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妖果然还是很讨厌
日子磋磨着就快到九九重阳，临仙镇各家各户忙着准备祭祖，茱萸成了时下最畅销的货品。石衡早早就跑来问孙晓要不要一同去爬山，孙晓拒绝之，石衡沮丧之。
夏长沙站她身边，啃着一颗拳头大的粉桃子，调侃道：“亲人，你挺受欢迎啊。”
石轻坐在夏长沙肩头嘎嘎笑。
孙晓横了一眼夏长沙，待石衡走远了才道：“你们重阳有什么活动？”
夏长沙吐出一口桃子皮，“爬山呗，喝酒呗。”
孙晓了然点头，看来精怪们过人间佳节，也是按凡人习俗在过。想到荷泽君峦青君也算长辈，且中秋那日峦青君也邀请过自己去家中，孙晓思忖道，“重阳那日，我想去拜访峦青君荷泽君。”
“还是换个日子吧，每年重阳，父亲母亲都是要和凡人一同过的。你要是觉得无聊，倒是可以来和我们玩。”
石轻热情道：“第一名有奖！”
孙晓摇摇头，“那我在重阳前一日去？”
“也行。”
孙晓看着夏长沙咬下一块桃肉递给石轻，石轻吃得津津有味，不由感叹：“石轻居然不嫌弃你的口水！”
夏长沙又咬下一块桃肉，递给孙晓，“你羡慕？”
孙晓拍开他的手，嫌弃道，“你自己吃吧。”
夏长沙也不在意，自己把那块桃肉给吞了。
孙晓想了想，问道：“峦青君与荷泽君喜欢什么？”
“母亲喜欢花草，父亲没什么特别的。怎么，你要送礼？”
孙晓嗯了一声。
夏长沙随手扔掉桃核，摆手道：“送什么东西，人到心意到就行了。”
孙晓笑道：“花精也会说凡人的客套话？”
“我说的实话好吧。”
“听说后山有许多奇花异草，我去那挖一棵？”
夏长沙瞪大眼，比划了一下孙晓的身高，“拜托，你只是个人类幼崽！”
石轻附和：“拜托！”
“那你们帮我挖？”
夏长沙意外地看了几眼孙晓，欣慰道：“白碧玉的清心丸果然有效。”
孙晓不知他为何突然提到这事，但想到体内仙力，还是点了点头，“是有些作用。”
夏长沙蹲下身，捏捏孙晓的脸，高兴道：“明天再给你带几粒。”
“多谢。你挖不挖？”
“挖挖挖。”
一人二妖相约三日后见，孙晓带竹篓，其余工具由夏长沙和石轻提供。
鸡鸣日升，孙晓背着竹篓高高兴兴走向了后山，虽说是走，但在他人看来，速度不亚于在跑。
孙晓不一会就到了后山，此时夏长沙和石轻正坐在一块石头上捏着蕉芋，偏着脑袋嘬花蜜。
夏长沙斜眼看着孙晓，摘下一朵蕉芋丢给孙晓，示意她也尝尝。
孙晓犹豫了一下，还是学着二妖的样子吸起了花蜜。
甜甜的，甜得有些头晕。
夏长沙放下被他吸得再无半点滋味的蕉芋，双手合十，虔诚道，“感谢大自然的馈赠。”
孙晓揉了揉太阳穴，“你们头晕吗？”
夏长沙和石轻摇头。
孙晓甩甩脑袋，那种从脑仁里传出的眩晕感渐渐消散，她认真道道，“这辈子不会再生吃花蜜。”
夏长沙遗憾，“凡人太脆弱了。”
石轻：“就是就是。”
一人二妖朝山林里走去，石轻坐在孙晓肩头，夏长沙拖着一柄铁铲走得拖拖拉拉。
孙晓问道：“你不能扛着吗？”
夏长沙正色道：“我只是一朵娇花。”
孙晓呸了一声表示不屑。
走了许久，所见花草不过尔尔，并没有孙晓认为可以作为礼物送出的品相。
夏长沙倒是怡然自得，一会介绍这个花，一会说说那个草，仿佛到了他的快乐老家。
孙晓从不晓得，夏长沙话那么多，甚至是大哥孙明的两倍。
