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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听见

    骆海看了一眼,便急忙起身,迅速脱下自己的外套,一把盖在了灵柩上。

    紧接着,衣服的某些部位便蠕动起来,出现了拳头大小的不明凸起,同时从凸起处传出了几声凄厉的惨叫,犹如厉鬼索命。

    果不其然。

    我松了口气,取下手套丢在一侧,同时拿出了免洗洗手液,清洁起自己刚刚碰过尸骨的双手。

    “什么东西?”

    程医生似乎非常好奇,装模作样地凑过来问我。

    “墓鼠,”

    我仔细清洗自己的双手,“常常出现在墓地里,以人或动物的尸体为食。

    叫声凄厉,所以经常被人当成坟地闹鬼。

    它们寿命极长,但繁殖不易,能存活至今全得益于它们特殊的毛色,能够与夜色融为一体,不仔细分辨是看不到它们的。”

    骆海从木屋里找出一个生了锈的铁笼,然后利用自己的衣服将这几只墓鼠抓住,塞进笼子里,补充道:“它们的牙齿比较特殊,是细密的三排利齿,所以通过尸骨上留下的痕迹可以辨别。”

    程医生上前,蹲在笼子前目不转睛地看着:“长得像荷兰猪,真丑。”

    “明明很可爱,”

    我也蹲下身子,“而且,墓鼠有个特性,如果长期食用某种动物的尸体,那么它们的身体就会发生同化现象,表现出被食用对象的一部分特征。

    比如,如果它们长期吃蝙蝠的尸体,那么它们的听觉就会变得灵敏,如果长期吃盲蛇的尸体,它们的视觉就会退化。”

    “该死的!这么厚的棺木也能凿开,这种天天掘人祖坟的超级生物,早该灭绝了才好!”

    骆海有些生气,似乎对墓鼠啃食了余天意的尸骨非常不满,手上的力气大了些,只听“吱”

    的一声,一只墓鼠吃了痛猛然挣脱出他的手掌,如无头苍蝇般逃窜,却是不慎撞翻了我放在地上的免洗洗手液。

    而紧接着,让我们讶异的一幕出现了。

    只见,这只墓鼠身上沾到了洗手液之后便瞬间陷入痛苦,吱吱哇哇地尖叫起来,在泥地上拼命翻滚。

    我和骆海同时一愣,急忙上前查看,只见这只墓鼠沾了洗手液的的皮毛之下,密密麻麻地起了红疹。

    “这······怎么回事?墓鼠除了怕光,还会怕洗手液吗?”

    我疑惑地问骆海。

    骆海想了想,摇头说道:“没有这样的记载。”

    程医生见状,凑上前看了一眼,气定神闲地开了口:“根据我的经验,这应该是过敏现象。”

    过敏?我从未听过,墓鼠竟然还会过敏。

    骆海先是一愣,随后看了一眼打翻在地的洗手液,恍然大悟:“啊,是这样!”

    “什么?”

    骆海拿起洗手液,看了看后面的成分表:“这个你就不知道了,余天意他对羊毛脂醇严重过敏,像是常见的膏、肥皂、护肤品还有洗手液里都会有这个成分,所以他从来不用这些东西,一直都是清水洗脸。

    有一次我不小心用涂了护手霜的手碰了他一下,他身上立马就起了这种红疹。

    所以在那之后,我购买这些日用品的时候,第一时间都会查看它的成分表,避免这种状况再次发生。”

    我若有所思:“这么说······这墓鼠之所以出现了对羊毛脂醇过敏的现象,是因为它产生了同化现象?”

    骆海打了个响指,双眼发亮:“没错!所以这也证明了,这里躺着的骸骨不是别人,就是余天意,他从来没有骗过我。”

    “是么······”

    我陷入沉思。

    难道,是我想多了?“不对,”

    程医生忽然开了口,“正常的情况下,外来物质进入人体后如果被机体识别为有用或无害物质,那么这些物质将与人体和.谐相处,最终被吸收、利用或自然排出;如这些物质被识别为有害物质,机体的免疫系统则会做出现象,将其驱除或消灭,这个过程即是免疫应答。

    但是,如果这种应答超出了正常范围,即免疫系统对无害物质也进行攻击时,这种情况便被称为现象,而人们常说的过敏,就是i型变态现象的主要代表。”

    “什么意思?”

