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花街
花街的建筑不像外城区的其他区域破败，这里花哨明红，大多数宅院的门口挂着红灯笼，高阁楼台还挂着很多翠绿的飘带，要不是早上，或许还能听见许多旖旎的声音，就连空气中都有一股暧昧的味道。
应星陨轻轻敲响了一座房子的后门，没过多久，一双纤细洁白的手拉上了门栓，开了门，一身白衣的顾清依便出现在了眼前。
如花似月的年纪，顾清依长得很是好看，她不像瓦隆外城的大多数女人一样肤色发黑蜡黄，而是洁白粉嫩，特别是一双大眼睛灵动异常，宛如星辰般明亮。
顾清依就站在那里，一向如此的扎起了马尾辫，让人觉得她的身上总是能散发着青春利落的气息。
应星陨看着面前俏丽少女，上下打量了一番，细微的发现顾清依的双手有些发白，手指上还起了褶皱，明显是长期泡水所致。
两人都没有说话，或者说有点奇怪的相处方式，从小到大应星陨便和顾清依认识了，回忆里，在那一座座白色屋子里，小时候的顾清依总是安静的陪在应星陨的身旁，然后看着他又疯又闹，直至两人长大，不过在两人当中还有一抹与他们同年龄的红色倩影。
“诺！老铁给你的。”应星陨知道顾清依的性子，她总是会等应星陨先开口，所以直接干脆的掏出了熟鸡蛋递了过去。
顾清依点了点头，伸手接过将鸡蛋揣进兜里，然后从门房里捧出半碗小米粥，她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应星陨。
应星陨叹了口气接过小米粥，他知道如果不依顾清依，他甚至都觉得顾清依能捧着这碗小米粥站在这里天明又日落。
喝着稀碎的小米粥，应星陨在心里暗暗嘀咕：“又是一头小倔牛。”
“清依，你说老家伙把我们送到这个时代是为了什么？”喝着粥，应星陨含糊的问道。
顾清依拍了拍门沿的灰尘，然后挽了下裤脚便轻轻坐下，她的动作总是那么的恬静和得体。
“还记得老院长为什么给你起星陨这个名字吗？我想他大概是想你给这个时代带来一点希望吧。星陨之火，必将燎原。”顾清依轻声道。
这个时代叫灾难纪，灾难的纪元。
应星陨楞了一下，语气莫名：“炎炎星落，那是毁灭！”顿了一下又道：“我倒觉得那老家伙就是一个神经病，尽管他已经够神经的了，一想到他给我们偷下麻醉药，把不知情的我们送进休眠仓，然后在这个糟糕的时代醒来，我就想把他的脸打烂。”
“天啊！你知道吗？我们甚至都不知道过了多少年！那老家伙就是个疯子！”
想要知道过了多少年，应星陨需要看一下休眠仓的仪表数据，可是当初他们刚从休眠仓苏醒，他和顾清依两人犹如死人一般虚弱，最后被瓦隆城的城外探索队发现，这才捡回了一条命，不过那休眠仓早就被探索队当成了战利品运进了内城。
而内城应星陨一样没有进去过，外城与内城之间同样隔着一堵高墙，就更不用说找到休眠仓了。
“其实老院长人挺好的。”顾清依又说了一句，她就那么恬静的陪在应星陨的身边，一向如此。
“人好？呵呵，挺好的。”应星陨嘲讽的笑了笑，似乎想起了某些不好的回忆，“你知道他最常跟我说的一句话是什么吗？那就是，应星陨，痛苦吧！挣扎吧！痛苦吧！挣扎吧.....”
宛若那恶魔般的言语又在他耳边低语了起来，应星陨变得有些烦躁，体内的某种东西似乎要膨胀，要绽放，要腐烂......