“看！绿色的牡丹！”石轻忽然叫起来，蹦下孙晓肩头，以她的手臂作为滑梯，跳到地面上。他方接触到湿润的泥土，便在眨眼间化作了常人大小，冲向前方。
孙晓看着比自己高处一大截的健壮少年，满脑门问号，“所以他平常搞那么小是干什么？”
夏长沙单手抱起孙晓，快步跟上石轻，理所当然道，“还能干啥，懒呗。”
孙晓愤愤，“敢情他拿我们当代步车呢？”
夏长沙笑道，“你可以这么理解。”
孙晓握拳，咬牙道：“再让他坐我肩上我是狗！”
“嗯嗯，你是狗。”
“？你才是狗！”
走了将近五百里左右，终于抵达石轻所说的绿色牡丹花所在之处。几簇绿牡丹随意生在角落，以巨大的石块为檐遮挡风雨，开得娇艳热烈。
石轻又化作了小人，正趴在石块上的一处突起上休息。
夏长沙将孙晓放下，努努嘴，“我看这朵不错。”
孙晓走近了仔细端详，犹豫道：“这朵开都这么大了，会不会等到我送出去那天就谢了？”
夏长沙又指了指另外一朵含苞待放的，“那这个吧。”
孙晓左右看了个遍，没找到更合适的，便点头道：“那就这个吧。”
夏长沙一铲子下去，半截没进土里，他抬脚踩上去又让铲子深入几分。
孙晓担心道：“你不会把根铲烂了吧？”
夏长沙摆摆手，“不会，我看着呢。”
孙晓不知道他在看着什么，想到他是个花精，应该比旁人这些门道，便没有再做声。
石轻从凸起上跳下，想要在孙晓肩头降落。孙晓瞟了他一眼，抬手将他拂到了夏长沙铲出的泥堆里。
石轻摔了个狗啃泥，不满叫道，“你干嘛呀！”
孙晓甩给他一个自己体会的眼神，懒得和他多费口舌。
夏长沙弯腰将石轻拎起，甩甩他身上泥巴后，将他放到自己肩头，笑道，“她记恨你把她当牛车使呢。”
石轻瘪瘪嘴，冲孙晓做了个鬼脸，“小气。”
孙晓痛心疾首道，“把一个七岁的小孩当车使，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石轻诚实道：“不会。”
孙晓翻了个白眼。
不多时，夏长沙便将那株羞答答的绿牡丹放进了孙晓的背篓里，顺便往里面铲了些土。
孙晓不解道：“干嘛弄这么多土进来？”
夏长沙扯出一块布盖上竹篓，然后将其背起，“怕它水土不服。”
“花也会水土不服吗？”
“是啊。”
“那水土不服会怎样？”
“会死。”
孙晓噗嗤一声，莫名觉得夏长沙一本正经说这话显得格外好笑。她扯扯夏长沙的衣袖，不好意思道：“我来背吧。”
夏长沙做出夸张的表情，“拜托！你只是个人类幼崽诶！”
石轻探出头，小声道：“让她背。”
夏长沙用手指轻轻弹了弹石轻的脑门，“小孩子不懂事，你也跟着瞎胡闹呢？”
石轻不满道：“她小气。”
“那你大方点，把她比下去。”
孙晓走在夏长沙身边，听着他和石轻的对话，恍然间觉得妖和人、和神仙也并没有什么区别。
她伸手搭向夏长沙的胳膊，冲石轻道，“给你搭便车好了吧？”
石轻到底是不记仇又好哄的小石头怪，欢呼一声便滑到了孙晓的肩头，亲热道：“你还是我最好的亲人！”
夏长沙瞥了一眼石轻，道：“你被孙晓比下去了。”
石轻不在意道，“下次要是我们吵架了，无论如何，我先认错！”
孙晓笑，“你最好是。”
夏长沙忽然停下脚步，认真唤道：“孙晓。”
孙晓不知所以地也停了下来，看向他，疑惑道：“怎么了？”
“你是狗。”
