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大买卖
李四海离开了县衙，就找了个客栈等待消息。今天晚上江海县令在天一阁做东，约请江海县的士绅富商，专门为了推销四海里的土地。而且他还包揽了全部土地的售卖，除了已经卖出去的两百多亩土地，还有预留的五百亩土地，以及送给自己的一百亩土地，剩下的近七百亩土地，都被他包销了。
李四海知道，周县令包销那些土地的目的，就是想赚取那每顷两百两银子的好处。不过这个世界就是这样，花花轿子人抬人。你帮我的忙，我也让你得到一些好处，大家各取所需罢了。
如果是自己，肯定是没有那么大的能量把这些士绅富商约出来吃饭。要是一点一点卖那些土地，不知道需要多久才能卖完，而且自己未必能够把价格卖到更高。
但周县令就不一样了，他定的价格谁敢还价！何况大家明知道他是想赚上一笔，自然不会没眼色的去砍价，送礼巴结他还来不及的。而且做为县太爷，他自然不会直接跟别人要好处，要跟他不熟的人，送礼都找不到机会的。
很快夜幕就降临了，李四海也如约来到了天一阁，今晚他就是一个陪衬，等着周县令表演完了，然后去收钱的。
今天天一阁外面车水马龙，江海县所有有头有脸的人都来了。家里没有一顷地的，对不起，你还不够格。没有一万两家产，对不起，老爷今天不见客。这就是县令请客的标准，身价不够的人进来，就是在打他的脸，就是掉了价。
不过就是这些人，也只能在大堂里用餐，只有真正的豪客，才能进入包间吃饭。请问什么人可以进入雅间？土地超过十顷，家产超过十万的。今晚雅间里面这样的人有十几个，从这里就可以看出来江海县的富庶。
雅间里面摆了两桌，一桌是那些土地十顷，家产十万的，一桌是江海县四大豪商，他们跟县令一桌，李四海也在一旁作陪。今晚周县令准备提携一下李四海，让他做为自己的子侄，出来见见世面。
虽然是周县令请客，不过是李四海买单。既然不是自己掏钱，周县令也是尽捡着好的点。什么兴安岭的飞龙鸟，扬子江心的鲤子鱼，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什么人参，燕窝，鲨鱼翅，猩唇，猴脑，黑熊掌，天上的老鹰塞外的驼峰，什么好吃点什么。
李四海计算了一下，外面有一百多个人，坐了有十几桌，一桌席面五十两银子。雅间里面两桌，一桌席面一百两银子。加一起今晚吃饭花了就有八百两银子，今晚亏大了！一顷地吃没了！
据说这还是大家平常吃的菜，并不算有多好。天一阁还有六百六十六，八百八十八，九百九十九，一千八百八十八一桌的菜，不知道有多好吃。四大豪商之一的罗百里还在抱怨，请客吃饭却没有请怡红楼的头牌，差评！菜品里面没有海参鲍鱼佛跳墙，差评！
李四海心里说：我能跟你们比吗？一顿饭吃了一顷地，我的心里可是拔凉拔凉的啊！今天晚上如果只卖这几顷地的话，我可是亏大了，我要想个办法捞回来！
很快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开始进入了正题。周县令先是把李四海给大家做了一下介绍，然后又给李四海一一引荐在坐的豪商。由于人太多，最后李四海只记住了四大豪商。
四大豪商的第一位，徐千顷，祖上有从龙之功，代代挂千顷牌，土地多数在江北，家里有盐田，是天下屈指可数的大盐商，离城十几里有一个徐家镇。
四大豪商的第二位，宋百万，依靠海贸起家，在南夷还有几百顷的土地，迁徙过去几千户人口，控制着上万户的土人。在那边还有金矿，能年产黄金上万两。
四大豪商的第三位，罗百里，有人说他是海盗，有人说他干走私，据说在附近百里经过的船，都需要给他交保护费才行。
