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圣女的承诺
三十二年前，九黎境地。
“樊顼虽然胜了，但黎洛扶起的确是安川。”
这条爆炸新闻，伴随着“黎洛亲手递给安川药膏”这类流言蜚语瞬间又传遍了九黎部落。
各个营地每天的饭后谈资都变成了“究竟是安川还是樊顼”的辩论，甚至连九黎王与先圣女都加入了进来。
九黎王更看好年轻气盛的樊顼，因为樊顼完全就是自己年轻时候的样子。而先圣女，却更喜欢安川，这个小子虽然是外族人，但却心地善良，有恒心有毅力，更关键的是，自己的女儿黎洛似乎也更中意他。
所有人都在期待着第二场决斗何时到来，除了黎洛自己。
是夜，黎洛悄悄来到安川窗前，拿石子砸醒了安川，安川见到窗外的黎洛，马上起身，轻轻跨过身边熟睡的乌奎，来到了屋外。
“你身体怎么样啦？”黎洛盯着安川稍有歪曲的鼻梁，面无表情地问安川。
“早就好了，咱们九黎族的药真是神了！放到我们那边，这伤起码得躺一百天。”安川得意地转动着胳膊，向黎洛展示自己已经完全康复。
“别咱们咱们的，你一个外族人，倒也好意思。”黎洛白了一眼安川，开门见山说道“我不想你参加三日后的决斗。”
“好啊！我可以不参加！”安川爽快地答应了“只要你答应和我在一起，你说什么我都听。”黎洛瞬间扭过头去说“想什么呢！我是不可能和你在一起的，你可是外族人！”
安川说道“外族人怎么了？我查过九黎族族规，并没有说不能和外族人通婚。你是不是关心我，怕我不是樊顼的对手？我跟你讲，我已亲手锻造出削铁如泥的宝剑，有神兵傍身，他定不能胜我！还有，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已经找到他致命的弱点了，三日之后的决斗，我必能胜他！”
黎洛摇了摇头，假装生气的朝安川说道“又是练拳又是打铁，满嘴之乎者也，不知道的以为你是哪家的铁匠和书生呢，总之你就是不许参加，你现在收拾行囊，我送你离开九黎部落。”
安川说什么也不肯，倔强的就站在黎洛身前，寸步不移。
黎洛看安川并不配合，有些不耐烦，说道“你怎么想的啊，一次一次要挑战樊顼，被打成猪头也不退缩，让你走你也不走，你们外族人是不是脑袋都有问题？”
安川还是无动于衷，他盯着黎洛的眼睛，喉头蠕动了一下，认真地说“因为我是真的喜欢你，不是说说而已，虽然我见过的女孩并不多，但是你对我来说是最特别的那一个。自见你的第一眼起，我就已经知道此生非你不娶了。我们那边有一种说法，天上有一位叫月老的仙人，他会给凡间的人绑上红线，让他们相爱。我的红线已经系在你这里了，此生难解。”
黎洛听到眼前这个少年对自己如此用心的告白，顿时羞红了脸。
万籁俱寂，星光璀璨。两个人就这样在门外互相望着对方，黎洛眼眸如水，倒映出点点星光，看得安川如痴如醉。
“既然你不想让我再决斗，那我便不打了。”安川对黎洛说，“但是能不能让我就这样陪在你身边，留在九黎族？”
黎洛移开自己的目光，她没有立刻回答安川，只是盯着地面，月光洒下，如同为大地披上银色的薄纱，树影错落，此刻是那样静谧且美好。黎洛缓缓得说“你留在九黎族，真的只是为了我吗？”
安川重重地点了点头，轻轻牵起了黎洛的手，但黎洛却旋即将他的手甩开。
她复杂的看向安川，冷冷地说“我已经查到，你并非普通的外族人。你是我们九黎族最大的敌人，戍边虎威大将军安虎的亲孙子！你说你留在九黎族仅仅只是为了我，这种鬼话我会相信吗？”
“什么？！安大哥是...朝廷的人...”不知何时，熟睡的乌奎已被门外的响动吵醒，他趴在窗户上看到圣女与安川在谈话，已经偷听了许久，听到此处，他再也忍不住了，推开门冲了出去“安大哥绝对不是朝廷的人！”乌奎朝黎洛大喊。
