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两害取其轻
就在楚衡他们奔向目的地的时候，首都区的神秘全息投影会议再一次召开了。
这次会议似乎是专门为九号提案而召开的，开始没多久，在坐的所有人就分成了支持、反对和中立三派，一位九号提案的支持者就直奔主题
“诸位，因九号提案久悬未决，我们很多工作都陷入了停滞，给国家带来了很多不必要的损失，我希望这次会议上有些人能好好想想自己的身份，不要再阻滞国家机能的正常运转。”
听着这人的毫不客气的发言，不少九号提案的反对者们眉头一皱，交换了一下眼神后，其中一位发了言：
“为达目的发表一些耸人听闻的言论无可厚非，但请这位同僚请搞清楚你参加的是什么层次的会议，你所辖区域的乱象到底是因为九号提案悬而未决，还是因为某些人急功近利导致的在坐的都一清二楚，这种地方上不入流的把戏就别在这里拿出来了吧。”
顿时会议室里就响起了一阵毫不掩饰的蔑笑，让之前哪位发言者有点恼羞成怒，没错，他本就是地方上提拔上来的官员，如果不是灾难降临，他可能一辈子都坐不到这个位置，可惜没有如果，灾变让华国的领导层出现了断层，有点青黄不接，才会让这种一没太深厚的根基，二没很强资历的人混到了九大特区首长之一的位置，但也因如此，他才会被九号提案派丢出来打头阵，急与融入一方势力的他也甘愿为他人前驱，可是这种马前卒的活可不好干，这不，吃了个不大不小的钉子。
其他支持者见状也开始了进攻，又一位特区首长反问道：“除了九号提案，你们还有困境的方法吗？不用九号方案解决现在面临的问题，难道还用你们那已经被否决的八号提案？”
听到八号提案，反对者们顿时一滞，在九号提案的问题上反对派越来越弱势的原因之一就是八号提案被否决了，在没有根本性的突破之前，八号提案按照惯例不得再次出现在议程当中，没有和九号提案支持派分庭礼抗的方案，反对派们如何能斗地过支持派？就算九号提案是步臭棋，也比现在毫无应对方案的反对派可靠。
这让三名反对派的人不由暗暗叫苦，要不是之前太急了，想先一步提出八号提案占据主动权，他们何至于陷入这种境地，当时过早提出八号方案的时候也没料到首都特区首长竟然是隐藏的九号提案支持派，枪打出头鸟，当八号提案在博弈中被牺牲后，反对派就只能被动挨打了。好在首都特区首长，现在的会议首席有些顾及，不然九号提案早就被通过了。
眼看反对派在这场争论中陷入弱势，首都特区首长也适时给出了助攻：“好了，现在举手决定吧，反对九号提案的首长请举手。”
刷刷刷，顿时三首长的手举在了半空中。
坐在首席位上的人扫了一眼，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继续道：“那请支持九号提案的人举手。”
刷刷刷，同样是三只手，还有一位首长犹豫着，看了看左右后，最终还是将手放下来了。
首席见状，眉头轻微一邹，不过很快就松开来了，谁也没发现，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示意他们放下。
看着第二、第四、第七特区首长坚决反对九号提案，第三、第八、第九特区首长则旗帜鲜明地支持，首席心里大骂道：“废物，九号提案派都是废物，这么久了还没形成压倒性优势。”
看了眼中立的第五、第六特区首长，首席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急着跳出来为九号提案背书，自从上任首席、三军总司令因为下令救援平民，导致大量官员死亡，被那些死去官员的利益相关者们联手搞下去后，这个位置的权力和威势就大不如从前了。所以他上台后就十分谨慎，十分讨厌这种两派力量相当的局面，尤其是他中意的派别还略有劣势，反对者皆是分量更重特区的首长让支持派看上去有点中气不足。
