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偃师
乌邙山，深山之中。
一处溶洞里传来了声声凄厉的惨叫，叫声尖锐而高亢，在极度扭曲之下分辨不出男女。
似乎在承受着极端的痛苦。
溶洞的深处有明亮的橘红色火光闪烁，此处架着一台高炉，炉火翻腾如同狂舞的蟒蛇，它们像是有着独特的生命。
高炉前站着一个身体畸形，面容丑陋的老人，披着一件破破烂烂的麻布袍子，浑身散发着恶臭。
他的脑袋像是被烈火烧灼过，没有一缕毛发，留下的只有狰狞扭曲的瘢痕，瘢痕不断向下蔓延同样遍布了他的左臂和躯干。
而其他的部分，却已非肉体凡胎，尽数被机关机巧所替代。
陈旧而黯淡的机巧组块取代了他几乎三分之二的身躯，在这些技巧的挤压之下，原本的血肉也难免显得有些畸形和扭曲。
老人正是一名偃师。
“不成材，便成柴，我跟你们说了多少遍了，你们一个个分明有成材之资，却无成材之实，真让为师失望啊……”
公输仇那只技巧构成的大手死死扼住了青年的脖颈，将其悬于熔炉之上，“你们自己不争气，便也怪不得我了。”
手掌缓缓松开，伴随着一声惨叫，那少年坠入了火海之中，口中依旧还在求饶和惨叫。
翻涌火舌不断地跃起，很快就将青年的声音彻底吞没。
“都是一些废柴，苦苦寻找了几十年，结果到如今能够成材的也就只有你一个啊……”
公输仇背负着双手，那张满是瘢痕的脸庞露出了几分唏嘘，看向守在身旁的少女，缓缓开口吩咐道，“玄清，你来为我辅火，这些废柴也有废柴的用处。”
“是，师傅。”名为玄清的少女缓缓躬身行礼，脸上依旧是面无表情，只是将情绪尽压心底。
这样的场面自己这些年已经见了无数次，但依旧无法平静。
这老怪物时不时便会捉一些青年男女过来，收做徒弟传授基础的炼器之法，但只教一遍，而且只给一个月时间成才。
若是一个月之后依旧无法迈入炼器师的门槛，便会如眼前这样将他们投入熔炉之中化作柴薪。
自己原本也是他们这些人中的一员，只是侥幸成功，这才被这老怪物收为亲传，算是暂且逃过了一劫，能苟且偷生。
但能够感受到老怪物并非是真的单纯想找个传人而已……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公输仇不惧那翻腾的热浪，那双昏黄的老眼透过炉火，盯着熔炉底部的变化。
那下面还有别的东西。
“这批材料练完，又得去重新找人了，一个都没成，真是浪费我的时间……”公输仇叹了口气，缓缓离开了熔炉。
就差一个，就差一个了。
只要就剩这么一个，怎么也找不到，或许是缘分未到吧。
可眼见着就要大功告成，自己的心难免开始有些急躁了，只是希望再去抓一批人，其中能有能如这小丫头一样的吧。
公输仇刚迈出一步，忽然心有所感，扭头向某个方向看去，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古怪。
布置在溶洞之外的阵法察觉到有人靠近，而在确认了来人之后既意外又不算意外，这老牛鼻子怎么混到这步田地了。
“呵呵，玄清你在这里好好控火，为师去去就来……”公输仇的脸上露出了一个丑陋的笑容，大步向着溶洞之外的方向走向。
这家伙只剩一缕残魂，居然敢光明正大的来自己面前，这可不就是自投罗网吗。
虽然这家伙不算是自己需要的材料，但若是能够将其捉住投入炉火也能让火烧的更旺，他本身也是一块好材料。
若是原身到来，那自己还需要忌惮几分，得衡量得失利弊。
但一缕残魂，不足挂齿。
……
深林之中。
左道人悠悠悬于半空，眯着眼盯着前方的黑暗，默默的等待着鱼儿自己上钩。
这家伙还真是百年都未曾换个位置，倒是挺守旧。
“牛鼻子啊，牛鼻子，你怎么混成这副鬼模样了？”公输仇哈哈大笑，从密林之中走出，如同凭空出现一般毫无预兆。
他看向了左道人残魂，脸上尽是嘲弄幸灾乐祸。
左道人见到对方这副模样却也不急不恼，只是呵呵笑道，“时运不济罢了，倒是也不算太糟。
这回来是想请你帮个小忙，价钱好商量。”
