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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不寻常的释梦人

    领导动动嘴,小兵跑断腿。秦伯说要出门,公孙枝不敢怠慢做好安排布置。秦伯在马车里做梦的时候,公孙枝等一干人鞍前马后全力呵护着他的安全。

    公孙枝悄悄叫来下属魏来,问:

    “怎么样?还在被东郭五的人紧盯着吗?”

    “没有放松的迹象。君上没有能见到杜原款,是臣下有罪。”魏来内疚道。

    “没有问你的罪,你就不要说了,做好当前的差。”公孙枝摆手道。

    “接下来怎么办?”

    “这两天让他们尽情跟踪,不用躲避他们,大张旗鼓做君上要回国的准备。我自有安排。”

    ……

    任好回到馆舍,还在想着梦中的事情,看见公孙枝,问:

    “子桑,孤的梦有了很大的变化。”

    “什么变化?”

    “孤知道梦中的人为什么一直守在花园了。”

    “这可是大发现啊,说不定您自己就可以解开梦之谜。君上,是什么原因?”公孙枝惊喜道。

    “他在等待花园里的花结出一个阳光束。”

    “阳光束?是什么东西?”公孙枝伸长脖子。

    “不知道。没有见到,也无法想象。”任好摇摇头。

    “不管怎么样,有了重大进展,君上慢慢来。”

    “他还遇到了一个女孩的帮助。”任好无限回味道。

    “这么巧?一个女孩,难道是暗示这个长公主?”公孙枝提示。

    “你想多了。我对那个女子还真有点比较清的印象,她好像风风火火,外向热情好动,与这个伯姬完全不是一类人。”

    “君上有没有见到她的身世经历?”公孙枝不甘心,追问。

    “只知道她的名字叫云雁。别的一概不知。她好像也在寻找她的身世。”

    “如果这样,还是将来请伯乐解析。”公孙枝无奈道。

    “我们还要困在这里几天?”任好有点心急。

    “臣以为两天之后路就应该可以通行。”

    无聊之时任好想起晋侯安排的这桩婚事。到晋国以来,许多事情弄的一团糟,但是这个事处理得既果断又爽快。任好不免心中得意。

    “子桑,这个婚事你说是晋侯退缩了,还是骊姬改变主意了?”任好问公孙枝。

    “君上,您改主意了?还是喜欢上公主了?”公孙枝难得找机会撩一下任好。。

    “公孙枝!”任好生他气的时候就不再叫他子桑,而是提高嗓门叫他的名字。

    “臣下以为,他们如果来催婚还是好事,但是现在不来反而不好。”公孙枝赶紧正色转变话题。

    “这是为什么?”任好马上就消气了。

    “君上,我们已经得罪了晋国最有权势的人、最张狂的人和最诡计多端的人这三个人,他们要轻易罢手才是怪事。臣担心他们会做出什么意想不到的坏事。”公孙枝无不忧虑。

    “一桩婚事,成与不成又有什么大不了的?”任好摇头。

    “我的君上,他们的心如果都像您这样平和就好了。这一桩婚事,对晋侯来说是面子,对东郭五来说是功劳,对骊姬来说是有某种企图。这几个人,没有一个是善茬,我从不会相信他们会接受失败的结果。”

    “孤倒要看他们还能玩出什么花样。”任好是真真实实的憨胆大。

    任好胆子大,公孙枝的麻烦就多了。

    东郭五更胆大。在骊姬的纵容和晋侯的庇护下,东郭五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狂徒。无知者无畏,要比憨胆大,任好远不能及。公孙枝担心的是,如果他恼羞成怒,说不定会做出常人不敢做的事。

    实际上,东郭五不止有了悄悄杀掉任好的想法,而且已经有所安排。

    此刻他正在向晋侯请示。

    “他拒绝了婚事?”晋侯问。

    “禀君上,任好这样不知道好歹,不如把他杀掉算了。”东郭五信口说道。

    “杀掉他,你打算怎么做?”晋侯问。

    “我派人把他杀掉,然后就向外面宣布他是水土不服,暴病而亡。到时候秦国人再想发火也无计可施。”