四大豪商的第四位，缫丝王，控制了吴越的茶叶和生丝，拥有几百顷的桑田和茶园，做海贸的人，大批量进货都需要找他才行。
李四海跟着周县令转了一圈，跟大家混了一个脸熟。大家落座以后，开始进入了正题。
其实大家能来这里，不过是给周县令一个面子。大家都很忙，分分钟一个达不溜，几顷土地在他们眼里不过是过家家而已。大家提前也早就分配好了谁得到多少，现在不过是走一个过场。
先是四大豪商，每人认购了一顷，剩下几位每人才分到几十亩。大家把认购的钱交给了周县令，周县令从中抽取了一千四百两的好处，又扣下了一千两的地价银和八百两的饭钱，还剩下五千二百两银子，交给了李四海。今晚他是赚大了，不过却坑苦了李四海。
李四海跟周县令办理了地契，县城以北吴河西岸和苏河两岸的上万亩土地就落在了李四海手里。
这时候罗百里说话了：小兄弟啊，谢谢你今晚的款待，不过你的生意做的太小了，就像小孩子过家家一样。我们兄弟几个都是分分钟一个达不溜的人，没有时间在这里磨牙。要么你现在跟我们做一个大买卖，要么老哥我就要去怡红楼找乐子去了。
李四海知道宴会快结束了，不过自己还没有回本，自然不能轻易放他们离开，要不然下次见到不知道要猴年马月去了。
于是他马上站起身说道：各位豪商大哥，今天我这里还真有一单大生意要跟大家来做。我的四海里有几千亩大，今天又买了上万亩土地，明天回去还准备再买几千亩，条件已经谈好了，就剩下钱到位了。
也就是说，我的手里面还有两万亩河滩地，大家也都知道我是做什么的。没错，我的专业就是修建围堰，围垦土地。现在我以地皮做保，成立四海垦殖公司。
四海垦殖公司预计发行三百股份，一千两折为一股，共计要出售两百股，四海里的两万亩土地折为一百股。外面大厅的各位豪商，每人可以认购一股，剩下的股份再由雅间的各位兄台分配。
大家认购股份以后，每年围垦出售的土地收入和其它经营的收入，都会抽出来一部分给各位分红，剩余部分继续再投入进去。大家如果想要中途退股，可以等土地围垦出来，一股折一顷土地加一亩宅院。退出来的股份由垦殖公司内部分配，大家可以竞价，价高者得。
大家听到了这个消息，简直是难以置信。要知道东海的土地是多么珍贵，多少人拿着大笔的钱想要购买都买不到土地。要么你就花钱购买小块的土地，然后组织人手围垦。要么你只能跟私人手里购买小块的土地，只有家道中落的人家才会有大块土地卖出来。
江海县跟东沙守备不同，这边开发很早人口稠密。容易围垦的土地，都已经围垦出来了。剩下能够围垦的土地，都是难开发的土地，需要大量的人力和物力才能围垦出来。这些土地都是靠近大河，围堰需要修的很高大，不然容易被冲毁。
多少人曾经尝试过在大河旁边围垦土地，要么是投入巨大得不偿失，要么堤坝矮小被冲毁，投入打了水漂。几代积蓄才能够围垦一顷，不是说着玩的。现在有钱就能够得到土地，而且不用自己组织人力物力，说实话大家都是怦然心动。
要知道，在坐的都是江海县最大的地主，在江海县拥有十顷土地的人都是凤毛麟角，拥有一顷土地的同样不多。大家有钱也只能去外地买地，在江海县几年也未必有一顷土地卖出来。
想要买土地，说不得会用一些阴狠手段，要让人家家破人亡才能够如愿。不过这种手段丧阴德，家族会沾染很大的因果，将来说不得会有报应。毕竟土地是人的命根子，失去了土地就会食不果腹。从家境殷实变成贫穷潦倒，社会地位也没了。所以你想要人家的土地，人家就敢跟你拼命。
这时候罗百里问道：小兄弟，你说四海公司要发行三百股，出售两百股，剩下的一百股归你四海里所有。那么你仅凭两万亩河滩地，就占据一百股份，是不是有些高了？要知道两万亩河滩地连三千两银子都不值，而一百股份却值十万两银子。
