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黄一的心事
黄一姐弟俩出了饭馆，在回舅舅家的路上依然还在震惊当中，同时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像韩山这些人都那么尊敬方正，或者说是崇拜，这货不是黑道大佬的儿子，而是有钞能力啊！
回到舅舅家，舅舅蹬三轮车还没回来，除非是舅舅先回家，不然姐弟俩是吃不上热饭菜的，也不见舅妈的人影，说来这舅妈还真是神出鬼没的，只要舅舅回来，她立马就出现在家里了，舅舅没在家，是看不到人影的，有时候姐弟俩连饭都没得吃，却是又不好跟舅舅说。还好今天在饭馆吃了个饱，不然看样子今天晚上又没得吃了，等舅舅回来估计姐弟俩都睡着了。
“姐，要不咱们搬出去吧”两层的铁架床上，下铺的黄一低声说道，没办法，舅舅家里就这么间空房间，姐弟俩只能上下铺将就睡，要不是他们这个舅妈惦记县里的那套房子，黄一估计她都不会同意他和姐姐在这里寄宿。
“搬去哪？我们正是高三，要把精力都用在学习上，再坚持一年吧，考上大学就好了”黄怡要更能忍耐些，即使心中有股冲动想搬出去，但一想到这一年时间正是和弟弟最关键的时候，不能分心，不然怎么对得起爸妈。况且自己和弟弟没有生活来源，爸妈走的时候也没什么存款，搬出去之后怎么生活？
黄一很想说找方正帮忙，他肯定愿意的，但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他知道，别看姐姐柔柔弱弱的，实际上心里倔着呢，她不会愿意接受这样的帮助的，只能无奈的叹气，住校也不成，住校要交好几百块的住校费，每天还要伙食费，他们是交不起的！舅舅每天蹬三轮也就能勉强维持家用，还有个表妹在上初中，哪哪都要花钱！
但有句话叫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姐弟俩得知舅舅出事的消息已经是凌晨1点，原来表妹张小芹在街上和男孩子溜达，正好被舅舅撞见了，舅舅自然不会允许还在上初中的女儿早恋，上去就是一人一巴掌，这男孩子是初中辍学的小混混，忍不下这口气，即使是马子的爹也不行，于是叫来一帮人把舅舅揍了一顿，张小芹不知所踪。
镇卫生院，鼻青脸肿的舅舅此时正上着消炎药，顺带着扯着嘴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给黄一姐弟和舅妈听，舅妈是个嘴毒胆小的，一个劲的咒骂女儿，却不敢说把打人的找出来，黄一让姐姐留在医院照看，自己跑到派出所报案，不管怎样，先报警再说，他是几人当中最清醒的。
姐弟俩这一夜就在舅妈喋喋不休的咒骂中，迷迷糊糊的在卫生院的椅子上对付了一晚。
早上，姐弟俩商量了一下，黄一去学校请假，黄怡照顾舅舅，舅妈回家给舅舅熬汤。
“怡啊，芹芹都快把我给气死了，整天就跟着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在一起，书也不好好念，她这辈子可咋办哟”病房里，舅舅边说边抹眼泪，他没把挨打的事放心里，就是担心女儿这样下去，一辈子就毁了，也算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黄怡没敢说话，要说好听的吧显得虚伪，要说不好听的吧，要是让舅妈听见了，没准还以为自己在搬弄是非呢，她不由想起方正来，如果他出面的话，打舅舅的人肯定乖乖回来道歉吧，表妹肯定也不敢再胡来。
胡思乱想之间，黄一带着韩山回来了。原来黄一请假的时候，正好碰到方正在和老叶聊天打屁，黄一吞吞吐吐吞吞向老叶请假，方正便等老叶走后多问了他几句。
这种事情韩山出面最合适，便让黄一去找韩山，黄一姐弟已经算是方正圈子里的人了，韩山自然一口答应下来。
“叔叔，那几人长什么样，我哥哥是派出所的，一准给你找出来”韩山自然不会傻到说这镇上的混混都要卖他面子这种话，况且他哥确实是派出所的，也不算说谎。
黄一舅舅听说是姐弟俩的同学，特意过来帮忙的，十分感激，连忙说，“应该是镇上初中部的，有两个我开家长会的时候见过，”这要是没人出头，估计他就忍下这口气了，女儿跟他们混在一起呢，万一把气撒到女儿身上可就坏了。现在有派出所的关系，应该没有问题了，他想到。他还不知道黄一已经报警了。
