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催泪瓦斯
托尼这场突袭式的审讯结束后，最终只有十五个人成功地活了下来，再除去五名精神失常的，只有十个人还能继续接下来的特训。
这十名士兵又经过一轮重组分队，分为五个队伍。
苏叶和比克从审讯室出来后，便一直坐在小黑屋中等待，这其中有两个人引起了苏叶的关注。
他们是一个队伍的，而且是唯一一个除苏叶和比克之外神色如常地走回小黑屋的人。
苏叶在和别人的交谈中得知了他们的名字，高的瘦的那个叫白飞，矮的胖的那个叫黑一。
审讯结束后，剩下的十个人被重新带回到大厅之中。
托尼和指导员随后走来。
托尼的脸上依旧喜气洋洋，似乎是看到人又少了，便由衷地高兴。
“恭喜的话我就不多说了，你们能活到这时候，已经不需要我再浪费口舌地多做表扬！”
托尼开门见山，直接肯定了这十名士兵的表现。
“今天我只是小试牛刀，用了一些非常规手段，你们能够挺过来，也确实有两把刷子！”
托尼再次扫视一周，表情严肃地继续说道：“但是你们也不要过于骄傲！因为邪魔的手段比起我来，可是要更加残忍一万倍！”
说到这里，托尼猛地将上衣撕开，露出了宽阔的胸膛。
“看！”托尼一指自己的胸膛，威严地大喝道。
“嘶……”众人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这就是邪魔给我留下的！”托尼的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字字铿锵地说道。
“不知道你们听说过活叫驴吗？这可是一道名菜……”托尼突然双眸含笑地看着众人。
“嘿嘿，这道菜的食材很简单，吃法更简单……
首先准备一头活驴，用绳子拴在院子中，然后在驴的旁边支上一口大锅，一堆人围坐在锅旁，每个人的手里都要拿着一把锋利的小刀……
待锅中水沸腾，食客便可以自行选择驴身上的部位割下，扔进沸水中煮熟，蘸上盐巴食用即可……
因割肉的时候，驴还没有咽气，自然会痛苦地哀嚎，于是这道菜的名字便因此而来……”
众人听着托尼的讲述，不禁双目怔然，纷纷咽了一口口水。
“听起来有点儿残忍是吗？”托尼微笑着说道。
“但是他们就是这样对我的……”
托尼的声调突然变得低沉而舒缓，恰如他坐在审讯室中，手中捧着的小音响中播放的贝多芬钢琴曲一样悠扬动听。
托尼将从苏叶那里取来的烟叼在嘴里，悠悠地吐出一口浓重的烟雾，神色轻松地说道：“也就是从那天开始，我知道了，人为了活下去，其实什么东西都可以吃……”
现场霎时寂静得简直像是医院里面的太平间，没有一个人敢发出任何一点儿声响，甚至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好了，好了，扯得有点远了，祝你们好梦吧……”托尼已经转过身，一边挥手一边向里面走去。
大家直到这时似乎才反应过来，一个个面面相觑。
指导员走了过来，他先是严肃地环视一周，似乎是再次确认一遍人员是否都已经到齐，然后突然举起一只手，高声喊道：“所有人！原地休息！”
预想之中的大喊大叫没有出现，没有欢呼，没有庆幸。
大家几乎是在指导员下达休息指令的一刹那，便已经全部“晕”倒在地。
更有人不到两秒钟就发出了响亮的鼾声。
他们已经连续两天两夜没有睡觉，再加上连续两天两夜不间断的训练和应付突发审讯，体力和精力早已耗尽。
待所有人都已经进入梦乡，托尼再次蹑手蹑脚地走了过来，耐心地为每一名士兵调整“姿势”，确保他们能以最安详舒服的状态得到充分的休息。
当他走到苏叶和比克的身边时，先是微微一笑，然后将比克的一条腿从苏叶的脸上拿下来，蹲下身子安静地注视着他们。
