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废稿：第十五章 第一乐章：长梦
冗长的是单调的漆黑，沉重如水一般的质感透不过半点声响，偶尔点点莹莹星光掠过，也照不亮永恒的黑暗。余下的，便只有无穷的冷寂。
朦胧柔和的光晕层层交叠，飞快地从视野中倒退，斑驳的光影扭动，好似荡漾涟漪的水波。
“呐，生命的……意义……到底是……什么呢？……你保证……如果真到了……，钱……，一定……唤醒我……”
随着一句断断续续的话回响，信息开始以画面呈现，扭曲的人影对峙交错。
印象中，隐隐有一道矮小的身影站在自己的跟前，看不清脸，只记得轮廓线条柔和，说话的语气，想来……是极其复杂的。
没等自己思索莫名的笃定，就像是从真实中剥离一般，又以第三人称再次回味，沸腾的思绪已经冷却，犹如一滩死水，冷漠的没有一丝情感。
一切是如此的漫长，却又转瞬即逝，时间的尺度在这里变得混淆起来。突然，斑驳的光影瞬间破碎化开，融入了永恒的黑暗当中。
视野中自己的双手高举，像是溺水之人一般拼命地抓取着，却又徒然无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莹莹星光远去，而自己的却只能下坠，下坠，坠落到无穷无尽的深处……
“你是谁？”
他发出无声的呐喊。
……
“钱观潮，钱观潮……”
温润的呼声逐渐清晰。
钱观潮刹那间回过神来，便看见一双白皙的手正在不断摇晃着自己的肩膀，这双手的主人是个容貌秀美的女性。
“我这是……”
钱观潮一时之间脑筋没能转过弯来，他试图起身，却发现双腿虚浮无力，一股反胃的感觉直奔嗓子眼。
“现在最好不要乱动。”
女性扶住了他，手顺势拍打他的背，直到钱观潮的状况好一些。
“谢谢你……安莹。”
钱观潮看着她的脸，没来由的知道了她的名字，还想起了好多好多。
“你之前突然跌倒了，脸色变得很差，心率也很紊乱，后来就晕过去了。”安莹递上毛巾和水，“虽然是梦，但应该能让你感觉好受些。”
“梦？”钱观潮怔了怔，“我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只觉得结局有些……”
钱观潮愣住了，嘴里喃喃着：“结局，是什么来着？”
巨大的负面情绪击溃了大脑的控制，当安莹察觉到不对劲时，只看见钱观潮的脸上，两行清泪早已夺眶而出。
“我，忘了……”
……
“抱歉，刚才失态了。”
钱观潮呼出一口气，放下了擦泪的毛巾。
安莹倒没说什么，只是看他的眼神有些古怪。
钱观潮看上去并不在意，他靠在冰冷的墙壁上，脑子里只觉得脊椎压得难受，四下扭动只觉得浑身不舒服，忍不住开口：“我们现在是在哪儿？”
“已经离巢穴不远了，周围的黑影都已经通通剿灭，要不是突生变故，我们应该快到了。”
“许漱石呢，他去哪了？不会半路掉队了吧？”
“怎么可能？许漱石说他有些东西要看看，不看他不放心，所以申请暂时离队……”安莹突然扭头，“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
“这肯定不是单纯的梦境！”
“为什么这么说？”
“谁做梦能做到一半醒了，然后睡着了又接着做？”
“你发现了什么？”
“我刚才抽空又回了一趟先前脱离的地方，却发现破坏的痕迹仍旧存在。这意味着什么不用我多说了。”
许漱石从裤兜里拿出手机，屏幕里是拍摄的照片，和许漱石所述无差。
“那我们到底是处于一种什么样的状态呢？”
“以我们在‘梦’中的所作所为能够干涉现实来看，不可能是单纯的梦境。”
说完这话，许漱石忍不住扫了一眼跌坐在地上的钱观潮。
安莹倒是没什么动作，可是紧握弩柄的动作出卖了她。
“当然，如许漱石所说，这不是一场单纯的梦境。”
钱观潮见气氛突然冷场，却也没什么太大的反应。此刻他脑袋枕着交叉的双臂，摆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墙壁上，神情轻松。
“这和你之前说的可不一样？”
许漱石语气不善。
“情报有误，现在重新纠正了。”
钱观潮神色自若，自顾自地拿起水瓶灌了一口。
“我本来不想深究别人的秘密，可是现在情况紧急，只能鲁莽些了。”许漱石端起手枪指着钱观潮，“你是谁？或者说你是抱着什么目的和我们中洲队进行接触的？”