还有，即使大家全部认购了股份，你还同意分红和退股。分红就不说了，退股可是要折现土地的。如果大家一起退股，即使所有的土地都围垦了出来，你也会一亩不剩，你手里的一百股将会一文不值，还失去了所有土地，你所图何来啊？
李四海站起来回答道：感谢老哥的关心，首先我的一百股票，是用四海里的土地，建筑队和技术折算来的。大家既然来买地，肯定也去过四海村，或者打听过四海村。我四海村的建筑队技术很高，建设堤坝速度很快又节省人工。而且我修的堤坝大家应该见过，绝对是百年不坏的。我四海里修建堤坝的技术在江南首屈一指，我敢认第二，没有人敢认第一。所以我们四海里折一百股，完全是物有所值。
至于围垦完土地以后大家都退股，完全不用担心。今晚售股所得的银子，多数将会用来围垦土地和经营，少数会继续购买土地。所以即使大家都退股，我的手里仍然会有大笔的银子和土地，只会比现在的更多，而不会更少。
而且大家现在的股份，我承诺三年以后会以双倍的价格赎回。到时候大家会发现那时候每股价值三千两，我想要赎回你们都不愿意了。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大家认购股份的钱，我将会在江海县建立一家银行来进行保管和使用。所有大额的投资都会通过董事会投票来决定，并不是我想要挪用就可以挪用的，也不是我想卷走就可以卷走的。所有的出入帐都会由大家派出的人手监督，不用担心账目不清。
另外银行也不仅仅只有保管银子的作用，还有收储放贷发行钱币的功能。以前大家把钱存入了银号，每年还需要缴纳一笔保管费。银行却不同，大家把银子存进去，还可以得到利息。
大家在银行存一百两的活期一年，可以得到一两利息，银子还可以随时能取用。大家在银行存一百两死期一年，可以得到二两利息，年底可以取出来。大家在银行还可以贷款，不过需要折价抵押。大家是垦殖公司的股东，可以以年息三厘的优惠价贷款做生意。其他人要贷款，根据风险的不同，要支付年息四厘到六厘。
大家平时都用银锭和碎银来交易，还需要称重和计算火耗，很是不方便。因此我准备铸造银币解决，每块银元重一两，由于银子太软，所以加入一成铅提高硬度，称之为铸币税。每两银子折一千铜钱，使用起来比较麻烦，所以再铸一种小银币，重量一钱，银九铅一，称之为银角，一角换一百铜钱。
由于大额银子携带不便，所以大家都使用银票，银行同样也会发行银票。分为一百两，五十两，十两，五两，一两，五角，一角等七种面值。这些银票拿到了银行凭票即可兑换现银，省去了大家携带的烦恼。
大家一时间被雷的外焦里嫩，前面是垦殖公司，后面又搞什么银行。不过大家都把目光关注在了垦殖公司上面，没有注意银行的细节。估计就是跟银号差不多的东西，没什么大不了的。
雅间里面的豪商家里多半有银号，实在是不值一提。江海县里的银号没有一百家也有几十家，大家也都会去熔铸银锭，发行银票，不值得大惊小怪。
只有少数几个人感觉到了不寻常，不过暗暗记在了心里，没有表现出来。
很快四海垦殖公司就开始募股了，先是从大厅里面开始募股，剩下的再由雅间的豪商分配。大厅里面坐了十二桌绅商，一百二十来人，每个人都认购了一股。虽然有些人并不情愿，不过害怕得罪周县令，以后被穿小鞋，所以也都捏着鼻子买了。
还剩下八十股，都被雅间里面的人一抢而光。四大豪商每人十股，占据了一半，剩下八九个豪商，每人都买了三五股。
机会都会留给有准备的人，如果你还没有准备，机会到了面前也抓不住。如果你有准备，机会到了却没有抓住，就是自己的原因了。
今晚所有的人全部大赚，就是那些不情愿认购的人，起码也获得了周县令的友谊。后面一直握着股票的人，全部赚翻了。那些折价抛掉股票的人，后来都后悔的想撞墙。
