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燕阙与樊顼
九黎村。
寒焰搀扶着无智大师缓步走在村内青石小道，无智大师缓声问道“这段日子，你的伤是否痊愈？”寒焰说“承蒙大师和村内同胞照顾，寒焰身体早已无碍。”无智说“寒焰是你异族的名字，今日带你面见圣女正式入族后，你可不能再用这个名字了。”
寒焰似有犹豫，无智大师看出了他的心思，问道“怎么？不愿意放弃自己异族的名讳？”寒焰说“名字只是代号，弃了也无妨。只是在下方才想到，自己曾误取同族性命，双手沾满了同胞的墨血，愧怍万分，担心圣女不肯纳我入族。”
无智笑着说“怎么会呢。那天在地道，当我看到你流出墨色血液时，便已经从心底将你当同胞看待了。你自小在异族长大，想必也是吃尽了苦头，异族杀我族人，毁我家园，又挑唆你我手足相残，仇恨累累，总会受到报应的。”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缓步前行，不知不觉间来到了村落尽头一间比周边建筑都要高出一头的木屋前，木门门框边挂满了各色鸟羽和长短不一的牛角。
无智大师轻轻推开了门，边推着边朝屋内说“老婆子，我带那个孩子来啦。”
寒焰尚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无智大师所叫的什么称呼，进屋便看到一鹤发童颜的妇人头戴兽角状冠冕，手持骨头质地的权杖，端坐在正对门口的藤椅上。
寒焰忙向妇人行礼，还未俯下身子，便被无智大师一把扶起说道“不必进行那些繁冗的异族礼节，快走上前去，让圣女看看你。”
寒焰缓步上前，来到妇人身边，老妇人看着寒焰棱角分明的脸，不住地点头，嘴里还念叨着“像，真像啊。”寒焰问道“敢问圣女所说，我像什么人？”
妇人温柔的说“孩子，可否让我摸摸你的额头？”寒焰听闻，乖巧的俯下身子。妇人伸出右手，用拥有玄鸟纹案的手背轻轻贴住寒焰的额头，随后闭上了双眼。
寒焰感觉有一股温柔的力量从额头注入他的身躯，那股力量游走于他身体的每个角落，如同阳光洒在身上，整个人暖洋洋的。
片刻后，妇人收回了右手，和蔼的对他说“你很像你的父亲，不止容貌，还有性格。”寒焰听闻有些许激动，他自小便被凌烟阁收养，身边从来没有任何亲人，此刻听到圣女提到他的父亲，赶忙问道“我的父亲是谁？现在可还健在？”妇人抚摸着寒焰的脸颊，留下了一滴泪“你的父亲是九黎枫使燕烬，他在十六年前那场大战里与你的母亲一同战死在了菩萨岗。”
寒焰叹了口气，眼神里不无失落，但悲伤地情绪并没有在他脸上停留很久，他对这个结果早有预料，从小到大一直以来的孤独早已让他麻木。
妇人却已泪流满面，她缓缓道“没事孩子，我们还在，九黎族群还在，你已经重新回到了氏族的怀抱，你不会再孤单。”寒焰望着妇人的脸问道“我九黎族的名字是什么？”
“燕阙，这是你母亲给你起的名字。”妇人轻声告诉他。
“那从今天开始，我便叫燕阙，九黎燕阙。”燕阙起身帮妇人拭去脸上的泪水，说道“我会像父亲一样，为九黎而战，直到自己生命的最后一刻。”
妇人却并不赞同燕阙，摇了摇头说道“我的孩子，我并不想你成为战士。你受的苦已经够多了，九黎族自古以来屡经战火摧残，早已尝尽苦果。我只希望你们这一代能够平安。”
无智大师在一旁说道“老婆子，你又开始说胡话，如不是异族屡次挑起战争，我们九黎又怎么会落败到如今这样流离失所、东躲XZ的地步。这个仇恨不会随着时间变淡，只会永远铭刻在我们族人的骨血里！”妇人淡淡地看了无智大师一眼说道“难道仇恨不是战争的种子吗？咱俩为这个问题已经争吵过很多次了，乏了，我不想在孩子面前和你争。”
说罢，妇人从藤椅上起身，向燕阙告别，缓步朝后屋走去，边走边对无智大师说“我不喜欢你现在的样子，燕阙已是我族人，你为何还要以这面目示他呢？”言必关上了后屋的门，只留下燕阙与无智大师二人面面相觑。
燕阙说“圣女莫不是生气了，我们要不要去后屋再看看她？”无智大师摆摆手说“她哪里是圣女，只是一个执拗的老太婆，别去管她了。”说着轻抚自己的面容卸去了伪装。
无智大师的头顶蓦然长出白发，下颌生出长髯，青面獠牙下露出了一张慈祥的脸。
苍髯老者缓缓道“老夫便是九黎王，樊顼。”
燕阙听闻，马上向其行礼道“见过九黎王。”
樊老笑着说“不必多礼，你已是我族人，我便将你视为骨血，于你也不再有任何隐瞒。先圣女的话你不必放在心上，氏族的血海深仇，哪有那么容易放下。我问你，你先前效命于京都皇帝，是也不是？”
燕阙说“正是，我是皇帝亲卫凌烟阁的第五首台狻猊，先前京都抓到了两名族人，其中一名族人供出蜀城天相寺就是我族据点。皇上特命凌烟阁睚眦、狻猊、螭吻以迎蜀城贵妃回京的名义前来蜀城秘密调查。只是...”
