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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上巳节

    “姑娘!我好像看见我太奶奶了。”瑶光依旧晕晕乎乎拉着赵念茹的袖子喃喃道。

    小妮子平日大大咧咧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今儿活生生吓出一身病。

    赵念茹传了医官为她诊治,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少女,恍惚间看见了前世的瑶光。

    前世的她称霸疆场丝毫不逊于儿郎,而在没有硝烟的后宫却单纯得像淤泥里的荷花。

    曾许诺此生唯一位王妃,绝无妾室的易非离,央央后宫数不胜数,那时的赵鸯和污蔑她以巫蛊之术毒害自己,自己熟读史记战书却无能为力为自己辩驳,眼看着瑶光被乱棍打死扔在肮脏的乱葬岗。

    以前只天真地以为,夫君只是被贱妾迷了眼,乱花多如牛毛乱人心智,只是不愿相信自己嫁了薄情郎。

    就算是自己在后院养了些猫儿狗儿,难道它们打架争吵主子会不知道?不过是默许罢了。

    看见区区死尸都被吓的发热的瑶光,不知上一辈子是不是在乱葬岗里哭着喊着找自家姑娘呢。

    老医官顿了顿道:“大小姐不必担心,姑娘只是受惊了而已,吃些安神药便好了。”

    “有劳了。”赵念茹回道。

    忙活了一整天,太阳也落下了,残余的霞光染红了西边的天,仿佛标志着落幕。

    赵景煜一言不发地站在她身后,盯着西边的落日,不知想些什么。

    “姑娘,今日是上巳节,街上有灯会,热闹非凡呢,这里有我照顾瑶光,姑娘且去游玩吧。”水芝看了一眼赵景煜说道。

    从前的赵念茹,连门槛都不让他进,现在能带着他去寺庙祈福,能将他带进院子,这位三公子也是有些手段。

    赵念茹顿了片刻,还有事未做呢,于是转头对夕阳下的少年说道:“阿弟可有兴趣与我同游?”

    水芝对于她的事情从不多问,只是心中默默揣测,对她的命令全都顺从。

    赵景煜回过头看着她,天生的一双含情眼,回道:“荣幸之至。”

    她回屋收拾了片刻,换上一身赤红色的织金鸳鸯襦裙,衬得裙衫下的肌肤洁白如玉。

    青丝被挽成单螺髻簪着一只云珠白玉簪和那只蝶簪。

    “走吧。”

    夜晚的长安比往常更加热闹,灯火通明,都照亮了夜晚深邃的天空。街上小贩的叫卖声,仕女王孙出游同行的欢呼声,湖面上的传来的丝竹管弦,都宣示着姜国的繁荣。

    当今天下三分,姜,周,金三国,周遭依附着的七零八碎的小部落,三国之中,又以姜国为尊,当然,只是现在。

    在未来的十年内,皇帝昏庸,诛杀重臣,宦官当道,姜国势力日下,大周跻身第一,昔日对姜国俯首称臣的周国在裴梓萧的统领下一举歼灭大金,姜国被迫割地赔款以求自保。

    那位威震四海的大周皇帝,而今就站在自己身边。他是一只猛虎,但她没有把握能控制这猛虎。

    脸上忽的一凉,赵景煜不知从哪里寻了一个面具,她下意识后退半步,抬头瞥见的是带着同样银质面具的他。

    面具下的眼睛在朦胧的夜色中更显几分忧郁,挺拔的鼻,流畅的下颌线,微微蠕动的喉结,是世间女子都求的美男子。

    “哪儿弄来的这个?”她接过他手里的面具看了看。

    少年指了指远处的面具摊子,笑道:“长姐可喜欢?”

    他未等她回答,拿起她手里的面具,自顾自地为她戴上,他身上淡淡的梅花香气袭来,萦绕着她。

    “你喜欢玛瑙?”