“你若是想让我为你再塑一具偃偶，那你可真找错人了……”公输仇依旧是笑，不断靠近对方的同时，眼睛却微微眯了起来。
“只是为我修复一下损坏的阵法符石而已，对你来说应该是易如反掌吧……”左道人注意到了对方的动作，但依旧是不为所动。
公输仇点了点头，“确实是件小事而已，不过具体的报酬我得跟你商量商量……
就拿你这缕残魂来付吧！”
两人之间的距离十分靠近，公输仇瞬间暴起，整个人如同炮弹一般射出。
在此时此刻，爆发出了恐怖的速度和力量。
那只由技巧所构成的右手同时散发出微光摄向左道人的残魂，想要将其一举擒获。
“你个老东西果然想要跟我玩这出，我还真没看走眼……”左道人叹了口气，感受着来自那只机巧手臂的吸力。
果然还是得有对比，相较之下这玩意儿太过稚嫩了。
公输仇感受到自己已经摄住了对方的灵魂使其无法逃脱，此时落袋为安，心中顿时大喜，没想到事情居然就这么简单。
但是下一刻只觉得手中的残魂忽然挣脱自己的束缚，被另外一股力量生生夺走。
“什么东西？”公输仇顿时大怒，感受到了那股力量并非是左道人残魂所自带的。
这是有人在跟自己抢，可到嘴边的鸭子还能让他飞了不成？
公输仇一脚跺地，想要顺着留下的痕迹去捉那残魂，但是下一刻又敏锐的察觉到了一股杀意从背后袭来。
咕，咕咕——
一道巨大的黑影忽然从阴影中跃出，张开利爪狠狠的爪在了公输仇的背上。
在触碰的瞬间，带起了一串火花与溅射的鲜血。
鬼鸮并不恋战，一触即走。
落回了少年身旁。
公输仇扭过头这才注意到那站在不远处的少年，身骑白虎，手擎鬼鸮，只是左道人也在他的身旁顺从的像个仆人。
只是身上的气息很弱，甚至不刻意去寻找都没能察觉到。
“真是撞大运了……”公输仇看见王诩的出现不怒反喜，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眼前这家伙都用不着炼了。
天生成材啊！
一处溶洞里传来了声声凄厉的惨叫，叫声尖锐而高亢，在极度扭曲之下分辨不出男女。
似乎在承受着极端的痛苦。
溶洞的深处有明亮的橘红色火光闪烁，此处架着一台高炉，炉火翻腾如同狂舞的蟒蛇，它们像是有着独特的生命。
高炉前站着一个身体畸形，面容丑陋的老人，披着一件破破烂烂的麻布袍子，浑身散发着恶臭。
他的脑袋像是被烈火烧灼过，没有一缕毛发，留下的只有狰狞扭曲的瘢痕，瘢痕不断向下蔓延同样遍布了他的左臂和躯干。
而其他的部分，却已非肉体凡胎，尽数被机关机巧所替代。
陈旧而黯淡的机巧组块取代了他几乎三分之二的身躯，在这些技巧的挤压之下，原本的血肉也难免显得有些畸形和扭曲。
老人正是一名偃师。
“不成材，便成柴，我跟你们说了多少遍了，你们一个个分明有成材之资，却无成材之实，真让为师失望啊……”
公输仇那只技巧构成的大手死死扼住了青年的脖颈，将其悬于熔炉之上，“你们自己不争气，便也怪不得我了。”
手掌缓缓松开，伴随着一声惨叫，那少年坠入了火海之中，口中依旧还在求饶和惨叫。
翻涌火舌不断地跃起，很快就将青年的声音彻底吞没。
“都是一些废柴，苦苦寻找了几十年，结果到如今能够成材的也就只有你一个啊……”
公输仇背负着双手，那张满是瘢痕的脸庞露出了几分唏嘘，看向守在身旁的少女，缓缓开口吩咐道，“玄清，你来为我辅火，这些废柴也有废柴的用处。”
“是，师傅。”名为玄清的少女缓缓躬身行礼，脸上依旧是面无表情，只是将情绪尽压心底。
这样的场面自己这些年已经见了无数次，但依旧无法平静。
这老怪物时不时便会捉一些青年男女过来，收做徒弟传授基础的炼器之法，但只教一遍，而且只给一个月时间成才。
若是一个月之后依旧无法迈入炼器师的门槛，便会如眼前这样将他们投入熔炉之中化作柴薪。
自己原本也是他们这些人中的一员，只是侥幸成功，这才被这老怪物收为亲传，算是暂且逃过了一劫，能苟且偷生。