“那是你的课业完成的不好，她就完成的挺好的。”
顾清依的声音将应星陨从某种情绪当中拉了回来，提起她，应星陨脑海中出现那么一抹红色的倩影，当初三人关系好到几乎形影不离。
“她也是个疯子！顾清依你能不能别老替那老家伙说话，还有那所谓的课业又有什么所谓的意义？折磨人的意义？”应星陨烦躁的情绪似乎还没消散，“还有顾清依我最近有点忙，以后早上就不来你这里了。”说罢，他站起身就要走。
是的，应星陨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铁叔他身体还好吗?他的腰不好，你要叫他多注意休息......”顾清依也站起了身还想说些什么。
“挺好的。”应星陨敷衍的回了一句。
铁老六现在天天在忙着打刀，应星陨觉得铁老六估计都要去砍人了，身体能不好吗？
向后摆了摆手，应星陨就径直离去了，只不过在后面的顾清依犹自低声说了一句，“应星陨，我还有一个月就16岁了。”年满16就是花街要开始接客的年纪。
应星陨没回，他似乎听到了，又仿佛没听到。
顾清依看着应星陨消失的背影，回身缓缓关上了院门，让人诧异的是，在院里早就有一个中年妇女双手叉腰等在那里。
“呦，大小姐会完情郎拉？”那妇女一脸讥诮之色。
顾清依却仿佛全然不见那妇女脸上的讥诮之色轻声道：“张妈，今天我也会帮你把你的那份衣服给洗的。”她的语气很淡然，有一种习以为常，又有一种莫不在乎。
看着顾清依脸上漠然的神色，张妈却是有点生气，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受害者漠然，更让加害者感觉到是对自己侮辱。
张妈一脚踢开面前装着衣服的水盆，气昂昂的走到顾清依的跟前，伸出大手一堆，顾清依竟被她直接推的一个踉跄摔倒在地，顾清依感觉双手一疼，抬手就看见两只手都被擦伤，洁白的双手擦伤位置已经变得血迹隐现。
“谁让你这个小骚蹄子喊我张妈的，还没一个月呢，就天天发情早上会情郎了，我可没你这种骚蹄子女儿。”张妈这会一边骂，一边蹲下宽大的身体在顾清依口袋摸索了起来，等她摸到那枚熟鸡蛋后，这才裂开嘴一笑，眼睛都亮了起来，拿着鸡蛋就走，最后留下一句：“今天的衣服也要全洗掉知不知道。”
可是当张妈刚想走进走道，她的身体便愣住了，在走道那里已经站了一个面容妩媚的女子，她的穿着暴露，妆容也是媚态，在女子的身边还有两个拿着长棍的男护卫。
“花.....花小姐。”张妈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刚才拿到鸡蛋的好心情瞬间变得一扫而空，她低着头，不时紧张看向花小姐，手里的鸡蛋变得烫手起来，放又不是，藏又不是。
转看顾清依那边，她已经收拾了一下站了起来，此时已经在倒腾衣服准备搓洗了，对于张妈拿着她的鸡蛋离开，她都甚至没看一眼。
这时花月蓉已经走了过来，身旁是两名护卫，后面还跟着一个局促不安的张妈。
“清依，过来。”华小姐的声音很轻，但是也有一种不可反驳。
听到喊声，顾清依这才停下手中的动作，慢慢走了过去，她恭顺的喊了一声，“花小姐。”
花月蓉便是花街管事般的存在，顾清依很清楚这一点。
花月蓉先是看了一眼顾清依的美人脸蛋，见到上面没有任何问题后，然后便注意到了顾清依手上的擦伤，这才转头又看了一眼张妈手中的鸡蛋，在风月场所掌权的女人自然不是省油的灯，一下就猜想出来这顾清依肯定是与亲近的人接触过了，至于张妈手中的那枚鸡蛋......呵呵，不用想，张妈还没胆子在铺里偷拿东西。
“手伤了就别洗衣服了，这阵子你的那份工作就让张妈做吧。”花月蓉淡然的开口，“不过，清依既然犯了错那就要罚，打一下吧。”花街有规矩，凡是卖到了花街的女子不能再私自会见以前的亲人，这便是她花月蓉的规矩。
“是，花小姐，那我去工作去了。”张妈如蒙大赦赶紧擦擦头上的冷汗，又将鸡蛋揣进了兜里，她知道她算是逃过一劫，这鸡蛋或许就是她接下来日子工作的补偿了。
“去吧。”花月蓉轻飘飘的一句，转而又对面前的顾清依道：“脱鞋。”
顾清依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在走廊坐了下来将鞋脱掉，然后将玉足摆在了走廊前沿。
“十下。”花月蓉的声音一出，身旁的一护卫立马上前将长棍抡在了顾清依的白皙的小脚丫上，“啪。啪。啪......”一下，一下的，饶是顾清依恬静的性子也被打的身子微微颤抖，面色发白。
这打脚丫同样是花月蓉立下的处罚。
十下打完，花月蓉这才拉起顾清依的小手道：“清依你是个好孩子，也是个漂亮的美人，特别是要注意自己的身子的损伤，这才是你的本钱。”说着还拿出了一瓶药膏温柔的帮顾清依擦拭着手上的擦伤，但是却丝毫仿佛未见顾清依微微颤抖的双脚。
“我知道了，花小姐。”顾清依低着头。
花月蓉这才温柔的笑了起来，将整瓶药膏也塞到了顾清依的手上道：“一个月后，你会是花街最美的姑娘，到时候内城的大人物也会光临的，清依到时候就要看你的了。”
这次顾清依没有回话，花月蓉也没在意，微微一笑便扬长而去了，她当然不在意，因为在花街，还没有她治不了的姑娘，当然最后她也丝毫提也没提那枚鸡蛋一句.......
