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秧田里的骂声
“我考虑考虑。”周兴才扒进一口饭。
“还要考虑？你一根筋啊。”蔡金花不满地训斥。
“行吧，行吧，你别说话了。”
“怎么了，烦我啊。”
“不烦。”周兴才迅速吃完饭，来到工作室，点开墙上的屏幕，开始了问话：“张秀姑，张秀姑，在吗？在吗？说话……”
张秀姑的头像出现在屏幕上：“队长，有什么事吗？”
“你今天上午不要去插秧苗了，扯秧苗缺人，你今天去扯秧苗。”
秀姑寻思自己长于插秧苗，不习惯扯秧苗，这件事队长又不是不知道，要是自己抗命不去，又怕日后找自己的麻烦，让自己吃不了兜着走。虽然自己是万分不乐意，但也只能勉强答应：“好吧，我去。”
“周兴国，周兴国，在吗？”周兴才又对屏幕开始了问话。
“在，”屏幕上出现了周兴国的头像。
“你今天不要去插秧苗，你今天去扯秧苗。”
“我去扯秧苗？”周兴国顿不顿，大惑不解：“大哥，你是不是睡糊涂了？”
“什么睡糊涂了，今天张秀姑也去扯秧苗，你明白了吗？”
“明白了，明白了……谢谢大哥……谢谢大哥。”周兴国鸡啄米似的点头。
秧田里，一厢又一厢的嫩绿秧苗，象一张张地毯铺在田里。
秧田上方，是一个有十亩面积的池塘，池塘自己能蓄下雨水，为每年两季育秧提供水源。
只有在插秧苗的稻田，大量用水的时候，才会打开银河，在银河里里放水。
周兴国来到秧田埂上，看田里，已经有七八个妇女扯秧苗，便挽起裤腿，准备下田。
田里妇女们叽叽喳喳地议论开了：“怎么安排一个老爷们来扯秧苗。”
“这队长是怎么回事啊，明明张秀姑是插秧能手，却给弄来扯秧苗。”
见周兴国已经进入秧田，浓眉大眼，宽脸的苏秋燕站了起来：“周兴国，你真的来扯秧？”
“不是真的，难道是假的？”周兴国不屑地回答。
“哎，咋回事？”苏秋燕有些迷糊，转而笑着对蔡金花嚷：“蔡金花，是不是你昨天晚上把你老公累出毛病了，你老公开始乱安排了。”
“呸，苏秋燕，别给老娘瞎扯蜜。”
“老娘，你是谁的老娘，是不是稻谷草把你给喂老了。”
“哈哈哈……”秧田里发出了女人们的哄笑声。
田里的女人们都各自找了搭档，每两个人扯一厢秧，一厢秧四尺宽。却都不愿意跟张秀姑一起扯秧苗，因为都知道，秀姑是插秧能手，不长于扯秧。
如果跟秀姑结成搭档，那将会远远落后于众人，让别人笑话，也让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严重的伤害。
只剩下张秀姑在里边的一厢里，一个人孤零零地扯秧苗。
当然，秧苗生长要靠水，田里有五寸深的水。
周兴国老远看见秀姑一个人占据着一厢秧，心中不由一阵狂喜：真是天作之合，不由“扑通“”扑通”快步上前。
“秀姑，你来的早。”周兴国满面笑容地跟秀姑打招呼。
秀姑轻微侧了一下头，瞟了一眼周兴国，随便应一声：“你好。”
周兴国照着别人先在秧田放一个撮箕，然后把板凳放在撮箕里，这样自己坐在板凳上，板凳受重力，也不会陷入泥里。
周兴国坐好后扯了一把秧，看了看秀姑那张媚妩动人的脸，感觉全身的血液在往上涌。忍不住问：“秀姑，晚上我请你去看电影。”
“不，”秀姑双手不停地扯秧苗：“干一天活很累，我想早点休息。”
“嘿，”苏秋燕站了起来：“周兴国，秀姑不去，我跟你去看电影。”
“嘻嘻嘻……”几个妇女笑出声。
这苏秋燕三十多岁的人，已经有老公了，难道她不知道周兴国这是在追求张秀姑吗？
蔡金花站了起来：“苏秋燕，你捣什么乱。”
“我捣什么乱，”苏秋燕更是眉开眼笑：“你说周兴国买了两张电影票，秀姑不去看，你说这不是浪费了吗？这天宫下来放的电影，肯定好看着呐。大家说是不是。”
“嘻嘻嘻……”妇女们又是一阵哄笑。
蔡金花咬咬嘴唇，坐了下来。
苏秋燕真她妈妈的不是东西，周兴国低头暗骂，这不是明明把自己的难堪大白于天下吗？
身边的秀姑仍是低头不语，传过来的只有窸窸窣窣扯秧苗的声音。
朱莉边扯秧苗边小声对苏秋燕说：“你知道吗？秀姑正跟李文清谈恋爱？”
“不知道？”苏秋燕摇摇头。
“两个人好着呐，这天买菜的时候，我就看见他们两个人手拉手。”
“看来是真的了。”