樊老说“只是遇到了阻碍，你们一行人以蜀香苑作为联络点，由睚眦先来天相寺调查，却不料睚眦殒命于此，是也不是？”
燕阙愕然，忙说“正是，九黎王是如何得知？”
樊老轻抚胡须笑道“我不但是九黎王，还是天相寺无智大师，也是锦江医馆的樊神医，整个蜀城遍布我的耳目。若非苦寻现圣女无果，且身边没有可用之人，我攻下蜀城自立为王重振九黎神威，也未尝不可！”樊老说着，顺势拍了拍燕阙的肩膀说道“如今，可用之人已然出现。待我们找到九黎族现圣女，便能得到十万天兵相助！届时报仇雪恨，大事可成！”
燕阙望着眼前的这个老者，慈祥的面容已然被欲望扭曲，变得狰狞可怖，但他并没有说什么。
燕阙说道“承蒙九黎王垂青，燕阙不胜惶恐，您方才所说现圣女不知所踪，是何情况？”
寒焰搀扶着无智大师缓步走在村内青石小道，无智大师缓声问道“这段日子，你的伤是否痊愈？”寒焰说“承蒙大师和村内同胞照顾，寒焰身体早已无碍。”无智说“寒焰是你异族的名字，今日带你面见圣女正式入族后，你可不能再用这个名字了。”
寒焰似有犹豫，无智大师看出了他的心思，问道“怎么？不愿意放弃自己异族的名讳？”寒焰说“名字只是代号，弃了也无妨。只是在下方才想到，自己曾误取同族性命，双手沾满了同胞的墨血，愧怍万分，担心圣女不肯纳我入族。”
无智笑着说“怎么会呢。那天在地道，当我看到你流出墨色血液时，便已经从心底将你当同胞看待了。你自小在异族长大，想必也是吃尽了苦头，异族杀我族人，毁我家园，又挑唆你我手足相残，仇恨累累，总会受到报应的。”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缓步前行，不知不觉间来到了村落尽头一间比周边建筑都要高出一头的木屋前，木门门框边挂满了各色鸟羽和长短不一的牛角。
无智大师轻轻推开了门，边推着边朝屋内说“老婆子，我带那个孩子来啦。”
寒焰尚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无智大师所叫的什么称呼，进屋便看到一鹤发童颜的妇人头戴兽角状冠冕，手持骨头质地的权杖，端坐在正对门口的藤椅上。
寒焰忙向妇人行礼，还未俯下身子，便被无智大师一把扶起说道“不必进行那些繁冗的异族礼节，快走上前去，让圣女看看你。”
寒焰缓步上前，来到妇人身边，老妇人看着寒焰棱角分明的脸，不住地点头，嘴里还念叨着“像，真像啊。”寒焰问道“敢问圣女所说，我像什么人？”
妇人温柔的说“孩子，可否让我摸摸你的额头？”寒焰听闻，乖巧的俯下身子。妇人伸出右手，用拥有玄鸟纹案的手背轻轻贴住寒焰的额头，随后闭上了双眼。
寒焰感觉有一股温柔的力量从额头注入他的身躯，那股力量游走于他身体的每个角落，如同阳光洒在身上，整个人暖洋洋的。
片刻后，妇人收回了右手，和蔼的对他说“你很像你的父亲，不止容貌，还有性格。”寒焰听闻有些许激动，他自小便被凌烟阁收养，身边从来没有任何亲人，此刻听到圣女提到他的父亲，赶忙问道“我的父亲是谁？现在可还健在？”妇人抚摸着寒焰的脸颊，留下了一滴泪“你的父亲是九黎枫使燕烬，他在十六年前那场大战里与你的母亲一同战死在了菩萨岗。”
