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光之白蔷薇花园
“你怎么来了。”
“我不放心，就跟过来看看，谁曾想……”
“……那时候，我以为你已经死了。”
“显然，还没有死成。”
“看来有人帮你啊。不过，也许你死了会更好受一些。”
“我原以为自己很了解你的，可我错了。”
“每个人都会带上面具，这样才能遮掩真正的自己。”
“为什么要背叛，有什么困难是不能一同面对的？”
“你觉得现在说这些还有用吗？”
“我们重新组建中洲队的时候，可是说过团结互助共度难关的。”
“你应该听过忒修斯之船吧，就是那个关于要素更替的悖论。一艘船上的木头被逐渐替换，直到所有的木头都不是原来的木头，那这艘船还是不是原来的船？”小武盯着安莹的眼睛，“中洲队已经变了，那些我认识的人都没了，不再是原来的那个中洲队了，现在的团队就像是艘被火烧毁的破船，留下来只是伤感。比起这样苟延残喘的模样，还不如狠心离去。”
“有什么事我们可以一样商量啊，像过去一样。”
“和谁商量？他们已经死了，倒在了伦理束缚下的伪善中！为什么要顾及剧情人物的死活，为什么要遵照公序良俗？我们假设一下，如果按照我说的做，不再拘泥于令人作呕的伪善，那些家伙是不是可以不用死？那要是不能，为什么我们会陷入这般境地，像条丧家之犬四处逃命，怎么补救？告诉我啊！”
小武语气逐渐激烈。
“我们不可以丧失生而为人的资格，那是我们仅有的东西了。”
安莹痛苦地闭上双眼。
“不，让我来告诉你什么是仅有的东西，是生命！只有活着才是最重要的事。”
他的脑袋里浮现出老罗的容貌。
“哪怕要活得像一条狗。”
“你变了，小武，原先的你可不像现在这样冷漠。”
安莹难以置信地摇头。
“我变了？是，我变了，可大家不都在变嘛，不可能都像孩子那样任性，一直驻足不前，我想要活着有什么不对？所以不要妨碍我，哪怕是你，安姐……这也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喊你了，别挡我的路，我不会手下留情的。”
“我拒绝。”
安莹神色很快恢复了坚定，握着的手枪微微上扬。
“你得把空间袋留在这儿，那是属于中洲队的财产。”
“我记得你的能力已经被澳洲队那女的给封印了，你现在拿什么拦我，就凭你手上那把破枪？”
小武脸上露出不屑的神色，和安莹聊到现在完全是出于往日的情面。
“那可不一定。”
安莹话音刚落，小武站着的地方突然破裂，还未等他有所动作，一条条粗壮翠绿的藤蔓撑破地面，缠住了小武的全身，将他死死的束缚在了原地
“光之白蔷薇花园，你的能力什么时候恢复了？”
小武的语气充满了错愕，不可置信地看着安莹。
后者却没有反应，只是吃力地维持着魔法，显然，施展这个魔法的安莹也不好受。
眼见情况急转直下，小武立刻开始了剧烈的挣扎，却被缠在他身上的藤蔓倒刺刺得他遍体鳞伤。他很清楚安莹施展的这个魔法威力奇大无比，这些束缚着他的藤蔓不过是前奏，若是等到花苞彻底绽放的那一刻，被藤蔓所束缚的一切事物都会被杀死。
不过，由于这个魔法的高规格，对施术者的消耗同样是惊人的，以安莹的魔法量，仅仅只能维持束缚住他行动的藤蔓而已。而且光是如此，也无法真正展现这藤蔓百分百的的威能，不然的话，他此刻是无法动用自身的能力的。
小武所料地果然不错，安莹已经开始瞄准他的脑袋了，打算用子弹结束战斗。
“想要我死，可没那么容易！”
他心中怒喝。
只见小武眼神突然变得茫然，哗啦啦的流水声响起，他的两颊皮肉化作浑浊水液，大量粘稠液体从他的皮肤表面渗出，汇聚成一只庞大的胶状怪物，空气甚至因为这丰沛的水汽而湿润起来。
“吼！”