“你看张秀姑跟李文清，那真是金童玉女，天作之合。”朱莉指指后面周兴国：“你看蔡金花两口子，这不是异想天开吗？哼，还想把她弟弟跟秀姑撮合在一起。”
“是的，”苏秋燕扯过一根稻草，把手里的秧捆好，放在一边：“周兴国不管是相貌人品，都跟李文清差了不少。”
“是啊，”朱莉在秧苗里挑出一根稗子草，扔在一边：“你看那周兴国也是一厢情愿。”
苏秋燕直起腰，转头看了看远远落在后边的秀姑与周兴国，皱起眉头：“不行啊，他们这么慢，这不是要扯我们的后腿吗？”
张秀姑抬起头，看看其它妇女，都已经把自己远远甩在了后面，心中着急，却也无可耐何，抬起胳膊，擦了擦脸上的汗珠，低下头，赶紧扯秧。
周兴国不知跟自己说了什么，自己只是“嗯嗯”地答应两声，只是埋头拼命扯秧。
太阳从东边的山峰上，移到了天空正中。大多数妇女都把一厢秩苗扯完。
蔡金花看了看时间，对大家喊：“收工了，收工了。”
苏秋燕看见周兴国也开始起身，准备回家，忙大声嚷：“喂，周兴国你也要收工啊。”
众妇女被苏秋燕的吼声一震，也都把目光望向周兴国。
周兴国面带羞色，硬着头皮说：“你们收工，我当然也要收工。”
“你好意思，”苏秋燕挺起胸膛，振振有词：“我们一厢秧都扯完了，你那厢秧才扯了三分之一，你是不是故意跑来扯我们的后腿。”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来扯你们的后腿。”周兴国不管三七二十一，拔腿就走：“我只有这个本事，没办法啊。”
张秀姑羞得脸通红，局促着，不知如何是好。
蔡金花对着张秀姑大喊：“张秀姑别理她们，收工了。”
秀姑这才直起身，往外走。
苏秋燕对着周兴国大嚷：“周兴国，你今天中午回去，把你哥大骂一顿，就骂：你这个草包，你这个大饭桶，不会安排你就别乱安排。”
蔡金花听完脸上升起红晕，对苏秋燕的话，只得充耳不闻。
周兴国一路快跑，双腿在水田里扑腾出许多水花：“苏秋燕，你给我骂，我出来割了你舌头。”
“哈哈哈……”苏秋燕笑着，转身一溜烟地跑开了。
“还要考虑？你一根筋啊。”蔡金花不满地训斥。
“行吧，行吧，你别说话了。”
“怎么了，烦我啊。”
“不烦。”周兴才迅速吃完饭，来到工作室，点开墙上的屏幕，开始了问话：“张秀姑，张秀姑，在吗？在吗？说话……”
张秀姑的头像出现在屏幕上：“队长，有什么事吗？”
“你今天上午不要去插秧苗了，扯秧苗缺人，你今天去扯秧苗。”
秀姑寻思自己长于插秧苗，不习惯扯秧苗，这件事队长又不是不知道，要是自己抗命不去，又怕日后找自己的麻烦，让自己吃不了兜着走。虽然自己是万分不乐意，但也只能勉强答应：“好吧，我去。”
“周兴国，周兴国，在吗？”周兴才又对屏幕开始了问话。
“在，”屏幕上出现了周兴国的头像。
“你今天不要去插秧苗，你今天去扯秧苗。”
“我去扯秧苗？”周兴国顿不顿，大惑不解：“大哥，你是不是睡糊涂了？”
“什么睡糊涂了，今天张秀姑也去扯秧苗，你明白了吗？”
“明白了，明白了……谢谢大哥……谢谢大哥。”周兴国鸡啄米似的点头。
秧田里，一厢又一厢的嫩绿秧苗，象一张张地毯铺在田里。
秧田上方，是一个有十亩面积的池塘，池塘自己能蓄下雨水，为每年两季育秧提供水源。
只有在插秧苗的稻田，大量用水的时候，才会打开银河，在银河里里放水。
周兴国来到秧田埂上，看田里，已经有七八个妇女扯秧苗，便挽起裤腿，准备下田。
田里妇女们叽叽喳喳地议论开了：“怎么安排一个老爷们来扯秧苗。”
“这队长是怎么回事啊，明明张秀姑是插秧能手，却给弄来扯秧苗。”
见周兴国已经进入秧田，浓眉大眼，宽脸的苏秋燕站了起来：“周兴国，你真的来扯秧？”
“不是真的，难道是假的？”周兴国不屑地回答。
“哎，咋回事？”苏秋燕有些迷糊，转而笑着对蔡金花嚷：“蔡金花，是不是你昨天晚上把你老公累出毛病了，你老公开始乱安排了。”
“呸，苏秋燕，别给老娘瞎扯蜜。”
“老娘，你是谁的老娘，是不是稻谷草把你给喂老了。”
“哈哈哈……”秧田里发出了女人们的哄笑声。
田里的女人们都各自找了搭档，每两个人扯一厢秧，一厢秧四尺宽。却都不愿意跟张秀姑一起扯秧苗，因为都知道，秀姑是插秧能手，不长于扯秧。