寒焰叹了口气，眼神里不无失落，但悲伤地情绪并没有在他脸上停留很久，他对这个结果早有预料，从小到大一直以来的孤独早已让他麻木。
妇人却已泪流满面，她缓缓道“没事孩子，我们还在，九黎族群还在，你已经重新回到了氏族的怀抱，你不会再孤单。”寒焰望着妇人的脸问道“我九黎族的名字是什么？”
“燕阙，这是你母亲给你起的名字。”妇人轻声告诉他。
“那从今天开始，我便叫燕阙，九黎燕阙。”燕阙起身帮妇人拭去脸上的泪水，说道“我会像父亲一样，为九黎而战，直到自己生命的最后一刻。”
妇人却并不赞同燕阙，摇了摇头说道“我的孩子，我并不想你成为战士。你受的苦已经够多了，九黎族自古以来屡经战火摧残，早已尝尽苦果。我只希望你们这一代能够平安。”
无智大师在一旁说道“老婆子，你又开始说胡话，如不是异族屡次挑起战争，我们九黎又怎么会落败到如今这样流离失所、东躲XZ的地步。这个仇恨不会随着时间变淡，只会永远铭刻在我们族人的骨血里！”妇人淡淡地看了无智大师一眼说道“难道仇恨不是战争的种子吗？咱俩为这个问题已经争吵过很多次了，乏了，我不想在孩子面前和你争。”
说罢，妇人从藤椅上起身，向燕阙告别，缓步朝后屋走去，边走边对无智大师说“我不喜欢你现在的样子，燕阙已是我族人，你为何还要以这面目示他呢？”言必关上了后屋的门，只留下燕阙与无智大师二人面面相觑。
燕阙说“圣女莫不是生气了，我们要不要去后屋再看看她？”无智大师摆摆手说“她哪里是圣女，只是一个执拗的老太婆，别去管她了。”说着轻抚自己的面容卸去了伪装。
无智大师的头顶蓦然长出白发，下颌生出长髯，青面獠牙下露出了一张慈祥的脸。
苍髯老者缓缓道“老夫便是九黎王，樊顼。”
燕阙听闻，马上向其行礼道“见过九黎王。”
樊老笑着说“不必多礼，你已是我族人，我便将你视为骨血，于你也不再有任何隐瞒。先圣女的话你不必放在心上，氏族的血海深仇，哪有那么容易放下。我问你，你先前效命于京都皇帝，是也不是？”
燕阙说“正是，我是皇帝亲卫凌烟阁的第五首台狻猊，先前京都抓到了两名族人，其中一名族人供出蜀城天相寺就是我族据点。皇上特命凌烟阁睚眦、狻猊、螭吻以迎蜀城贵妃回京的名义前来蜀城秘密调查。只是...”
樊老说“只是遇到了阻碍，你们一行人以蜀香苑作为联络点，由睚眦先来天相寺调查，却不料睚眦殒命于此，是也不是？”
燕阙愕然，忙说“正是，九黎王是如何得知？”
樊老轻抚胡须笑道“我不但是九黎王，还是天相寺无智大师，也是锦江医馆的樊神医，整个蜀城遍布我的耳目。若非苦寻现圣女无果，且身边没有可用之人，我攻下蜀城自立为王重振九黎神威，也未尝不可！”樊老说着，顺势拍了拍燕阙的肩膀说道“如今，可用之人已然出现。待我们找到九黎族现圣女，便能得到十万天兵相助！届时报仇雪恨，大事可成！”
燕阙望着眼前的这个老者，慈祥的面容已然被欲望扭曲，变得狰狞可怖，但他并没有说什么。
燕阙说道“承蒙九黎王垂青，燕阙不胜惶恐，您方才所说现圣女不知所踪，是何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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