韩山既然通过舅舅知道是初中部的小屁孩，自然很快就在游戏厅把人找了出来，张小芹也果然和他们混在一起。
“山哥”其中一个辍学的黄毛哆嗦着叫了一声，平时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大佬忽然出现在自己面前，还把己方一群人拉出来排排站，自然不会是好事。
“张小芹是哪个”韩山见一群人理小姑娘都好几个，也不认识张小芹，出声问道。
“我，我，我是”人群中，扎着马尾，穿着当下最流行的印有f4的休闲套装的小姑娘颤抖的举起小手，都快哭出来了。大名鼎鼎的韩山找自己，不会是要打自己吧，小姑娘害怕极了，却又不敢反抗。
“昨晚打人的是哪几个”韩山看了一眼张小芹，又看向面前站成一排的小屁孩问道
摄于韩山的威名，没人敢说个不字，昨晚打人的四个人颤抖着站了出来，两手僵直的放在身侧，就跟站军姿一样，不得不说，小混混最怕的不是父母，不是警察，他们最怕的就是大混混。
“龅牙，剩下的你处理，你们四个，额，还有你，你们五个跟我走”韩山指着张小芹说道，雷龅牙自然是给这些小屁孩涨记性了。
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是他们不听韩山的话，而是手脚发软，迈不动道了。
“怎么？要我扶？”别看韩山语气不重，却是吓得几人赶紧相互搀扶，跟着韩山去了医院。
正巧黄一舅妈此刻也在医院，看到女儿就劈头盖脸的一顿骂，却是不敢骂另外几个，生怕惹来一顿打。
青春叛逆期的孩子哪里受得了在同龄人面前这样的责骂，转身就要走，本来打算回学校交差的韩山看着她说“走一个试试”，张小芹立马不敢动了。小嘴一瘪，就要哭出来，韩山懒得搭理这些小屁孩，对黄一说道，“人给你带来了，他们要是敢不赔礼道歉，我再找他们一次”韩山这话是对黄一说的，却也是对打人的几人说的。
这些把古惑仔视为偶像的小屁孩，怎么敢违背老大的话，在他们的认知当中，老大就是很厉害，却从来没想过厉害是什么。韩山走后，几人连忙赔礼道歉，就连平时在爸妈面前无法无天的张小芹也是乖乖的不敢吭声。舅舅心里却是暗暗惊讶起来，女儿有多叛逆他再清楚不过，一句话就能让她乖乖听话，这侄儿的同学到底是什么人？
舅妈见这些人低眉顺眼，点头哈腰的道歉，瞬间就神气起来了，也不怕了，连带着几人又是一顿臭骂。黄怡毕竟心软，忍不住劝说道，“好了，舅妈，他们都还小，现在既然道了歉，愿意赔医药费就让他们先走吧”哪知舅妈得理不饶人，非得让几人的家长来，还阴阳怪气的说，“吃里扒外的东西，不帮着自家人，反而帮外人说话”
姐弟俩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无奈和委屈，黄一眼中隐隐有怒火。但一想到姐姐说的话，还是忍了下来，转身便出了医院，他不想再听舅妈那些尖酸的话。
金秋国庆的大街上到处都洋溢着热闹的气息，黄一看着欢声笑语的人们，却是感觉到自己犹如身外之人一般，自己姐弟俩就像无根浮萍，忍受着舅妈的刻薄，想到美满幸福的家一夜之间荡然无存，更是悲伤不已，就这样漫无目的的如行尸走肉一般，却是不知不觉间走到了学校，可能在下意识中，学校才能让他心灵宁静，又或许学校里才有着让他安心的东西，或人或物！
韩山向方正交了差后，方正以为黄一姐弟下午就能来上课了，哪知此刻却见黄一双眼无神，在学校里徘徊，不由感到奇怪，跟着他走了一段后，发现他是毫无目的的在学校里乱逛，对周围的事物视而不见，像丢了魂似的，方正心想，难不成事情没有解决？
“喂，前面是女厕所！”方正忍不住喊道，真有这样的人？灵魂出窍了？方正没有这种体验，不知道在这种情况的视角中，是不是真的什么都看不见。但见黄一直端端的走向女厕所，不得不出言阻止了。但黄一就像没听见一样，并没有停下脚步，方正不得已，加快步伐，在女厕所门口将他拉住了，要不然下午就有消息说xx色狼，光天化日之下强闯女厕所的新闻了！
方正将他拉到文化长廊的石凳边问道，“什么情况？”
黄一对方正的感官很好，也没有姐姐那么矜持和顾忌，便一股脑儿把心里想的全说给了方正听。
“所以，为什么不来找我呢？我说过的，有困难就来找我啊，就这么点事，影响学习，那可是一辈子的事！”方正说得轻松，其实也能理解他们姐弟俩的心情，换作是他，他也开不了这个口。不过既然说出来了，那自然就不是问题了。
