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尸体和酒肉
蜀城衙门，验尸房。
敖辰轻轻拂去额头上的汗水，就在方才，他又将尸体从头到尾的检查了一番，井里打捞上来的尸体皮肉的颜色泛黄而不是发白，证明尸体是被人谋杀后才丢入水中。除开分尸的痕迹，尸体的各处皮肉没有明显的外伤、全身各处也没有骨折，如过不是因为断肢后失血过多死亡，必然是因为中毒死亡。如要判断是不是中毒，恐怕得将尸体解剖才行。
“死者身份特殊，没有得到圣上的首肯是不能下手的，京都远在千里之外，可能连刘曦已死的消息都尚未传到，眼下也只能用银针刺入尸体验毒。”敖辰暗想“可是尸体脂肪太厚，一般的银针太短根本无法刺到重要器官，这可如何是好......”
如果一定要用银针，恐怕只能去借了。而整个蜀城只有一个地方有足够长度的银针，那就是樊姑娘所在的锦江医馆。一想到樊姑娘，敖辰的脸瞬间煞红。要是平日张巽在，这个跑腿的活儿定然是张巽去办，可是眼下张巽不在，时间又如此紧迫，恐怕也只能他自己亲力亲为。
操验尸体敖辰自是不怕，可和女子尤其是自己心仪的女子交谈，对敖辰来说恐怕比操验尸体更困难。敖辰缓了一会儿，方才起身，向锦江医馆走去。
蜀城蜀香苑内。
阿萍与戴维已酒过三巡。张巽却一口未喝，只是饶有兴趣的盯着涵烟看个不停。这个女子并不寻常，她的眼神与其他女子千娇百媚不同，满是冰冷肃杀的寒意，仿佛看透生死，了无牵挂。她与刘曦的死有关系吗？刘曦一行人真的下榻蜀香苑吗？张巽想的出神，只见涵烟双眸仍旧散发着莫名的冰冷气息，却也端起酒杯凑到了自己身边。
“敖公子，为何不喝一杯呢？”涵烟笑着问张巽。
“我...我自有家室，在外不便饮酒。”张巽赶忙编了个理由，但在编到“有家室”时，突然莫名其妙的想到了安贵妃。
“有家室还来我们蜀香苑，我才不信呢！”一旁的阿萍已有几分醉意，红着脸说道，而后见张巽仍不为所动喃喃自语“最近来的客人里面怪人可真多，前几天来的一个农夫竟然带着三个随从。今天又见到一个公子带着小童来喝酒，光让小童享受自己不喝。”
张巽听到阿萍的话，顿时来了兴致搭话“哦？现在一个农夫都能有三个随从？想必不是一般农夫吧，怎么也得是个地主。”
阿萍说“那倒有可能，那个农夫胖胖的，一看就是富贵样。只是穿的实在普通。”张巽听到这里，心里已明白了八九分，此人定是刘曦，此时张巽有了更大胆的猜测。
“想必那个农夫当日点的陪酒姑娘就是涵烟姑娘吧。”张巽说道。
阿萍很是惊讶“你怎么知道，那日确实是涵烟姑娘坐陪。”
张巽说“涵烟姑娘美貌无双，农夫想必是外地人，攒了多年的家当就是为了来和涵烟姑娘春宵一刻。”
旁边的涵烟此时却开口了“是我坐陪不假，但那日客人如同敖公子一样，滴酒不沾，早早就唤我离开，自己休息了。”
张巽一听，赶忙追问“哦？还有这等事！”
阿萍说“还有更怪的呢，他们一行人定了甲等厢房足足七天，可是只住了一个晚上，现在房还空着呢。主要是房钱已经付了，就算不来住，也得给他们留着。”
张巽问“那他们来蜀城既不是寻欢，又是来做什么的呢？”
阿萍又多嘴道“去什么寺庙祈福吧，他们一行人中有人打听来着，好像是要去蜀城的天相寺。”
“天相寺？”张巽有些疑惑“我自小长在蜀城，怎么从未听说过什么天相寺。”
阿萍说“那个寺庙都荒废快一百年了，好像现在就只有一两个和尚还在。在蜀城西南边的山里，一般没人去那地方，知道的人很少。”
张巽问道“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阿萍刚想回答，但好似想到了什么，支支吾吾不愿说，只是一直望着涵烟，像是在征求她的意见。
张巽下意识摸了摸腰间，突然一惊，心想自己只伪造了两个金锭，刚刚全花光了。这下怎么让阿萍开口，只能想办法试探试探涵烟了。
张巽望向涵烟问道“怎么？你不想让阿萍告诉我吗？”
涵烟笑笑说“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之前有一个天相寺的和尚跑来我们蜀香苑喝花酒，席间透露过天相寺的位置，只是后来他竟然和陪酒的妹妹两情相悦，还掳走了我们那个妹妹。所以我们蜀香苑规定不接待修佛修道的人，更不许谈论此事。”
张巽说“原来是这样。”看来刘曦一行人来蜀城，除了迎贵妃回京，更主要的目的恐怕与这个天相寺有关。会是什么事呢？张巽正在思索，却被涵烟问话打断了思绪。“公子怎么对天相寺如此感兴趣？难道公子也是信佛之人？”涵烟眼神犀利，直勾勾地盯着张巽，这样的目光让张巽有些不舒服。
“不不不，什么佛啊神啊的，我都不信，我只信我自己。只是我生在蜀城，从来没听过什么天相寺，好奇罢了。”话音未落，张巽突然捂着肚子、面色铁青，叫苦不迭，“哎哟...我怎么突然腹痛难忍？蜀香苑可有茅房，我去去就来。”
未等阿萍和涵烟开口，张巽捂着肚子便跑出了雅间，只留下戴维在那里言笑晏晏。
敖辰轻轻拂去额头上的汗水，就在方才，他又将尸体从头到尾的检查了一番，井里打捞上来的尸体皮肉的颜色泛黄而不是发白，证明尸体是被人谋杀后才丢入水中。除开分尸的痕迹，尸体的各处皮肉没有明显的外伤、全身各处也没有骨折，如过不是因为断肢后失血过多死亡，必然是因为中毒死亡。如要判断是不是中毒，恐怕得将尸体解剖才行。
“死者身份特殊，没有得到圣上的首肯是不能下手的，京都远在千里之外，可能连刘曦已死的消息都尚未传到，眼下也只能用银针刺入尸体验毒。”敖辰暗想“可是尸体脂肪太厚，一般的银针太短根本无法刺到重要器官，这可如何是好......”
