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朝堂博弈
说到这里宇流明看了看顔效非，眼见对方神情间没有丝毫的波动，便继续道：
“所以，这个时候我们必须要先发制人。你把此案情况草拟一份奏折，我要进宫面圣！”
……
宣政殿。
赵天宇将宇流明呈上来的奏折狠狠的摔在地上，痛心疾首的拍着桌子说道：
“好……很好！朕平日里发给你们的俸禄不够养活你们是吧？头上顶着朝廷官员的乌纱帽，背地里却干着走私粮食这样蝇营狗苟的勾当！”
在场的太子赵元义、裴行寂、崔群、宁霜影、王焕林、卢敏、史马法等人眼见皇帝发火了，一个个都眼观鼻鼻观心沉默不语。赵天宇的目光在众人面前一一扫过，然后只听他沉声道：
“怎么？一个个的都哑巴了？”
众人依旧沉默。
赵天宇又对宇流明说道：
“宇流明，这个丁耀祖究竟是何许人？竟然有如此大的胆子，不仅主导了帝都周边的粮食走私，还拉拢了如此多的长安城内官员下水！”
宇流明波澜不惊的说道：
“丁耀祖原是东宫太子府的一名小吏，前不久才考取了功名……”
话刚说了一半，赵元义便已经脸色铁青的斥道：
“宇流明，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紧接着赵元义又转身跪在赵天宇的面前，口中连声说道：
“父皇，儿臣敢对天发誓，丁耀祖之事儿臣并不知情。”
这时赵天宇却仅仅是冷冷的说道：
“你不要说话，先在那儿跪着吧！宇流明，你继续说！”
接着只听宇流明继续说道：
“整个长安涉及走私粮食的粮号有四十余家，目前查获的走私粮食有八十万石。帝都涉嫌参与走私或为粮食走私提供庇护的官员多达一百二十余人，这些还只是六品以下的低级官员……”
宇流明说到这里却见赵天宇语气阴冷的说道：
“六品以上官员都有谁？”
简单的一句话却让整个大殿内的温度都降了下来，这一刻帝国皇帝的身上可谓是杀气凌然！裴行寂、崔群、宁霜影、王焕林、卢敏、史马法等人在这一刻同时将目光投向了宇流明，有担忧、有惊惧、还有漠然……
宇流明沉默了片刻然后淡淡的说道：
“六品以上官员牵连重大，未有确凿证据之前臣不敢妄言，陛下您看是否还要继续追查……”
“当然要继续追查！”
此时，赵天宇猛地从龙椅上站起身来，只见他须发倒竖满眼的凛然之色，目光中的无上威严在这一刻尽显无余，让人不敢仰视。只听他继续说道：
“彻查！必须彻查！这帮帝国的蛀虫，拿着朝廷的俸禄却在挖我大楚的根基，朕绝不能轻饶！”
说到这里，赵天宇冰冷的目光扫视到了跪在一旁的太子，接着只听他沉声说道：
“目前案情尚未分明，但太子赵元义无论是否知晓此事都有律下不严的失察之责。现将赵元义先行圈禁，待案情查明之后再行处置！”
此刻，跪在地上的赵元义闻言只觉得脑袋了“轰”的一声炸响，脑海之中顿时一片空白，额头上的汗珠大颗大颗的滴落而下，跪在地上的身躯不住的瑟瑟发抖。而这一刻真正动容的却是裴行寂、崔群、王焕林等人，因为他们已经看出了皇帝要借着此事对世家门阀动手的决心。对于太子的处理便是一个标杆！对太子处理轻则涉案的其他官员自然也会轻，但是现在赵天宇上来就把太子圈禁了，等于是堵住了满朝文武想求情人的嘴。
裴行寂与崔群、王焕林、卢敏三人对视一眼，崔群、王焕林、卢敏三人都从裴行寂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种莫可名状的焦虑。片刻之后，四人之间似乎搭乘了某种默契。只见裴行寂迈步而出对着赵天宇躬身说道：
“启奏陛下，臣以为现在就将太子圈禁有些不妥！”
赵天宇目光阴沉的注视着裴行寂，沉声说道：
“裴相，有何不妥？”
裴行寂答道：
“太子向来仁厚且为一国之储君，而此案事实尚不清楚若是贸然处置，若是待案情查明与太子并无任何关系，那时太子威仪受损却是难以弥补啊！”
裴行寂话音未落，王焕林、卢敏二人已然站了出来向着赵天宇一齐躬身道：
“臣附议！”
赵天宇没有说话，而是漠然的坐回了龙椅之上。赵天宇的沉默代表着赵天宇不愿意妥协，裴行寂、王焕林、卢敏站在一起颇有些忐忑的等待着皇帝陛下的最终决定，这一刻双方都在无言的对峙着。
片刻之后，赵天宇转而向一旁没有表态的崔群问道：