    程医生继续解释:“你说的羊毛脂醇,是一种导致人过敏的变应原。

    当这种变应原第一次进入体内后会造成机体的致敏状态,而当这些物质再次进入体内后才会发生过敏反应,从而激发患者免疫系统的异常活动。

    所以我的意思是,如果墓鼠食用的尸体对象,在死亡时没有出现过敏现象,免疫系统正常,那么无论墓鼠吃多少,也是不会出现过敏反应的。”

    我似乎理解了程医生的意思:“所以,你是说余天意在死亡的时候,身体处于过敏状态?”

    程医生点头:“对,既然他知道自己对羊毛脂醇严重过敏,那么在临死前,他又为什么要故意去触碰呢?”

    骆海盯着洗手液,思索片刻:“或许······是他不小心······”

    “可你刚说过,余天意对此十分小心,从来都坚持用清水洗脸,”

    我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而你也对此很用心,不可能在这么重要的一晚,让他不慎接触到羊毛脂醇。”

    骆海仔细回忆,却根本找不到任何合理的解释。

    “所以你怀疑······”

    “我怀疑这个时候的余天意,根本不是他本人。

    所以,‘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对羊毛脂醇过敏,所以才会······骆海,你仔细想想,余天意死后还有没有其他不对劲的地方?”

    他蹲在地上,双手插入发根,懊恼而痛苦地喃喃自语:“我······不知道······当时我无法成功激活他,因此陷入了巨大的自我怀疑之中。

    验尸报告什么的······我似乎是签了字,但当时的我过于悲痛,根本没有仔细查看他的尸体是否有异常,就匆匆下葬了······我,我那个时候颓废了许久,再加上酗酒和······所以根本记不清具体的细节了······”

    “那······那一晚呢?”

    我用手扶住他的双肩,“你们二人烛光晚餐,你看着他饮下毒酒的那晚,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骆海无言,只是默默垂着头。

    过了半晌,他才瓮声瓮气地回应我:“我可不像你那么坚强,那晚的事情,我早就逼自己忘记了。”

    清晨,比弗利山庄。

    折腾了一晚上,程医生早就倒头大睡,从客房里传来轻微的鼾声。

    而骆海则一言不发地坐在当初发生驯兽师断头事件的书房,将琥珀色的波本酒一杯接一杯地往肚子里灌。

    我叹了口气,看着眼前熟悉的仿古地砖。

    上一次来这里,还是为了调查食尾蛇而撬开了别墅的窗户非法闯入,可这一次,已经是作为主人的朋友,正大光明地坐在会客室的沙发上。

    “我早就该想到,这别墅的主人是你。”

    我给自己也倒了一杯酒,举杯与他共饮。

    骆海的双眼有些泛红,不知是酒精的作用还是其他原因。

    他摆摆手,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木质相框递给我。

    上面是他和余天意的合影,两人就站在这座别墅的大门前。

    “这里原是天意的房产,他死后我才知道,他早就把它转移到我的名下了,”

    骆海苦笑,“至于死在这里的那位和驯兽师一模一样的执牌人,是我的朋友,红方块6号。

    五年前,我在立陶宛认识了他,他被杀的那晚,我原本与他约了酒,但我临时接了朱迪的电话出了一趟门。

    在回来的路上,我收到了他偷偷发来的视频通话邀请,视频只接通了几秒钟的时间,我虽然没有看到对方的脸,但听到他们说为确保不出意外,已经有同样一批人前往拉斯维加斯的秀场,紧接着,视频镜头就被鲜血染红而挂断了。”

    朱迪的来电······我默默打了个寒颤,幸好骆海当时没有看到对方的脸,如果他得知,在这里杀死自己好友的人就是与他共事的红桃伙伴,而安排这一切的就是他最信任的朱迪,那他会受到怎样的打击?我回过神来,点了点头:“所以那个时候,你自知往回赶已经于事无补,才选择同时拨打了拉斯维加斯和洛杉矶的报警电话,将这起事件营造成不可能犯罪,试图把他们屠杀执牌人的计划公之于众?”