胶状怪物在现身的那一刻便包裹住了被束缚的小武，它形似一团史莱姆，却远比史莱姆来的更加狰狞，眼神凶蛮，一张夸张的嘴巴更是大开，向安莹喷薄着恶意。
来不及闪避，胶状怪物便撞向了安莹，涌动的激流将她狠狠地撞在了墙壁上！
“你的白魔法强化更偏向于辅助，侧重不在战斗上，对我来说是没用的。”
胶状怪物的内部似乎有着极强的腐蚀性，使得小武轻易地挣脱了光之藤蔓的束缚，面无表情地从胶状怪物嘴里走出。
“咳咳咳。”
安莹口喷鲜血，却并不说话，反而闭着眼睛站在原地，默默念叨着什么，身上泛起柔和的光芒。
“呵，现在治疗还有意义吗？”
小武冷笑一声，胶状怪物得到指令后立刻张牙舞爪的扑向安莹！
“砰！”
就在此时，粗犷的枪声悠长，来不及有所反应，小武便被一枪爆了头！
大量浑浊水花四溅，小武的无头尸身倒地。而扑至安莹面前的胶状怪物刹那间失去了形体，自空中坠落，“噗通”的声响不绝于耳。
“成功了？”
钱观潮皱眉，语气里也带着疑惑。
哗啦！
小武的无头尸身在倒地的一瞬，竟化作了一滩液体，往四面八方铺开，但最显眼的，要数一股涌动的水波，正飞速向钱观潮所处的位置袭来！
果然！
钱观潮立即开火，巴雷特M82A1狙击步枪像是咆哮的凶兽，巨响在狭长的过道里回荡，他连连扣动扳机，子弹撞击在满是黏性液体的地面，造成了一个个蛛网状的坑洞，顺带炸起了一道道迸溅的水花。
水花由远及近，却未曾有一发子弹命中目标。那涌动的水波像是有生命一般左右腾挪闪避，邪门到了极点。
“操（和谐）！”
钱观潮骂了一句，还没等他有所动作，水波已经来到了他的脚下。刚接触的一瞬间，水波像是蟒蛇一般紧紧缠住他的较晚，并随着他的足部开始螺旋上升，将钱观潮死死的地禁锢在了原地。
“找死！”
缠绕钱观潮的水流在他的胸口止住，缓缓向他的面前延伸塑形，随着大量黏性液体的汇入，小武的上肢五官逐渐清晰，可腹部以下依然是流动的黏液，怎么看都觉得怪诞。
浑浊的水流缓缓收紧，巨大的力道挤压着钱观潮的身体，让他不得不惨呼一声。
“抓，抓……”
“你说什么？”
他说话含糊，断断续续的，以至于小武需要凑近才能勉强听到。
“抓到你了！”
钱观潮勉强挤出一个微笑，没等小武反应过来，不远处闭目的安莹却睁开了眼睛，眸子里茫然一片。
柔和的白光收回了她的体内，却又随着她的双手外展迅速扩散了开来，犹如一道荡漾的水波，电光石火之间击中了钱观潮和小武。
“安莹，你！”
来不及惊讶，因为他看见此刻被他束缚住的男人胸口处瞬间撕裂，抽出了一株幼小的嫩芽，却带着极其恐怖的气息，只一眼，便让小武浑身战栗起来。
真正的光之白蔷薇，完整的一株！
那株嫩芽在接触到小武的黏性液体时便开始疯狂生长，嫩绿的幼苗肉眼可见地粗壮起来，还在不断地延长，根根倒刺交错，不可思议地钩住了构成小武形体的黏性液体，汲取着养分。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小武疯狂地大笑道，“原来所有的布置都是为了这一刻啊，哈哈哈哈！”
“你真应该觉得庆幸。”小武把脸凑到钱观潮跟前，一字一顿，“要不是这株蔷薇需要养分，否则我会亲手宰了你。”
他猛然回头，正好看见疾驰而来的安莹，他鼓荡衣袖，浑浊水花摆荡，顺着衣袖奔涌，犹如一记鞭子，将安莹抽飞出去！
“该死！”
随着藤蔓的收束，小武发出非人的咆哮声，他眼中闪过一抹厉色，伴随着怒吼声，小武的胳膊像是鼓了气一般膨胀起来，足足有大腿粗细。他并掌如刀，狠狠地挥向了自己的腰间。
在钱观潮的眼眸里，倒映着小武狰狞扭曲的脸，染血的黏液裹住残躯，向后坠落。
“不好，他想逃！”
同样忍受着藤蔓无度索取的钱观潮思绪电转，顾不得身体的疼痛，扯着嗓子向安莹吼道：“情况有变，执行B计划！”
“什么？”