指导员也走了过来，蹲在托尼的旁边，看了看苏叶和比克，又转回头看了看托尼，笑道：“我没有想到他们竟然能够坚持到现在，这真的很不可思议……”
“为什么？”托尼没有看向指导员，只是轻声问道。
“就是……”指导员一时之间也有些语塞，而后挠挠头说道：“我看到他们的第一眼觉得他们简直是弱鸡，连这个特训营中最弱的那个士兵都比不上，可是……”
指导员摊开双手，做出一个无奈的表情。
“可是事实证明你错了……”托尼很快地瞥了指导员一眼，转回头继续说道：“我感觉他们的身上有一种特殊的东西，不畏死的勇敢，不偷生的觉悟，以及对待困难和对待自己一样的残忍……”
“最重要的是运气，他们的运气真的很好……”指导员愤愤不平地补充道。
托尼没有说话，他其实很想说：“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外在表现……”
上天为什么总是垂青天之骄子，因为首先他们是骄子，其次才是上天的垂青……
“老大，你去眯一会儿吧，你也已经两天两夜没有休息了……”指导员看着托尼关切地说道。
“切，这算什么……”托尼不屑地说道，“我被邪魔抓住的那一次，整整七天七夜都没有合眼……”
托尼站起身，低声骂道：“这群小崽子，一说休息一个个都撂倒了，连最基本的留人望风都忘了……”
说罢，他又走过去搬来一把椅子，放在士兵们的头顶，注视着他们说道：“罢了，今天我就帮他们值一会儿班吧……”
“还是我来吧……”指导员殷勤地说道。
“没关系，毕竟他们以后会成为抵抗邪魔的中流砥柱，我这名老兵就尽一点儿最后的责任吧……”托尼说罢，缓缓地闭上双眼。
两个小时很快过去，托尼猛地睁开双眼，看了一眼手表。
然后从椅子上站起身，伸了一个懒腰，活动活动肩膀。
将一个防毒面罩戴在自己的头上，透过防毒面罩上的缝隙，可以看到托尼的脸上再次露出了一丝邪恶的笑容。
他先是走到外面，顺手将大厅的门关上，然后从口袋中取出俩个催泪瓦斯弹，顺着门缝丢进去。
霎时间，整间大厅一片烟雾弥漫，刺鼻辛辣的味道顺着呼吸进入每一名士兵的肺。
所有人猛然惊醒，一时间鼻涕眼泪和口水一齐流出来。
他们在浓烟中根本辨不清方向，只能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拼命地寻找出口。
哭喊声、咳嗽声、叫骂声响成一片。
终于，一名士兵找到了出口，当门被打开的一刹那，一股浓烟喷薄而出，不知情的人恐怕会以为这里发生了火灾。
然后所有士兵鱼贯而出，跪在地上拼命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而托尼就坐在正对着门口的位置，翘着二郎腿，嘴里叼着烟，兴致勃勃，犹如在看一出好戏。
五分钟后，所有的人都已经从大厅中冲了出来。
托尼终于站了起来，将烟卷扔在地上，用脚踩熄。
“好了吧？”托尼走到士兵们的面前，笑着问道。
几乎每一名士兵的脸上都沾满了自己的鼻涕、眼泪和口水，此刻这些东西混合在一起，像是一副世界名画，梵高的《星空》。
“好了……”士兵们三三两两地回答道。
“立正！”托尼大喝一声，威严的目光从每一名士兵的脸上扫过。
所有士兵立刻昂首挺胸，目视前方。
托尼的目光再次从每个人的脸上滑过，然后笑意盈盈地说道：“今天给大家准备了大餐……”
托尼一招手，两名辅导员立刻抱着两个大泡沫箱子走来。
“排队领取！每人两个煮鸡蛋，一袋纯牛奶，一块面包！”指导员将泡沫箱子放在地上，高声说道。
士兵们的脸上立刻露出喜悦的光采，他们没想到生活竟然一下子变得这么美好。
所有人领取完食物，便立刻席地而坐，狼吞虎咽起来。
就在这时，托尼突然注意到一名瘦小的士兵竟然偷偷将一个鸡蛋藏在了怀里。
他立刻走过去，严肃地质问道：“你为什么要藏起一个鸡蛋？”