    “你都已经安排好了吗?”晋侯不动声色追问。

    “臣下都已经安排妥当,只等君上发话。”东郭五有点得意。

    “他的那么多下属怎么办?”晋侯问。

    “敢于疑问者统统杀掉。”

    “馆舍的其他客人发现消息怎么办?”晋侯接着问。

    “臣下保证做到不走漏半点风声。”

    “唔,很好!很好!”晋侯若有所思。

    “要不今晚动手?”东郭五得意问道。

    “让你的人统统滚开!”晋侯突然发火。

    “可以有一百个办法解决这件事,唯独你想的这个办法是最愚蠢的。任好,一个大国的国君,你以为想杀就可以随便杀掉?”

    东郭五一时哑然。

    晋侯接着从书架上抽出一卷竹简,啪的一声扔给东郭五,质问道:

    “知不知道诸侯有一个鲁国?”

    “知道,知道。”东郭五想,君上怎么问我这么小儿科的问题。

    “知道不知道有一个国君鲁桓公?”晋侯继续问。

    东郭五摇头。

    “你知道三十多年前鲁桓公是怎么死的吗?”

    东郭五茫然摇头。

    “不学无术的东西!你当然不知道。看看,上面写的有。”晋侯鄙视。

    东郭五赶紧抓起来翻看。

    晋侯继续训斥:

    “鲁桓公到齐国访问,齐国的公子彭生把他杀了。彭生以为齐国很强大,鲁国很弱小,而且你能想到的理由他早已想到了。但是杀了人家的国君事情就结束了吗?鲁庄公即位,一直追着这件事不放。看看结果。”

    “齐国无奈,公子彭生被杀了。”东郭五看到了结果,胆战心惊地说。

    “你想做下一个彭生吗?”

    “臣不想。”

    “那就快滚出去!”

    东郭五跑出去,心里还在懊悔:早知道我先斩后奏,结果了任好,到时候骊姬不会甩手不管,也不挨这一顿训斥了。

    晋侯赶走东郭五,招来上卿荀息。自从骊姬掌管后宫以来,他觉得能容忍骊姬、最值得依赖的老臣只有荀息了。

    “荀爱卿,你怎么看伯姬和任好这桩婚事?”

    “君上,臣以为非常好。”

    “好在哪里?”

    “既密切了晋国和秦国的关系,解除了西边漫长边界的后顾之忧,又给长公主找到了好的归宿。”

    “你认为任好这个人怎么样?”

    “尽管有人认为他一无是处,但是臣下看好他。”

    “嗯,”晋侯点头,然后叹一口气,“但是现在他拒绝了我们的求婚,伯姬也不愿意这桩婚事。”

    “君上不要急,好事多磨,臣以为可以适当给他施加点压力。不管怎么样,现在道路泥泞,秦伯无法出门,君上不如在这个时候宴请一下他,以尽地主之谊。”

    “好主意,孤也这么想了,明天请他品尝我们晋国的清酒,欣赏我们的六佾舞。”

    ……

    “不妨给孤分析一下,他们下一步会做什么?”任好问公孙枝。

    “君上您想,他们营造了那么大的舆论,现在谁还敢给长公主说媒?”

    “那可以等人们慢慢淡忘啊。”

    “臣下想他们可能是先拖延。拖延有时候也是一种很高明的策略,它可以迷惑很多人,也可以消磨人的斗志。但是他们的拖延不是为了让人们淡忘,而应该是等待时机。”

    “等待什么时机?”任好问。

    “晋强我弱,臣担心晋侯仗势欺人。仗势欺人,晋国会有很多办法。”

    “有子桑在,孤不怕。”任好笑道。

    “君上信任,臣自会全力应对,现在不知道他们会如何出手,将来只能见招拆招。”

    话音刚落,便接到了晋侯的赴宴邀请。

    “晋侯要打什么歪主意了吧。”公孙枝看着信使离去的背影背影自语道。

    “这宴去还是不去?”任好问。

    “君上不去恐怕不合适,晋侯明面上毕竟是一番好意。您只管喝他们的美酒,看他们的歌舞,余下的交给臣下。如果听到臣的咳嗽,然后装醉就是了。”