“安大哥他自从来到我们赤牛营地，与我们吃在一起、睡在一起，和我们一起干活、一起打猎，完全就是一族人！他乐于助人，赤牛营地没有哪家没使唤过安大哥，你说他是朝廷派来九黎的奸细？我乌奎第一个不信！”乌奎捏紧拳头朝黎洛喊道“赤牛营地是离九黎边境最近的部落，如果安大哥真是奸细，完全可以在打猎获得的肉里下毒，毒死我们全营地的人，他从来没有这样做过！”
黎洛被乌奎堵的说不出话来，只是冷冷地看着安川，似乎想让他亲口说些什么。
安川拉过乌奎说道“别再说了，乌奎。黎洛说的不错，戍边虎威大将军安虎是我爷爷，这一点我对你们确实有所隐瞒。但我来赤牛营地纯属偶然，能结识你们更是我一生的幸运，我早已把你们当成我的朋友、亲人！我安川顶天立地，绝对没有做过任何伤害九黎族的事！如有妄言，甘愿受天打雷劈！”
乌奎听到安川这么说，也急忙向黎洛说道“圣女！请恕乌奎无礼。安大哥对圣女也当真是情真意切，痴心不改。他不仅每天练武到深夜，就为了打败樊顼获你芳心，还在林中寻觅异色鸟羽，亲手为你编织羽冠做礼物，这些我都看在眼里，他的真心，绝不掺假。”
黎洛听到乌奎如此为安川辩驳，自是深信无疑，其实她也相信安川与其他外族人不同，是从心底接纳九黎族，真正融入九黎族的人。他敬重九黎族的信仰，尊敬九黎族的习惯，从来没有以外族人的身份自居。不光自己，整个九黎族群甚至是死对头樊顼其实也早就接纳了他。
她说出安川的身份，其实也只是为了看看他的反映，她更担心的是其他族人知晓安川身份后，还能否接纳他的问题。
黎洛淡淡地说“真心与否，不用你说。我自会验证。”黎洛抬手便朝乌奎后勃颈打去，出手迅捷，一击便将乌奎击晕，乌奎瞬间瘫软在门口。
不等安川反应，黎洛伸手拉过安川的衣领，朝着安川的嘴唇便吻了上去。
安川只觉得天旋地转，尚未回过神来便觉得自己已经坠入软绵的云朵里，这种滋味是他从未体会过得，如蜜糖般甜蜜，又如烈酒般辛辣，他不自觉地抱起黎洛，热烈的回应着。
明月皎皎，伴随着繁星，清冷的挂在高空。一片透明的灰云，淡淡的遮住月光，整个营地仿佛笼起一片轻烟，股股脱脱，如同坠人梦境。黎洛何尝不知道自己早已做出了内心的选择呢？“樊顼虽然胜了，但黎洛扶起的确是安川。”这句流言，看似荒唐、强词夺理，实则不恰恰就是一位少女心绪的反应吗？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才依依不舍的分开。
黎洛看到自己右手背逐渐浮起玄鸟纹印，便已知道安川从一开始就没有骗过自己。
安川觉得心口发烫，他撕开身穿的兽皮，赫然发现自己心口也出现了和黎洛手背上一样的玄鸟纹印，便问道“这是什么？”
黎洛甜甜地笑了，又露出了她可爱的小虎牙“这是我们永结同心的象征。”
“永结同心...同心？”安川挠挠头看向黎洛。
“没错，我也喜欢你。”黎洛给了安川一个大大的拥抱，这句话憋在她心里已经很久了，如今终于能畅快的说出来，她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
“但这也意味着，我们无论如何都要分别。要是被父王知道你是安虎的孙子，还拥有了玄鸟印记，你必死无疑。”黎洛担忧又认真地对安川说到。
“一定要分别吗？”安川仍有不甘。
黎洛凝望着安川的双眸，款款说到“有印记在，我们的心便永远在一起。我向你承诺，总有一天我会回到你的身边，做你的妻子。”
“作为圣女，你是不会说谎的吧？”安川向黎洛投以依恋的目光。
“你会对我说谎吗？”黎洛莞尔一笑，反问到安川。
“不会，我绝不会......”