安莹咬牙跪地，浑身抽搐着，显然是在忍受着极大的痛楚。她勉强抬眼，疑惑地看着钱观潮，在他们的计划里，可没有什么B计划的。
直到她看见钱观潮枯槁的右手闪烁的电光。
她脸色一变，顿时明白了钱观潮想干什么，可是一切发生的太快，已经来不及阻止，只好先自救了。
“想跑，门儿都没有！”
耀眼的雷光在钱观潮手掌间跃动，在小武颠倒的视线中，本该成为养分的男人嘶吼着拽动缠绕周身的藤蔓，伸出的手臂直至浸水的地面！
小武在惊讶于钱观潮疯狂表现的同时，止不住的怒火形同火山喷薄而出，他血灌瞳仁，“你找死！”
他鼓起最后的余力，身后浸水的地面开始形成密密麻麻的的凸起，并逐渐变得锐利，像是由水组成的箭簇，蓄势待发！
小武要赶在钱观潮接触水面之前，反杀钱观潮！
“啊！”
陷入疯狂的二人犹如困兽，充血的瞳仁里尽是对对方杀意！
也许是占了先手的缘故，钱观潮快了一步，他奋力一摁，手掌压在了浸水的地面，电流恰好席卷了刚刚跌落至地面的他全身，而失去小武控制的水流也散去的形体。
同样的，狂暴的电流也在钱观潮的体内肆虐！
火树银花间，生长的藤蔓像是嗅着血腥的毒蛇，顺着钱观潮伸出的手臂攀附在了抽搐的小武身上，在闪烁着电弧的水面，不稍片刻，一朵颤巍巍的粉嫩花苞渐渐绽放，露出洁白的花瓣。
圣洁的光芒挟裹着恐怖的威压席卷了整条过道，一切事物都将在这道光里黯然失色，它不容置疑地涤荡所有不洁的秽物，展现白蔷薇转瞬即逝的美。
在安莹堪堪抓住天花板上的管道的时候，白光瞬间充斥了整个过道，整个过程持续了一分钟，如若不是她下意识地施展白魔法，否则白蔷薇绽放的光芒也将会不留情面地对她释放威仪，哪怕她是这个魔法的施术者。
等她再次睁眼的时候，耀眼的光芒已经消失，枯萎的藤蔓浸泡在黏液之中，刹那间绽放的白蔷薇凋零，花瓣于空中翩跹，盖住了小武睁大的眼。
“我不放心，就跟过来看看，谁曾想……”
“……那时候，我以为你已经死了。”
“显然，还没有死成。”
“看来有人帮你啊。不过，也许你死了会更好受一些。”
“我原以为自己很了解你的，可我错了。”
“每个人都会带上面具，这样才能遮掩真正的自己。”
“为什么要背叛，有什么困难是不能一同面对的？”
“你觉得现在说这些还有用吗？”
“我们重新组建中洲队的时候，可是说过团结互助共度难关的。”
“你应该听过忒修斯之船吧，就是那个关于要素更替的悖论。一艘船上的木头被逐渐替换，直到所有的木头都不是原来的木头，那这艘船还是不是原来的船？”小武盯着安莹的眼睛，“中洲队已经变了，那些我认识的人都没了，不再是原来的那个中洲队了，现在的团队就像是艘被火烧毁的破船，留下来只是伤感。比起这样苟延残喘的模样，还不如狠心离去。”
“有什么事我们可以一样商量啊，像过去一样。”
“和谁商量？他们已经死了，倒在了伦理束缚下的伪善中！为什么要顾及剧情人物的死活，为什么要遵照公序良俗？我们假设一下，如果按照我说的做，不再拘泥于令人作呕的伪善，那些家伙是不是可以不用死？那要是不能，为什么我们会陷入这般境地，像条丧家之犬四处逃命，怎么补救？告诉我啊！”
小武语气逐渐激烈。
“我们不可以丧失生而为人的资格，那是我们仅有的东西了。”
安莹痛苦地闭上双眼。
“不，让我来告诉你什么是仅有的东西，是生命！只有活着才是最重要的事。”
他的脑袋里浮现出老罗的容貌。
“哪怕要活得像一条狗。”
“你变了，小武，原先的你可不像现在这样冷漠。”
安莹难以置信地摇头。
“我变了？是，我变了，可大家不都在变嘛，不可能都像孩子那样任性，一直驻足不前，我想要活着有什么不对？所以不要妨碍我，哪怕是你，安姐……这也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喊你了，别挡我的路，我不会手下留情的。”