李四海今晚本来是血亏，不过被他略施小计就血赚了一笔，算得上是大获全胜。抢劫的最高境界，就是兵不血刃的收割。至于那些刀头舔血打打杀杀，你们都弱爆了！
李四海知道，周县令包销那些土地的目的，就是想赚取那每顷两百两银子的好处。不过这个世界就是这样，花花轿子人抬人。你帮我的忙，我也让你得到一些好处，大家各取所需罢了。
如果是自己，肯定是没有那么大的能量把这些士绅富商约出来吃饭。要是一点一点卖那些土地，不知道需要多久才能卖完，而且自己未必能够把价格卖到更高。
但周县令就不一样了，他定的价格谁敢还价！何况大家明知道他是想赚上一笔，自然不会没眼色的去砍价，送礼巴结他还来不及的。而且做为县太爷，他自然不会直接跟别人要好处，要跟他不熟的人，送礼都找不到机会的。
很快夜幕就降临了，李四海也如约来到了天一阁，今晚他就是一个陪衬，等着周县令表演完了，然后去收钱的。
今天天一阁外面车水马龙，江海县所有有头有脸的人都来了。家里没有一顷地的，对不起，你还不够格。没有一万两家产，对不起，老爷今天不见客。这就是县令请客的标准，身价不够的人进来，就是在打他的脸，就是掉了价。
不过就是这些人，也只能在大堂里用餐，只有真正的豪客，才能进入包间吃饭。请问什么人可以进入雅间？土地超过十顷，家产超过十万的。今晚雅间里面这样的人有十几个，从这里就可以看出来江海县的富庶。
雅间里面摆了两桌，一桌是那些土地十顷，家产十万的，一桌是江海县四大豪商，他们跟县令一桌，李四海也在一旁作陪。今晚周县令准备提携一下李四海，让他做为自己的子侄，出来见见世面。
虽然是周县令请客，不过是李四海买单。既然不是自己掏钱，周县令也是尽捡着好的点。什么兴安岭的飞龙鸟，扬子江心的鲤子鱼，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什么人参，燕窝，鲨鱼翅，猩唇，猴脑，黑熊掌，天上的老鹰塞外的驼峰，什么好吃点什么。
李四海计算了一下，外面有一百多个人，坐了有十几桌，一桌席面五十两银子。雅间里面两桌，一桌席面一百两银子。加一起今晚吃饭花了就有八百两银子，今晚亏大了！一顷地吃没了！
据说这还是大家平常吃的菜，并不算有多好。天一阁还有六百六十六，八百八十八，九百九十九，一千八百八十八一桌的菜，不知道有多好吃。四大豪商之一的罗百里还在抱怨，请客吃饭却没有请怡红楼的头牌，差评！菜品里面没有海参鲍鱼佛跳墙，差评！
李四海心里说：我能跟你们比吗？一顿饭吃了一顷地，我的心里可是拔凉拔凉的啊！今天晚上如果只卖这几顷地的话，我可是亏大了，我要想个办法捞回来！
很快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开始进入了正题。周县令先是把李四海给大家做了一下介绍，然后又给李四海一一引荐在坐的豪商。由于人太多，最后李四海只记住了四大豪商。
四大豪商的第一位，徐千顷，祖上有从龙之功，代代挂千顷牌，土地多数在江北，家里有盐田，是天下屈指可数的大盐商，离城十几里有一个徐家镇。
四大豪商的第二位，宋百万，依靠海贸起家，在南夷还有几百顷的土地，迁徙过去几千户人口，控制着上万户的土人。在那边还有金矿，能年产黄金上万两。
四大豪商的第三位，罗百里，有人说他是海盗，有人说他干走私，据说在附近百里经过的船，都需要给他交保护费才行。
四大豪商的第四位，缫丝王，控制了吴越的茶叶和生丝，拥有几百顷的桑田和茶园，做海贸的人，大批量进货都需要找他才行。
李四海跟着周县令转了一圈，跟大家混了一个脸熟。大家落座以后，开始进入了正题。
其实大家能来这里，不过是给周县令一个面子。大家都很忙，分分钟一个达不溜，几顷土地在他们眼里不过是过家家而已。大家提前也早就分配好了谁得到多少，现在不过是走一个过场。
