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拜师风波（一）
虽然所谓的请教确实是诺里斯为了留下礼物找的借口，但他还是仔细思索了一番，问出了几个问题，这些问题确实困扰了诺里斯很久，并不是随意编纂的。
诺里斯得到了一本记录这些植物的古籍，但上面的内容不太详细，且编著时间距今太过久远，所以他在阅读时遇到了许多问题。
这些问题涉及的年限久远，诺里斯说这些问题他们族群的最长寿的长老也没办法解答，毕竟他们自从那场大战后就一直生活在深海，不轻易上岸，已经和现今的时代脱节太久。
诺里斯本来只是试探性地问问，没觉得真能得到答案，毕竟洛克萨妮也和他说过，柏蔓来到这个世界的时间很短，可这些问题真的困扰他很久了，一提到问题脑子里第一个浮现的就是这些。
他刚问出口就有些后悔，万一对方因为答不上来而尴尬，岂不是他的失礼。
诺里斯刚想说两句填补的话，就听见了柏蔓细致的解答，他只愣了一下，立马投入注意力认证倾听记录起来。
她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在精灵魔女记忆中见过的相关知识，依次解答了对方的问题，毕竟这些问题在精灵魔女的年代还不算难以解答的问题。
现在她也可以大致确定精灵魔女所处的时间线，大概在战争前后，如果更早的话这些知识应该会被人鱼族知晓。
至于地点，肯定不是这片大陆，毕竟在他漫长的生命中并没有战争的影子。
柏蔓解答的过程中诺里斯一直在认真倾听，他对那本书的研究很透彻，对一些问题也有自己的思考和猜测，时不时也能接上柏蔓的话。
没人会不喜欢认真听讲的学生，更何况这也是柏蔓十分感兴趣的话题，她也对这个世界的植物进行过观察，只不过荒原上的植物素材太少，讷塔也只有几种常见的农作物。
她只能从精灵魔女的记忆中摄取这方面的知识，虽然里面记录的许多植物已经在这片大陆上绝迹了。
最后的情况就是柏蔓越说越多，她将很多自己了解到的知识输出给面前年轻的人鱼王，而对方显然已经忘记自己来此的目的，正孜孜不倦汲取着这些知识。
战争后有许多种族绝迹，与他们相关的知识全部断代，这也导致许多异族的发展停滞不前。
诺里斯一直认为这才是异族无法战胜人类的根本原因，所以他一直在想办法收集这片大陆上属于战争时代之前的知识。
而与柏蔓的这次交谈绝对是他收获最多的一次！没有之一，因此他听得很认真，并尽力记下对方所说的一切，只恨自己没有把那本书带在身边，否则他就可以一边听一边做记录了。
“上次会议结束后，我在讷塔的厨房见到了马铃薯，在我的世界，有些国家会把这种作物当成主食，它们产量很高，种植容易，在比较贫瘠的土地里也能很好的生长...”
话题越讲越歪，最后在柏蔓反应过来自已逐渐外调的话题，突兀的闭嘴。
创生者都不会嘴干喉咙痛的嘛，为什么没有人来阻止她！
诺里斯虽然对她没说完的话有些好奇，但也没刨根问底，他已经迫不及待想回去梳理这些知识，并对它们进行一些实践了。
柏蔓发现这位年轻的人鱼王笑容真挚了不少，他把一匣子珍珠推到柏蔓面前，十分诚恳的希望她收下，并表示这是一次不那么正规的拜师仪式。
“如果可以的话，我能做您的学生么，我会向汉斯先生请示，为您准备一次正式的拜师礼仪。”
人鱼王碧蓝色的眼睛亮晶晶的，看起来十分真挚诚恳。
柏蔓内心不自觉警惕起来，一次有效的交流让柏蔓把诺里斯当做可以进行学术交流的学者，但她并不觉得自己有资格当诺里斯的老师。
对方人鱼王的身份只是一方面，在这片大陆的现代植物方面，诺里斯比她懂得要多很多，所以她立刻拒绝了对方的请求。
但诺里斯显然不这么觉得，在他看来，柏蔓除了在古代植物魔法方面的知识渊博外，她还很熟悉一些已经失传的魔法和炼金仪式。
柏蔓在提起一些魔法植物后，很自然的讲出这种植物可以用什么方法处理，而相关的法阵和炼金术有些也已经失传于这片大陆。