但能够感受到老怪物并非是真的单纯想找个传人而已……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公输仇不惧那翻腾的热浪，那双昏黄的老眼透过炉火，盯着熔炉底部的变化。
那下面还有别的东西。
“这批材料练完，又得去重新找人了，一个都没成，真是浪费我的时间……”公输仇叹了口气，缓缓离开了熔炉。
就差一个，就差一个了。
只要就剩这么一个，怎么也找不到，或许是缘分未到吧。
可眼见着就要大功告成，自己的心难免开始有些急躁了，只是希望再去抓一批人，其中能有能如这小丫头一样的吧。
公输仇刚迈出一步，忽然心有所感，扭头向某个方向看去，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古怪。
布置在溶洞之外的阵法察觉到有人靠近，而在确认了来人之后既意外又不算意外，这老牛鼻子怎么混到这步田地了。
“呵呵，玄清你在这里好好控火，为师去去就来……”公输仇的脸上露出了一个丑陋的笑容，大步向着溶洞之外的方向走向。
这家伙只剩一缕残魂，居然敢光明正大的来自己面前，这可不就是自投罗网吗。
虽然这家伙不算是自己需要的材料，但若是能够将其捉住投入炉火也能让火烧的更旺，他本身也是一块好材料。
若是原身到来，那自己还需要忌惮几分，得衡量得失利弊。
但一缕残魂，不足挂齿。
……
深林之中。
左道人悠悠悬于半空，眯着眼盯着前方的黑暗，默默的等待着鱼儿自己上钩。
这家伙还真是百年都未曾换个位置，倒是挺守旧。
“牛鼻子啊，牛鼻子，你怎么混成这副鬼模样了？”公输仇哈哈大笑，从密林之中走出，如同凭空出现一般毫无预兆。
他看向了左道人残魂，脸上尽是嘲弄幸灾乐祸。
左道人见到对方这副模样却也不急不恼，只是呵呵笑道，“时运不济罢了，倒是也不算太糟。
这回来是想请你帮个小忙，价钱好商量。”
“你若是想让我为你再塑一具偃偶，那你可真找错人了……”公输仇依旧是笑，不断靠近对方的同时，眼睛却微微眯了起来。
“只是为我修复一下损坏的阵法符石而已，对你来说应该是易如反掌吧……”左道人注意到了对方的动作，但依旧是不为所动。
公输仇点了点头，“确实是件小事而已，不过具体的报酬我得跟你商量商量……
就拿你这缕残魂来付吧！”
两人之间的距离十分靠近，公输仇瞬间暴起，整个人如同炮弹一般射出。
在此时此刻，爆发出了恐怖的速度和力量。
那只由技巧所构成的右手同时散发出微光摄向左道人的残魂，想要将其一举擒获。
“你个老东西果然想要跟我玩这出，我还真没看走眼……”左道人叹了口气，感受着来自那只机巧手臂的吸力。
果然还是得有对比，相较之下这玩意儿太过稚嫩了。
公输仇感受到自己已经摄住了对方的灵魂使其无法逃脱，此时落袋为安，心中顿时大喜，没想到事情居然就这么简单。
但是下一刻只觉得手中的残魂忽然挣脱自己的束缚，被另外一股力量生生夺走。
“什么东西？”公输仇顿时大怒，感受到了那股力量并非是左道人残魂所自带的。
这是有人在跟自己抢，可到嘴边的鸭子还能让他飞了不成？
公输仇一脚跺地，想要顺着留下的痕迹去捉那残魂，但是下一刻又敏锐的察觉到了一股杀意从背后袭来。
咕，咕咕——
一道巨大的黑影忽然从阴影中跃出，张开利爪狠狠的爪在了公输仇的背上。
在触碰的瞬间，带起了一串火花与溅射的鲜血。
鬼鸮并不恋战，一触即走。
落回了少年身旁。
公输仇扭过头这才注意到那站在不远处的少年，身骑白虎，手擎鬼鸮，只是左道人也在他的身旁顺从的像个仆人。
只是身上的气息很弱，甚至不刻意去寻找都没能察觉到。
“真是撞大运了……”公输仇看见王诩的出现不怒反喜，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眼前这家伙都用不着炼了。
天生成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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