“我拒绝。”
安莹神色很快恢复了坚定，握着的手枪微微上扬。
“你得把空间袋留在这儿，那是属于中洲队的财产。”
“我记得你的能力已经被澳洲队那女的给封印了，你现在拿什么拦我，就凭你手上那把破枪？”
小武脸上露出不屑的神色，和安莹聊到现在完全是出于往日的情面。
“那可不一定。”
安莹话音刚落，小武站着的地方突然破裂，还未等他有所动作，一条条粗壮翠绿的藤蔓撑破地面，缠住了小武的全身，将他死死的束缚在了原地
“光之白蔷薇花园，你的能力什么时候恢复了？”
小武的语气充满了错愕，不可置信地看着安莹。
后者却没有反应，只是吃力地维持着魔法，显然，施展这个魔法的安莹也不好受。
眼见情况急转直下，小武立刻开始了剧烈的挣扎，却被缠在他身上的藤蔓倒刺刺得他遍体鳞伤。他很清楚安莹施展的这个魔法威力奇大无比，这些束缚着他的藤蔓不过是前奏，若是等到花苞彻底绽放的那一刻，被藤蔓所束缚的一切事物都会被杀死。
不过，由于这个魔法的高规格，对施术者的消耗同样是惊人的，以安莹的魔法量，仅仅只能维持束缚住他行动的藤蔓而已。而且光是如此，也无法真正展现这藤蔓百分百的的威能，不然的话，他此刻是无法动用自身的能力的。
小武所料地果然不错，安莹已经开始瞄准他的脑袋了，打算用子弹结束战斗。
“想要我死，可没那么容易！”
他心中怒喝。
只见小武眼神突然变得茫然，哗啦啦的流水声响起，他的两颊皮肉化作浑浊水液，大量粘稠液体从他的皮肤表面渗出，汇聚成一只庞大的胶状怪物，空气甚至因为这丰沛的水汽而湿润起来。
“吼！”
胶状怪物在现身的那一刻便包裹住了被束缚的小武，它形似一团史莱姆，却远比史莱姆来的更加狰狞，眼神凶蛮，一张夸张的嘴巴更是大开，向安莹喷薄着恶意。
来不及闪避，胶状怪物便撞向了安莹，涌动的激流将她狠狠地撞在了墙壁上！
“你的白魔法强化更偏向于辅助，侧重不在战斗上，对我来说是没用的。”
胶状怪物的内部似乎有着极强的腐蚀性，使得小武轻易地挣脱了光之藤蔓的束缚，面无表情地从胶状怪物嘴里走出。
“咳咳咳。”
安莹口喷鲜血，却并不说话，反而闭着眼睛站在原地，默默念叨着什么，身上泛起柔和的光芒。
“呵，现在治疗还有意义吗？”
小武冷笑一声，胶状怪物得到指令后立刻张牙舞爪的扑向安莹！
“砰！”
就在此时，粗犷的枪声悠长，来不及有所反应，小武便被一枪爆了头！
大量浑浊水花四溅，小武的无头尸身倒地。而扑至安莹面前的胶状怪物刹那间失去了形体，自空中坠落，“噗通”的声响不绝于耳。
“成功了？”
钱观潮皱眉，语气里也带着疑惑。
哗啦！
小武的无头尸身在倒地的一瞬，竟化作了一滩液体，往四面八方铺开，但最显眼的，要数一股涌动的水波，正飞速向钱观潮所处的位置袭来！
果然！
钱观潮立即开火，巴雷特M82A1狙击步枪像是咆哮的凶兽，巨响在狭长的过道里回荡，他连连扣动扳机，子弹撞击在满是黏性液体的地面，造成了一个个蛛网状的坑洞，顺带炸起了一道道迸溅的水花。
水花由远及近，却未曾有一发子弹命中目标。那涌动的水波像是有生命一般左右腾挪闪避，邪门到了极点。
“操（和谐）！”
钱观潮骂了一句，还没等他有所动作，水波已经来到了他的脚下。刚接触的一瞬间，水波像是蟒蛇一般紧紧缠住他的较晚，并随着他的足部开始螺旋上升，将钱观潮死死的地禁锢在了原地。
“找死！”
缠绕钱观潮的水流在他的胸口止住，缓缓向他的面前延伸塑形，随着大量黏性液体的汇入，小武的上肢五官逐渐清晰，可腹部以下依然是流动的黏液，怎么看都觉得怪诞。
浑浊的水流缓缓收紧，巨大的力道挤压着钱观潮的身体，让他不得不惨呼一声。
“抓，抓……”
“你说什么？”
他说话含糊，断断续续的，以至于小武需要凑近才能勉强听到。
