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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可怕的童年

    小的时候,武侠小说、武打片、武侠电影盛行,看的多了就容易上头,以为掉下悬崖捡到秘籍、误入山洞发现宝藏是真的,所以也一门心思的要去探险。

    终于有一天,我突然想起来,离家不远的一座山上,有一户人家,这户人家的房子很有特点,听说是在一个山洞门口,所建的房子与山洞口刚好无缝衔接。莫非他家守着宝藏?不然怎么这么建房子呢?

    有一次,我一个人在村里到处乱逛玩耍,莫名其妙的就走到了这户人家的附近。

    远远地望过去,他们家大门是开着的。

    鬼使神差地,我轻轻地走了进去,“如果有人问我干什么,我就说我是来讨水喝的”我已经想好了一个漏洞百出的借口。

    但奇怪的是,屋子里好像没有人,我快步向里走,路过一道门,我余光扫到房间里有一个棺材、一张床、床上躺着一个人。补充说明一下,在我们老家,“老一辈的人或祖先等”统称为“老辈子”,老辈子说“三岁置棺材”,也就是说在很小的时候就给每个人备好了棺材,我从小就知道,所以对于房间里这样的布置习以为常了。

    我准备去跟床上的人说“大爷,我想讨口水喝”,我边走边看向床,床上的老人好像眼睛看不见,我试探性的摆摆手,果然是个瞎大爷,我松了一口气。

    但同时,我又看到一只巨大的老鼠,足足有猫那么大的老鼠!更可怕的是,老鼠就在床上,在老人小腿处,在撕咬老人的裤子。

    “没事儿,老人看不见,老鼠而已,不用怕,赶快进山洞”,我提醒自己。

    没几步路的功夫,我真的看到了屋子里的山洞,我惊呆了!看来村里人的传言是真的!

    好大!好阴冷!里面黑漆漆的,只有手电筒的光线能够照亮周围。

    陡然,一滴水掉我头上,我担头一看,洞顶充满着各种形态各异的石笋、石幔、石花等,这些石头正向下滴水,在手电筒光线的照射下,像五彩的线条垂直下落。我被其神秘和壮丽震撼到了。再看四周围,洞壁上挂满了钟乳石和石笋,有的如同瀑布飞流而下,有的则像是高塔直冲云霄。而石钟乳与石笋之间的相互交错、连接,则更像是一幅幅巧夺天工的天然艺术品。

    洞内的空气清新宜人,让人感到心旷神怡,但由于太大而且阴暗,也感觉到有一点阴森。在手电筒光线的尽头,我看到了一个“擎天柱”,这是一根巨大的石笋,高约8.5米,胸围4.3米,看起来就像是顶天立地的柱子。

    柱子上挂着一片黑黑的像布一样的东西,突然,这片布瞬间就撕裂开了,变成了黑黑的小鸟,从我头顶飞过。多年后我才知道,那应该是蝙蝠。但当时我吓死了,想赶快出去,我想向外跑,但发现脚下软绵绵的,借着手电筒的光线,我发现地上厚厚的一层老鼠屎,但这个老鼠屎大的吓人,足足有花生那么大!

    来不及、也不敢细细观察了,我怂了,我只想赶快出去。但再次路过那道门的时候,我却听到里面传来了对话的声音。

    “我刚听到像鸡在扑腾的声音,很大声,把我吓到了,我感觉心口疼”,是大爷的声音!

    “估计是有老鹰来叨鸡吧!”是个老奶奶的声音。

    “我感觉很不舒服,心口疼的厉害,你去看看有没有什么药,我不想死”,大爷的声音近乎祈求。

    “大惊小怪”,老奶奶的语气很不耐烦。

    该死的好奇心让我很想一探究竟,老家的房子都是用木板作隔断的,有缝是常用的事。

    我找到一条缝,对上左眼,向里面望去,看到一个老奶奶样的女人,他背对着我,把床上的被子掀了起来,捡起了一粒老鼠屎!

    没错,我没看错,就是我脚下踩过的那样的巨大的老鼠屎!

    “这个药你吃了试试看”,老奶奶把老鼠屎塞进大爷的嘴巴,大爷好像没有牙,干瘪的嘴巴上下撬动,但没几下,大爷就不动了。

    “你怎么了?”老奶奶推搡了几下大爷,貌似也有点吓着了。

    过了几秒,老奶奶把手指伸到大爷的鼻子下面,停顿了一会儿,然后自言自语的说道:“死了好,死了好,都这么多年了,终于死了!”

    一听人死了,我吓的腿一软,撞到了房间的木隔板,发出咚的一声。

    这时,老奶奶回头了,我看到了一张脸。

    老人的脸上布满了皱纹,像是经历过无数风雨的古老土地,深深地刻划着他曾经经历的岁月。他的双眼深深地凹下去,显得格外苍老,而眼神中却透露出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恐怖。他的嘴角下垂,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仿佛在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整张脸庞给人一种冰冷、僵硬的感觉,仿佛是一具失去了生气的木乃伊。

    他咧开了嘴角,只有两三颗大门牙黑黄黑黄的,还极不整齐,但发出的声音却清晰而短促,“鬼,是鬼”。

    刚看到死人,又听到鬼,我生怕我会被弄死!

    我拔腿就跑,也不知道跑了多久,一回到家,我就给我妈说:“我肚子疼的利害,我先睡觉了”。

    “那你也洗个脚了再睡呀,身上全是泥巴,多脏呀”,我妈对我说。

    “不洗了,太难受了,可能是吃坏了肚子了,我先躺一会儿再说”,我一边说一边往我睡的房间跑。

    上了床,我蒙上被子,倒头就睡。

    当我醒来时,已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早上。

    “好可怜,两个人一起死了”,我听村里的人在我家门口窃窃私语。

    “有儿有女又怎么样,不在身边一样可怜,死了都没有人知道”

    “在身边又怎么样?儿女巴不得老人早死呢,省心”

    “我看呐,肯定是做了亏心事,鬼找上门了”。

    “太惨了,尸体都被老鼠啃了”

    “早就说过,那种地方不能住人,偏不听,活该!”

    本来准备起床的我,又心里突然一凉!

    我感觉我的心脏,就在那一刻,突然好像凝固了似的!

    直到现在,参加追悼会、墓地祭拜等场合,我也从来不会感觉到阴森、害怕、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