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京都往事
京都。
四年前，先帝卢久病未愈，驾鹤西去。
年仅十四周岁的太子康帝继承帝位，其在托孤大臣刘曦、吴恩国的扶持下，一上位便用雷霆手段肃清朝野，帝王之相尽显无遗。不过三年，全国上下，政通人和，百废俱兴。十七岁的君王风光无限，宏图霸业尚才拉开序幕，却在年满十八周岁那一刻突然病倒了。
为避免朝野动荡，皇上病情只有少数几人知晓。为了治好皇上的病，太医使尽浑身解数也无济于事，各路偏方、神药皇上吃了又吃、用了又用，身体状况却仍不见好转，每日愈下。直到丞相吴恩国看出端倪，皇上的病同先帝当年的症状并无二致，便断言仍是九黎妖术殒命咒所致。
十六年前，皇帝卢做了一个梦。梦中，王国西南角一个名叫九黎的部族突然发动政变，起义反抗暴政，短短时间便纠集了数十万兵马呼啸着朝京都袭来。京都的守备脆的像一张纸，不过两个时辰城墙便被攻破。
为首的九黎王携九黎圣女在众多士兵的簇拥下杀入皇宫，当着卢帝的面将他的妃子、太子一一斩首，卢帝愤怒不已却好似中了邪术一般，周身无力，看着身边的亲人全被杀光，悲愤欲绝，最终自己也被九黎王一剑刺入心脏，死在了龙椅上。
从梦中惊醒后，卢帝不顾已是半夜三更，密诏安川、吴恩国进寝宫议事，三日后便一意孤行，不听任何人劝阻亲率大军讨伐九黎。大军以卢帝为元帅，安川为前将军，吴恩国为军师，起兵八十万大军朝西南九黎部族杀去，大军略过一个又一个九黎村落，铁蹄踏过，无处不是哀鸿遍野，墨色的血液染黑了大地。卢帝的天子之军也遭受到了九黎族顽强的抵抗。
在西南山区一处名为菩萨岗的地方，两军足足打了七天，双方死伤无数，九黎圣女更是亲赴此地为九黎战士疗伤助威。卢帝在高山上看到敌军阵中的九黎圣女，俨然与其在梦中见到的一模一样，顿时斗志高昂。天子大军正面佯攻，卢帝则与安川各率五千精锐虎威铁骑从左右突袭，铁骑突至，将没有防备的九黎阵型瞬间冲散，卢帝不顾安川劝阻，只身持剑冲向九黎圣女，举剑便刺，电光火石间卢帝连人带马好似撞在了一堵墙上，瞬间被弹出数米，跌落马下。
九黎圣女眼见周遭子民死伤无数，痛心不已，张弓搭箭便射向卢帝心窝，卢帝见状急忙翻身躲避，还是被箭矢划破肩膀。一箭未中，圣女张弓又是一箭，恰在此时安川驾马而至张开双臂横在卢帝身前。不知为何，圣女好似认识安川一般，终究没有射出那一箭，转身遁入丛林之中。安川赶忙下马救驾，九黎大军也随着圣女遁走，瞬间军心涣散，全员葬身在了菩萨岗。
卢帝顾不上自己的伤，反复叮嘱安川带兵追杀余孽，一个不留，未叮嘱几句便昏死过去。待到再醒来时，他既收到了大胜的消息，又得知了自己病入膏肓的噩耗。
卢帝的病，非九黎圣女心头血做药引不能医治。而安川奉命追杀残部，踏平了九黎皇宫也在没有再见到九黎圣女的身影。这十余年来，卢帝一病不起，身体每况愈下，太医发现用九黎族人血液入药，可缓解皇帝病症，卢帝便下令在全国范围内追杀九黎部族余孽。卢帝就这样断断续续坚持了十二年，终归还是驾鹤西去。如今新帝康帝又未能逃过九黎族的殒命咒，再度病重，可九黎族的线索却早在先帝驾崩那一年便断了。
六个月前，京都皇宫。
刘曦晃动着肥硕的身躯，身法敏捷，轻身一跃便跳过深宫高墙，落地时竟发不出一点儿声音，悄摸来到了皇上的寝宫。
“圣上，凌烟阁睚眦求见，有要事禀报。”刘曦朝屏风后轻声请示。