“我也是。”
“樊顼虽然胜了，但黎洛扶起的确是安川。”
这条爆炸新闻，伴随着“黎洛亲手递给安川药膏”这类流言蜚语瞬间又传遍了九黎部落。
各个营地每天的饭后谈资都变成了“究竟是安川还是樊顼”的辩论，甚至连九黎王与先圣女都加入了进来。
九黎王更看好年轻气盛的樊顼，因为樊顼完全就是自己年轻时候的样子。而先圣女，却更喜欢安川，这个小子虽然是外族人，但却心地善良，有恒心有毅力，更关键的是，自己的女儿黎洛似乎也更中意他。
所有人都在期待着第二场决斗何时到来，除了黎洛自己。
是夜，黎洛悄悄来到安川窗前，拿石子砸醒了安川，安川见到窗外的黎洛，马上起身，轻轻跨过身边熟睡的乌奎，来到了屋外。
“你身体怎么样啦？”黎洛盯着安川稍有歪曲的鼻梁，面无表情地问安川。
“早就好了，咱们九黎族的药真是神了！放到我们那边，这伤起码得躺一百天。”安川得意地转动着胳膊，向黎洛展示自己已经完全康复。
“别咱们咱们的，你一个外族人，倒也好意思。”黎洛白了一眼安川，开门见山说道“我不想你参加三日后的决斗。”
“好啊！我可以不参加！”安川爽快地答应了“只要你答应和我在一起，你说什么我都听。”黎洛瞬间扭过头去说“想什么呢！我是不可能和你在一起的，你可是外族人！”
安川说道“外族人怎么了？我查过九黎族族规，并没有说不能和外族人通婚。你是不是关心我，怕我不是樊顼的对手？我跟你讲，我已亲手锻造出削铁如泥的宝剑，有神兵傍身，他定不能胜我！还有，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已经找到他致命的弱点了，三日之后的决斗，我必能胜他！”
黎洛摇了摇头，假装生气的朝安川说道“又是练拳又是打铁，满嘴之乎者也，不知道的以为你是哪家的铁匠和书生呢，总之你就是不许参加，你现在收拾行囊，我送你离开九黎部落。”
安川说什么也不肯，倔强的就站在黎洛身前，寸步不移。
黎洛看安川并不配合，有些不耐烦，说道“你怎么想的啊，一次一次要挑战樊顼，被打成猪头也不退缩，让你走你也不走，你们外族人是不是脑袋都有问题？”
安川还是无动于衷，他盯着黎洛的眼睛，喉头蠕动了一下，认真地说“因为我是真的喜欢你，不是说说而已，虽然我见过的女孩并不多，但是你对我来说是最特别的那一个。自见你的第一眼起，我就已经知道此生非你不娶了。我们那边有一种说法，天上有一位叫月老的仙人，他会给凡间的人绑上红线，让他们相爱。我的红线已经系在你这里了，此生难解。”
黎洛听到眼前这个少年对自己如此用心的告白，顿时羞红了脸。
万籁俱寂，星光璀璨。两个人就这样在门外互相望着对方，黎洛眼眸如水，倒映出点点星光，看得安川如痴如醉。
“既然你不想让我再决斗，那我便不打了。”安川对黎洛说，“但是能不能让我就这样陪在你身边，留在九黎族？”
黎洛移开自己的目光，她没有立刻回答安川，只是盯着地面，月光洒下，如同为大地披上银色的薄纱，树影错落，此刻是那样静谧且美好。黎洛缓缓得说“你留在九黎族，真的只是为了我吗？”
安川重重地点了点头，轻轻牵起了黎洛的手，但黎洛却旋即将他的手甩开。
她复杂的看向安川，冷冷地说“我已经查到，你并非普通的外族人。你是我们九黎族最大的敌人，戍边虎威大将军安虎的亲孙子！你说你留在九黎族仅仅只是为了我，这种鬼话我会相信吗？”
“什么？！安大哥是...朝廷的人...”不知何时，熟睡的乌奎已被门外的响动吵醒，他趴在窗户上看到圣女与安川在谈话，已经偷听了许久，听到此处，他再也忍不住了，推开门冲了出去“安大哥绝对不是朝廷的人！”乌奎朝黎洛大喊。