先是四大豪商，每人认购了一顷，剩下几位每人才分到几十亩。大家把认购的钱交给了周县令，周县令从中抽取了一千四百两的好处，又扣下了一千两的地价银和八百两的饭钱，还剩下五千二百两银子，交给了李四海。今晚他是赚大了，不过却坑苦了李四海。
李四海跟周县令办理了地契，县城以北吴河西岸和苏河两岸的上万亩土地就落在了李四海手里。
这时候罗百里说话了：小兄弟啊，谢谢你今晚的款待，不过你的生意做的太小了，就像小孩子过家家一样。我们兄弟几个都是分分钟一个达不溜的人，没有时间在这里磨牙。要么你现在跟我们做一个大买卖，要么老哥我就要去怡红楼找乐子去了。
李四海知道宴会快结束了，不过自己还没有回本，自然不能轻易放他们离开，要不然下次见到不知道要猴年马月去了。
于是他马上站起身说道：各位豪商大哥，今天我这里还真有一单大生意要跟大家来做。我的四海里有几千亩大，今天又买了上万亩土地，明天回去还准备再买几千亩，条件已经谈好了，就剩下钱到位了。
也就是说，我的手里面还有两万亩河滩地，大家也都知道我是做什么的。没错，我的专业就是修建围堰，围垦土地。现在我以地皮做保，成立四海垦殖公司。
四海垦殖公司预计发行三百股份，一千两折为一股，共计要出售两百股，四海里的两万亩土地折为一百股。外面大厅的各位豪商，每人可以认购一股，剩下的股份再由雅间的各位兄台分配。
大家认购股份以后，每年围垦出售的土地收入和其它经营的收入，都会抽出来一部分给各位分红，剩余部分继续再投入进去。大家如果想要中途退股，可以等土地围垦出来，一股折一顷土地加一亩宅院。退出来的股份由垦殖公司内部分配，大家可以竞价，价高者得。
大家听到了这个消息，简直是难以置信。要知道东海的土地是多么珍贵，多少人拿着大笔的钱想要购买都买不到土地。要么你就花钱购买小块的土地，然后组织人手围垦。要么你只能跟私人手里购买小块的土地，只有家道中落的人家才会有大块土地卖出来。
江海县跟东沙守备不同，这边开发很早人口稠密。容易围垦的土地，都已经围垦出来了。剩下能够围垦的土地，都是难开发的土地，需要大量的人力和物力才能围垦出来。这些土地都是靠近大河，围堰需要修的很高大，不然容易被冲毁。
多少人曾经尝试过在大河旁边围垦土地，要么是投入巨大得不偿失，要么堤坝矮小被冲毁，投入打了水漂。几代积蓄才能够围垦一顷，不是说着玩的。现在有钱就能够得到土地，而且不用自己组织人力物力，说实话大家都是怦然心动。
要知道，在坐的都是江海县最大的地主，在江海县拥有十顷土地的人都是凤毛麟角，拥有一顷土地的同样不多。大家有钱也只能去外地买地，在江海县几年也未必有一顷土地卖出来。
想要买土地，说不得会用一些阴狠手段，要让人家家破人亡才能够如愿。不过这种手段丧阴德，家族会沾染很大的因果，将来说不得会有报应。毕竟土地是人的命根子，失去了土地就会食不果腹。从家境殷实变成贫穷潦倒，社会地位也没了。所以你想要人家的土地，人家就敢跟你拼命。
这时候罗百里问道：小兄弟，你说四海公司要发行三百股，出售两百股，剩下的一百股归你四海里所有。那么你仅凭两万亩河滩地，就占据一百股份，是不是有些高了？要知道两万亩河滩地连三千两银子都不值，而一百股份却值十万两银子。
还有，即使大家全部认购了股份，你还同意分红和退股。分红就不说了，退股可是要折现土地的。如果大家一起退股，即使所有的土地都围垦了出来，你也会一亩不剩，你手里的一百股将会一文不值，还失去了所有土地，你所图何来啊？