应星陨轻轻敲响了一座房子的后门，没过多久，一双纤细洁白的手拉上了门栓，开了门，一身白衣的顾清依便出现在了眼前。
如花似月的年纪，顾清依长得很是好看，她不像瓦隆外城的大多数女人一样肤色发黑蜡黄，而是洁白粉嫩，特别是一双大眼睛灵动异常，宛如星辰般明亮。
顾清依就站在那里，一向如此的扎起了马尾辫，让人觉得她的身上总是能散发着青春利落的气息。
应星陨看着面前俏丽少女，上下打量了一番，细微的发现顾清依的双手有些发白，手指上还起了褶皱，明显是长期泡水所致。
两人都没有说话，或者说有点奇怪的相处方式，从小到大应星陨便和顾清依认识了，回忆里，在那一座座白色屋子里，小时候的顾清依总是安静的陪在应星陨的身旁，然后看着他又疯又闹，直至两人长大，不过在两人当中还有一抹与他们同年龄的红色倩影。
“诺！老铁给你的。”应星陨知道顾清依的性子，她总是会等应星陨先开口，所以直接干脆的掏出了熟鸡蛋递了过去。
顾清依点了点头，伸手接过将鸡蛋揣进兜里，然后从门房里捧出半碗小米粥，她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应星陨。
应星陨叹了口气接过小米粥，他知道如果不依顾清依，他甚至都觉得顾清依能捧着这碗小米粥站在这里天明又日落。
喝着稀碎的小米粥，应星陨在心里暗暗嘀咕：“又是一头小倔牛。”
“清依，你说老家伙把我们送到这个时代是为了什么？”喝着粥，应星陨含糊的问道。
顾清依拍了拍门沿的灰尘，然后挽了下裤脚便轻轻坐下，她的动作总是那么的恬静和得体。
“还记得老院长为什么给你起星陨这个名字吗？我想他大概是想你给这个时代带来一点希望吧。星陨之火，必将燎原。”顾清依轻声道。
这个时代叫灾难纪，灾难的纪元。
应星陨楞了一下，语气莫名：“炎炎星落，那是毁灭！”顿了一下又道：“我倒觉得那老家伙就是一个神经病，尽管他已经够神经的了，一想到他给我们偷下麻醉药，把不知情的我们送进休眠仓，然后在这个糟糕的时代醒来，我就想把他的脸打烂。”
“天啊！你知道吗？我们甚至都不知道过了多少年！那老家伙就是个疯子！”
想要知道过了多少年，应星陨需要看一下休眠仓的仪表数据，可是当初他们刚从休眠仓苏醒，他和顾清依两人犹如死人一般虚弱，最后被瓦隆城的城外探索队发现，这才捡回了一条命，不过那休眠仓早就被探索队当成了战利品运进了内城。
而内城应星陨一样没有进去过，外城与内城之间同样隔着一堵高墙，就更不用说找到休眠仓了。
“其实老院长人挺好的。”顾清依又说了一句，她就那么恬静的陪在应星陨的身边，一向如此。
“人好？呵呵，挺好的。”应星陨嘲讽的笑了笑，似乎想起了某些不好的回忆，“你知道他最常跟我说的一句话是什么吗？那就是，应星陨，痛苦吧！挣扎吧！痛苦吧！挣扎吧.....”
宛若那恶魔般的言语又在他耳边低语了起来，应星陨变得有些烦躁，体内的某种东西似乎要膨胀，要绽放，要腐烂......
