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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5章 哪一个是你的马甲

    “因为……”贺煕茵刚要回答,猛地看清了说话的人,“裴、裴爷……”

    千年难见,贺小姐竟然被吓到结巴了。

    裴识温怎么会在这里!

    在场的人也是一惊,吓得全部噤声。

    人生最尴尬的故事之一,背后说人坏话被人发现。

    人生最尴尬的恐怖故事,背后说裴识温坏话被人发现!

    周姐刚刚的豪言壮语已经扔到了九霄云外,她现在只余傻笑,“呵呵,裴爷、裴爷……”

    裴识温走了过来,目光浅浅从贺煕茵的手上掠过。

    全场都在喝香槟,只有她,喝的是橙汁。

    他从香槟塔上优雅地取了一杯酒,对着贺煕茵举杯,“贺小姐,恭喜你,双喜临门。”

    “双喜?”贺煕茵眉一挑。

    有裴识温在场,众人安静如鸡。

    所以,尤显得贺小姐胆识过人。

    裴识温的酒杯轻轻碰在了贺煕茵的果汁杯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赚大钱,赚股份。”他轻声着,凑近了她的耳边,“萌萌无敌元气妈咪和菩萨的信徒,还有贺小姐最爱的老公……谁是你的马甲?”

    贺煕茵心头一跳。

    不是因为他说出了自己的马甲,而是他说出了“贺小姐最爱的老公”。

    能用这个名字的人……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她不由得看向裴识温,“所有的马甲之中,谁下基石的注最多?”

    裴识温狭长的眼注视着贺煕茵,像是要看透她镇定面容之下潜藏的情绪。

    良久,他徐徐回答,“我。”

    “嗯?”贺煕茵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说,投基石注最多的人,是我。”

    裴识温的话,令现在的人无人不惊。

    裴爷说了什么?

    周姐刚刚已经给大家科普了关于贺小姐和裴爷打赌的事。

    按道理说,裴爷作为庄家,就算要偷偷下注,也会投其他家,可是……他刚刚说,他是下注基石最多的人。

    看着微微发呆的贺煕茵,裴识温轻笑一声,“不要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这个道理贺小姐应该懂。”

    呆呆的贺煕茵,和往日精明的形象全然不同,也给他一种新奇的感受。

    贺煕茵回过神来,“是的。又当庄家又当赌徒,裴爷财大气粗,想怎么玩都行。”

    裴识温忽略她语气里那一点点讥讽。

    刚刚贺煕茵问他应该是那那三个马甲里,谁下注最多。

    但这一刻好胜心占了上风。

    他必须要告诉她,他最终胜过了“贺小姐最爱的老公”,停盘的前一刻,和对方疯狂比拼下注,险险胜过了对方。

    一旁的周姐听得目瞪口呆。

    裴爷这操作!

    她还等着别人倾家荡产呢,结果别人早算到这一步,赚得盆满钵满了。

    所以,和谁赌都不要和庄家赌。

    庄家有一百种赚钱的方式,你却只能靠赌来掌握命运……

    有裴识温在,在场的人一开始都有些放不开。

    不过在酒精的助兴之下,气氛也渐渐活络了起来。

    “这么晚了,裴爷不回家?”贺煕茵和他坐在不显眼的角落沙发上,看着周奇奇和陈若雨不知道说什么笑成一团,嘴角也挂着一个微笑。

    “又赶我走?”

    裴识温慵懒地靠在沙发里,晃了晃手里的红酒杯。

    或许是灯光的缘故,他眼神不如平时那般阴戾,反倒是弥漫着几分迷光。

    “又?”贺煕茵笑了一下,“明明是关心,大晚上的,裴爷这样的风姿,万一遇到有女人抢劫怎么办?”

    “你抢吗?”裴识温突然坐直了身子,倾向贺煕茵,眸中的光有些碎。

    贺煕茵随即往后不动声色地退了些许。

    她不想招待裴识温。但有他在,别人都拘谨,所以她才把他带到这里,尽量降低他的存在感。

    “裴爷不会缺人抢。”她冷冷地说道。

    “但缺你。”裴识温手指轻轻敲着酒杯。

    贺煕茵冷眼冷色,“裴爷喝多了。”

    裴识温随即嗤笑一声,又抿了一口酒,坐了回去。

    “贺小姐要不要给我开个价?”他颇有些无厘头的说道。

    贺煕茵没有答话,只是微挑眉,等他说下去。

    然而,裴识温没有再说话。

    相反,他目光渐渐变得凌厉阴鸷,拧着眉不言不语。

    似乎在思考什么不太愉快的事。

    “没什么,”蓦地,他神色又轻松了起来,“我什么都没说。”

    那最好。

    贺煕茵心想,她暂时不想和裴识温做生意了,敌人也还合作也好,他不适合当对手,也不适合当搭档。

    “我这个人很讨厌被任何人或者事束缚。”他又没头没脑地说道,“我喜欢掌控别人,要开始由我开始,要结束由我结束,要占有或者抛弃,都我说了算。”

    这话真接不上来。

    贺煕茵甚至都不知道他要表达什么。

    “我也不喜欢被任何感情束缚。”末了,他又补充道。

    “裴爷有自己的人生方式。”贺煕茵这句话既含有尊重也含有疏远。

    她看到裴识温的眉头再度拧了起来。

    “我还是喜欢听你阴阳怪气说话,”他反复捏着手里的酒杯,仿佛要把那薄薄的玻璃壁捏碎似的。

    “像……”他思索了一下,才不确定地回答,“像在和人打情骂俏似的。”

    贺煕茵讶异。

    抬眸看着裴识温。

    角落里的灯光是暗金色,映在他的眼眸里,给他的神色蒙上一层看不清的迷雾。

    他没有看她,却不知道望着哪里,在想着什么。

    “贺煕茵,”他喝掉了杯中的酒,“对我而言,无论什么事,开始就会有结束的那一天。所以,我不会开始。”

    “但是,我允许你在我面前放纵。”

    贺煕茵……沉默片刻。

    “那就,谢裴爷抬举了。”

    “今晚上我送你回去。”裴识温指了指她,“别拒绝。”

    贺煕茵:“……”

    她没有拒绝,但也没有答应。

    借口去洗手间,她到外面去透了一口气。

    手……也不知不觉地放到了自己的小腹上。

    还早,没有显怀。

    但她能感觉到微妙的血脉相连,是让人无论如何也割舍不掉的温暖。

    突然间,一只手勾到了她的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