“……？”
妖果然还是很讨厌！
夏长沙站她身边，啃着一颗拳头大的粉桃子，调侃道：“亲人，你挺受欢迎啊。”
石轻坐在夏长沙肩头嘎嘎笑。
孙晓横了一眼夏长沙，待石衡走远了才道：“你们重阳有什么活动？”
夏长沙吐出一口桃子皮，“爬山呗，喝酒呗。”
孙晓了然点头，看来精怪们过人间佳节，也是按凡人习俗在过。想到荷泽君峦青君也算长辈，且中秋那日峦青君也邀请过自己去家中，孙晓思忖道，“重阳那日，我想去拜访峦青君荷泽君。”
“还是换个日子吧，每年重阳，父亲母亲都是要和凡人一同过的。你要是觉得无聊，倒是可以来和我们玩。”
石轻热情道：“第一名有奖！”
孙晓摇摇头，“那我在重阳前一日去？”
“也行。”
孙晓看着夏长沙咬下一块桃肉递给石轻，石轻吃得津津有味，不由感叹：“石轻居然不嫌弃你的口水！”
夏长沙又咬下一块桃肉，递给孙晓，“你羡慕？”
孙晓拍开他的手，嫌弃道，“你自己吃吧。”
夏长沙也不在意，自己把那块桃肉给吞了。
孙晓想了想，问道：“峦青君与荷泽君喜欢什么？”
“母亲喜欢花草，父亲没什么特别的。怎么，你要送礼？”
孙晓嗯了一声。
夏长沙随手扔掉桃核，摆手道：“送什么东西，人到心意到就行了。”
孙晓笑道：“花精也会说凡人的客套话？”
“我说的实话好吧。”
“听说后山有许多奇花异草，我去那挖一棵？”
夏长沙瞪大眼，比划了一下孙晓的身高，“拜托，你只是个人类幼崽！”
石轻附和：“拜托！”
“那你们帮我挖？”
夏长沙意外地看了几眼孙晓，欣慰道：“白碧玉的清心丸果然有效。”
孙晓不知他为何突然提到这事，但想到体内仙力，还是点了点头，“是有些作用。”
夏长沙蹲下身，捏捏孙晓的脸，高兴道：“明天再给你带几粒。”
“多谢。你挖不挖？”
“挖挖挖。”
一人二妖相约三日后见，孙晓带竹篓，其余工具由夏长沙和石轻提供。
鸡鸣日升，孙晓背着竹篓高高兴兴走向了后山，虽说是走，但在他人看来，速度不亚于在跑。
孙晓不一会就到了后山，此时夏长沙和石轻正坐在一块石头上捏着蕉芋，偏着脑袋嘬花蜜。
夏长沙斜眼看着孙晓，摘下一朵蕉芋丢给孙晓，示意她也尝尝。
孙晓犹豫了一下，还是学着二妖的样子吸起了花蜜。
甜甜的，甜得有些头晕。
夏长沙放下被他吸得再无半点滋味的蕉芋，双手合十，虔诚道，“感谢大自然的馈赠。”
孙晓揉了揉太阳穴，“你们头晕吗？”
夏长沙和石轻摇头。
孙晓甩甩脑袋，那种从脑仁里传出的眩晕感渐渐消散，她认真道道，“这辈子不会再生吃花蜜。”
夏长沙遗憾，“凡人太脆弱了。”
石轻：“就是就是。”
一人二妖朝山林里走去，石轻坐在孙晓肩头，夏长沙拖着一柄铁铲走得拖拖拉拉。
孙晓问道：“你不能扛着吗？”
夏长沙正色道：“我只是一朵娇花。”
孙晓呸了一声表示不屑。
走了许久，所见花草不过尔尔，并没有孙晓认为可以作为礼物送出的品相。
夏长沙倒是怡然自得，一会介绍这个花，一会说说那个草，仿佛到了他的快乐老家。
孙晓从不晓得，夏长沙话那么多，甚至是大哥孙明的两倍。
“看！绿色的牡丹！”石轻忽然叫起来，蹦下孙晓肩头，以她的手臂作为滑梯，跳到地面上。他方接触到湿润的泥土，便在眨眼间化作了常人大小，冲向前方。
孙晓看着比自己高处一大截的健壮少年，满脑门问号，“所以他平常搞那么小是干什么？”