而她自己并没察觉，可能这对她来说是一种常识，这个认知让诺里斯很兴奋，他希望能从柏蔓这里获得更多知识，可就算是再亲密的朋友间，交流也是有限的，更何况他们算不上朋友。
老师就不一样了，因为人类掌握知识并搞出了垄断，所以这个世界的师生关系有不一样的解读，相比师生，更像是一种利益交换。
柏蔓成为他的老师后，他就可以用资源换取这些知识，诺里斯之前的知识都是用这种方法获取，这是他从人类社会学习到的方式。
但柏蔓不这么认为，在她的原生世界，很多时候，老师甚至比父母还要相处时间更多更亲近的人，而且这在她眼里是个神圣的职业。
如果她一定要收一位学生，一定会像她的老师对她一样对待自己的学生，认真教授并对自己的学生负责，师生关系在她看来是非常亲密的，而她没办法和陌生人快速建立亲密关系。
就算对方是个漂亮又可爱的人鱼幼崽也不行。
诺里斯也发现了这一点，柏蔓虽然是个披着精灵的皮的人类，但实际上她的师生关系和自己理解的有些差别。
与他之前拜习过的其他老师不同，柏蔓是个很有原则的人，她明明很想要这些珍贵资源，却不会接受他人没有缘由的馈赠。
虽然相处的过程很短暂，但诺里斯意识到，如果不给出一个让柏蔓信服的理由，她不会接受他的拜师，死缠烂打也只会让她厌烦，没办法改变她的主意。
他只好真挚的看向柏蔓，现在最好的方式就是半真半假的坦白自己的目的，成功几率还会大一些。
“我不能欺骗您，在这片大陆上，一切的知识都是珍贵的，需要依靠资源来获取，更不用提您所掌握的这些早已失传的知识。”
看来这个世界的人类也会进行所谓的知识垄断，柏蔓了然，但不为所动。
“诺里斯，可你连我所说的是真是假都不清楚。”
人鱼王露出一个灿烂的笑脸，他亮晶晶的耳鳍轻轻扇动，在月光下反射出流光。
“如果您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一种魔法植物的名称，特性，处理方式以及用处都如此详细的编写出来，那诺里斯也愿意因为这种能力拜您为师的。”
趁柏蔓有些沉默，诺里斯接着说到：
“您可能不知道，您提到的一些魔法植物的处理方式和可以用到它们的炼金术、魔法阵，都是因为战争而失传的知识。”
“我一直觉得，异族在这几万年间没有办法反制人类，很大的原因就是我们有许多知识都已失传，而知道这些的各族长老们只愿意把这些知识传授给本族的族人。”
这位年轻的人鱼王似乎有些萎靡。
“人鱼族的传承很完整，可人鱼族的长老却不允许我将这些知识传授给其他异族，就连我参与大陆异族的反抗计划，他们也不是很赞同。”
人鱼常年在深海中，他们受到的压迫并不重，如果不是诺里斯拥有族中长老也无法匹敌的能力，恐怕他也没办法参与这次行动。
柏蔓听洛克萨妮提起过这件事，她并不打算掺和别人家的家事，所以并没做什么评价，只是静静的听诺里斯继续说道：
“我想从您这里学到更多，不只是战争前的远古知识，还有不属于这片大陆的知识，所以我选择这种方式。”
诺里斯的确对柏蔓原生世界的知识感兴趣，他之所以这样直接说出来，是觉得柏蔓会因为他的求知欲被打动。
事实上柏蔓确实被他打动了，她被诺里斯的诚恳短暂的打动了一下，回想起自己精神海内的那本魔女之书，有了个新的想法。
如果按那本书上说的做，它会不会把里面的内容展现给我看呢。
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房间内一时有些沉默，诺里斯无法从柏蔓的面具下看清她的情绪，又不敢打乱柏蔓的思考，怕她因此不同意。
但会想起柏蔓在交流中对知识垄断有些不赞同的态度，诺里斯还是鼓起了些勇气，抱着如果他学不到，那至少要让其他人知道一些的心态说到：
“如果您实在不愿意收我做您的学生，那我可以把您交给我的这些知识传授出去么？虽然这有些冒犯，但是...”