如果一定要用银针，恐怕只能去借了。而整个蜀城只有一个地方有足够长度的银针，那就是樊姑娘所在的锦江医馆。一想到樊姑娘，敖辰的脸瞬间煞红。要是平日张巽在，这个跑腿的活儿定然是张巽去办，可是眼下张巽不在，时间又如此紧迫，恐怕也只能他自己亲力亲为。
操验尸体敖辰自是不怕，可和女子尤其是自己心仪的女子交谈，对敖辰来说恐怕比操验尸体更困难。敖辰缓了一会儿，方才起身，向锦江医馆走去。
蜀城蜀香苑内。
阿萍与戴维已酒过三巡。张巽却一口未喝，只是饶有兴趣的盯着涵烟看个不停。这个女子并不寻常，她的眼神与其他女子千娇百媚不同，满是冰冷肃杀的寒意，仿佛看透生死，了无牵挂。她与刘曦的死有关系吗？刘曦一行人真的下榻蜀香苑吗？张巽想的出神，只见涵烟双眸仍旧散发着莫名的冰冷气息，却也端起酒杯凑到了自己身边。
“敖公子，为何不喝一杯呢？”涵烟笑着问张巽。
“我...我自有家室，在外不便饮酒。”张巽赶忙编了个理由，但在编到“有家室”时，突然莫名其妙的想到了安贵妃。
“有家室还来我们蜀香苑，我才不信呢！”一旁的阿萍已有几分醉意，红着脸说道，而后见张巽仍不为所动喃喃自语“最近来的客人里面怪人可真多，前几天来的一个农夫竟然带着三个随从。今天又见到一个公子带着小童来喝酒，光让小童享受自己不喝。”
张巽听到阿萍的话，顿时来了兴致搭话“哦？现在一个农夫都能有三个随从？想必不是一般农夫吧，怎么也得是个地主。”
阿萍说“那倒有可能，那个农夫胖胖的，一看就是富贵样。只是穿的实在普通。”张巽听到这里，心里已明白了八九分，此人定是刘曦，此时张巽有了更大胆的猜测。
“想必那个农夫当日点的陪酒姑娘就是涵烟姑娘吧。”张巽说道。
阿萍很是惊讶“你怎么知道，那日确实是涵烟姑娘坐陪。”
张巽说“涵烟姑娘美貌无双，农夫想必是外地人，攒了多年的家当就是为了来和涵烟姑娘春宵一刻。”
旁边的涵烟此时却开口了“是我坐陪不假，但那日客人如同敖公子一样，滴酒不沾，早早就唤我离开，自己休息了。”
张巽一听，赶忙追问“哦？还有这等事！”
阿萍说“还有更怪的呢，他们一行人定了甲等厢房足足七天，可是只住了一个晚上，现在房还空着呢。主要是房钱已经付了，就算不来住，也得给他们留着。”
张巽问“那他们来蜀城既不是寻欢，又是来做什么的呢？”
阿萍又多嘴道“去什么寺庙祈福吧，他们一行人中有人打听来着，好像是要去蜀城的天相寺。”
“天相寺？”张巽有些疑惑“我自小长在蜀城，怎么从未听说过什么天相寺。”
阿萍说“那个寺庙都荒废快一百年了，好像现在就只有一两个和尚还在。在蜀城西南边的山里，一般没人去那地方，知道的人很少。”
张巽问道“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阿萍刚想回答，但好似想到了什么，支支吾吾不愿说，只是一直望着涵烟，像是在征求她的意见。
张巽下意识摸了摸腰间，突然一惊，心想自己只伪造了两个金锭，刚刚全花光了。这下怎么让阿萍开口，只能想办法试探试探涵烟了。
张巽望向涵烟问道“怎么？你不想让阿萍告诉我吗？”
涵烟笑笑说“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之前有一个天相寺的和尚跑来我们蜀香苑喝花酒，席间透露过天相寺的位置，只是后来他竟然和陪酒的妹妹两情相悦，还掳走了我们那个妹妹。所以我们蜀香苑规定不接待修佛修道的人，更不许谈论此事。”
张巽说“原来是这样。”看来刘曦一行人来蜀城，除了迎贵妃回京，更主要的目的恐怕与这个天相寺有关。会是什么事呢？张巽正在思索，却被涵烟问话打断了思绪。“公子怎么对天相寺如此感兴趣？难道公子也是信佛之人？”涵烟眼神犀利，直勾勾地盯着张巽，这样的目光让张巽有些不舒服。
“不不不，什么佛啊神啊的，我都不信，我只信我自己。只是我生在蜀城，从来没听过什么天相寺，好奇罢了。”话音未落，张巽突然捂着肚子、面色铁青，叫苦不迭，“哎哟...我怎么突然腹痛难忍？蜀香苑可有茅房，我去去就来。”
未等阿萍和涵烟开口，张巽捂着肚子便跑出了雅间，只留下戴维在那里言笑晏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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