夏长沙单手抱起孙晓，快步跟上石轻，理所当然道，“还能干啥，懒呗。”
孙晓愤愤，“敢情他拿我们当代步车呢？”
夏长沙笑道，“你可以这么理解。”
孙晓握拳，咬牙道：“再让他坐我肩上我是狗！”
“嗯嗯，你是狗。”
“？你才是狗！”
走了将近五百里左右，终于抵达石轻所说的绿色牡丹花所在之处。几簇绿牡丹随意生在角落，以巨大的石块为檐遮挡风雨，开得娇艳热烈。
石轻又化作了小人，正趴在石块上的一处突起上休息。
夏长沙将孙晓放下，努努嘴，“我看这朵不错。”
孙晓走近了仔细端详，犹豫道：“这朵开都这么大了，会不会等到我送出去那天就谢了？”
夏长沙又指了指另外一朵含苞待放的，“那这个吧。”
孙晓左右看了个遍，没找到更合适的，便点头道：“那就这个吧。”
夏长沙一铲子下去，半截没进土里，他抬脚踩上去又让铲子深入几分。
孙晓担心道：“你不会把根铲烂了吧？”
夏长沙摆摆手，“不会，我看着呢。”
孙晓不知道他在看着什么，想到他是个花精，应该比旁人这些门道，便没有再做声。
石轻从凸起上跳下，想要在孙晓肩头降落。孙晓瞟了他一眼，抬手将他拂到了夏长沙铲出的泥堆里。
石轻摔了个狗啃泥，不满叫道，“你干嘛呀！”
孙晓甩给他一个自己体会的眼神，懒得和他多费口舌。
夏长沙弯腰将石轻拎起，甩甩他身上泥巴后，将他放到自己肩头，笑道，“她记恨你把她当牛车使呢。”
石轻瘪瘪嘴，冲孙晓做了个鬼脸，“小气。”
孙晓痛心疾首道，“把一个七岁的小孩当车使，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石轻诚实道：“不会。”
孙晓翻了个白眼。
不多时，夏长沙便将那株羞答答的绿牡丹放进了孙晓的背篓里，顺便往里面铲了些土。
孙晓不解道：“干嘛弄这么多土进来？”
夏长沙扯出一块布盖上竹篓，然后将其背起，“怕它水土不服。”
“花也会水土不服吗？”
“是啊。”
“那水土不服会怎样？”
“会死。”
孙晓噗嗤一声，莫名觉得夏长沙一本正经说这话显得格外好笑。她扯扯夏长沙的衣袖，不好意思道：“我来背吧。”
夏长沙做出夸张的表情，“拜托！你只是个人类幼崽诶！”
石轻探出头，小声道：“让她背。”
夏长沙用手指轻轻弹了弹石轻的脑门，“小孩子不懂事，你也跟着瞎胡闹呢？”
石轻不满道：“她小气。”
“那你大方点，把她比下去。”
孙晓走在夏长沙身边，听着他和石轻的对话，恍然间觉得妖和人、和神仙也并没有什么区别。
她伸手搭向夏长沙的胳膊，冲石轻道，“给你搭便车好了吧？”
石轻到底是不记仇又好哄的小石头怪，欢呼一声便滑到了孙晓的肩头，亲热道：“你还是我最好的亲人！”
夏长沙瞥了一眼石轻，道：“你被孙晓比下去了。”
石轻不在意道，“下次要是我们吵架了，无论如何，我先认错！”
孙晓笑，“你最好是。”
夏长沙忽然停下脚步，认真唤道：“孙晓。”
孙晓不知所以地也停了下来，看向他，疑惑道：“怎么了？”
“你是狗。”
“……？”
妖果然还是很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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