柏蔓回过神，她看向诺里斯，又回想起魔女之书第一页的那个故事，觉得自己看完魔女之书的关键就在面前的小人鱼王身上。
诺里斯刚把自己想说的话说完，就听见柏蔓略显冷淡的声音。
“拜师礼就算了，但我有一个要求。”
诺里斯得到了一本记录这些植物的古籍，但上面的内容不太详细，且编著时间距今太过久远，所以他在阅读时遇到了许多问题。
这些问题涉及的年限久远，诺里斯说这些问题他们族群的最长寿的长老也没办法解答，毕竟他们自从那场大战后就一直生活在深海，不轻易上岸，已经和现今的时代脱节太久。
诺里斯本来只是试探性地问问，没觉得真能得到答案，毕竟洛克萨妮也和他说过，柏蔓来到这个世界的时间很短，可这些问题真的困扰他很久了，一提到问题脑子里第一个浮现的就是这些。
他刚问出口就有些后悔，万一对方因为答不上来而尴尬，岂不是他的失礼。
诺里斯刚想说两句填补的话，就听见了柏蔓细致的解答，他只愣了一下，立马投入注意力认证倾听记录起来。
她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在精灵魔女记忆中见过的相关知识，依次解答了对方的问题，毕竟这些问题在精灵魔女的年代还不算难以解答的问题。
现在她也可以大致确定精灵魔女所处的时间线，大概在战争前后，如果更早的话这些知识应该会被人鱼族知晓。
至于地点，肯定不是这片大陆，毕竟在他漫长的生命中并没有战争的影子。
柏蔓解答的过程中诺里斯一直在认真倾听，他对那本书的研究很透彻，对一些问题也有自己的思考和猜测，时不时也能接上柏蔓的话。
没人会不喜欢认真听讲的学生，更何况这也是柏蔓十分感兴趣的话题，她也对这个世界的植物进行过观察，只不过荒原上的植物素材太少，讷塔也只有几种常见的农作物。
她只能从精灵魔女的记忆中摄取这方面的知识，虽然里面记录的许多植物已经在这片大陆上绝迹了。
最后的情况就是柏蔓越说越多，她将很多自己了解到的知识输出给面前年轻的人鱼王，而对方显然已经忘记自己来此的目的，正孜孜不倦汲取着这些知识。
战争后有许多种族绝迹，与他们相关的知识全部断代，这也导致许多异族的发展停滞不前。
诺里斯一直认为这才是异族无法战胜人类的根本原因，所以他一直在想办法收集这片大陆上属于战争时代之前的知识。
而与柏蔓的这次交谈绝对是他收获最多的一次！没有之一，因此他听得很认真，并尽力记下对方所说的一切，只恨自己没有把那本书带在身边，否则他就可以一边听一边做记录了。
“上次会议结束后，我在讷塔的厨房见到了马铃薯，在我的世界，有些国家会把这种作物当成主食，它们产量很高，种植容易，在比较贫瘠的土地里也能很好的生长...”
话题越讲越歪，最后在柏蔓反应过来自已逐渐外调的话题，突兀的闭嘴。
创生者都不会嘴干喉咙痛的嘛，为什么没有人来阻止她！
诺里斯虽然对她没说完的话有些好奇，但也没刨根问底，他已经迫不及待想回去梳理这些知识，并对它们进行一些实践了。
柏蔓发现这位年轻的人鱼王笑容真挚了不少，他把一匣子珍珠推到柏蔓面前，十分诚恳的希望她收下，并表示这是一次不那么正规的拜师仪式。
“如果可以的话，我能做您的学生么，我会向汉斯先生请示，为您准备一次正式的拜师礼仪。”
人鱼王碧蓝色的眼睛亮晶晶的，看起来十分真挚诚恳。
柏蔓内心不自觉警惕起来，一次有效的交流让柏蔓把诺里斯当做可以进行学术交流的学者，但她并不觉得自己有资格当诺里斯的老师。
对方人鱼王的身份只是一方面，在这片大陆的现代植物方面，诺里斯比她懂得要多很多，所以她立刻拒绝了对方的请求。
但诺里斯显然不这么觉得，在他看来，柏蔓除了在古代植物魔法方面的知识渊博外，她还很熟悉一些已经失传的魔法和炼金仪式。
柏蔓在提起一些魔法植物后，很自然的讲出这种植物可以用什么方法处理，而相关的法阵和炼金术有些也已经失传于这片大陆。
而她自己并没察觉，可能这对她来说是一种常识，这个认知让诺里斯很兴奋，他希望能从柏蔓这里获得更多知识，可就算是再亲密的朋友间，交流也是有限的，更何况他们算不上朋友。