“那是你的课业完成的不好，她就完成的挺好的。”
顾清依的声音将应星陨从某种情绪当中拉了回来，提起她，应星陨脑海中出现那么一抹红色的倩影，当初三人关系好到几乎形影不离。
“她也是个疯子！顾清依你能不能别老替那老家伙说话，还有那所谓的课业又有什么所谓的意义？折磨人的意义？”应星陨烦躁的情绪似乎还没消散，“还有顾清依我最近有点忙，以后早上就不来你这里了。”说罢，他站起身就要走。
是的，应星陨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铁叔他身体还好吗?他的腰不好，你要叫他多注意休息......”顾清依也站起了身还想说些什么。
“挺好的。”应星陨敷衍的回了一句。
铁老六现在天天在忙着打刀，应星陨觉得铁老六估计都要去砍人了，身体能不好吗？
向后摆了摆手，应星陨就径直离去了，只不过在后面的顾清依犹自低声说了一句，“应星陨，我还有一个月就16岁了。”年满16就是花街要开始接客的年纪。
应星陨没回，他似乎听到了，又仿佛没听到。
顾清依看着应星陨消失的背影，回身缓缓关上了院门，让人诧异的是，在院里早就有一个中年妇女双手叉腰等在那里。
“呦，大小姐会完情郎拉？”那妇女一脸讥诮之色。
顾清依却仿佛全然不见那妇女脸上的讥诮之色轻声道：“张妈，今天我也会帮你把你的那份衣服给洗的。”她的语气很淡然，有一种习以为常，又有一种莫不在乎。
看着顾清依脸上漠然的神色，张妈却是有点生气，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受害者漠然，更让加害者感觉到是对自己侮辱。
张妈一脚踢开面前装着衣服的水盆，气昂昂的走到顾清依的跟前，伸出大手一堆，顾清依竟被她直接推的一个踉跄摔倒在地，顾清依感觉双手一疼，抬手就看见两只手都被擦伤，洁白的双手擦伤位置已经变得血迹隐现。
“谁让你这个小骚蹄子喊我张妈的，还没一个月呢，就天天发情早上会情郎了，我可没你这种骚蹄子女儿。”张妈这会一边骂，一边蹲下宽大的身体在顾清依口袋摸索了起来，等她摸到那枚熟鸡蛋后，这才裂开嘴一笑，眼睛都亮了起来，拿着鸡蛋就走，最后留下一句：“今天的衣服也要全洗掉知不知道。”
可是当张妈刚想走进走道，她的身体便愣住了，在走道那里已经站了一个面容妩媚的女子，她的穿着暴露，妆容也是媚态，在女子的身边还有两个拿着长棍的男护卫。
“花.....花小姐。”张妈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刚才拿到鸡蛋的好心情瞬间变得一扫而空，她低着头，不时紧张看向花小姐，手里的鸡蛋变得烫手起来，放又不是，藏又不是。
转看顾清依那边，她已经收拾了一下站了起来，此时已经在倒腾衣服准备搓洗了，对于张妈拿着她的鸡蛋离开，她都甚至没看一眼。
这时花月蓉已经走了过来，身旁是两名护卫，后面还跟着一个局促不安的张妈。
“清依，过来。”华小姐的声音很轻，但是也有一种不可反驳。
听到喊声，顾清依这才停下手中的动作，慢慢走了过去，她恭顺的喊了一声，“花小姐。”
花月蓉便是花街管事般的存在，顾清依很清楚这一点。
花月蓉先是看了一眼顾清依的美人脸蛋，见到上面没有任何问题后，然后便注意到了顾清依手上的擦伤，这才转头又看了一眼张妈手中的鸡蛋，在风月场所掌权的女人自然不是省油的灯，一下就猜想出来这顾清依肯定是与亲近的人接触过了，至于张妈手中的那枚鸡蛋......呵呵，不用想，张妈还没胆子在铺里偷拿东西。
“手伤了就别洗衣服了，这阵子你的那份工作就让张妈做吧。”花月蓉淡然的开口，“不过，清依既然犯了错那就要罚，打一下吧。”花街有规矩，凡是卖到了花街的女子不能再私自会见以前的亲人，这便是她花月蓉的规矩。
“是，花小姐，那我去工作去了。”张妈如蒙大赦赶紧擦擦头上的冷汗，又将鸡蛋揣进了兜里，她知道她算是逃过一劫，这鸡蛋或许就是她接下来日子工作的补偿了。
“去吧。”花月蓉轻飘飘的一句，转而又对面前的顾清依道：“脱鞋。”
顾清依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在走廊坐了下来将鞋脱掉，然后将玉足摆在了走廊前沿。
“十下。”花月蓉的声音一出，身旁的一护卫立马上前将长棍抡在了顾清依的白皙的小脚丫上，“啪。啪。啪......”一下，一下的，饶是顾清依恬静的性子也被打的身子微微颤抖，面色发白。
这打脚丫同样是花月蓉立下的处罚。
十下打完，花月蓉这才拉起顾清依的小手道：“清依你是个好孩子，也是个漂亮的美人，特别是要注意自己的身子的损伤，这才是你的本钱。”说着还拿出了一瓶药膏温柔的帮顾清依擦拭着手上的擦伤，但是却丝毫仿佛未见顾清依微微颤抖的双脚。
“我知道了，花小姐。”顾清依低着头。
花月蓉这才温柔的笑了起来，将整瓶药膏也塞到了顾清依的手上道：“一个月后，你会是花街最美的姑娘，到时候内城的大人物也会光临的，清依到时候就要看你的了。”
这次顾清依没有回话，花月蓉也没在意，微微一笑便扬长而去了，她当然不在意，因为在花街，还没有她治不了的姑娘，当然最后她也丝毫提也没提那枚鸡蛋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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