    晋侯并没有对任好有什么企图,他想再观察一下任好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但是东郭五的怨恨仍然没有消退。对任好的鄙视和怨恨冲昏了他的头脑,他并没有把晋侯的大骂放在心上。天大的事有骊姬撑着,到最后晋侯不过是骂他两句出出气。

    他暗中吩咐冷不丁:准备一杯鸩酒,乘机会给他斟上。

    “大人,这太冒险了吧?”冷不丁有点胆怯。

    “快去,这个机会难得。”东郭五快意道。

    冷不丁不敢违背东郭五,悄悄备了鸩酒。然后周密安排,席间趁人不备时,将那酒盏混在清酒盏中,放在了任好的面前。

    东郭五的人将鸩酒放在任好面前时,公孙枝还没有发觉东郭五的阴谋。

    公孙枝一抬头,看见附近的魏来紧张地向他招手,马上起身过去。

    “小臣刚刚接到线报,东郭五的人准备了鸩酒,小臣担心是冲着君上的。”魏来悄悄向公孙枝耳语。

    “坏了,我刚才看见一个宫人给君上端来一盏酒,神色举止有些异常。”公孙枝惊道。

    “是君上面前的那一盏吗?”魏来紧张问。

    “是的。不管它礼仪了,我先给他端开再说。”

    公孙枝正要前去,不料任好端起了那一盏酒就要往嘴边放。

    公孙枝急得嗓子眼冒火赶紧喊叫一声:“慢!”

    但是任好似乎没有听见。

    公孙枝赶紧冲上去,心里却止不住哀叫:

    “完了。”

    不料任好酒还没有到嘴边却头一歪趴在了桌子上。那盏酒洒倒在了几上。

    完了,完了。公孙枝不顾一切冲到任好身边。

    公孙枝仔细查看任好,却发现他似乎在呼呼大睡。

    大家都被公孙枝的举动惊到,目光齐刷刷投向他。

    “怎么了?”晋侯问公孙枝。

    “君上不胜酒力,醉了。”公孙枝回道。

    此时他判断,任好还没有喝道鸩酒。

    “那你好好照顾他。”晋侯吩咐。

    “喏,臣下扶他回去。”

    ……

    任好畅快睡了一觉,对所发生的危险一概不知,公孙枝也没有再提,遇到这样的危险都是家常便饭了,没事就好。

    “路好了,你去告知晋侯,我们启程回国。”任好说。

    “还有,不让他们护送。”公孙枝补充道。

    任好的马车出了绛城,公孙枝缓缓舒了一口气,感慨道:

    “这绛城有点像大河的水啊,表面上波澜不惊,实际上暗流涌动。”

    “孤觉得长公主说的一句话很有意思。她说,这座城更多的时候不是防外面的人进去,而是防里面的人出去。”任好说。

    “经历过,才有的理解。”公孙枝赞道。

    “孤受教了。”

    ……

    长公主回宫的路上,忽然一个人在前面拦住马车。

    艸儿下车盘问。

    “在下秦国公孙枝下属,名叫魏来,有一急事求助长公主。”魏来急切说。

    “那个行人公孙枝吗?”

    “正是。”

    “什么急事?”艸儿接着问。

    “我家君上一直想见伯乐。现在我们找到了伯乐,而我家君上和公孙枝大人已经在回国路上。事情紧急,公孙枝大人说遇到困难可以求助长公主,我就斗胆想请长公主安排一辆车,送伯乐出城,看看能不能赶上我家君上。”

    “艸儿,我知道了,”长公主隔着帘子说,“我送伯乐出城。”

    “小臣叩谢公主。”魏来感激长揖。

    “不用太急,说不定我的车驭还可以找到近路。”

    ……

    东郭五阴谋意外失败,但是没有被揭穿,仍有几分得意,更加关注任好的动向,以便见机行事。

    “大人,秦伯回国了。”冷不丁来报。

    “有没有可乘之机?”

    “您要不要大动干戈?”冷不丁问。

    “疯了!当然不能。”东郭五还算明智。

    “您看看还有什么办法?”