回到舅舅家，舅舅蹬三轮车还没回来，除非是舅舅先回家，不然姐弟俩是吃不上热饭菜的，也不见舅妈的人影，说来这舅妈还真是神出鬼没的，只要舅舅回来，她立马就出现在家里了，舅舅没在家，是看不到人影的，有时候姐弟俩连饭都没得吃，却是又不好跟舅舅说。还好今天在饭馆吃了个饱，不然看样子今天晚上又没得吃了，等舅舅回来估计姐弟俩都睡着了。
“姐，要不咱们搬出去吧”两层的铁架床上，下铺的黄一低声说道，没办法，舅舅家里就这么间空房间，姐弟俩只能上下铺将就睡，要不是他们这个舅妈惦记县里的那套房子，黄一估计她都不会同意他和姐姐在这里寄宿。
“搬去哪？我们正是高三，要把精力都用在学习上，再坚持一年吧，考上大学就好了”黄怡要更能忍耐些，即使心中有股冲动想搬出去，但一想到这一年时间正是和弟弟最关键的时候，不能分心，不然怎么对得起爸妈。况且自己和弟弟没有生活来源，爸妈走的时候也没什么存款，搬出去之后怎么生活？
黄一很想说找方正帮忙，他肯定愿意的，但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他知道，别看姐姐柔柔弱弱的，实际上心里倔着呢，她不会愿意接受这样的帮助的，只能无奈的叹气，住校也不成，住校要交好几百块的住校费，每天还要伙食费，他们是交不起的！舅舅每天蹬三轮也就能勉强维持家用，还有个表妹在上初中，哪哪都要花钱！
但有句话叫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姐弟俩得知舅舅出事的消息已经是凌晨1点，原来表妹张小芹在街上和男孩子溜达，正好被舅舅撞见了，舅舅自然不会允许还在上初中的女儿早恋，上去就是一人一巴掌，这男孩子是初中辍学的小混混，忍不下这口气，即使是马子的爹也不行，于是叫来一帮人把舅舅揍了一顿，张小芹不知所踪。
镇卫生院，鼻青脸肿的舅舅此时正上着消炎药，顺带着扯着嘴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给黄一姐弟和舅妈听，舅妈是个嘴毒胆小的，一个劲的咒骂女儿，却不敢说把打人的找出来，黄一让姐姐留在医院照看，自己跑到派出所报案，不管怎样，先报警再说，他是几人当中最清醒的。
姐弟俩这一夜就在舅妈喋喋不休的咒骂中，迷迷糊糊的在卫生院的椅子上对付了一晚。
早上，姐弟俩商量了一下，黄一去学校请假，黄怡照顾舅舅，舅妈回家给舅舅熬汤。
“怡啊，芹芹都快把我给气死了，整天就跟着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在一起，书也不好好念，她这辈子可咋办哟”病房里，舅舅边说边抹眼泪，他没把挨打的事放心里，就是担心女儿这样下去，一辈子就毁了，也算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黄怡没敢说话，要说好听的吧显得虚伪，要说不好听的吧，要是让舅妈听见了，没准还以为自己在搬弄是非呢，她不由想起方正来，如果他出面的话，打舅舅的人肯定乖乖回来道歉吧，表妹肯定也不敢再胡来。
胡思乱想之间，黄一带着韩山回来了。原来黄一请假的时候，正好碰到方正在和老叶聊天打屁，黄一吞吞吐吐吞吞向老叶请假，方正便等老叶走后多问了他几句。
这种事情韩山出面最合适，便让黄一去找韩山，黄一姐弟已经算是方正圈子里的人了，韩山自然一口答应下来。
“叔叔，那几人长什么样，我哥哥是派出所的，一准给你找出来”韩山自然不会傻到说这镇上的混混都要卖他面子这种话，况且他哥确实是派出所的，也不算说谎。
黄一舅舅听说是姐弟俩的同学，特意过来帮忙的，十分感激，连忙说，“应该是镇上初中部的，有两个我开家长会的时候见过，”这要是没人出头，估计他就忍下这口气了，女儿跟他们混在一起呢，万一把气撒到女儿身上可就坏了。现在有派出所的关系，应该没有问题了，他想到。他还不知道黄一已经报警了。
韩山既然通过舅舅知道是初中部的小屁孩，自然很快就在游戏厅把人找了出来，张小芹也果然和他们混在一起。
“山哥”其中一个辍学的黄毛哆嗦着叫了一声，平时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大佬忽然出现在自己面前，还把己方一群人拉出来排排站，自然不会是好事。