“抓到你了！”
钱观潮勉强挤出一个微笑，没等小武反应过来，不远处闭目的安莹却睁开了眼睛，眸子里茫然一片。
柔和的白光收回了她的体内，却又随着她的双手外展迅速扩散了开来，犹如一道荡漾的水波，电光石火之间击中了钱观潮和小武。
“安莹，你！”
来不及惊讶，因为他看见此刻被他束缚住的男人胸口处瞬间撕裂，抽出了一株幼小的嫩芽，却带着极其恐怖的气息，只一眼，便让小武浑身战栗起来。
真正的光之白蔷薇，完整的一株！
那株嫩芽在接触到小武的黏性液体时便开始疯狂生长，嫩绿的幼苗肉眼可见地粗壮起来，还在不断地延长，根根倒刺交错，不可思议地钩住了构成小武形体的黏性液体，汲取着养分。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小武疯狂地大笑道，“原来所有的布置都是为了这一刻啊，哈哈哈哈！”
“你真应该觉得庆幸。”小武把脸凑到钱观潮跟前，一字一顿，“要不是这株蔷薇需要养分，否则我会亲手宰了你。”
他猛然回头，正好看见疾驰而来的安莹，他鼓荡衣袖，浑浊水花摆荡，顺着衣袖奔涌，犹如一记鞭子，将安莹抽飞出去！
“该死！”
随着藤蔓的收束，小武发出非人的咆哮声，他眼中闪过一抹厉色，伴随着怒吼声，小武的胳膊像是鼓了气一般膨胀起来，足足有大腿粗细。他并掌如刀，狠狠地挥向了自己的腰间。
在钱观潮的眼眸里，倒映着小武狰狞扭曲的脸，染血的黏液裹住残躯，向后坠落。
“不好，他想逃！”
同样忍受着藤蔓无度索取的钱观潮思绪电转，顾不得身体的疼痛，扯着嗓子向安莹吼道：“情况有变，执行B计划！”
“什么？”
安莹咬牙跪地，浑身抽搐着，显然是在忍受着极大的痛楚。她勉强抬眼，疑惑地看着钱观潮，在他们的计划里，可没有什么B计划的。
直到她看见钱观潮枯槁的右手闪烁的电光。
她脸色一变，顿时明白了钱观潮想干什么，可是一切发生的太快，已经来不及阻止，只好先自救了。
“想跑，门儿都没有！”
耀眼的雷光在钱观潮手掌间跃动，在小武颠倒的视线中，本该成为养分的男人嘶吼着拽动缠绕周身的藤蔓，伸出的手臂直至浸水的地面！
小武在惊讶于钱观潮疯狂表现的同时，止不住的怒火形同火山喷薄而出，他血灌瞳仁，“你找死！”
他鼓起最后的余力，身后浸水的地面开始形成密密麻麻的的凸起，并逐渐变得锐利，像是由水组成的箭簇，蓄势待发！
小武要赶在钱观潮接触水面之前，反杀钱观潮！
“啊！”
陷入疯狂的二人犹如困兽，充血的瞳仁里尽是对对方杀意！
也许是占了先手的缘故，钱观潮快了一步，他奋力一摁，手掌压在了浸水的地面，电流恰好席卷了刚刚跌落至地面的他全身，而失去小武控制的水流也散去的形体。
同样的，狂暴的电流也在钱观潮的体内肆虐！
火树银花间，生长的藤蔓像是嗅着血腥的毒蛇，顺着钱观潮伸出的手臂攀附在了抽搐的小武身上，在闪烁着电弧的水面，不稍片刻，一朵颤巍巍的粉嫩花苞渐渐绽放，露出洁白的花瓣。
圣洁的光芒挟裹着恐怖的威压席卷了整条过道，一切事物都将在这道光里黯然失色，它不容置疑地涤荡所有不洁的秽物，展现白蔷薇转瞬即逝的美。
在安莹堪堪抓住天花板上的管道的时候，白光瞬间充斥了整个过道，整个过程持续了一分钟，如若不是她下意识地施展白魔法，否则白蔷薇绽放的光芒也将会不留情面地对她释放威仪，哪怕她是这个魔法的施术者。
等她再次睁眼的时候，耀眼的光芒已经消失，枯萎的藤蔓浸泡在黏液之中，刹那间绽放的白蔷薇凋零，花瓣于空中翩跹，盖住了小武睁大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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