“咳...咳，进来说话。”屏风后传来康帝的声音。
刘曦来到屏风后，眼见康帝面色蜡黄，眼窝深陷，难过不已，赶忙说道“圣上，奴才发现九黎族行踪了。前几日一个和尚带着一位青楼女子从蜀城来京都谋生，二人都是黑色血液。我已派人暗中盯好，是否现在杀了给圣上做药？”
康帝轻咳两声说道“一个和尚和一位青楼女子？有趣，不急...不急...有九黎圣女的消息吗？”
刘曦低下头说道“奴才罪该万死，还没有查到九黎圣女的行踪。”
康帝叹了口气“得不到九黎圣女的心头血，杀再多九黎人取血意义也不大。”
刘曦说“奴才担心陛下龙体，先杀一个做药，另一个我细细盘问？”
康帝说“就这么办吧，知道先杀哪一个吧？”
刘曦沉默半晌，说“烦请圣上指点。”
康帝说“杀青楼女子，盘问和尚。背弃信仰的人，也会背弃宗族。去办吧。”
刘曦转身隐入黑暗里。
次日清晨，婢女将康帝从龙榻上扶起，康帝方才洗漱完毕，只见刘曦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墨色汤药，微笑着朝皇上走来。刘曦跪着呈给皇上，轻声说道“圣上趁热喝。”
康帝端起汤药，一饮而尽。片刻功夫，伴随着一声痛快的呻吟，康帝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精气神好了很多。他扶起还跪在地上的刘曦，拍拍他的肩膀说“干得不错。”刘曦说“下午用膳后，还有一碗汤药会给您送来。未来，或许还能有很多碗。”康帝笑着说“可你知道，朕最想要的是特别的一碗。”刘曦笑着说“说不定很快也会有的。”康帝问“哦？在哪里？”
刘曦毕恭毕敬地说“蜀城，天相寺。”
四年前，先帝卢久病未愈，驾鹤西去。
年仅十四周岁的太子康帝继承帝位，其在托孤大臣刘曦、吴恩国的扶持下，一上位便用雷霆手段肃清朝野，帝王之相尽显无遗。不过三年，全国上下，政通人和，百废俱兴。十七岁的君王风光无限，宏图霸业尚才拉开序幕，却在年满十八周岁那一刻突然病倒了。
为避免朝野动荡，皇上病情只有少数几人知晓。为了治好皇上的病，太医使尽浑身解数也无济于事，各路偏方、神药皇上吃了又吃、用了又用，身体状况却仍不见好转，每日愈下。直到丞相吴恩国看出端倪，皇上的病同先帝当年的症状并无二致，便断言仍是九黎妖术殒命咒所致。
十六年前，皇帝卢做了一个梦。梦中，王国西南角一个名叫九黎的部族突然发动政变，起义反抗暴政，短短时间便纠集了数十万兵马呼啸着朝京都袭来。京都的守备脆的像一张纸，不过两个时辰城墙便被攻破。
为首的九黎王携九黎圣女在众多士兵的簇拥下杀入皇宫，当着卢帝的面将他的妃子、太子一一斩首，卢帝愤怒不已却好似中了邪术一般，周身无力，看着身边的亲人全被杀光，悲愤欲绝，最终自己也被九黎王一剑刺入心脏，死在了龙椅上。
从梦中惊醒后，卢帝不顾已是半夜三更，密诏安川、吴恩国进寝宫议事，三日后便一意孤行，不听任何人劝阻亲率大军讨伐九黎。大军以卢帝为元帅，安川为前将军，吴恩国为军师，起兵八十万大军朝西南九黎部族杀去，大军略过一个又一个九黎村落，铁蹄踏过，无处不是哀鸿遍野，墨色的血液染黑了大地。卢帝的天子之军也遭受到了九黎族顽强的抵抗。
在西南山区一处名为菩萨岗的地方，两军足足打了七天，双方死伤无数，九黎圣女更是亲赴此地为九黎战士疗伤助威。卢帝在高山上看到敌军阵中的九黎圣女，俨然与其在梦中见到的一模一样，顿时斗志高昂。天子大军正面佯攻，卢帝则与安川各率五千精锐虎威铁骑从左右突袭，铁骑突至，将没有防备的九黎阵型瞬间冲散，卢帝不顾安川劝阻，只身持剑冲向九黎圣女，举剑便刺，电光火石间卢帝连人带马好似撞在了一堵墙上，瞬间被弹出数米，跌落马下。