“崔侍中，这件事你怎么看？”
这一刻，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裴行寂的嘴角泛起了一丝让人难以察觉的微笑。崔群没有直接站出来附和他们的意见这是裴行寂和崔群之间独有的默契，这样做的好处在于不会直接将崔群划入对立面。现在赵天宇再主动取询问崔群，那么崔群提出的建议便易于被皇帝所接受。
这时，只见崔群缓步上前，妖冶的目光扫视了一下在场众人最终定格在赵天宇脸上，紧接着只听他淡淡的说道：
“陛下和诸位大人所言皆是心怀社稷，臣倒是有一个折中的方案。”
“什么方案？”
崔群道：
“臣以为陛下可以先行令太子禁足而不对外公布，这样一来这是陛下的家事旁人自然无权置喙；而另一方面，我等又都是此事的见证，大家都明白陛下彻查此案的决心，待案情一经证实太子确实存在过错，陛下大可将禁足改为圈禁，到时候更是名正言顺不容置疑！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崔群这番话颇有门道，一方面是让两边都有台阶下，而更为重要的却是给皇帝和裴行寂等人之间设置了一个缓冲。在皇帝将太子禁足而没有正式进行圈禁的这段时间里，裴行寂等人便有了一个时间上的余地进行其他的操作；而反过来，帝国皇帝赵天宇同样也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引而不发，进而和各大世家豪门讨价还价。至于最终谁能够笑到最后就要看各自的本事了！而在这同时，崔群无形当中等于又为太子求了情算是结了个善缘，所以说他这一手可谓是“一箭三雕”。
裴行寂满含赞许的看了崔群一眼，然后向赵天宇道：
“崔大人思虑周详，臣同意他的意见。”
王焕林、卢敏二人亦是一齐道：
“我们也同意崔大人的意见。”
赵天宇沉吟半晌最终点了点头道：
“好，就按你说的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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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个时候我们必须要先发制人。你把此案情况草拟一份奏折，我要进宫面圣！”
……
宣政殿。
赵天宇将宇流明呈上来的奏折狠狠的摔在地上，痛心疾首的拍着桌子说道：
“好……很好！朕平日里发给你们的俸禄不够养活你们是吧？头上顶着朝廷官员的乌纱帽，背地里却干着走私粮食这样蝇营狗苟的勾当！”
在场的太子赵元义、裴行寂、崔群、宁霜影、王焕林、卢敏、史马法等人眼见皇帝发火了，一个个都眼观鼻鼻观心沉默不语。赵天宇的目光在众人面前一一扫过，然后只听他沉声道：
“怎么？一个个的都哑巴了？”
众人依旧沉默。
赵天宇又对宇流明说道：
“宇流明，这个丁耀祖究竟是何许人？竟然有如此大的胆子，不仅主导了帝都周边的粮食走私，还拉拢了如此多的长安城内官员下水！”
宇流明波澜不惊的说道：
“丁耀祖原是东宫太子府的一名小吏，前不久才考取了功名……”
话刚说了一半，赵元义便已经脸色铁青的斥道：
“宇流明，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紧接着赵元义又转身跪在赵天宇的面前，口中连声说道：
“父皇，儿臣敢对天发誓，丁耀祖之事儿臣并不知情。”
这时赵天宇却仅仅是冷冷的说道：
“你不要说话，先在那儿跪着吧！宇流明，你继续说！”
接着只听宇流明继续说道：
“整个长安涉及走私粮食的粮号有四十余家，目前查获的走私粮食有八十万石。帝都涉嫌参与走私或为粮食走私提供庇护的官员多达一百二十余人，这些还只是六品以下的低级官员……”
宇流明说到这里却见赵天宇语气阴冷的说道：
“六品以上官员都有谁？”
简单的一句话却让整个大殿内的温度都降了下来，这一刻帝国皇帝的身上可谓是杀气凌然！裴行寂、崔群、宁霜影、王焕林、卢敏、史马法等人在这一刻同时将目光投向了宇流明，有担忧、有惊惧、还有漠然……
宇流明沉默了片刻然后淡淡的说道：
“六品以上官员牵连重大，未有确凿证据之前臣不敢妄言，陛下您看是否还要继续追查……”
