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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剧情反转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等他们打得差不多了,自己再进去吧,拓跋拓耐心的等待着,这是一个猎手良好的耐心;

    几分钟之后,声音渐渐小了下来,他听到里面有两声沉重的呼吸声,其中一声很虚弱,似乎受了重伤;

    拓跋拓拔出自己的猎刀,缓缓走进漆黑的餐厅;

    月光透过路边大树的枝丫斜照进黑暗的餐厅里,影影绰绰,似真似幻,映入拓跋拓眼帘的,是一个单腿半跪的少女;

    黑色风衣被削掉一小半,露出雪白的香肩和晶莹的锁骨,斗篷已经掉了,头发散乱,混合着汗水胡乱的耷拉着,嘴角噙着鲜血,看起来受了不轻的伤;

    范无双情况更糟,整个人盘坐着,单手拄刀,衣服被割出一条条恐怖的伤口,把白色厨师服侵染得一半白一半红;

    范无双大口大口的喘息着,混合着血水的口水被他一口吐出,“啵”的一声,砸在拓跋拓的身前脚下;

    拓跋拓不躲不闪,任由那一口血痰砸到自己的鞋面;对于一个注定要死的猎物来说,猎手应该多一点点怜悯;

    拓跋拓看到少女脸上露出戒备的神色,对着少女摊开双手,示意他并无敌意;

    随后洒然一笑道:”范无双是我灭日宗的叛徒,与你们无关,我亦无意与你为敌,我会割下他的头颅”;

    范无双忽然安静下来,也许是察觉到了无法更改的死亡的命运,他艰难的抬起头,看着拓跋拓诡异地笑了起来,红色的眼眸露出不屈的意志;

    拓跋拓手持猎刀,缓缓走近范无双,狮子搏兔亦出全力,他不会因为对手重伤而轻视对手,受伤的猎物临死前的反扑才最可怕;

    范无双突然暴起,弹起双腿,直冲往前,他舍弃影刃,而是使用厚背刀朝拓跋拓发起冲锋,厚背刀竟然带出灼热的刀风一往无前;

    拓跋拓暗赞,在如此绝对下风的情况下,即使是换做自己,也是要选择与敌人同归于尽的打法才有一线生机;

    如果换做普通的蝉境上品秘修,恐怕此刻也是疲于应付吧,只是,他拓跋拓不是普通的蝉境上品;

    忽然回忆起被师傅收养的那一天,记得也是如此这样的一个静谧的下午,血色的夕阳刚刚褪去大地,一如浑身血色的孩童;

    十岁的他被一只狼崽不断扑击,小狼的牙齿撕碎身上的血肉,母狼在一旁虎视眈眈,不时发出龇牙的呜呜声;

    原来他只是一个被母狼用来训练小狼的猎物,他记得师傅说过,他当时的眼眸也是血色的,一如此时此刻范无双的双眸;

    思绪回转,前方的刀光忽然明亮了几倍有余,像极了飞蛾扑火那一刻的明灭生发;

    这应该是范无双的最后一击了吧,罢了,拼着受点轻伤,快速解决战斗吧,自己还是不大习惯这城市的空气,空气中怎么忽然冷了下来,自己的汗毛怎么倒竖起来;

    本能的,拓跋拓侧过身体斜扑往右侧方,身体迅速蜷缩,顺势滚动,如皮球一般弹出战圈,巨大的前冲动能把挡在行进路线上的木质桌椅撞做粉碎;

    这是拓跋拓近乎野兽般的避险直觉,那是经年与野兽为伍,天天生活在生死边缘的恐怖本能;

    稍晚一线,只见血光飞起,一只喷溅着秘血的断手凭空摔落;

    无丝毫停顿,一击落空的黄佳似乎早就预料到这一切,迅速调整方向,俯冲而下;

    而之前看起来身受重伤,浑身血淋淋,仿佛已到强弩之末的范无双从另一个角度追身而至,哪里还有半分油尽灯枯之相;

    拓跋拓睚眦欲裂,为了躲开身后黄佳的突袭,他强行扭转身体要害,付出的代价是左手被齐肩切断;

    黄佳蓄谋已久,隐忍蛰伏多时的突袭遽然得手,虽无法得尽全功,但失去一臂的拓跋拓面对两人的夹击已丝毫没有胜算;

    情势急转直下,兔起鹘落间,生死翻转;

    拓跋拓再顾不得其他,几乎在落地的一瞬间,单手于怀中掏出一个龟甲,秘血注入,人影转淡,片刻间消失无踪;

    “大须弥龟甲!”

    黄佳自知追赶无用,遂停住刀势;

    范无双做势欲追,黄佳制止道:“大须弥龟甲,随机传送,传送距离达五十里,等你追上,他早出城去了。”

    范无双讪笑道:“多谢黄小姐搭救之恩!”