这导致他虽然支持九号提案，也不敢在这种情况下下场，尤其是九号提案涉及的问题还十分敏感。要知道现在的情况和上次灾变时的会议十分相像，他的上任就是在军队救援方案的争议上一锤定音，下令部分军队优先救援平民而下台的，他可不想重蹈覆辙。
本来支持派如果能占优势，他就能顺理成章地通过九号提案，暗地里将自己的意志延伸出去，就算九号提案出了重大问题也怪不到他身上，但这些队友太不给力了，他又有所顾忌，导致九号提案一只僵持到了现在。反而让他有点骑虎难下了，他不可能一直等下去，直接站支持派又怕反对派反应过度，现在的反对派可不是就只有第二特区首长一个人撑住的时候，而是三个特区首长和他一起，要是他们坚决抵制九号提案，那最少有三个特区会从九大特区会议里分裂出去，以后他的意志就再也无法到达这三个特区了。
想到这，首席不禁有点头疼，早知道会是今天这个结果他在之前就应该早下决定的，现在反而不好处理了。
犹豫了一会儿，首席还是没有下定决心现在强行通过九号提案，再一次宣布会议提案暂时搁置后，首席解散了会议，第二特区首长闻言松了口气，还好首席最终还是能没下定决心，不然他们的努力全将付诸东流，虽然现在的处境虽然没什么根本性的好转，但好在还有回旋的余地，趁着这个机会，他得抓紧时间想个对策。
念及此，第二特区首长的身影消失在了会议室里。
看着最后一道身影消失，首席眼里闪过一道厉芒，他不准备再让反对派的人自由发挥下去了，这个提案要是真被拖到了最后，那就是他这个首席的无能了，看着空荡荡的会议室，他暗下决心，下次，下次就是决定一切的时候…
从会议室里消失后，第二特区首长就吩咐秘书备车，他要去一个地方，见一个人。
上车之后，司机发动车子朝第二特区总基地南部开去，途径大半个基地，心中烦闷的首长拉开窗帘，看了看沿途的景象。
入眼的是一个被巨大城墙围起来的安全基地，被城墙粗略地分成了四个区，每个区的入口都有重兵把首，以防一个区意外沦陷后影响到其它区。
每个特区都会根据各自实力的大小建造像这样大大小小十几个安全基地，总基地就是特区中最大的安全基地，也是特区首府、首长的所在地。第二特区里已经有十万人了，这个人数还源源不断地增加，有些是军队从外面带进来的幸存者、有些是自己穿过丧尸占领地区来这寻求庇护的难民、还有些就是其它小基地转运过来的人口，这些小基地的承载能力有限，过载后只能往实力更强、资源更多的总基地分流人口。
这导致基地的人口一直在增加，以至于首长在路上都能看到入境接受检查人群，极大的影响了总基地的安全和运转，不过看着人们脸上洋溢着劫后余生的笑容，首长觉得这一切都值得，等灾难过后，这些人将是重建家园的中坚力量，想到这首长不由露出了微笑。
整个基地并不大，只有五十平方公里，周长二十八公里，不一会儿他就到达了目的地——第二特区军区医院。
刚下车，首长就见到了早在门口迎接的医院正副院长，由于他也不是第一次来了，在询问了一些医院的情况后，两人轻车熟路地将他引到一个特护病房前，透过玻璃，他可以清晰地看到里面躺着的一个老人，一个面容枯瘦的老人。
看到老人的情况还算稳定，首长长舒了一口气，不过老人比上次见面时更憔悴了，又让人有些揪心，感觉他随时都会撒手人寰。
能让特区首长亲自探望的人没几个，无一不是身份显赫的人物，不过这个比较特殊，现在虽没什么地位可言，但原来他却是第一任首席、原三军总司令的袁首席，本来五十岁的他精神还很好，但突如起来的灾难击垮了他，原本乌黑浓密的头发一夜全白，虽然有脑子的人都知道如今糜烂的局势主要是天灾导致的，但出于现实需要，还是要有个人出来为此负责，很不幸，因在灾变之夜的救援中偏袒平民，这位德高望重的原国家首脑被那群可耻的政客推了出来，在基本稳定了局势后，直接被送进了监狱。
