故事确实不该收取费用。”酒保深吸一口烟道，“可故事本身却是无价的不是么？”

    希德尔将一袋钱币抛给酒保，里面发出清脆的敲击声响。

    “这些应该够了吧。”

    “足够了。”酒保将钱收起。“看在圆圆小宝贝的份上，我再给你个忠告。黑雾很快就会席卷这个城市，怪物会杀人，地面将会被撼动，改变即将到来，很快一切将会回到原地。”

    “原点？你是末日说，还是轮回说的支持者？”希德尔扬眉问道。

    酒保深吸了一口烟，抬眼看向希德尔道：“这与你何干？”

    希德尔道：“我寻求改变，至少不希望所有事情一成不变。所以我喜欢尝试一些新东西。如果你不想是我也不强求。”希德尔转身就走。

    “他们说有人会阻止末日的到来。”酒保轻声说道，“他会阻止太阳永远落下，他会集结所有的幸存者。”

    希德尔停下脚步道：“这看起来好像很难实现。”

    酒保啐了口吐沫道：“呵！很难实现？这分明就是胡扯。你觉得谁会成为救世主？贝恩的拉格？绿精灵的纳切？”

    “你似乎知道的事情还不少？”希德尔重新坐下。“我看拉格做的好像还不错，说不定他就是你口中的救世主。”

    “拉格？他也许是个好人。”酒保开口道，“在和平年代，他可以把一切处理的有条不紊，可在末日呢？”

    “在世界末日面前就有些不够了是吧！”希德尔轻声说道。

    “一点也没错，在这个小城是没有前途的。”

    希德尔脸上有些难堪道：“可就算我现在想逃出去也没办法了啊！四周城墙戒备森严，只能进不能出的架势。”

    “如何逃出去，也不是没有办法。”酒保皱眉道：“可是......”

    希德尔从口袋里掏出一排药剂道：“燕子药水，可以活死人肉白骨，但是只能在重伤的时候使用，对于身体健康的普通人来说是剧毒。”

    酒保向前探出身子，检查桌子上的药水，拾起一管，他敏锐的感受到管中的魔力。

    他轻声说道：“你是住在黑山的人么？”

    希德尔不动声色的说道：“不是，黑山更远的地方，而且有些与世隔绝。”

    酒保耸肩道：“好吧，我不多打听客人的信息。”

    酒保沉默片刻。“在胡伯酒馆后的巷子里，有个蛮显眼的下水道口。走进去你就有机会能出去。”

    希德尔皱眉问道：“有机会？”

    “我对你没有恶意，小子！”酒保说道，“我真要害你就不会和你说这么多了。”

    希德尔稍稍迟疑，才点头示意，正当他要起身离开。

    酒保在他临走前看了他一眼道：“多带点恶灵药水，里面的鬼魂不少。”

    希德尔穿过贫民区，试图分析酒保说得话。

    他知道有些事情正在周遭发生，但他却无法准确的解读。

    “不想了！”

    希德尔将一枚硬币高高抛起，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抛物线，然后‘噗通’一声掉进水里。

    “希望能给我带来好运吧！”希德尔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