钱观潮低头默然了一会儿，“我跟你们一样，都是被卷入纷争的普通人，至少在点击‘Yes’之前，我真的只是个普通人，这点我可以保证。”
“那一个普通人又怎么能做到先知先觉，乃至到了神棍的地步呢？”
许漱石冷笑，他并非嫉妒，世界上的聪明人多了去了，自然有比他强的，可要让他眼睁睁地看着别人一步一个规划，告知敌人的人数、位置、攻击方式，乃至攻击步骤，甚至预演会发生的状况，不得不让他揣测自己的队友到底是如同评书中描述的多智近妖，还是根本就是危险的一部分、不怀好意的敌对势力。
“不，这不是先知先觉，这是后知后觉。”
听了许漱石的反问，钱观潮反而叹了口气，说了一句令安莹和许漱石摸不着头脑的话。
“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场面霎时僵住，许漱石盯着钱观潮一言不发，火药味愈发浓厚。
“许漱石！”到底是安莹不忍心，拉了一把许漱石，“大家现在还处在紧要关头，不是闹内讧的时候。”
“未雨绸缪啊，小安姐。”许漱石急忙看了一眼安莹，眼里尽是焦急，“他的身上的疑点太多了，不能不防啊。”
“我知道。可我们到现在为止也没有吃亏不是吗？”
“同样的，我们像个提线木偶一样的受人摆布，丧失了主动权，只能被动挨打，不是吗？”许漱石怒视钱观潮，“我本来以为大家都是一个团队的，至少不会有欺骗，所以才决定执行了这个不怎么妥当的计划。可是现在你给的情报明显出了纰漏，也就意味着我们先前的准备完全排不上用场！那么，我们的安全又将如何保证？”
“不是已经证明了么？”
“什么？”
“就是咱们全歼这些黑影的事啊。”
钱观潮笑眯眯的，看上去一点都不生气。
许漱石明显被问住了，他臭着那还没长开的小脸，老半天才开口：“你老实跟我讲，你的能力到底是什么？不要尝试糊弄我，我看得出来。”
很明显，一直很理智的安莹也被这个话题勾起了兴趣，耳朵也动了动。
钱观潮伸了个懒腰，“我本来也打算向你们摊牌的，毕竟咱们可是不离不弃的盟友啊~”
“什么？”
“愿意听个故事吗？关于我的能力，关于你们的疑惑，也关于……我们那失败了122次的未来。”
朦胧柔和的光晕层层交叠，飞快地从视野中倒退，斑驳的光影扭动，好似荡漾涟漪的水波。
“呐，生命的……意义……到底是……什么呢？……你保证……如果真到了……，钱……，一定……唤醒我……”
随着一句断断续续的话回响，信息开始以画面呈现，扭曲的人影对峙交错。
印象中，隐隐有一道矮小的身影站在自己的跟前，看不清脸，只记得轮廓线条柔和，说话的语气，想来……是极其复杂的。
没等自己思索莫名的笃定，就像是从真实中剥离一般，又以第三人称再次回味，沸腾的思绪已经冷却，犹如一滩死水，冷漠的没有一丝情感。
一切是如此的漫长，却又转瞬即逝，时间的尺度在这里变得混淆起来。突然，斑驳的光影瞬间破碎化开，融入了永恒的黑暗当中。
视野中自己的双手高举，像是溺水之人一般拼命地抓取着，却又徒然无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莹莹星光远去，而自己的却只能下坠，下坠，坠落到无穷无尽的深处……
“你是谁？”
他发出无声的呐喊。
……
“钱观潮，钱观潮……”
温润的呼声逐渐清晰。
钱观潮刹那间回过神来，便看见一双白皙的手正在不断摇晃着自己的肩膀，这双手的主人是个容貌秀美的女性。
“我这是……”
钱观潮一时之间脑筋没能转过弯来，他试图起身，却发现双腿虚浮无力，一股反胃的感觉直奔嗓子眼。
“现在最好不要乱动。”
女性扶住了他，手顺势拍打他的背，直到钱观潮的状况好一些。
“谢谢你……安莹。”
钱观潮看着她的脸，没来由的知道了她的名字，还想起了好多好多。
“你之前突然跌倒了，脸色变得很差，心率也很紊乱，后来就晕过去了。”安莹递上毛巾和水，“虽然是梦，但应该能让你感觉好受些。”
“梦？”钱观潮怔了怔，“我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只觉得结局有些……”
钱观潮愣住了，嘴里喃喃着：“结局，是什么来着？”
巨大的负面情绪击溃了大脑的控制，当安莹察觉到不对劲时，只看见钱观潮的脸上，两行清泪早已夺眶而出。
“我，忘了……”