首长花了极大的代价才把他保住了，袁老也因此一蹶不振，被接到第二特区后就一直躺在特护病房里，原来高大硬朗的身体日渐消瘦，如果不是亲眼所见，首长怎么也不会相信眼前这个佝偻虚弱的老人是原来那个英姿勃发、叱咤风云的华国三军总司令。
似乎感受到了他的到来，老人在病房里睁开了双眼，旁边的护士立马过来检查老爷子的情况。
首长见状也走近了病房，看着双目混浊的老人，喊了句：“老首长。”
老人也看到了他，有气无力道：“小柳啊，你来了，来，这边坐，和我讲讲现在的情况。”
柳首长不由担忧道：“袁老，你还是不要管这些了吧，你现在的身子…”
还没等他说完，袁老就打断了他的话：“行了，我的状况我知道，没几天活了，与其躺在这等死，不如发挥点余热，和我说说吧，看我能不能帮上点忙。”
柳首长之前来这就犹豫着要不要询问下这个老首长的意见，现在被袁老一阵抢白后，最终下定了决心，将旁人支出去后，柳首长将最近的情况全盘托出，包括全息投影会议的内容，并把自己的看法说给了袁老听，他有点担心九号提案之争会让如今脆弱的华国高层分裂，但他又不得不阻止九号议案的通过，屁股决定脑袋，此事也事关重大，他要是在九号议案之争中投降了，自己毁了没事，连带着第二特区、第四、第七特区遭殃才是罪过。
袁老听后，激动地大骂首都特区主席：“这个余敖是怎么想的，做事这么优柔寡断，他想干嘛？分裂这个国家吗？咳咳”
柳首长夜不敢接茬，只是安抚着因激动而满面通红、不停咳嗽的老人，心道：“要不是您老的前车之鉴他也不会这么畏首畏尾了，而且自你以后，那个位置的权力和威势大打折扣，导致余敖坐上了首席也不敢放开手脚，所以才会出现现在的这种尴尬的状况。”
虽然柳首长没明着说出来，但在官场混了大半辈子的老人也知道其中的原由。激动过后，老人痛苦地闭上了双眼，现在这种状况大半是因为自己啊，如果他向那些官员妥协，他就能坐在首席的位置上阻止这一切，如果不是因为他，小柳也不会在首席之争中轻易败下阵来，以至于如此被动。他不禁问柳首长：“小柳，我是不是做错了，下令救援平民，是不是我的妇人之仁？”
柳首长语塞，却坚定了摇了摇头，思考了一下道：“如果当时没有救援平民或只是做个样子，那现在分裂的就是华国基层和高层了，尤其是军队，就算因为纪律军队还不至于哗变，但基本也垮了，除非清洗一遍，不然再也难堪大用，军人也是人，要他们不管自己家人的安危去舍命救那些脑满肠肥的官员，能不出问题吗？而且这次灾难刚开始的时候，可是出了一个整个营的士兵集体当逃兵的事件，虽然只是二线部队，但影响也极其恶劣。要再不用实际行动进行安抚，那就算救出了那些官员，华国也无可用之兵了，所以，我觉得袁老你的选择无所谓对错。”
听完柳首长的开导，袁老喟然长叹：“是啊，这世间哪有这么多所谓正确的选择，更多的是两害取其轻的无奈，如今你也是在分裂与牺牲中抉择吧。
柳首长沉默，很多人以为自己能在这个位置上做出正确的选择，但只有真正坐到这个位置后，才会明白，有些事情更本不是自己能控制的。
老人喘了口气，躺了下来，疲惫道：“小柳，你走吧，很抱歉这件事我帮不上什么忙，我很想让你不要重蹈我的覆辙，但也明白，这不是你能控制的，放手去做吧，只要无愧于心，是非对错，留给后人评说吧。”
柳首长点了点头，轻轻退了出去，看着外面的天空，喃喃道：“分裂九大特区首长会议还是牺牲第二、第四、第七特区，这谁知道哪个危害更轻啊，罢了，尽力而为吧。”
回到办公室，柳首长沉思了一会，把秘书叫了进来，吩咐道：“安排直升机把清影和青疏接回来吧，她门不适合再呆在第五特区了。”
秘书点了点头，出门着手此事了。
