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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43.深陷囹圄

    郑宗德听到儿子元飞说罪魁祸首是田二丫,赶紧指引衙役:“田二丫现在的确在我家的打铁院,我现在就命人把她叫出来,交给你们。”

    郑元升走到他的身边,欲阻止:“爹……”

    “别多话,这关乎你三哥的性命。”郑宗德瞪他一眼,大步流星,带头往打铁院奔去。

    田二丫正在打铁院里看郑壹德锻制剪刀,忽然听守卫说外面有人叫她,她狐疑的走到门口,看到几名衙役有些发怵。

    一班头打量她,看上去这是个干粗活的丫鬟,问:“你就是田二丫?”

    “是。”

    “带走。”

    田二丫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套上锁链,直接带。

    郑壹德听到动静,刚要往前察看,突然,大门紧闭,郑元信匆匆走过来。他有些不解:“老大,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二叔,田二丫涉嫌和赛老板一起谋杀知府大人,被带走了”

    “什么赛老板?田二丫天天跟我在打铁院里打铁,鲜少出去,会不会里面有什么误会?”

    郑元信紧皱眉头:“具体的情况,我也不知道。老三说从这里拿走的一千把剪刀,其实是田二丫和赛老板谈好的订单。现在,那一千把剪刀成为刺杀知府大人的物证,田二丫难辞其咎。”

    郑壹德颤颤巍巍:“她会怎么样?”

    “谋杀知府不是小罪,田二丫这关难过。现在衙役就在外面,您可千万别出去。”郑元信交代完之后,匆匆的离开。

    郑壹德目光呆滞,愣在当场,拿着锤子的手也落了下来,将敲打一半的剪刀丢在一边,佝偻着腰蹲在墙根底下,望着大门。

    大门紧紧关闭,将外界与里面隔绝。

    田二丫不明白怎么回事,被带到县衙,当看到郑家三少爷指着她,说是她勾结赛老板,才知道自己被赛老板连累,但是仍然不明所以,四下看寻,希望了解是怎么回事。

    康知县的肩膀上缠着纱布,看到她站在大堂上转着脑袋四下张望,一拍惊堂木:“田二丫,你可知罪?”

    田二丫被衙役踢到膝腘窝,不由自主的跪下:“启禀大人,民女不知。”

    “你勾结赛貂蝉,行刺知府大人,还敢狡辩,来呀!先给我打五十大板。”

    田二丫吓得魂飞魄散:“大人,民女绝对不敢行刺知府大人,民女见都没有见过知府大人,更何况行刺?”

    康知县冷笑一声:“本官问你,你是否认识徽班的班主赛貂蝉。”

    “认识,民女总共只见过她两面。”

    “她是否让你购买剪刀?”

    “是,可是”

    “她已认罪,来人!打她五十大板,押入大牢。待本官禀明朝廷,再定刑罚。”

    可怜的田二丫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就被打了五十大板,关押起来。她第一次来到监狱,看里面阴暗肮脏,旁边的牢房时不时发出惨叫的声音,浑身颤抖不止。她坐在角落的稻草,开始落泪。

    郑府。

    餐桌上没有了欢声笑语。郑元飞的媳妇抽泣:“爹,您一定要把老三救出来,他要有个好歹,我们可怎么办啊?”

    郑宗德绷着脸:“老三天天往赛貂蝉身边凑,想撇清关系很难。”

    “您跟康知县关系好,跟他说说,让他放了老三。”

    “糊涂。”郑宗德拍桌子,“赛貂蝉刺杀知府大人,跟她有关的人全部涉嫌谋杀朝廷大员,这是掉脑袋的大罪,康知县一个七品官,能帮老三洗脱得了罪名吗?要怪,只能怪你平时没有把老三看好,由着他去找戏子。”

    郑元飞的媳妇哭的更大声:“您怪我?我管得住他吗?老三有时混不吝,我说他几句,他就把我踹到一边。他最近迷上赛貂蝉那个小妖精,天天往她的身边跑,也不见得您说他。”

    郑宗德气的变了脸色。郑夫人缓缓开口:“老爷,我看您拿上些宝物,再去拜访康知县。说到底,老三只是被赛貂蝉的美貌吸引,并未和她有额外的接触。赛貂蝉谋杀知府大人的剪刀原本是田二丫牵线,也是田二丫推荐我们隆顺和的剪刀,老三才顺水推舟做了人情。若说和赛貂蝉有牵连的人,也不该是咱们老三。”

    郑元飞媳妇停止哭声:“夫人说的对,都是田二丫的错,是她引狼入室,跟老三无关。”

    二姨娘附和:“我看夫人和三少奶奶说的都对。若不是田二丫推荐给赛貂蝉咱家的剪刀,元飞也不会在赛貂蝉面前抢这个风头。老爷,您提着重礼求见康知县,把事情来龙去脉好好跟他说一说,让他给田二丫定罪,放了元飞,我想他会答应。”

    郑宗德犹豫。

    郑元升谏言:“爹,万万不可。三哥为满足赛貂蝉的需求,从郑家上缴朝廷武备院的剪刀中抽走一千把,送到戏台,这在郑家也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外人也会有所耳闻。若我们把此事推到田二丫的身上,恐怕外人会说咱们家不仁不义。”

    郑宗德叹气:“我担心的也是这个。咱们郑家也算是积善之家,把一个乡下丫头推在前面,别人会在背后议论纷纷。”

    郑元飞媳妇柳眉倒竖:“老四,你为了一个乡下的丫头,放着你三哥不救,你安的什么心?”

    二姨娘也瞪儿子,拧他一把:“元升,你别犯糊涂。拿田二丫换你三哥,才是正理。再者,田二丫如果被杀,她就不会再缠着你,这是多好的事情。你不要多嘴。”

    “不可,做人绝对不可以那样。”郑元升推开她的手,对郑元飞媳妇拱手,“三嫂,我也想尽快救三哥出来,可是,救三哥,不意味着搭上田二丫。我们可以另想办法。”

    郑元飞媳妇不满:“想什么办法?把罪责推到田二丫身上,就立马能救出你三哥。”

    “三嫂,田二丫在府上没有地位,如何能说动郑家卖给赛老板朝廷预存的剪刀?您就算把罪责推到田二丫的身上,也得让别人信服啊!”

    郑元飞媳妇扁嘴,转向郑宗德:“爹,您一定要救老三。”

    “他是我的儿子,我怎么能不管他?”郑宗德轻叹一声:“我去准备重礼,求见康知县。”

    郑夫人招手,身后的嬷嬷从外面的下人接过一个礼盒,走近她。夫人示意打开。

    一尊精雕细琢的玉观音呈现在大家的面前。

    郑宗德惊讶:“夫人,您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