九黎圣女眼见周遭子民死伤无数，痛心不已，张弓搭箭便射向卢帝心窝，卢帝见状急忙翻身躲避，还是被箭矢划破肩膀。一箭未中，圣女张弓又是一箭，恰在此时安川驾马而至张开双臂横在卢帝身前。不知为何，圣女好似认识安川一般，终究没有射出那一箭，转身遁入丛林之中。安川赶忙下马救驾，九黎大军也随着圣女遁走，瞬间军心涣散，全员葬身在了菩萨岗。
卢帝顾不上自己的伤，反复叮嘱安川带兵追杀余孽，一个不留，未叮嘱几句便昏死过去。待到再醒来时，他既收到了大胜的消息，又得知了自己病入膏肓的噩耗。
卢帝的病，非九黎圣女心头血做药引不能医治。而安川奉命追杀残部，踏平了九黎皇宫也在没有再见到九黎圣女的身影。这十余年来，卢帝一病不起，身体每况愈下，太医发现用九黎族人血液入药，可缓解皇帝病症，卢帝便下令在全国范围内追杀九黎部族余孽。卢帝就这样断断续续坚持了十二年，终归还是驾鹤西去。如今新帝康帝又未能逃过九黎族的殒命咒，再度病重，可九黎族的线索却早在先帝驾崩那一年便断了。
六个月前，京都皇宫。
刘曦晃动着肥硕的身躯，身法敏捷，轻身一跃便跳过深宫高墙，落地时竟发不出一点儿声音，悄摸来到了皇上的寝宫。
“圣上，凌烟阁睚眦求见，有要事禀报。”刘曦朝屏风后轻声请示。
“咳...咳，进来说话。”屏风后传来康帝的声音。
刘曦来到屏风后，眼见康帝面色蜡黄，眼窝深陷，难过不已，赶忙说道“圣上，奴才发现九黎族行踪了。前几日一个和尚带着一位青楼女子从蜀城来京都谋生，二人都是黑色血液。我已派人暗中盯好，是否现在杀了给圣上做药？”
康帝轻咳两声说道“一个和尚和一位青楼女子？有趣，不急...不急...有九黎圣女的消息吗？”
刘曦低下头说道“奴才罪该万死，还没有查到九黎圣女的行踪。”
康帝叹了口气“得不到九黎圣女的心头血，杀再多九黎人取血意义也不大。”
刘曦说“奴才担心陛下龙体，先杀一个做药，另一个我细细盘问？”
康帝说“就这么办吧，知道先杀哪一个吧？”
刘曦沉默半晌，说“烦请圣上指点。”
康帝说“杀青楼女子，盘问和尚。背弃信仰的人，也会背弃宗族。去办吧。”
刘曦转身隐入黑暗里。
次日清晨，婢女将康帝从龙榻上扶起，康帝方才洗漱完毕，只见刘曦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墨色汤药，微笑着朝皇上走来。刘曦跪着呈给皇上，轻声说道“圣上趁热喝。”
康帝端起汤药，一饮而尽。片刻功夫，伴随着一声痛快的呻吟，康帝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精气神好了很多。他扶起还跪在地上的刘曦，拍拍他的肩膀说“干得不错。”刘曦说“下午用膳后，还有一碗汤药会给您送来。未来，或许还能有很多碗。”康帝笑着说“可你知道，朕最想要的是特别的一碗。”刘曦笑着说“说不定很快也会有的。”康帝问“哦？在哪里？”
刘曦毕恭毕敬地说“蜀城，天相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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