李四海站起来回答道：感谢老哥的关心，首先我的一百股票，是用四海里的土地，建筑队和技术折算来的。大家既然来买地，肯定也去过四海村，或者打听过四海村。我四海村的建筑队技术很高，建设堤坝速度很快又节省人工。而且我修的堤坝大家应该见过，绝对是百年不坏的。我四海里修建堤坝的技术在江南首屈一指，我敢认第二，没有人敢认第一。所以我们四海里折一百股，完全是物有所值。
至于围垦完土地以后大家都退股，完全不用担心。今晚售股所得的银子，多数将会用来围垦土地和经营，少数会继续购买土地。所以即使大家都退股，我的手里仍然会有大笔的银子和土地，只会比现在的更多，而不会更少。
而且大家现在的股份，我承诺三年以后会以双倍的价格赎回。到时候大家会发现那时候每股价值三千两，我想要赎回你们都不愿意了。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大家认购股份的钱，我将会在江海县建立一家银行来进行保管和使用。所有大额的投资都会通过董事会投票来决定，并不是我想要挪用就可以挪用的，也不是我想卷走就可以卷走的。所有的出入帐都会由大家派出的人手监督，不用担心账目不清。
另外银行也不仅仅只有保管银子的作用，还有收储放贷发行钱币的功能。以前大家把钱存入了银号，每年还需要缴纳一笔保管费。银行却不同，大家把银子存进去，还可以得到利息。
大家在银行存一百两的活期一年，可以得到一两利息，银子还可以随时能取用。大家在银行存一百两死期一年，可以得到二两利息，年底可以取出来。大家在银行还可以贷款，不过需要折价抵押。大家是垦殖公司的股东，可以以年息三厘的优惠价贷款做生意。其他人要贷款，根据风险的不同，要支付年息四厘到六厘。
大家平时都用银锭和碎银来交易，还需要称重和计算火耗，很是不方便。因此我准备铸造银币解决，每块银元重一两，由于银子太软，所以加入一成铅提高硬度，称之为铸币税。每两银子折一千铜钱，使用起来比较麻烦，所以再铸一种小银币，重量一钱，银九铅一，称之为银角，一角换一百铜钱。
由于大额银子携带不便，所以大家都使用银票，银行同样也会发行银票。分为一百两，五十两，十两，五两，一两，五角，一角等七种面值。这些银票拿到了银行凭票即可兑换现银，省去了大家携带的烦恼。
大家一时间被雷的外焦里嫩，前面是垦殖公司，后面又搞什么银行。不过大家都把目光关注在了垦殖公司上面，没有注意银行的细节。估计就是跟银号差不多的东西，没什么大不了的。
雅间里面的豪商家里多半有银号，实在是不值一提。江海县里的银号没有一百家也有几十家，大家也都会去熔铸银锭，发行银票，不值得大惊小怪。
只有少数几个人感觉到了不寻常，不过暗暗记在了心里，没有表现出来。
很快四海垦殖公司就开始募股了，先是从大厅里面开始募股，剩下的再由雅间的豪商分配。大厅里面坐了十二桌绅商，一百二十来人，每个人都认购了一股。虽然有些人并不情愿，不过害怕得罪周县令，以后被穿小鞋，所以也都捏着鼻子买了。
还剩下八十股，都被雅间里面的人一抢而光。四大豪商每人十股，占据了一半，剩下八九个豪商，每人都买了三五股。
机会都会留给有准备的人，如果你还没有准备，机会到了面前也抓不住。如果你有准备，机会到了却没有抓住，就是自己的原因了。
今晚所有的人全部大赚，就是那些不情愿认购的人，起码也获得了周县令的友谊。后面一直握着股票的人，全部赚翻了。那些折价抛掉股票的人，后来都后悔的想撞墙。
李四海今晚本来是血亏，不过被他略施小计就血赚了一笔，算得上是大获全胜。抢劫的最高境界，就是兵不血刃的收割。至于那些刀头舔血打打杀杀，你们都弱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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