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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今日这戏唱得是真不错呀,那小娇娘长得美嗓音也是悦耳的很哪,一出戏出彩至极啊。”“是啊唱得确实不赖,文清,那明日我们再去听如何?”白衣仙者笑着道“好啊,明日定按时赴约。”文清也爽朗的笑着回应。“好,那我就先回去当值了。”仙者向文清行了虚礼。

    “慢走。”文清看着仙者走远了便哼着小歌往兰醉仙居走去,他要将今日他在凡界听到的这出《叹春宴》仔仔细细的说给她听,她这几日心情消沉,听了之后想必她会很高兴的。

    “上仙请留步奉陛下之令从今日起不许任何仙者踏入兰醉仙居。”文清刚准备踏进门就被门口的天兵持银枪给拦住了。

    “什么?我不过才去凡界走了一个时辰而已,怎的一回来这儿就被陛下给封了呢?”文清有些疑惑。但转念又一想,昨日落璃同他说了天帝要她办的事情,而落璃性子又那么刚强决不可能出卖好友,定是严词拒绝了,难道是因为这件事从而惹怒了天帝吗?

    “不知那落璃上仙是犯了什么事儿呀,二位可知道吗?”文清堆起笑脸,上前一步试探的问道。“我们也只是听说今日在凤华亭落璃上仙以下犯上冲撞了陛下故下令夺了其仙号押往焚仙炉日日受业火之刑。”天兵如实告诉了文清“哎,也怪那上仙倒霉,本来依照天规也不过就是受几道天刑鞭罢了,不知她是如何惹得陛下动怒至此,竟要日日受那业火之刑。”天兵颇有些同情地说道。

    “焚仙炉!”文清低语一声便拔腿朝九天之角的焚仙炉跑去。

    等文清赶来时,落璃已经承受了八道业火。门口有人把守,文清赔了好些笑脸天兵才同意悄悄放他进去一会儿。

    只见一个高大的铜炉,从炉口处至炉身通体皆有祥云之纹,之中纯阳业火燃燃。落璃被囚于中心处的炉台上,浑身已被业火灼得不成样子,发髻散乱,平日里白净的脸上也受了业火灼烧,左边的脸上有条醒目的灼痕伤痕上还在往外渗着血,一滴滴的血珠滴在炉台上。

    “落璃!落璃!”文清看着她这个样子心底丝丝的疼,仿佛有人在一点点的揪着他的心往外扯着。在他的呼喊之际,第九道业火随即而落在她的身上。“啊!”落璃痛呼出声,跪伏在地,痛身之际恍若听到了文清的声音。

    她缓慢的抬起眼隔着重重燃着的火焰,模糊的看到了文清那张焦急的脸“小仙鹤……”落璃虚弱的出声。

    “落璃,你别怕,你……”文清的话还未说完,第十道业火再次落下,这次落璃再也出不了声音了。

    业火之刑分为十道每十道为一轮,而在每次第十道业火落下时,整个仙身就如同般撕裂一般但却不致于死,甚是折磨人。落璃无力的看了文清一眼便晕厥了过去。“落璃!”文清心急如焚却又不能带她出炉。“落璃,你且等着我,我一定救你出去!”文清大喊一声眼神坚定的快步出门往临渊宫去。

    “陛下,掌管文经阁的文清上仙在宫门外求见。”仙使朝书案前的轩辕逸道。“文清?本君现下正在批折子没空见他,让他一柱香后再来。”轩辕逸头也不抬道。“是,陛下。”仙使出去后将原话传达给文清。

    文清焦急不已,也只能在临渊宫门口来回踱步。

    自那日回了华音殿,雨无汐已有几日未出过门了。这几日,她在殿中潜心修习术法,每每夜深时也会去樨静林中练练功力。

    此刻,雨无汐正在结印修习水凌之术时忽觉心中一阵惊慌,这种感觉转瞬即逝她也不知为何会有这种感觉。雨无汐捂着心口处觉得有些不妙,于是收起术法,起身走至窗前。窗外正夜色茫茫,悄然寂静没有任何的不妥。

    “启禀上神尊上命奴传话给您,今夜夜色皎明请上神移步于无明涯一览夜景。”殿外传来魔侍的声音。“知道了,你退下吧。”雨无汐转过头来。

    自那日帝冥羽无礼吻了她之后,她便再未见他。想起当时的情景,她的脸又有些微微泛红。她不知他待她是否是真心,可话说回来就算他是真心但上有天规压制,她也不能也无法承住他这份情。