    “孙阳现在在哪里?”东郭五问。

    “昨天突然消失了。”冷不丁报告。

    “赶快去找!找到他就有办法。”

    ……

    那个孙阳,就是伯乐,在魏来的私下安排下已经逃出了冷不丁的手掌。

    任好的马车来到晋边界。

    一拐弯,看见前面一个人出现在官道上。

    那人穿着一件破旧的粗布长裳,头系一布巾,脚蹬一双麻鞋。显然是一介庶民。

    听见后面有车过来,他居然置若罔闻,不慌不忙,只管走自己的路,还高声唱着歌:

    “远看一张皮兮,近看四肢蹄;前看胸口宽兮,后看屁股齐。”

    ……

    “停车。”

    那歌声任好听得真切。

    任好立刻面露喜色,和公孙枝相视一笑,叫停了马车。

    “君上稍等,我先下去看看。”公孙枝说着下了车。

    公孙枝快步走到那人面前,那人无奈才停下来。

    “大人为什么挡一个小小庶民的路?”那人有点不情愿。

    “前面已经是晋国边界,请问先生要去何方?”公孙枝一边审视着他,一边问。

    “能走到哪里算哪里。”

    那人说着,不自觉走到一匹白马旁边,轻抚着马背,面露喜色。

    “您看这匹马怎么样?”

    “上唇急而方,口中红而有光,耳本生角长二寸……。”那人沉浸于自己的享受中。

    “伯乐先生可否愿意上车?”任好撩开车帘,热情邀请。

    “您怎么?”伯乐似乎还是有点意外。

    “看来你就是伯乐。”任好实话实说,“噢,我没有那么聪明。只是凭感觉。因为很想见到传说中的伯乐,所以才会脱口而出。”

    “如果小民没有猜错,您应该是秦君。”

    “还是您见多识广啊。”任好感叹。

    “请君上受礼!”伯乐立刻弯腰下拜长揖行大礼。

    “请您上车。”任好再次邀请。

    “君上已经邀请两次,乡野草民虽觉不敢同乘一车,但是恭敬不如从命,庶民只能从命了。”

    伯乐并无怯意,大大方方登上了车。

    “您是怎么出的城?怎么来的?”任好问。

    “不瞒君上,是一位尊贵的小姐我送到这里的。您的人把我交给她,她亲自送了我。”伯乐说。

    “应该是长公主。”公孙枝插话。

    “她的车呢?”任好问。

    “您到这里时,那车刚走没多久。”

    “见到您真不是一件容易事啊。”任好感慨。

    “庶民不胜恐慌!”伯乐拱手再拜说,“不是庶民摆架子,是庶民身不由己。秦国本是车驭之国,和车马结缘很深,我很喜欢秦国的,可是过去太不凑巧。”

    “真的吗?”任好半信半疑。

    “君上您看,人的一生就像一辆前行的马车,车驭是掌管马车方向的管键。国家也是如此。大周有那么多诸侯国,但是只有秦国是车驭之国,这决定了大周的未来将会有秦国掌管方向。”

    “这是您的见解吗?”任好大惊。

    “不,庶民只是一个相马之人,被人奉承为伯乐已经诚惶诚恐,哪里会有这样的高见?”

    “那是听谁说的?”

    “是杜太傅。”伯乐叹一口气,“我觉得他这话说的很有理。”

    “我也听他说过这样的话。本来有很多东西要求教于他。可惜没能见到他。”任好黯然伤神。

    “可怜晋国,容不下这么德厚博学的大夫,将来能强大吗?”伯乐说。

    “晋国是礼仪之邦啊。”任好称赞道。

    “庶民不懂什么是礼仪之邦。”伯乐笑道,“只觉得它等级森严。在晋国,我是一个野人,永远只是一个野人。实际上连庶民的身份都没有,是没有资格靠近君上您这样等级的人的,更不用说坐上国君的马车。”

    “您为什么不去秦国?”