这次会议似乎是专门为九号提案而召开的，开始没多久，在坐的所有人就分成了支持、反对和中立三派，一位九号提案的支持者就直奔主题
“诸位，因九号提案久悬未决，我们很多工作都陷入了停滞，给国家带来了很多不必要的损失，我希望这次会议上有些人能好好想想自己的身份，不要再阻滞国家机能的正常运转。”
听着这人的毫不客气的发言，不少九号提案的反对者们眉头一皱，交换了一下眼神后，其中一位发了言：
“为达目的发表一些耸人听闻的言论无可厚非，但请这位同僚请搞清楚你参加的是什么层次的会议，你所辖区域的乱象到底是因为九号提案悬而未决，还是因为某些人急功近利导致的在坐的都一清二楚，这种地方上不入流的把戏就别在这里拿出来了吧。”
顿时会议室里就响起了一阵毫不掩饰的蔑笑，让之前哪位发言者有点恼羞成怒，没错，他本就是地方上提拔上来的官员，如果不是灾难降临，他可能一辈子都坐不到这个位置，可惜没有如果，灾变让华国的领导层出现了断层，有点青黄不接，才会让这种一没太深厚的根基，二没很强资历的人混到了九大特区首长之一的位置，但也因如此，他才会被九号提案派丢出来打头阵，急与融入一方势力的他也甘愿为他人前驱，可是这种马前卒的活可不好干，这不，吃了个不大不小的钉子。
其他支持者见状也开始了进攻，又一位特区首长反问道：“除了九号提案，你们还有困境的方法吗？不用九号方案解决现在面临的问题，难道还用你们那已经被否决的八号提案？”
听到八号提案，反对者们顿时一滞，在九号提案的问题上反对派越来越弱势的原因之一就是八号提案被否决了，在没有根本性的突破之前，八号提案按照惯例不得再次出现在议程当中，没有和九号提案支持派分庭礼抗的方案，反对派们如何能斗地过支持派？就算九号提案是步臭棋，也比现在毫无应对方案的反对派可靠。
这让三名反对派的人不由暗暗叫苦，要不是之前太急了，想先一步提出八号提案占据主动权，他们何至于陷入这种境地，当时过早提出八号方案的时候也没料到首都特区首长竟然是隐藏的九号提案支持派，枪打出头鸟，当八号提案在博弈中被牺牲后，反对派就只能被动挨打了。好在首都特区首长，现在的会议首席有些顾及，不然九号提案早就被通过了。
眼看反对派在这场争论中陷入弱势，首都特区首长也适时给出了助攻：“好了，现在举手决定吧，反对九号提案的首长请举手。”
刷刷刷，顿时三首长的手举在了半空中。
坐在首席位上的人扫了一眼，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继续道：“那请支持九号提案的人举手。”
刷刷刷，同样是三只手，还有一位首长犹豫着，看了看左右后，最终还是将手放下来了。
首席见状，眉头轻微一邹，不过很快就松开来了，谁也没发现，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示意他们放下。
看着第二、第四、第七特区首长坚决反对九号提案，第三、第八、第九特区首长则旗帜鲜明地支持，首席心里大骂道：“废物，九号提案派都是废物，这么久了还没形成压倒性优势。”
看了眼中立的第五、第六特区首长，首席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急着跳出来为九号提案背书，自从上任首席、三军总司令因为下令救援平民，导致大量官员死亡，被那些死去官员的利益相关者们联手搞下去后，这个位置的权力和威势就大不如从前了。所以他上台后就十分谨慎，十分讨厌这种两派力量相当的局面，尤其是他中意的派别还略有劣势，反对者皆是分量更重特区的首长让支持派看上去有点中气不足。
