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芳燕归来

    时间过得真快，不知不觉，三年过去了，赵芳燕已从桂都教育学院成人班毕业，直接定向分配到山冈高中做语文教师，并转了正。

    现已进入手机普及的年代，她直接用自己的手机打通了熊宇的手机，向他告诉了自己的近况。一个秋高气爽、明月高照的夜晚，熊宇特地从乡下坐着摩托车来到了山冈高中看望她。她早已在校门口等候。见他来到后，她高兴地带着他游览以前她俩玩过的地方：过去低矮简陋的教室、平房，现已被高楼大厦所取代，整个校园灯光通亮，生机一片；学校四周的竹木，比以前更加繁茂、壮观；浔江河水依旧滔滔流淌，在月光下翻卷起白色的浪花；原来小草绿茵的江岸，现已变成了郁郁葱葱的人工林带。看着这些变化，他俩感慨万端：真是人间正道是沧桑、人生之路变化无常啊！

    他俩在江边的一片沙石中坐下。他发现她变化蛮大，总的来说，就是更加漂亮、更有气质：先前消瘦的瓜子脸，又转恢复到原来的鹅蛋形脸，且白净透红，富有生气；一双大眼睛越发清澈明亮，灵动有神；仍扎着两条辫子，但比以前更粗、更长、更黑、更亮；身材比以前更加丰满、更有熟女味；浑身透露出知性、优雅、贤淑、温柔的气质！她发觉他痴痴地看着自己，以为他在等她的介绍，便把这三年来的一切告诉了他。接着，她问他：“你呢？你的情况怎样？你过得好吗？”他轻笑两声，然后说道：“一言难尽！……”“能具体讲一讲吗？”她想刨根问底。“嗐！不知从何说起……”他只是一个劲地叹息，却迟迟不想说话。她也不想再逼他说，但还是关心地问道：“现你感到后悔吗？”他点点头：“有点。”她紧追不放地问道：“那你为何要跟她结婚呢？”“不晓得！也许是鬼迷心窍吧……”他无可奈何地说道。“那以后下去你打算怎么办呢？”她继续问道。他沉思了一下，说道：“我不知道如何是好！先维持现状再说吧！”她附和道：“是啊，现在事情是木已成舟，你必须面对现实，担当起责任，做一个好丈夫、好父亲！”

    其实，她自己心里很清楚，她在说这些话时，是言不由衷的。但事实已是这样子，又有什么办法呢？沉寂一会儿，他忽然问她：“你呢？你的情况怎么样？”她故意反问道：“我的什么情况？”他干脆挑明说道：“你有新的目标了吗？”她坦然答道：“没有。不过，我不想再考虑这个问题了！……”“真的？”他疑惑地问。“真的！”她囗气很坚决。“傻瓜！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是从古至今永远不变的定理！再说，人生的意义是什么？如果一个人没有过上婚姻的生活，又从何谈起幸福的人生呢？”她沉默不语，陷入深刻的思索之中。许久，她才痛苦地说道：“因为我的爱早已死了！……”他愧疚地说道：“对不起，我又勾起你痛苦的回忆！”“没事的，只不过有点伤感罢了！”她掩饰道。“我相信你一定能够找到一个比我强的男人！”他诚恳地说道。“谢谢你的鼓励！我还是听天由命吧！”她无可奈何地说。

    这时，熊宇随口说道：“刚才我坐摩托车来时一身大汗，现我想下河去洗个澡。”“你去洗澡吧，你把脏衣服脱下来，我在岸边帮你洗净。”赵芳燕附和道。他脱下汗水湿透、脏兮兮的衣服和裤子让她洗，穿着一条短裤，扑通一声扎进水里，欢快地游泳起来。接着，他挥举起两手，疯狂地拍打着水面，把胆小怕死的毛钩鱼震荡得晕头转向，纷纷地钻进岩洞、石缝、草堆、浪渣之中，结果被他一一捉住。他不时地将鱼抛到岸上。她一边捡鱼，一边开心大笑，不停地夸奖他的抓鱼技术厉害。

    高兴之余，她也想下河去捞一把。于是，她连衣带人一头扎进河中，跟着他一起抓鱼。然而，技术生疏的她，收获甚微。

    玩乐得差不多了，俩人上岸，整理东西。他将大部分的鱼送给了她，自己只拿几条回家去尝尝。终于，俩人恋恋不舍地分开了，她不停地向他挥手，直至他与摩托车消失在朦胧的月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