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阴阳双瞳
蜀城，季玉酒楼雅间。
季玉酒楼，这是张巽和敖辰最常来的地方，自他们相识开始，已不知在这里喝醉过多少次。张巽来到最熟悉的地方，身边坐着最信赖的朋友，心情顿时放松了不少。
二人沉默半晌，敖辰见张巽仍旧魂不守舍，似乎还未从方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先开口了，“张巽，如实交代，你是不是能看到我们常人看不到的东西，也正是你看到的东西才让你觉得安贵妃就是凶手？”
见张巽还是沉默不语，敖辰说道“我早已发现你有异常，你还记得当年的邹昊案吗？邹昊移情别恋杀了和他相知多年的结发妻子，当时他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而你只看了邹昊一眼便笃定他就是杀害妻子的真凶，最终果然发现他的不在场证据是伪造的。”
敖辰见张巽还是不做声，接着说道“还有徐志远案，徐志远杀害同窗同学米登，并把现场伪造成自杀的样子。只有你在连曹太守都决定以自杀结案时站出来说徐志远才是杀人真凶。你定然是能看到什么，所以才...”
“没错，我的眼睛确实与寻常人不同，”张巽开口了“我能看出一个人的善恶。倘若是良纯和善之人，我便能在他身后看到白色烟气，而心思不纯之人，我便能在他背后看到浑浊的烟气，如果我所见之人是作奸犯科的恶人，他背后便会出现狰狞可怖的黑色烟气。先前你我共办的许多案件，我都是通过阴阳双瞳来识别忠奸，结合我们所找到的证据确定凶手的。”
敖辰倒吸一口凉气说“所以你刚刚在安贵妃背后看到了黑色的烟气对不对...也就是说即便安贵妃不是凶手，也是一个作奸犯科的恶人。”
张巽点点头说“没错，而且安贵妃很可能就是凶手！她生后的黑烟非比寻常，是极度邪恶之人才可能拥有的烟气，先前我以为安家没有杀人动机，但我错了。方才我从安老将军处知晓凌烟阁的信息，结合我在蜀香苑找到的‘柳’字腰牌确定刘曦的真正身份是凌烟阁的刺客柳夕，而安老将军是当年奉命诛杀凌烟阁杀手的人，如果刘曦此行是来报仇的呢？所以安府现在反而是最有杀人动机的嫌疑人。”
敖辰是“所以安贵妃就是凶手？她是凶手的话，倒也符合除此作案，手法生疏的条件。”
张巽说“即便她是凶手，现在也无法定罪，证据还差得远，还有很多疑团没有解开，刘曦去天相寺做什么，还有蜀香苑刘曦厢房的脚印并不是女人的脚印，会是谁的？刘曦如果当真是凌烟阁第二首台睚眦，武艺高强，又怎么会中毒呢？这些问题都还没有找到答案。”
敖辰不禁感慨“没想到你已经考虑到了这么多，这次遇到的这个案子也当真复杂。我们如果想知道最终的答案，恐怕还要去一趟天相寺。”
张巽点点头说“去天相寺势在必行，但我现在只觉得头痛欲裂，想睡一觉。我发誓，这个案子办完我就金盆洗手再也不探案了。挚友，你也听我的别跟死人玩啦，好好娶个姑娘，生个娃娃，咱们一起过逍遥日子。”
敖辰好气又好笑说道“我要是娶妻生子，又怎么会和你一起过日子？别说啦，我送你回家，你好好休息下，剩下的事明天再说。”
蜀城安府，安黎闺房。
小丫鬟正在给安黎右手涂抹着用石灰水和山茶油制作的烫伤膏，边涂边埋怨地说“我说小姐，给客人上茶这种小事就让我们这些下人做就好了。您是千金之躯，自个斟茶这不就被烫伤了嘛...老爷知道一定会责罚我的...”安黎摆摆手说“照你这么说我岂不是连个自己斟茶的权利都没有。我自己决定要斟茶的，烫伤的也是我自己的手，苦我自己受，你莫要多言！”安黎说完突觉周身寒冷，不自觉的打了个喷嚏。身旁的小丫鬟关切的问“小姐怕不是染了风寒？”安黎道“没事，许是某人说了我的坏话。无妨无妨。你先退下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安黎看着自己烫伤的右手被涂着一层又一层厚厚的药膏，心情差到了极点，不知为什么，张巽一看到自己端茶过来，像见到鬼一样，招呼都不打就告辞了，茶也没喝一口。难道自己真的一点都不讨人喜欢吗？还是说自己最终的归宿，真的在远在千里之外的京都，在那个森严的、据说进去了就再也出不来的宫殿里。
安黎想起幼时父亲为了不使她感到孤独，在安府后院饲养了许多白兔、小鸟却不许她和同龄人接触，在自己吵嚷着要去学堂上学怎么劝都不听时，一夜之间白兔、小鸟的尸首遍地。她的父亲一直是那么暴戾，虽然爱她却不会顾及她的感受，不能了解到她内心的想法。
而她自己，却想在彻底失去自由前，真真切切的体会一次自由，随心所欲的做自己，而不是囚笼里的金丝雀，过一次自己想要的人生。如果可以，她想逃出被父辈已经框死的自己的一生，首先从逃出安府的高墙开始。“离家出走”这个念头第一次在她脑海里出现，便再也挥之不去。
夜幕降临，皎月升起。
安黎似乎终于做好了决定，她长舒一口气，换上家仆的衣服，整了好了包裹，不舍又坚定地走出了闺房。
季玉酒楼，这是张巽和敖辰最常来的地方，自他们相识开始，已不知在这里喝醉过多少次。张巽来到最熟悉的地方，身边坐着最信赖的朋友，心情顿时放松了不少。
二人沉默半晌，敖辰见张巽仍旧魂不守舍，似乎还未从方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先开口了，“张巽，如实交代，你是不是能看到我们常人看不到的东西，也正是你看到的东西才让你觉得安贵妃就是凶手？”
见张巽还是沉默不语，敖辰说道“我早已发现你有异常，你还记得当年的邹昊案吗？邹昊移情别恋杀了和他相知多年的结发妻子，当时他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而你只看了邹昊一眼便笃定他就是杀害妻子的真凶，最终果然发现他的不在场证据是伪造的。”
敖辰见张巽还是不做声，接着说道“还有徐志远案，徐志远杀害同窗同学米登，并把现场伪造成自杀的样子。只有你在连曹太守都决定以自杀结案时站出来说徐志远才是杀人真凶。你定然是能看到什么，所以才...”
