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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人生何处不相逢

    “这个答案是送的,因为老三给你的无迹粉被我做了手脚,连宗主都蒙在鼓里,只要你在身上洒了无迹粉,你就一个小透明。”

    范无双老脸一红,他不是没怀疑过李泽天,可当时情境下,自己已经失去战斗力,李泽天似乎没必要再做手脚,李泽天也蒙在鼓里,也是计划的一环。

    “为什么是你,我也不知,不过,只三年时间,你就由一个籍籍无名的普通护卫成长为天狼卫副统领,在江湖上声名鹊起,特别是在谍战方面表现出惊人天赋,这或许就是理由之一吧,宗主很看好你哦。”

    “我师傅般若雪曾对我说的,我可以相信宗主,而我又相信我师傅,宗主又相信你,所以……”

    谁不知道你师傅般若雪和公西绰关系微妙,连交换生都整上了,范无双吐槽,呃,这家长都好上了,我们做晚辈的,就别扭捏啦,咳咳,先办正事要紧。

    “我义兄现在何处?”

    杜若溪双掌轻拍,一个坐着轮椅的虚弱汉子滑门而出,此人面如金纸,气息虚弱,似乎随时都会死去。

    “义兄,你又何苦如此?”

    范无双失去的记忆恢复,他已经知晓计划的来龙去脉,千言万语,化作一声叹息,刚开始他是拒绝的,他虽然作死,可他不想让义兄一起跟着作死。

    “当日,宗主找到我时,曾对我言,死一人可救万人,可敢乎,许某尝受宗门恩惠,如今如此残躯仍可庇荫家人,一死足以报宗门大恩,死又何足道哉。”

    范无双无语默然,作为穿越之人,他实在没有办法理解义兄对宗门的感情。

    “只是此番为兄瞒着你如此行事,你乃性情中人,必不会同意我如此做,为兄对不住你;

    我本来命不久矣,即使没有此事,也只能再活三年时间;这几年来,你屡次出生入死,为宗门立下大功,为兄看在眼里,如今我献此残躯,正是求仁得仁,夫复何求;

    我走后,你嫂嫂侄儿吃穿用度,自有宗门暗中照顾,我最放心不下的还是你,朝堂凶险,犹胜江湖,你要小心谨慎,如事不可违,当远遁保全性命。”

    哎,他能说都是这该死的AI系统逼的吗,他也不想出生入死,他也想苟着发育,可系统要他肝经验啊,这穿越了也是社畜一枚啊。

    说到这里,范无双虎目含泪,他的义兄许达一家是他的原身在此世界唯一的亲人,穿越后,一家人一直住在一处,感情深厚,当下感动莫名,真情流露哽咽到:“义兄,我……”

    “莫做那小女儿状。宗主曾言,如今天下,适逢千年未有之大变局,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载沉载浮不过弹指之间耳。我曾受宗主大恩,此次能报答一番,正是求仁得仁,心愿已了。”

    哎,难道我岂不知,宗门暗中照顾义嫂,心思幽深,有些话点到为止。

    杜若溪等义兄说完,紧接说道:

    “许大哥,您不能呆的太久,我的妄术还有半刻钟时间,剩下的时间就权且留给我吧,万一被有心人注意到,恐怕前功尽弃。”

    许达不再多言,两兄弟最后深深看了彼此一眼,许达推着轮椅,缓缓退出房间。

    许达一走,杜若溪立即对范无双说到:“本来时间充裕,可我刚刚心血来潮,如果时间拖得太久,恐怕生变,如此长话短说,你仔细听着。”

    范无双应该是最后一次和义兄对话,当下平息激荡的心绪,认真听着。

    “你刚进房之前,我已经点了一柱安息香,你离开之后,见面的这段记忆会自动消失,你的记忆停留在船底之时,以防有人刺探你的记忆,这是作为对你的保护。”

    说完又从怀里取出一对小虫,其中一只递给范无双。

    “这是鸳鸯虫,鸳虫你带在身上,以秘血喂养,妥善保管,鸯虫我带着,鸳鸯虫相隔十丈,你会自动记取被我封闭的记忆,知晓来龙去脉。”