“安大哥他自从来到我们赤牛营地，与我们吃在一起、睡在一起，和我们一起干活、一起打猎，完全就是一族人！他乐于助人，赤牛营地没有哪家没使唤过安大哥，你说他是朝廷派来九黎的奸细？我乌奎第一个不信！”乌奎捏紧拳头朝黎洛喊道“赤牛营地是离九黎边境最近的部落，如果安大哥真是奸细，完全可以在打猎获得的肉里下毒，毒死我们全营地的人，他从来没有这样做过！”
黎洛被乌奎堵的说不出话来，只是冷冷地看着安川，似乎想让他亲口说些什么。
安川拉过乌奎说道“别再说了，乌奎。黎洛说的不错，戍边虎威大将军安虎是我爷爷，这一点我对你们确实有所隐瞒。但我来赤牛营地纯属偶然，能结识你们更是我一生的幸运，我早已把你们当成我的朋友、亲人！我安川顶天立地，绝对没有做过任何伤害九黎族的事！如有妄言，甘愿受天打雷劈！”
乌奎听到安川这么说，也急忙向黎洛说道“圣女！请恕乌奎无礼。安大哥对圣女也当真是情真意切，痴心不改。他不仅每天练武到深夜，就为了打败樊顼获你芳心，还在林中寻觅异色鸟羽，亲手为你编织羽冠做礼物，这些我都看在眼里，他的真心，绝不掺假。”
黎洛听到乌奎如此为安川辩驳，自是深信无疑，其实她也相信安川与其他外族人不同，是从心底接纳九黎族，真正融入九黎族的人。他敬重九黎族的信仰，尊敬九黎族的习惯，从来没有以外族人的身份自居。不光自己，整个九黎族群甚至是死对头樊顼其实也早就接纳了他。
她说出安川的身份，其实也只是为了看看他的反映，她更担心的是其他族人知晓安川身份后，还能否接纳他的问题。
黎洛淡淡地说“真心与否，不用你说。我自会验证。”黎洛抬手便朝乌奎后勃颈打去，出手迅捷，一击便将乌奎击晕，乌奎瞬间瘫软在门口。
不等安川反应，黎洛伸手拉过安川的衣领，朝着安川的嘴唇便吻了上去。
安川只觉得天旋地转，尚未回过神来便觉得自己已经坠入软绵的云朵里，这种滋味是他从未体会过得，如蜜糖般甜蜜，又如烈酒般辛辣，他不自觉地抱起黎洛，热烈的回应着。
明月皎皎，伴随着繁星，清冷的挂在高空。一片透明的灰云，淡淡的遮住月光，整个营地仿佛笼起一片轻烟，股股脱脱，如同坠人梦境。黎洛何尝不知道自己早已做出了内心的选择呢？“樊顼虽然胜了，但黎洛扶起的确是安川。”这句流言，看似荒唐、强词夺理，实则不恰恰就是一位少女心绪的反应吗？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才依依不舍的分开。
黎洛看到自己右手背逐渐浮起玄鸟纹印，便已知道安川从一开始就没有骗过自己。
安川觉得心口发烫，他撕开身穿的兽皮，赫然发现自己心口也出现了和黎洛手背上一样的玄鸟纹印，便问道“这是什么？”
黎洛甜甜地笑了，又露出了她可爱的小虎牙“这是我们永结同心的象征。”
“永结同心...同心？”安川挠挠头看向黎洛。
“没错，我也喜欢你。”黎洛给了安川一个大大的拥抱，这句话憋在她心里已经很久了，如今终于能畅快的说出来，她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
“但这也意味着，我们无论如何都要分别。要是被父王知道你是安虎的孙子，还拥有了玄鸟印记，你必死无疑。”黎洛担忧又认真地对安川说到。
“一定要分别吗？”安川仍有不甘。
黎洛凝望着安川的双眸，款款说到“有印记在，我们的心便永远在一起。我向你承诺，总有一天我会回到你的身边，做你的妻子。”
“作为圣女，你是不会说谎的吧？”安川向黎洛投以依恋的目光。
“你会对我说谎吗？”黎洛莞尔一笑，反问到安川。
“不会，我绝不会......”
“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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