……
“抱歉，刚才失态了。”
钱观潮呼出一口气，放下了擦泪的毛巾。
安莹倒没说什么，只是看他的眼神有些古怪。
钱观潮看上去并不在意，他靠在冰冷的墙壁上，脑子里只觉得脊椎压得难受，四下扭动只觉得浑身不舒服，忍不住开口：“我们现在是在哪儿？”
“已经离巢穴不远了，周围的黑影都已经通通剿灭，要不是突生变故，我们应该快到了。”
“许漱石呢，他去哪了？不会半路掉队了吧？”
“怎么可能？许漱石说他有些东西要看看，不看他不放心，所以申请暂时离队……”安莹突然扭头，“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
“这肯定不是单纯的梦境！”
“为什么这么说？”
“谁做梦能做到一半醒了，然后睡着了又接着做？”
“你发现了什么？”
“我刚才抽空又回了一趟先前脱离的地方，却发现破坏的痕迹仍旧存在。这意味着什么不用我多说了。”
许漱石从裤兜里拿出手机，屏幕里是拍摄的照片，和许漱石所述无差。
“那我们到底是处于一种什么样的状态呢？”
“以我们在‘梦’中的所作所为能够干涉现实来看，不可能是单纯的梦境。”
说完这话，许漱石忍不住扫了一眼跌坐在地上的钱观潮。
安莹倒是没什么动作，可是紧握弩柄的动作出卖了她。
“当然，如许漱石所说，这不是一场单纯的梦境。”
钱观潮见气氛突然冷场，却也没什么太大的反应。此刻他脑袋枕着交叉的双臂，摆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墙壁上，神情轻松。
“这和你之前说的可不一样？”
许漱石语气不善。
“情报有误，现在重新纠正了。”
钱观潮神色自若，自顾自地拿起水瓶灌了一口。
“我本来不想深究别人的秘密，可是现在情况紧急，只能鲁莽些了。”许漱石端起手枪指着钱观潮，“你是谁？或者说你是抱着什么目的和我们中洲队进行接触的？”
钱观潮低头默然了一会儿，“我跟你们一样，都是被卷入纷争的普通人，至少在点击‘Yes’之前，我真的只是个普通人，这点我可以保证。”
“那一个普通人又怎么能做到先知先觉，乃至到了神棍的地步呢？”
许漱石冷笑，他并非嫉妒，世界上的聪明人多了去了，自然有比他强的，可要让他眼睁睁地看着别人一步一个规划，告知敌人的人数、位置、攻击方式，乃至攻击步骤，甚至预演会发生的状况，不得不让他揣测自己的队友到底是如同评书中描述的多智近妖，还是根本就是危险的一部分、不怀好意的敌对势力。
“不，这不是先知先觉，这是后知后觉。”
听了许漱石的反问，钱观潮反而叹了口气，说了一句令安莹和许漱石摸不着头脑的话。
“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场面霎时僵住，许漱石盯着钱观潮一言不发，火药味愈发浓厚。
“许漱石！”到底是安莹不忍心，拉了一把许漱石，“大家现在还处在紧要关头，不是闹内讧的时候。”
“未雨绸缪啊，小安姐。”许漱石急忙看了一眼安莹，眼里尽是焦急，“他的身上的疑点太多了，不能不防啊。”
“我知道。可我们到现在为止也没有吃亏不是吗？”
“同样的，我们像个提线木偶一样的受人摆布，丧失了主动权，只能被动挨打，不是吗？”许漱石怒视钱观潮，“我本来以为大家都是一个团队的，至少不会有欺骗，所以才决定执行了这个不怎么妥当的计划。可是现在你给的情报明显出了纰漏，也就意味着我们先前的准备完全排不上用场！那么，我们的安全又将如何保证？”
“不是已经证明了么？”
“什么？”
“就是咱们全歼这些黑影的事啊。”
钱观潮笑眯眯的，看上去一点都不生气。
许漱石明显被问住了，他臭着那还没长开的小脸，老半天才开口：“你老实跟我讲，你的能力到底是什么？不要尝试糊弄我，我看得出来。”
很明显，一直很理智的安莹也被这个话题勾起了兴趣，耳朵也动了动。
钱观潮伸了个懒腰，“我本来也打算向你们摊牌的，毕竟咱们可是不离不弃的盟友啊~”
“什么？”
“愿意听个故事吗？关于我的能力，关于你们的疑惑，也关于……我们那失败了122次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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