    想到这儿,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之情。还不如趁早同他说清楚,早日返回九重天,继续做回那个无欲又无情的上神雨无汐。

    等到她随魔侍的指引来到无明涯时,帝冥羽一身暗系的赤色衣衫,腰上束了玄色丝带身影颀长,头发由银圈高高的束成一束,浓眉似刃般,背对着红月而立的他一双星眸正落在她身上。

    而他眼中的雨无汐着浅樱色,上用银线绣着雪梅的披帛长裙,肩上乌发柔顺一支别致的玉簪隐在其中,面容迎着红月的光茫有一种不一样的妩媚。美目轻抬,周围一切仿弗瞬间全都黯然失色。

    “不知魔尊邀本上神来此所为何事?”雨无汐故作镇定,端出身份冷着脸道。

    “才几日未见上神同本尊就如此生分了?”帝冥羽低笑着慢慢走至她跟前。看着越走越近的帝冥羽,雨无汐心开始咚咚的跳了起来。真是没出息,怎的心又跳的如此之厉害!她心中暗骂道。“你我二人之间就未曾有过亲密,又……又何谈生分与不生分。”雨无汐慌忙转过身去,平了平心跳。

    “哦是吗?当真未曾有过吗?”帝冥羽自她身后道。一股熟悉的气息慢慢笼住了她,雨无汐只觉得呼吸有些急促了。

    “那日魔尊唐突本上神,本上神念在之前的情分上才没有一掌将你扇出去!也望你日后再莫行那轻浮之举。”雨无汐拉开距离后厉声道。“轻浮?呵,汐儿,是上次本尊说的还不够明白吗?”

    “可能是上次本上神没有将话同魔尊说清楚,那我就再清清楚楚的同你讲一遍。你我身份有别而神族有天规,天规有言,神族中人不得与魔族谈爱有情,我为上神自当顺应天规恪身严己,所以不管魔尊您做什么,你我也绝无半点可能!还望魔尊日后自重。”雨无汐说完转身便走。

    忽的帝冥羽一个闪身便堵到了她面前,她猛的撞入他的胸膛。雨无汐呼吸一滞。“汐儿纵使有天规在上,你能暂时的克制住自己的情感,但总有一天,你心底的那份情会冲破你所谓的天规,让你不得不去直视它,去面对它。本尊就静静等着那一天。”说完帝冥羽抬起那只遍布疤痕的手将她发间有些歪斜的玉簪插正。

    一柱香的时辰过后,轩辕逸收了折子,命人洒扫焚香过后才传唤文清进了宫。“你不好好经管文经阁中之事,来见本君是为了何事?”轩辕逸端起茶盏闻了闻茶香。

    “陛下,小仙其实是为了落璃仙子一事而来。”文清行了礼道。“落璃?你可知她所犯何事就敢来为她求情。”轩辕逸抿了一口茶,眼神便看向文清,充满了压迫。

    “禀陛下,文清知晓今日落璃仙子冲撞了您确实该罚,但小仙斗胆说一句,这罚是否有些重了?陛下您向来以仁和治六界,还请陛下能够宽仁一次,饶恕落璃仙子一次。”文清跪下诚恳道。

    “文清,本君不管你与落璃是何交情,你方才说的对,本君确实是以仁和之心治六界万民,但同时本君也是说一不二,忤逆本君之人自是不能善终。”轩辕逸放下茶盏,一脸阴鸾。

    “陛下,恕文清多管闲事,您要落璃仙子做的事情她不愿做,文清愿代她去做。只求陛下肯放她一马,也可让小仙报昔年落璃仙子对小仙的恩情。”文清叩了一头。

    “你?落璃同你倒是说的详细。”轩辕逸看着地上的文清不屑的挥了挥衣袖起身。许久,轩辕逸松了口“本君可以考虑也可以放她一次,如若用你会再传唤你。传本君令,将落璃放出焚仙炉囚于寒冰之狱!”

    “文清谢陛下恩典。”文清伏着头如释重负的呼出一口气,绷紧的身子也松了下来。寒冰之狱虽也不是什么好地方,但落璃本体的一半属水,寒冰之狱对她造不成多大的伤害,只要能让她先离开焚仙炉便好。

    随后文清领旨前去焚仙炉提落璃去寒冰之狱,他事先用天河之水做起水障迅速进入焚仙炉抱起气息奄奄的落璃离开炉中。“落璃,没事了,小仙鹤这就带你离开这个鬼地方。”文清低低的同怀中的人说着。

    “小仙鹤,你来了。”落璃缩了缩,文清闻言将人抱得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