这导致他虽然支持九号提案，也不敢在这种情况下下场，尤其是九号提案涉及的问题还十分敏感。要知道现在的情况和上次灾变时的会议十分相像，他的上任就是在军队救援方案的争议上一锤定音，下令部分军队优先救援平民而下台的，他可不想重蹈覆辙。
本来支持派如果能占优势，他就能顺理成章地通过九号提案，暗地里将自己的意志延伸出去，就算九号提案出了重大问题也怪不到他身上，但这些队友太不给力了，他又有所顾忌，导致九号提案一只僵持到了现在。反而让他有点骑虎难下了，他不可能一直等下去，直接站支持派又怕反对派反应过度，现在的反对派可不是就只有第二特区首长一个人撑住的时候，而是三个特区首长和他一起，要是他们坚决抵制九号提案，那最少有三个特区会从九大特区会议里分裂出去，以后他的意志就再也无法到达这三个特区了。
想到这，首席不禁有点头疼，早知道会是今天这个结果他在之前就应该早下决定的，现在反而不好处理了。
犹豫了一会儿，首席还是没有下定决心现在强行通过九号提案，再一次宣布会议提案暂时搁置后，首席解散了会议，第二特区首长闻言松了口气，还好首席最终还是能没下定决心，不然他们的努力全将付诸东流，虽然现在的处境虽然没什么根本性的好转，但好在还有回旋的余地，趁着这个机会，他得抓紧时间想个对策。
念及此，第二特区首长的身影消失在了会议室里。
看着最后一道身影消失，首席眼里闪过一道厉芒，他不准备再让反对派的人自由发挥下去了，这个提案要是真被拖到了最后，那就是他这个首席的无能了，看着空荡荡的会议室，他暗下决心，下次，下次就是决定一切的时候…
从会议室里消失后，第二特区首长就吩咐秘书备车，他要去一个地方，见一个人。
上车之后，司机发动车子朝第二特区总基地南部开去，途径大半个基地，心中烦闷的首长拉开窗帘，看了看沿途的景象。
入眼的是一个被巨大城墙围起来的安全基地，被城墙粗略地分成了四个区，每个区的入口都有重兵把首，以防一个区意外沦陷后影响到其它区。
每个特区都会根据各自实力的大小建造像这样大大小小十几个安全基地，总基地就是特区中最大的安全基地，也是特区首府、首长的所在地。第二特区里已经有十万人了，这个人数还源源不断地增加，有些是军队从外面带进来的幸存者、有些是自己穿过丧尸占领地区来这寻求庇护的难民、还有些就是其它小基地转运过来的人口，这些小基地的承载能力有限，过载后只能往实力更强、资源更多的总基地分流人口。
这导致基地的人口一直在增加，以至于首长在路上都能看到入境接受检查人群，极大的影响了总基地的安全和运转，不过看着人们脸上洋溢着劫后余生的笑容，首长觉得这一切都值得，等灾难过后，这些人将是重建家园的中坚力量，想到这首长不由露出了微笑。
整个基地并不大，只有五十平方公里，周长二十八公里，不一会儿他就到达了目的地——第二特区军区医院。
刚下车，首长就见到了早在门口迎接的医院正副院长，由于他也不是第一次来了，在询问了一些医院的情况后，两人轻车熟路地将他引到一个特护病房前，透过玻璃，他可以清晰地看到里面躺着的一个老人，一个面容枯瘦的老人。
看到老人的情况还算稳定，首长长舒了一口气，不过老人比上次见面时更憔悴了，又让人有些揪心，感觉他随时都会撒手人寰。
能让特区首长亲自探望的人没几个，无一不是身份显赫的人物，不过这个比较特殊，现在虽没什么地位可言，但原来他却是第一任首席、原三军总司令的袁首席，本来五十岁的他精神还很好，但突如起来的灾难击垮了他，原本乌黑浓密的头发一夜全白，虽然有脑子的人都知道如今糜烂的局势主要是天灾导致的，但出于现实需要，还是要有个人出来为此负责，很不幸，因在灾变之夜的救援中偏袒平民，这位德高望重的原国家首脑被那群可耻的政客推了出来，在基本稳定了局势后，直接被送进了监狱。