    这方世界秘道大昌,何谓“秘”,范无双翻阅无数典籍始终不得其要领,如果非要解释,按照范无双的认知,有点像前世科学家一直孜孜以求而不可得的暗能量;

    每一时,每一刻,都有成吨成吨的暗能量,穿过我们的身体,无法感知,无法探测,无法捕获,它不和任何物质干涉,前世的科学家推论它必然存在。

    可在这方世界,“秘”可以和精神意识以某种这方世界人类尚未理解的方式发生某种化学反应般的媾和。

    人类可以,动物可以,甚至某些植物也可以,某些方面的精神意识越是强大,和秘的媾和就形成某种能力天赋。

    鸳鸯虫就有这样的天赋,鸳虫和鸯虫共同储存某片段记忆,只有在一起时方能显现;

    鸳鸯虫喜食人类血液,并极度挑食,它只会记住它第一口吃到的鲜血,终生以此为食,换则必死。

    千百年来,人类开发出了各种各样的秘和精神意识媾和的方法,形成各种流派,宗教,世家,千舟竞渡,百舸争流。

    “你此去大夏朝廷卧底,只有我和宗主知道你的身份,按计划,你往无序森林方向逃亡;

    在此之前,你还需过一关,就是你结拜大哥张之末镇守的黑雾镇,为保密起见,我们并没有将你结拜大哥纳入计划之中,你要自己想办法应付;

    不过,我们估计张之末应该会放你一马,但人心难料,且行且珍惜吧,今后你的上线就是我啦。”

    此次宗主派范无双前往朝廷卧底,全宗配合他演戏,最佳男主角却非义兄许达不可;

    在这部戏里面,他充分表现出了一个被宗门抛弃的弟子的唏嘘跟坎坷,不论是在眼神,表情以至动作、行为方面,他都能演的是丝丝入扣,入木三分;

    尤其最后被公西诚暴打的动作,更加能够表现出后现代主义跟对这个社会的强烈控诉。

    而公西诚陷于杜若溪布下的妄境里,乃本色演出,当为最佳男配角。

    世事如棋,何人不是棋子;人生如戏,何人能够看破。

    几分钟之后,同样的场景又再重现,范无双又一次翻身进入船舱。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雅致的绣床,床旁倚着一张美轮美奂的梳妆台,台上摆了一只正散发出淡淡幽香的香炉,在香炉的旁边,摆放着一方玄琴。

    范无双暗叫不好,这分明是船上女眷的舱房,自己最佳的藏身地应该是仓库之类的地方,人往来少,易于隐藏。

    正想着退出船舱,另寻一处藏身之地,耳边就传来开锁的窸窣声,范无双暗道倒霉,立马如乳燕投林般钻入床下;

    幸好自己有个好习惯,前世当雇佣兵的时候,每到一个新的地方,总要先侦查一番,后续部队才跟进,不然遇到埋伏,容易导致全军覆没。

    只听得吱呀一声,一阵轻柔的脚步走到梳妆台前,范无双躺在床底,只能看到一双精致的女士拖鞋,毛茸茸的拖鞋前面绣着一只可爱的虎头,看起来十分可爱,毫无疑问,这是个年轻女性无疑。

    “唔,这次去那混蛋家里定亲,已经走了一半路程,过了林河集,入夜就到约定的时间,我得先洗个澡,再收拾收拾东西。”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范无双百无聊赖,又不敢睡去,只能听着,足足半小时之后,声音渐止,女孩走到梳妆台前。

    范无双静心屏气,听此女步态声音,脚步虚浮,应不是秘修,为了观察方便,稍稍挪到床下边上一点,有床单的遮挡,倒也不至于被发现。

    只见女孩慢慢脱掉了上衣,露出光滑的肩膀,匀称的肩胛骨,当内衣也慢慢去除的时候,是一个完美的美背,范无双代表万千个大汉在喊,导师请转身;

