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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章 承天门前(2)

    然而就在这时,只见骆清瑶秀眉之间闪过一丝冷意,紧接着下一刻白影闪动,瞬息之间便已经掩至段擎天身前,手中长剑宛若一道惊鸿直奔段擎天眉心而至。

    段擎天见状不敢怠慢,双手齐扬拍出两掌,雄浑的掌力如排山倒海一般向着空中的骆清瑶席卷而至。然而就在下一刻,骆清瑶手中的长剑与对方的掌风触碰之下仅仅只是微微一滞,紧接着便将段擎天的掌力尽数破开,进而化作一道寒光直奔其眉心而来。

    原本自信满满的段擎天见状心下大骇,脚下慌忙向着后方暴退。然而骆清瑶手中长剑却似长了眼睛一般如影随形而至,剑锋已是迫近到了距离段擎天眉心前数寸之处。

    此刻段擎天方知骆清瑶的厉害,脸色铁青之下猛地一咬牙,双手猛地合十硬生生将那眉心前的剑锋夹在双掌之间,总算是阻住了对方长剑的来势。这一瞬间两个人凝然不动,下一刻只见骆清瑶身形凌空横身一个旋转,手中剑锋亦随着其身躯转动,迫得段擎天不得不松开双掌身形再度暴退丈许方才堪堪站稳。

    此时此刻,骆清瑶已是稳稳落地,衣袂飘飘间其绝世的风姿让人目眩神迷而另一边的段擎天却是颇有几分狼狈,只见他面色阴沉的站在原地,双手低垂不住颤抖,掌心之间早已经是殷红一片。

    他,受伤了!

    此时的段擎天再也不敢小觑骆清瑶,他铁青着脸站在原地目光阴冷的注视着骆清瑶,沉声说道:

    “好!好!好!飖雪郡主的剑法宛若青天白云无尘无垢,不愧为瑶台清绝之名,段某佩服!但是,今日之事却不是你一人一剑就能挡得了的!宇流明他是大楚的罪人,要杀他的不是我段擎天,而是千千万万的大楚百姓!”

    说到这里,段擎天抬起鲜血淋漓的右手直指宇流明,狞笑着道:

    “他不死,不足以谢天下!”

    此时此刻,骆清瑶轻轻扬起手中长剑一脸寒霜的答道:

    “有我手中长剑在此,谁能伤得了他?你吗?你配吗?”

    这一刻,面对着骆清瑶段擎天真切的感到了一种屈辱。而在其身后的孔坚更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照现在的情况看他们似乎真的没有能力杀死宇流明。联想到前番和今日自己所遭受的连番折辱,满心怨毒的孔坚完全忘记了先前骆清瑶的警告,他不顾一切的对着身后围观的众多士子吼道:

    “你们看见了吗?老夫身为帝国圣儒却被宇流明和这卑贱的女人连番折辱,你们这些人看见了吗?这是人的耻辱啊,这是我大楚的耻辱啊你们要是还有那么一丝气节,便都站出来,我们众志成城,让宇流明和那个卑贱的女人去死让他们去死啊!”

    这一刻,白发散乱、形若枯槁的孔坚完全展现出了一副悲天悯人、心怀家国的忠臣形象,然而却没有人看到他时不时投向宇流明和骆清瑶二人的怨毒目光。

    在场的仕子们又一次沸腾了,他们开始歇斯底里的叫嚷,声嘶力竭的嘶吼,孔坚拙劣的表演却总能他们的“爽点”,总是能够唤起他们的躁动:

    “宇流明,必须死!”

    “宇流明,必须死!”

    “宇流明,必须死!”

    “宇流明,必须死!”

    看着这些癫狂而亢奋的仕子,宇流nn中的失望无以复加。他的目光在那一张张扭曲、狰狞、狂热的面孔上扫过,最终落在了孔坚的身上:

    就是这个道貌岸然的人,就是他把自己和清瑶逼到了现在千夫所指的境地,他空顶着一个“圣儒”的称号却只会虚伪的做戏。在他长袖善舞的卖力表演之下,这些“饱读诗书”的大楚仕子也变得愚蠢、癫狂、神经质,他们肆意的把自己内心的加诸于无辜的人身上,然后站在道义的制高点上宣判别人的死刑这就是自己所效忠、所捍卫的大楚?这就是南疆百姓所一心向往的大楚?

    骆清瑶此刻读懂了宇流明的眼神,她也深深的体会到了自己心上人心中的失望,她更感同身受的为自己的爱人感到不值和哀伤

    下一刻,白影再次闪动,骆清瑶的身形腾空而起如闪电般向着孔坚飞射而至,手中长剑划出一道惊鸿直取孔坚眉心。这一次,骆清瑶含怒出手,一剑刺出天地为之变色,四周数丈之内瞬间便被一种死亡般的森寒所笼罩。

    一旁的段擎天看出其中厉害心中暗叫不好,但他无论如何不能眼看着孔坚丧命在骆清瑶的剑下,只得硬着头皮上前阻挡。只见他猛地上前两步,鲜血淋漓的双拳同时向着空中的骆清瑶奋力击出。

    骆清瑶身在空中抬手就是一剑,剑气纵横之间段擎天的拳风顿时消于无形,凌厉的剑气激荡之下段擎天身形连退数步方才堪堪站稳。他此刻的脸色苍白到了极点,目光之中满是惊骇之色,紧接着只听他“哇”的一声竟是吐出一叹鲜血来。

    而骆清瑶身在空中却没有丝毫停滞,瞬息之间便到了孔坚的身前,手中长剑化作一道惊鸿直刺孔坚的眉心。这一刻,孔坚的脸色惊恐到了极点,目光之中尽是绝望之色。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剑气陡然而至径直击在骆清瑶的剑锋之上,只听“当”的一声脆响,骆清瑶手中长剑受力之下不由自主的向旁偏移了数寸,剑锋终究是没能刺中孔坚的眉心,却是削落了对方几缕银发。孔坚死里逃生,惊骇之下连滚带爬的向旁逃开,模样狼狈到了极点。

    势在必得的一击竟然失手,骆清瑶撤剑回身站定之后向着适才剑气袭来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人,五十多岁的年纪,同样一袭白衣,手持一柄长剑傲然而立。而最令人瞩目的却是此人的面孔竟是比他那一袭白衣还要苍白,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略显呆滞的目光中透着一种让人颤栗的冷漠。

    这时,只听那白衣人木然的说道:

    “原本我以为世间再也没有人值得我用剑,不过今日看来是我错了!”

    骆清瑶横剑当胸目注那白衣人冷冷的道:

    “阁下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