如果跟秀姑结成搭档，那将会远远落后于众人，让别人笑话，也让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严重的伤害。
只剩下张秀姑在里边的一厢里，一个人孤零零地扯秧苗。
当然，秧苗生长要靠水，田里有五寸深的水。
周兴国老远看见秀姑一个人占据着一厢秧，心中不由一阵狂喜：真是天作之合，不由“扑通“”扑通”快步上前。
“秀姑，你来的早。”周兴国满面笑容地跟秀姑打招呼。
秀姑轻微侧了一下头，瞟了一眼周兴国，随便应一声：“你好。”
周兴国照着别人先在秧田放一个撮箕，然后把板凳放在撮箕里，这样自己坐在板凳上，板凳受重力，也不会陷入泥里。
周兴国坐好后扯了一把秧，看了看秀姑那张媚妩动人的脸，感觉全身的血液在往上涌。忍不住问：“秀姑，晚上我请你去看电影。”
“不，”秀姑双手不停地扯秧苗：“干一天活很累，我想早点休息。”
“嘿，”苏秋燕站了起来：“周兴国，秀姑不去，我跟你去看电影。”
“嘻嘻嘻……”几个妇女笑出声。
这苏秋燕三十多岁的人，已经有老公了，难道她不知道周兴国这是在追求张秀姑吗？
蔡金花站了起来：“苏秋燕，你捣什么乱。”
“我捣什么乱，”苏秋燕更是眉开眼笑：“你说周兴国买了两张电影票，秀姑不去看，你说这不是浪费了吗？这天宫下来放的电影，肯定好看着呐。大家说是不是。”
“嘻嘻嘻……”妇女们又是一阵哄笑。
蔡金花咬咬嘴唇，坐了下来。
苏秋燕真她妈妈的不是东西，周兴国低头暗骂，这不是明明把自己的难堪大白于天下吗？
身边的秀姑仍是低头不语，传过来的只有窸窸窣窣扯秧苗的声音。
朱莉边扯秧苗边小声对苏秋燕说：“你知道吗？秀姑正跟李文清谈恋爱？”
“不知道？”苏秋燕摇摇头。
“两个人好着呐，这天买菜的时候，我就看见他们两个人手拉手。”
“看来是真的了。”
“你看张秀姑跟李文清，那真是金童玉女，天作之合。”朱莉指指后面周兴国：“你看蔡金花两口子，这不是异想天开吗？哼，还想把她弟弟跟秀姑撮合在一起。”
“是的，”苏秋燕扯过一根稻草，把手里的秧捆好，放在一边：“周兴国不管是相貌人品，都跟李文清差了不少。”
“是啊，”朱莉在秧苗里挑出一根稗子草，扔在一边：“你看那周兴国也是一厢情愿。”
苏秋燕直起腰，转头看了看远远落在后边的秀姑与周兴国，皱起眉头：“不行啊，他们这么慢，这不是要扯我们的后腿吗？”
张秀姑抬起头，看看其它妇女，都已经把自己远远甩在了后面，心中着急，却也无可耐何，抬起胳膊，擦了擦脸上的汗珠，低下头，赶紧扯秧。
周兴国不知跟自己说了什么，自己只是“嗯嗯”地答应两声，只是埋头拼命扯秧。
太阳从东边的山峰上，移到了天空正中。大多数妇女都把一厢秩苗扯完。
蔡金花看了看时间，对大家喊：“收工了，收工了。”
苏秋燕看见周兴国也开始起身，准备回家，忙大声嚷：“喂，周兴国你也要收工啊。”
众妇女被苏秋燕的吼声一震，也都把目光望向周兴国。
周兴国面带羞色，硬着头皮说：“你们收工，我当然也要收工。”
“你好意思，”苏秋燕挺起胸膛，振振有词：“我们一厢秧都扯完了，你那厢秧才扯了三分之一，你是不是故意跑来扯我们的后腿。”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来扯你们的后腿。”周兴国不管三七二十一，拔腿就走：“我只有这个本事，没办法啊。”
张秀姑羞得脸通红，局促着，不知如何是好。
蔡金花对着张秀姑大喊：“张秀姑别理她们，收工了。”
秀姑这才直起身，往外走。
苏秋燕对着周兴国大嚷：“周兴国，你今天中午回去，把你哥大骂一顿，就骂：你这个草包，你这个大饭桶，不会安排你就别乱安排。”
蔡金花听完脸上升起红晕，对苏秋燕的话，只得充耳不闻。
周兴国一路快跑，双腿在水田里扑腾出许多水花：“苏秋燕，你给我骂，我出来割了你舌头。”
“哈哈哈……”苏秋燕笑着，转身一溜烟地跑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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