    奈何女孩从旁边椅子上随手拉过一大浴巾,把自己包得像个粽子,汲着拖鞋洗澡去了;

    时间慢慢流逝,范无双听着床上少女均匀的呼吸,彷佛拥有神奇的催眠魅力,多日劳累的神经终于支撑不住,徐徐睡去。

    范无双醒来的时候是被吵醒的,前世多年的雇佣军生涯,让范无双内心随时保持警惕,他的睡眠很浅,即使是多日的劳累,这习惯也如条件反射般精准发动。

    “嘿嘿,美女,你老实点,现在先别动,等下哥哥让你动起来爽个够。”一个猥琐的声音笑道。

    “老三,等有了钱,什么样的女人搞不到。主顾说了,这个女人你不能碰。”

    “老二,别以为我不知道,上次你和大哥去青楼就没带我。”

    “住口,现在是什么时候,在打劫呢,能不能尊重一下,保持点职业精神。和你们说了多少次了。”

    同时不断传来”唔,唔,唔,唔…..”的声音,一听就是女孩被布条捂住嘴了。

    范无双不禁喷饭,哦,原来是一批逗逼劫匪呀,在此紧张时刻,怎么有一种莫名的喜感。

    嗯,看起来这就是之前女孩说的准备啦,难道是准备被劫持吗,这到底是演的是哪一出呢,范无双判断外面的劫匪对自己没有威胁,于是决定静观其变。

    只是过了几秒钟,突然传来“突突突”的声音,范无双的神经立马紧绷起来,他听得出来,这是秘银子弹的声音,随即三具人体缓缓倒下。其中一人的头颅刚好倒在床边,侧着脸睁大眼睛看着床底,死不瞑目的双眼刚好对着范无双,嘴唇轻动,似乎想说些什么。

    “鼹鼠,灰狼,白虎,清理现场,其他人警戒,准备撤退。”

    随即倒下三人的尸首被拖走,范无双仔细听了下脚步声,根据他多年的对敌经验判断,对方应该是五人小组,对方进退有序,应该是一个长期合作的团队,范无双叛出灭日宗之前也做到天狼卫副统领,下辖八个五人小队,自是知道对方厉害,自己独自对上两人,尚可言胜,可要同时对付一个五人团队,则毫无胜算。

    自己之前叛出灭日宗时步步为营,趁着天狼卫月底换防,遽然发动,护卫队或在休假,或外出执行任务,如此计算周到,堪堪逃出法网,不然,即使没有杜若溪的筹谋,自己要想逃出也是难上加难。

    范无双不敢发出任何声音,运转秘术,进入鬼息状态,为何宗主座下四大天鬼以鬼为名,没有任何贬义,而是灭日宗独步江湖的绝技---鬼息之法,只有副统领以及内门弟子方可习得,范无双累积功劳,近几年如彗星般崛起,于一年之前擢升为副统领才有资格修习。

    鬼息之法已经得空间之妙,实是隐匿气息,隔绝感知的无上法门。本次范无双叛逃灭日宗不计代价全力追杀,也有灭日宗不想本宗不传之秘泄露的考量。

    范无双心中默念几十息后放开感知,房间里此时很安静,看起来刚才的五人小组已经退走,五人小组在击杀了三个劫匪后,也绝不会想到床底会有人藏着。

    正当范无双准备跃出床底的时候,心中警兆突显,来不及多想,范无双立即震碎地板,范无双是个极度谨慎之人,当初床上少女入睡的时候,他就已经悄悄用厚背刀划开地板,以备不测。

    一息之后,范无双即跃下二层船舱,毫无迟疑的震碎木门,如乳燕投林,投河而去;

    两息之后,船上传来呼喝声,一个光头大汉面色阴翳,盯着还未完全消失的涟漪,喃喃道:“此人蛰伏床底,按理说即已得手,为何留下置之险地,吾观其气息,虽是一流高手,但秘技当在蝉境中品或初品,秘力在我之下,古怪之极。现如今小姐被劫,我应该马上通知家主,以作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