    黄佳柳眉微蹙,似乎对这个称谓不太感冒,看着红白相间的布条挂在身上,装作重伤猥猥缩缩的范无双,忽然觉得滑稽起来,不禁璀然一笑;

    这一笑如冬日的夏花盛开,如夏日的白雪融化,似乎把黑暗都照亮了;

    范无双不禁看得呆了起来,富士山崩也不外如是,这该是多么温暖的笑容;

    范无双不禁脱口而出:“真美,你见过雪吗?”

    “雪是什么?”

    范无双默然,这一问彷佛回归现实,他记起这一方世界是没有冬季的,只有夏季,四季皆夏,至于为何,或许不是同一个宇宙吧;想起另一个家乡,顿时意兴索然起来;

    黄佳看着情绪忽然低落意兴索然的范无双,竟有了小时候自己做错事,害怕被老师责罚的愧疚感觉,俏脸微红;

    气氛直转而下,黑夜复归,许多年以后,黄佳仍记得这一刻如昨日重现般的鲜活回忆;

    “他说的雪是什么?”黄佳在内心暗自疑惑,却无法再开口;

    迟疑了几秒钟时间,黄佳终于打破沉默:”我们走吧!”

    黄佳长刀归鞘,径直走到一个睡倒的人前,轻轻踢了踢,那人初始还装睡,黄佳没来由的竟有一丝怒气,使劲踢了一下,那人“哎呦”一声,站起来讪讪而笑;

    “别装了,看了一晚上吧!”

    那人正是赵东磊,一个根本没吃晚餐,根本没被迷晕的水境小警察;

    “不管你看到什么,什么也不必说,什么也不要问,忘记今晚发生的一切!”

    “是,是,鄙人啥也看不见,啥也没听见,吃了晚饭之后觉得晕乎乎的,一觉睡醒已经是早上了!”

    范无双倒是挺惊奇的,他就没看出来还有个装睡的赵东磊,果然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必有一得;

    这可是范无双按照前世的配方配制的迷药,他做过实验,对蝉境高手无效,前世可是用这类药迷晕大象用的,对水境秘修还是有效的;

    另一边,拓跋拓出现在一处荒废经年的烂尾楼处,北邙城已成凶地,拓跋拓单手包扎着左臂的伤口,秘血染红的纱布已呈深紫色;

    他必须及时找到疗伤的药品,虽说蝉境高手的恢复能力极强,已不用担心普通的病菌感染,可要是一直这样拖着,后面恢复断手也极难痊愈;

    而即使是断手能够恢复,也决计恢复不到原生手臂的契合程度;

    拓跋拓阴翳的眼神似要扑灭前方火焰升腾的篝火,如受伤独狼般的眼神似乎要洞穿层层时光的迷雾,停留在十岁时师傅捡到他的时刻;

    那是那只小狼准备咬断他脖子的前一刻,拓跋拓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竟朝前扑出,双手已经骨折,他唯有张开嘴巴,使劲咬住小狼的颈脖;

    无论小狼如何甩脱,他唯一的信念是咬住不松口,绝不松口;

    直到意识渐渐模糊,无边黑暗袭来;

    醒来时看见一双慈祥的双眼,那是世间最明亮的双眼,好像梦中母亲温柔的注视啊;

    拓跋拓终于找到了一家诊所,趁夜包扎,胡乱翻到了一些外伤药物,往上涂抹,连夜出得北邙城去;

    苍凉的原野上,一只受伤的独狼,龋龋独行,向远方而去;

    晨光微曦,凛冽的风似乎飘来旅人的歌声:

    “我是一匹来自北方的狼/走在无垠的旷野中,

    凄厉的北风吹过/漫漫的黄沙掠过,

    我是一匹来自北方的狼/走在无垠的旷野中,

    凄厉的北风吹过/漫漫的黄沙掠过;

    我只有咬着冷冷的牙/报以两声长啸;

    不为别的/只为那传说中/美丽的草原。”

    第二天一大早,黄佳早早就起来了,简单的用过酒店的早餐之后,黄佳走到了范无双房间的门口;

    门没锁,黄佳推门而入,正巧范无双正赤裸上身,下半身裹着浴巾在吹头发;

    穿越之后,范无双仍旧维持着前世的健身方法,多年锻炼的强壮体格无时不刻散发着雄性荷尔蒙;

    极富力量感的肱二头肌,硕大的胸肌,均匀的八块腹肌,形成极具冲击力的视觉美感,范无双并无刻意锻炼肌肉群;

    或许是因为秘的缘故,健身效果比前世好了许多,没有前世那种肌肉爆炸的感觉,却多了一种平滑的柔顺感,大大有别于这个世界的男性;

    黄佳俏脸一红,忙不迭转过身去,呼喊道:“你怎么不关门!”

    范无双忙不迭穿上上衣,遮住春光乍泄的上半身;

    黄佳等他穿好衣服,竟忘记了来时的目的,随口说到:“快下去吃完早餐,我们早点出发。”逃也似的夺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