“当然要继续追查！”
此时，赵天宇猛地从龙椅上站起身来，只见他须发倒竖满眼的凛然之色，目光中的无上威严在这一刻尽显无余，让人不敢仰视。只听他继续说道：
“彻查！必须彻查！这帮帝国的蛀虫，拿着朝廷的俸禄却在挖我大楚的根基，朕绝不能轻饶！”
说到这里，赵天宇冰冷的目光扫视到了跪在一旁的太子，接着只听他沉声说道：
“目前案情尚未分明，但太子赵元义无论是否知晓此事都有律下不严的失察之责。现将赵元义先行圈禁，待案情查明之后再行处置！”
此刻，跪在地上的赵元义闻言只觉得脑袋了“轰”的一声炸响，脑海之中顿时一片空白，额头上的汗珠大颗大颗的滴落而下，跪在地上的身躯不住的瑟瑟发抖。而这一刻真正动容的却是裴行寂、崔群、王焕林等人，因为他们已经看出了皇帝要借着此事对世家门阀动手的决心。对于太子的处理便是一个标杆！对太子处理轻则涉案的其他官员自然也会轻，但是现在赵天宇上来就把太子圈禁了，等于是堵住了满朝文武想求情人的嘴。
裴行寂与崔群、王焕林、卢敏三人对视一眼，崔群、王焕林、卢敏三人都从裴行寂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种莫可名状的焦虑。片刻之后，四人之间似乎搭乘了某种默契。只见裴行寂迈步而出对着赵天宇躬身说道：
“启奏陛下，臣以为现在就将太子圈禁有些不妥！”
赵天宇目光阴沉的注视着裴行寂，沉声说道：
“裴相，有何不妥？”
裴行寂答道：
“太子向来仁厚且为一国之储君，而此案事实尚不清楚若是贸然处置，若是待案情查明与太子并无任何关系，那时太子威仪受损却是难以弥补啊！”
裴行寂话音未落，王焕林、卢敏二人已然站了出来向着赵天宇一齐躬身道：
“臣附议！”
赵天宇没有说话，而是漠然的坐回了龙椅之上。赵天宇的沉默代表着赵天宇不愿意妥协，裴行寂、王焕林、卢敏站在一起颇有些忐忑的等待着皇帝陛下的最终决定，这一刻双方都在无言的对峙着。
片刻之后，赵天宇转而向一旁没有表态的崔群问道：
“崔侍中，这件事你怎么看？”
这一刻，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裴行寂的嘴角泛起了一丝让人难以察觉的微笑。崔群没有直接站出来附和他们的意见这是裴行寂和崔群之间独有的默契，这样做的好处在于不会直接将崔群划入对立面。现在赵天宇再主动取询问崔群，那么崔群提出的建议便易于被皇帝所接受。
这时，只见崔群缓步上前，妖冶的目光扫视了一下在场众人最终定格在赵天宇脸上，紧接着只听他淡淡的说道：
“陛下和诸位大人所言皆是心怀社稷，臣倒是有一个折中的方案。”
“什么方案？”
崔群道：
“臣以为陛下可以先行令太子禁足而不对外公布，这样一来这是陛下的家事旁人自然无权置喙；而另一方面，我等又都是此事的见证，大家都明白陛下彻查此案的决心，待案情一经证实太子确实存在过错，陛下大可将禁足改为圈禁，到时候更是名正言顺不容置疑！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崔群这番话颇有门道，一方面是让两边都有台阶下，而更为重要的却是给皇帝和裴行寂等人之间设置了一个缓冲。在皇帝将太子禁足而没有正式进行圈禁的这段时间里，裴行寂等人便有了一个时间上的余地进行其他的操作；而反过来，帝国皇帝赵天宇同样也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引而不发，进而和各大世家豪门讨价还价。至于最终谁能够笑到最后就要看各自的本事了！而在这同时，崔群无形当中等于又为太子求了情算是结了个善缘，所以说他这一手可谓是“一箭三雕”。
裴行寂满含赞许的看了崔群一眼，然后向赵天宇道：
“崔大人思虑周详，臣同意他的意见。”
王焕林、卢敏二人亦是一齐道：
“我们也同意崔大人的意见。”
赵天宇沉吟半晌最终点了点头道：
“好，就按你说的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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