老师就不一样了，因为人类掌握知识并搞出了垄断，所以这个世界的师生关系有不一样的解读，相比师生，更像是一种利益交换。
柏蔓成为他的老师后，他就可以用资源换取这些知识，诺里斯之前的知识都是用这种方法获取，这是他从人类社会学习到的方式。
但柏蔓不这么认为，在她的原生世界，很多时候，老师甚至比父母还要相处时间更多更亲近的人，而且这在她眼里是个神圣的职业。
如果她一定要收一位学生，一定会像她的老师对她一样对待自己的学生，认真教授并对自己的学生负责，师生关系在她看来是非常亲密的，而她没办法和陌生人快速建立亲密关系。
就算对方是个漂亮又可爱的人鱼幼崽也不行。
诺里斯也发现了这一点，柏蔓虽然是个披着精灵的皮的人类，但实际上她的师生关系和自己理解的有些差别。
与他之前拜习过的其他老师不同，柏蔓是个很有原则的人，她明明很想要这些珍贵资源，却不会接受他人没有缘由的馈赠。
虽然相处的过程很短暂，但诺里斯意识到，如果不给出一个让柏蔓信服的理由，她不会接受他的拜师，死缠烂打也只会让她厌烦，没办法改变她的主意。
他只好真挚的看向柏蔓，现在最好的方式就是半真半假的坦白自己的目的，成功几率还会大一些。
“我不能欺骗您，在这片大陆上，一切的知识都是珍贵的，需要依靠资源来获取，更不用提您所掌握的这些早已失传的知识。”
看来这个世界的人类也会进行所谓的知识垄断，柏蔓了然，但不为所动。
“诺里斯，可你连我所说的是真是假都不清楚。”
人鱼王露出一个灿烂的笑脸，他亮晶晶的耳鳍轻轻扇动，在月光下反射出流光。
“如果您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一种魔法植物的名称，特性，处理方式以及用处都如此详细的编写出来，那诺里斯也愿意因为这种能力拜您为师的。”
趁柏蔓有些沉默，诺里斯接着说到：
“您可能不知道，您提到的一些魔法植物的处理方式和可以用到它们的炼金术、魔法阵，都是因为战争而失传的知识。”
“我一直觉得，异族在这几万年间没有办法反制人类，很大的原因就是我们有许多知识都已失传，而知道这些的各族长老们只愿意把这些知识传授给本族的族人。”
这位年轻的人鱼王似乎有些萎靡。
“人鱼族的传承很完整，可人鱼族的长老却不允许我将这些知识传授给其他异族，就连我参与大陆异族的反抗计划，他们也不是很赞同。”
人鱼常年在深海中，他们受到的压迫并不重，如果不是诺里斯拥有族中长老也无法匹敌的能力，恐怕他也没办法参与这次行动。
柏蔓听洛克萨妮提起过这件事，她并不打算掺和别人家的家事，所以并没做什么评价，只是静静的听诺里斯继续说道：
“我想从您这里学到更多，不只是战争前的远古知识，还有不属于这片大陆的知识，所以我选择这种方式。”
诺里斯的确对柏蔓原生世界的知识感兴趣，他之所以这样直接说出来，是觉得柏蔓会因为他的求知欲被打动。
事实上柏蔓确实被他打动了，她被诺里斯的诚恳短暂的打动了一下，回想起自己精神海内的那本魔女之书，有了个新的想法。
如果按那本书上说的做，它会不会把里面的内容展现给我看呢。
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房间内一时有些沉默，诺里斯无法从柏蔓的面具下看清她的情绪，又不敢打乱柏蔓的思考，怕她因此不同意。
但会想起柏蔓在交流中对知识垄断有些不赞同的态度，诺里斯还是鼓起了些勇气，抱着如果他学不到，那至少要让其他人知道一些的心态说到：
“如果您实在不愿意收我做您的学生，那我可以把您交给我的这些知识传授出去么？虽然这有些冒犯，但是...”
柏蔓回过神，她看向诺里斯，又回想起魔女之书第一页的那个故事，觉得自己看完魔女之书的关键就在面前的小人鱼王身上。
诺里斯刚把自己想说的话说完，就听见柏蔓略显冷淡的声音。
“拜师礼就算了，但我有一个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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