首长花了极大的代价才把他保住了，袁老也因此一蹶不振，被接到第二特区后就一直躺在特护病房里，原来高大硬朗的身体日渐消瘦，如果不是亲眼所见，首长怎么也不会相信眼前这个佝偻虚弱的老人是原来那个英姿勃发、叱咤风云的华国三军总司令。
似乎感受到了他的到来，老人在病房里睁开了双眼，旁边的护士立马过来检查老爷子的情况。
首长见状也走近了病房，看着双目混浊的老人，喊了句：“老首长。”
老人也看到了他，有气无力道：“小柳啊，你来了，来，这边坐，和我讲讲现在的情况。”
柳首长不由担忧道：“袁老，你还是不要管这些了吧，你现在的身子…”
还没等他说完，袁老就打断了他的话：“行了，我的状况我知道，没几天活了，与其躺在这等死，不如发挥点余热，和我说说吧，看我能不能帮上点忙。”
柳首长之前来这就犹豫着要不要询问下这个老首长的意见，现在被袁老一阵抢白后，最终下定了决心，将旁人支出去后，柳首长将最近的情况全盘托出，包括全息投影会议的内容，并把自己的看法说给了袁老听，他有点担心九号提案之争会让如今脆弱的华国高层分裂，但他又不得不阻止九号议案的通过，屁股决定脑袋，此事也事关重大，他要是在九号议案之争中投降了，自己毁了没事，连带着第二特区、第四、第七特区遭殃才是罪过。
袁老听后，激动地大骂首都特区主席：“这个余敖是怎么想的，做事这么优柔寡断，他想干嘛？分裂这个国家吗？咳咳”
柳首长夜不敢接茬，只是安抚着因激动而满面通红、不停咳嗽的老人，心道：“要不是您老的前车之鉴他也不会这么畏首畏尾了，而且自你以后，那个位置的权力和威势大打折扣，导致余敖坐上了首席也不敢放开手脚，所以才会出现现在的这种尴尬的状况。”
虽然柳首长没明着说出来，但在官场混了大半辈子的老人也知道其中的原由。激动过后，老人痛苦地闭上了双眼，现在这种状况大半是因为自己啊，如果他向那些官员妥协，他就能坐在首席的位置上阻止这一切，如果不是因为他，小柳也不会在首席之争中轻易败下阵来，以至于如此被动。他不禁问柳首长：“小柳，我是不是做错了，下令救援平民，是不是我的妇人之仁？”
柳首长语塞，却坚定了摇了摇头，思考了一下道：“如果当时没有救援平民或只是做个样子，那现在分裂的就是华国基层和高层了，尤其是军队，就算因为纪律军队还不至于哗变，但基本也垮了，除非清洗一遍，不然再也难堪大用，军人也是人，要他们不管自己家人的安危去舍命救那些脑满肠肥的官员，能不出问题吗？而且这次灾难刚开始的时候，可是出了一个整个营的士兵集体当逃兵的事件，虽然只是二线部队，但影响也极其恶劣。要再不用实际行动进行安抚，那就算救出了那些官员，华国也无可用之兵了，所以，我觉得袁老你的选择无所谓对错。”
听完柳首长的开导，袁老喟然长叹：“是啊，这世间哪有这么多所谓正确的选择，更多的是两害取其轻的无奈，如今你也是在分裂与牺牲中抉择吧。
柳首长沉默，很多人以为自己能在这个位置上做出正确的选择，但只有真正坐到这个位置后，才会明白，有些事情更本不是自己能控制的。
老人喘了口气，躺了下来，疲惫道：“小柳，你走吧，很抱歉这件事我帮不上什么忙，我很想让你不要重蹈我的覆辙，但也明白，这不是你能控制的，放手去做吧，只要无愧于心，是非对错，留给后人评说吧。”
柳首长点了点头，轻轻退了出去，看着外面的天空，喃喃道：“分裂九大特区首长会议还是牺牲第二、第四、第七特区，这谁知道哪个危害更轻啊，罢了，尽力而为吧。”
回到办公室，柳首长沉思了一会，把秘书叫了进来，吩咐道：“安排直升机把清影和青疏接回来吧，她门不适合再呆在第五特区了。”
秘书点了点头，出门着手此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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