“张小芹是哪个”韩山见一群人理小姑娘都好几个，也不认识张小芹，出声问道。
“我，我，我是”人群中，扎着马尾，穿着当下最流行的印有f4的休闲套装的小姑娘颤抖的举起小手，都快哭出来了。大名鼎鼎的韩山找自己，不会是要打自己吧，小姑娘害怕极了，却又不敢反抗。
“昨晚打人的是哪几个”韩山看了一眼张小芹，又看向面前站成一排的小屁孩问道
摄于韩山的威名，没人敢说个不字，昨晚打人的四个人颤抖着站了出来，两手僵直的放在身侧，就跟站军姿一样，不得不说，小混混最怕的不是父母，不是警察，他们最怕的就是大混混。
“龅牙，剩下的你处理，你们四个，额，还有你，你们五个跟我走”韩山指着张小芹说道，雷龅牙自然是给这些小屁孩涨记性了。
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是他们不听韩山的话，而是手脚发软，迈不动道了。
“怎么？要我扶？”别看韩山语气不重，却是吓得几人赶紧相互搀扶，跟着韩山去了医院。
正巧黄一舅妈此刻也在医院，看到女儿就劈头盖脸的一顿骂，却是不敢骂另外几个，生怕惹来一顿打。
青春叛逆期的孩子哪里受得了在同龄人面前这样的责骂，转身就要走，本来打算回学校交差的韩山看着她说“走一个试试”，张小芹立马不敢动了。小嘴一瘪，就要哭出来，韩山懒得搭理这些小屁孩，对黄一说道，“人给你带来了，他们要是敢不赔礼道歉，我再找他们一次”韩山这话是对黄一说的，却也是对打人的几人说的。
这些把古惑仔视为偶像的小屁孩，怎么敢违背老大的话，在他们的认知当中，老大就是很厉害，却从来没想过厉害是什么。韩山走后，几人连忙赔礼道歉，就连平时在爸妈面前无法无天的张小芹也是乖乖的不敢吭声。舅舅心里却是暗暗惊讶起来，女儿有多叛逆他再清楚不过，一句话就能让她乖乖听话，这侄儿的同学到底是什么人？
舅妈见这些人低眉顺眼，点头哈腰的道歉，瞬间就神气起来了，也不怕了，连带着几人又是一顿臭骂。黄怡毕竟心软，忍不住劝说道，“好了，舅妈，他们都还小，现在既然道了歉，愿意赔医药费就让他们先走吧”哪知舅妈得理不饶人，非得让几人的家长来，还阴阳怪气的说，“吃里扒外的东西，不帮着自家人，反而帮外人说话”
姐弟俩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无奈和委屈，黄一眼中隐隐有怒火。但一想到姐姐说的话，还是忍了下来，转身便出了医院，他不想再听舅妈那些尖酸的话。
金秋国庆的大街上到处都洋溢着热闹的气息，黄一看着欢声笑语的人们，却是感觉到自己犹如身外之人一般，自己姐弟俩就像无根浮萍，忍受着舅妈的刻薄，想到美满幸福的家一夜之间荡然无存，更是悲伤不已，就这样漫无目的的如行尸走肉一般，却是不知不觉间走到了学校，可能在下意识中，学校才能让他心灵宁静，又或许学校里才有着让他安心的东西，或人或物！
韩山向方正交了差后，方正以为黄一姐弟下午就能来上课了，哪知此刻却见黄一双眼无神，在学校里徘徊，不由感到奇怪，跟着他走了一段后，发现他是毫无目的的在学校里乱逛，对周围的事物视而不见，像丢了魂似的，方正心想，难不成事情没有解决？
“喂，前面是女厕所！”方正忍不住喊道，真有这样的人？灵魂出窍了？方正没有这种体验，不知道在这种情况的视角中，是不是真的什么都看不见。但见黄一直端端的走向女厕所，不得不出言阻止了。但黄一就像没听见一样，并没有停下脚步，方正不得已，加快步伐，在女厕所门口将他拉住了，要不然下午就有消息说xx色狼，光天化日之下强闯女厕所的新闻了！
方正将他拉到文化长廊的石凳边问道，“什么情况？”
黄一对方正的感官很好，也没有姐姐那么矜持和顾忌，便一股脑儿把心里想的全说给了方正听。
“所以，为什么不来找我呢？我说过的，有困难就来找我啊，就这么点事，影响学习，那可是一辈子的事！”方正说得轻松，其实也能理解他们姐弟俩的心情，换作是他，他也开不了这个口。不过既然说出来了，那自然就不是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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