    骆海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准确来说不是公之于众,而是告知你——毕竟,我观察你那么久,知道你不会轻易相信别人,所以想要你接受这个世界上除你与院长之外,还有如此多执牌人的存在,并说服你加入到红桃阵营,这件事是一个很好的敲门砖。”

    我忽然感受到了眼前这个男人的可怕:在好友被杀的瞬间,他就已经想好了该如何利用它,并将其发挥出最大的作用。

    我站起身,收起骆海面前的空杯:“好了,酒也喝得差不多了,我们也该干正事了。”

    骆海有些恍然,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点了点头。

    我从工具包里找出试纸,用镊子夹着上前,拨开骆海硬挺的头发,将试纸在他的头皮上轻轻摩擦。

    凑近了才发现,骆海身上散发着强烈的酒气:“喂,你没问题吧?”

    骆海摆手:“你可别小看我的酒量,当年······算了,不说这个。

    不过话说回来,你这个女人还真是可怕,你是什么时候偷偷在我身上放了记忆孢子var的?”

    我一边操作,一边思索:“嗯······大概是在讨厌球菌暴走的那段期间?”

    “要不是遇到今天这种情况,你是打算一直瞒着我吗?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再怎么说,我也是被放大了吸引力的,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难搞?太伤我心了!”

    我无视他的怨怼,故作轻松地耸耸肩:“这叫以防万一,今天这不就派上用场了吗?”

    我和骆海,决定使用之前我为调查他的背景而偷偷在他身上放置的记忆孢子var,直接通过骆海的记忆,观察当年余天意死亡前后,究竟有什么被忽视的细节。

    骆海拉开其中一侧的书柜,里面竟藏着一间实验室,虽然地方不大,但常用的仪器都十分齐全。

    “你之前开发过一个可以用来观测记忆孢子var的仪器吧?”

    他说的,是当初我让尧尧读取我记忆中关于富新大厦大火片段的观测仪。

    我点了点头。

    只见骆海走到其中一个工作台前,拿出了一个类似vr眼镜的东西,接过我手里的镊子,将沾有记忆孢子var的试纸放置在中央的凹槽里,滴入特殊的成像液,随后,将连接的贴片分别贴在我俩的太阳穴上。

    “这是?”

    我疑惑地接过来。

    “戴上试试。”

    我小心翼翼地将仪器戴在头上,一阵眩晕过后,眼前的景象逐渐由模糊变得清晰。

    定睛看去,这里已经不再是书房后面的实验室,而是一间宽敞明亮的办公室。

    我惊讶地抬起头,透过仪器的屏幕,看清了从远处走来的男人。

    他的笑容温暖而灿***起冷冰冰的照片,这鲜活得让人移不开眼睛的表情更加直击心底。

    “karl,我放在冰箱里的沙拉,是不是你偷吃的?”

    余天意笑着朝“我”

    走来,越来越近,毫无防备。

    我瞬间意识到,我看到的,是骆海的记忆片段。

    “晓晓?能听到吗?”

    耳边传来骆海的声音,我急忙回过神,一把摘下头上的仪器,大口喘气。

    我双颊发烫,面红耳赤:“这······这是······”

    “这个啊,是我们国科研发的记忆读取器,利用vr技术将记忆孢子所吞噬的宿主记忆百分百真实还原,不仅仅是记忆主人当时所见的景象,甚至包括了声音、触感、嗅觉等等,都会完整呈现给使用者。

    所以你戴上这个就能帮我回溯记忆,或许,你能从我的记忆里看到什么当年被我遗落的细节······哎?你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