“没错，我的眼睛确实与寻常人不同，”张巽开口了“我能看出一个人的善恶。倘若是良纯和善之人，我便能在他身后看到白色烟气，而心思不纯之人，我便能在他背后看到浑浊的烟气，如果我所见之人是作奸犯科的恶人，他背后便会出现狰狞可怖的黑色烟气。先前你我共办的许多案件，我都是通过阴阳双瞳来识别忠奸，结合我们所找到的证据确定凶手的。”
敖辰倒吸一口凉气说“所以你刚刚在安贵妃背后看到了黑色的烟气对不对...也就是说即便安贵妃不是凶手，也是一个作奸犯科的恶人。”
张巽点点头说“没错，而且安贵妃很可能就是凶手！她生后的黑烟非比寻常，是极度邪恶之人才可能拥有的烟气，先前我以为安家没有杀人动机，但我错了。方才我从安老将军处知晓凌烟阁的信息，结合我在蜀香苑找到的‘柳’字腰牌确定刘曦的真正身份是凌烟阁的刺客柳夕，而安老将军是当年奉命诛杀凌烟阁杀手的人，如果刘曦此行是来报仇的呢？所以安府现在反而是最有杀人动机的嫌疑人。”
敖辰是“所以安贵妃就是凶手？她是凶手的话，倒也符合除此作案，手法生疏的条件。”
张巽说“即便她是凶手，现在也无法定罪，证据还差得远，还有很多疑团没有解开，刘曦去天相寺做什么，还有蜀香苑刘曦厢房的脚印并不是女人的脚印，会是谁的？刘曦如果当真是凌烟阁第二首台睚眦，武艺高强，又怎么会中毒呢？这些问题都还没有找到答案。”
敖辰不禁感慨“没想到你已经考虑到了这么多，这次遇到的这个案子也当真复杂。我们如果想知道最终的答案，恐怕还要去一趟天相寺。”
张巽点点头说“去天相寺势在必行，但我现在只觉得头痛欲裂，想睡一觉。我发誓，这个案子办完我就金盆洗手再也不探案了。挚友，你也听我的别跟死人玩啦，好好娶个姑娘，生个娃娃，咱们一起过逍遥日子。”
敖辰好气又好笑说道“我要是娶妻生子，又怎么会和你一起过日子？别说啦，我送你回家，你好好休息下，剩下的事明天再说。”
蜀城安府，安黎闺房。
小丫鬟正在给安黎右手涂抹着用石灰水和山茶油制作的烫伤膏，边涂边埋怨地说“我说小姐，给客人上茶这种小事就让我们这些下人做就好了。您是千金之躯，自个斟茶这不就被烫伤了嘛...老爷知道一定会责罚我的...”安黎摆摆手说“照你这么说我岂不是连个自己斟茶的权利都没有。我自己决定要斟茶的，烫伤的也是我自己的手，苦我自己受，你莫要多言！”安黎说完突觉周身寒冷，不自觉的打了个喷嚏。身旁的小丫鬟关切的问“小姐怕不是染了风寒？”安黎道“没事，许是某人说了我的坏话。无妨无妨。你先退下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安黎看着自己烫伤的右手被涂着一层又一层厚厚的药膏，心情差到了极点，不知为什么，张巽一看到自己端茶过来，像见到鬼一样，招呼都不打就告辞了，茶也没喝一口。难道自己真的一点都不讨人喜欢吗？还是说自己最终的归宿，真的在远在千里之外的京都，在那个森严的、据说进去了就再也出不来的宫殿里。
安黎想起幼时父亲为了不使她感到孤独，在安府后院饲养了许多白兔、小鸟却不许她和同龄人接触，在自己吵嚷着要去学堂上学怎么劝都不听时，一夜之间白兔、小鸟的尸首遍地。她的父亲一直是那么暴戾，虽然爱她却不会顾及她的感受，不能了解到她内心的想法。
而她自己，却想在彻底失去自由前，真真切切的体会一次自由，随心所欲的做自己，而不是囚笼里的金丝雀，过一次自己想要的人生。如果可以，她想逃出被父辈已经框死的自己的一生，首先从逃出安府的高墙开始。“离家出走”这个念头第一次在她脑海里出现，便再也挥之不去。
夜幕降临，皎月升起。
安黎似乎终于做好了决定，她长舒一口气，换上家仆的衣服，整了好了包裹，不舍又坚定地走出了闺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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