    “一个相马之人,非受邀不敢奢求。再说,听说秦国也在学习晋国的礼法,将来也会和晋国一样吧?”伯乐发问。

    “您看会不会?”任好反问。

    “庶民眼力有限,看不出来。不过,您是不一样的国君。”

    “其实,我到晋国,只是想见两个人,一个是太傅,一个是您。虽然没能见上太傅,但是上天还是让孤如愿见到了您。”

    “庶民受宠若惊!庶民何德何能让君上如此记挂?如若让您失望,还请君上饶庶民一命。”伯乐恐慌起来。

    “孤现在发现,您不仅有相马之才,对于人生也有很深的见解。这是孤从没有想到的。”

    “君上您一定不要忘记,孙阳只是一介庶民,来自乡野的庶民,只是一个相马的技人。相马上确实有一些自己的经验看法。但是,以外其他的事情,千万不要寄予厚望。不然的话,既误社稷也害庶民,到那时,庶民只有死路一条了。”

    “哎,不用这样忧虑。您为什么有这样的想法?”任好好奇。

    “庶民被人初称为伯乐时,确实想有些狂妄,所幸后来有机缘见到了杜太傅,才知道自己的斤两。”

    “不要太谦虚,孤还有重要的事情想听您的看法。”

    “庶民洗耳恭听,如不能助君上,还请君上免罪。”伯乐低头施礼。

    “是关于梦的事。孤多年来一直做梦,很奇怪,和别人的梦都不一样,梦中是一个人的故事,他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您见多识广,如何看待?”

    “君上,是不是一个天堂般的地方?”伯乐问。

    “正是。那里有很多东西未曾见过,也无法描述。您知道那里?”任好眼前猛然一亮。

    “庶民也曾有过这样的梦,曾经持续几年。”

    “说说您的梦。”任好催促。

    “在那一个天堂般的地方,有一片鲜花灿烂的花园,我经常在花园看花。”

    “太一样了!”任好激动,忘情拉住了伯乐的手,一时间都忘记了自己的身份,把伯乐当成了兄弟。

    “是吗?”伯乐也深感意外。

    “是不是有一个无形的门,外面的人不能轻易进入?”

    “是的。”

    “您确定是你自己而不是别人?”

    “好像是我自己。”

    “只有您一个人在那个花园里吗?”

    “不,还有别的人,有好几个人在。那片花园很大。”

    “有没有见到过一个叫昔别的男孩?”

    “没有。”

    “有没有见到过叫云雁的女孩?”

    “也没有。”

    “您和那些人都没有来往?”

    “和别人好像一直都没有交流,大家都关注着自己身边附近的一片花田。”

    “您看的是什么花?”任好拉住伯乐问。

    “很多种。什么花都有。”

    “有没有非常重要的一种花?”任好提醒。

    “好像没有。”

    “您知道为什么在那里看花吗?”

    “好像是为了一个梦想,大概是为了寻找自己的身世。”

    “一样!我梦中的人也在寻找自己的身世。”任好叫道。

    “真的?”伯乐吃惊道。

    “而且是他守在花园里的重要原因。”

    “我现在的身世我知道,但是在梦里却在寻找身世。我一直感到奇怪。”伯乐道。

    “您知道您那个花园的位置吗?”

    “说不准确,因为很少走出那个花园,并不知道外面的世界。”

    “很少走出去,都是这样的。”任好念叨。

    “是啊,那个花园为什么那么有魅力呢?”伯乐迷惑问。

    “有没有见到过别人有这样的梦?”

    “禀君上,还没有。您是第一个。”

    “听说您善于释梦,对于这样的梦有何解释?”

    “禀君上,这个梦太离奇,庶民无能为力。”

    “您现在不再有这样的梦了吗?”任好问。

    “没有了。”

    “什么时候没有的?”

    “两年前。好像觉得梦中的我突然消失了,于是梦里再没有那个天堂,那个花园。有时候觉得挺眷恋那个地方的。”

    “每天都守在那里从不出去吗?”

    “不,虽然不去外面转,但是当我醒来的时候会觉得人已经离开了那里,而睡觉时又去了那里。”

    “在那里,有没有见过一个卖蜜羹的老太?”

    “好像见过两次,她很神秘,进到过花园里。”

    “听说过阳光束吗?”

    “这个名字很陌生。”

    “在那里听说过另一个世界吗?”

    “有些地方庶民记不清了,还需要再想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