    “什么?”赵念茹有些疑惑,意识到他说的可能是手上的玛瑙镯。

    “这个吗?大哥送的,我瞧着成色不错便带上了。”

    二人漫步在柳荫河边,河上泛着小舟,相恋的少男少女相互依偎着,欣赏着月色,欣赏着岸边的荣华,河面上倒映出两人缠绵的景象。

    从前她也想与易非离这般游玩,可他总以公务繁忙而推脱,不想今日却和赵景煜来自己心心念念的上巳节。

    见赵景煜总盯着自己的镯子,疑惑道:“难不成你也想要个镯子?”

    赵景煜被她逗得开怀大笑,他想开口说些什么,可最后还是未说出口,二人安静地漫步,与这热闹的长安并不相宜。

    赵念茹悠闲地从袖口中掏出一小包蜜饯,自顾自地吃了起来,拿起其中一颗蜜饯,转头问身边人:“咱晚上都没吃东西,先吃点蜜饯垫垫肚子,晚点我带你去永欢楼下馆子。”

    少年看了一眼她手里的蜜饯,又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他一言未发,她看不起面具下的人的表情。

    “长姐,莫不是,下了毒?”轻飘飘几个字,赵念茹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她有些心虚,“胡说,你,你不吃就不吃,饿死你。”

    她正准备收回抬起的手转身,手腕却被他紧紧握住,她轻轻挣扎示意他松手,他却像听不懂一般,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人。

    “从前我在周国的时候,有个刺客扮作舞女给我敬酒,意图毒死我,你可知,那舞女最后的下场?”

    赵景煜高出她一个头,灯光的映射下,好似一整个阴影笼罩着她,让她喘不过气,她不敢看他,因为这颗蜜饯里她确实做了手脚。

    她一直认为世人因欲而起,贪财之人,以财求之,好色之人以色求之,恋权之人以权求之。

    她看不懂赵景煜,也许他没有他想的那般可怖,也许是前世的地牢给她的记忆加注了一层恐惧。

    “那小舞女,先是被我扔进军营慰问三军,再被我砍断了手脚,学着前朝妃嫔,将其泡进酒缸。”

    他这是在威胁她吗?意思是她若敢下毒,这就是她的下场吗?

    蜜饯里被她下了九花散,慢性毒药罢了,每隔十日会毒发一次,心脏如万虫啃咬,三昧草能缓解,九阴花能根治。

    这两种草药千金难寻,是赵明渊从前的战利品,她趁其远征在外,悄悄敲开了他的小宝库偷了出来。

    “我,我没下毒....”她低声说着。

    “是吗?”赵景煜冷笑一声,张起受命日夜盯着罪雨轩,她的一举一动他可清楚着。

    他松开了她的手,看着眼前的少女好像都被吓得丢了魂,睫毛一个劲儿地抖,最后好像鼓足了勇气一般抬头望着他,坚定地说:“我没下毒。”

    随后将那蜜饯放进了自己的嘴里。

    她想着,反正自个儿有解药,回去吃解药就是。

    赵景煜嘴角微微扬起,右手握住她的后脖颈,轻轻把她往自己怀里一推。

    他的鼻息轻扑在她脸上,震惊之余,口中的蜜饯已被抢走,赵景煜直起身子,皱了皱眉,半开玩笑一般道:“这是蜜饯?这么苦?”

    当然苦,那是毒药,能不苦?他是装的吧?他都知道那是毒药了,她早就说了看不透他!

    刚刚发生了什么?好在灯光迷人眼,不然她此刻定是满脸通红甚是狼狈,心都快跳出来了。

    “你是被吓着了?”他看她还一副呆头呆脑的模样,弓下身子,尽量和她平视,像哄小孩一样说到:“我骗你的,没有什么小舞女,我瞎编的。”

    不是被这个舞女吓到了好吧。

    看见他嘴角还沾着她的口脂,顿时心中一恼,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