这名瘦小的士兵惊慌地说道：“我怕又会很长时间都吃不到东西，所以事先留一个，等饿得实在受不了时，和我的队友分着吃……”
本来托尼已经怒不可遏，因为他没有想到，从第一天特训开始，他就反复强调的“只有吃到自己肚子里的食物才能被称之为食物”这句话，竟然直到现在还有人不懂。
不过当他听到这名瘦小的士兵说藏鸡蛋是为了和队友分着吃的时候，突然心生感慨，不由得轻轻叹息一声。
他一把将那名瘦小士兵从地上拽起来，搂着他的肩膀对所有人笑道：“他藏起一个鸡蛋，竟然是为了分给他的队友，你们说他蠢不蠢？”
所有士兵立刻哄堂大笑，嬉笑着喊道：“蠢！”
那名瘦小士兵立刻羞愧地低下头颅。
可托尼却拍了拍他的肩膀，换上了一副认真严肃的表情，说道：“如果我现在把你们都丢到战场上去，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们，最后能活下来的，只有他！”
所有人立刻用诧异的目光看向托尼，纷纷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托尼再次扫视一周，继续说道：“和他的队友……”
这十名士兵又经过一轮重组分队，分为五个队伍。
苏叶和比克从审讯室出来后，便一直坐在小黑屋中等待，这其中有两个人引起了苏叶的关注。
他们是一个队伍的，而且是唯一一个除苏叶和比克之外神色如常地走回小黑屋的人。
苏叶在和别人的交谈中得知了他们的名字，高的瘦的那个叫白飞，矮的胖的那个叫黑一。
审讯结束后，剩下的十个人被重新带回到大厅之中。
托尼和指导员随后走来。
托尼的脸上依旧喜气洋洋，似乎是看到人又少了，便由衷地高兴。
“恭喜的话我就不多说了，你们能活到这时候，已经不需要我再浪费口舌地多做表扬！”
托尼开门见山，直接肯定了这十名士兵的表现。
“今天我只是小试牛刀，用了一些非常规手段，你们能够挺过来，也确实有两把刷子！”
托尼再次扫视一周，表情严肃地继续说道：“但是你们也不要过于骄傲！因为邪魔的手段比起我来，可是要更加残忍一万倍！”
说到这里，托尼猛地将上衣撕开，露出了宽阔的胸膛。
“看！”托尼一指自己的胸膛，威严地大喝道。
“嘶……”众人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这就是邪魔给我留下的！”托尼的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字字铿锵地说道。
“不知道你们听说过活叫驴吗？这可是一道名菜……”托尼突然双眸含笑地看着众人。
“嘿嘿，这道菜的食材很简单，吃法更简单……
首先准备一头活驴，用绳子拴在院子中，然后在驴的旁边支上一口大锅，一堆人围坐在锅旁，每个人的手里都要拿着一把锋利的小刀……
待锅中水沸腾，食客便可以自行选择驴身上的部位割下，扔进沸水中煮熟，蘸上盐巴食用即可……
因割肉的时候，驴还没有咽气，自然会痛苦地哀嚎，于是这道菜的名字便因此而来……”
众人听着托尼的讲述，不禁双目怔然，纷纷咽了一口口水。
“听起来有点儿残忍是吗？”托尼微笑着说道。
“但是他们就是这样对我的……”
托尼的声调突然变得低沉而舒缓，恰如他坐在审讯室中，手中捧着的小音响中播放的贝多芬钢琴曲一样悠扬动听。
托尼将从苏叶那里取来的烟叼在嘴里，悠悠地吐出一口浓重的烟雾，神色轻松地说道：“也就是从那天开始，我知道了，人为了活下去，其实什么东西都可以吃……”
现场霎时寂静得简直像是医院里面的太平间，没有一个人敢发出任何一点儿声响，甚至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好了，好了，扯得有点远了，祝你们好梦吧……”托尼已经转过身，一边挥手一边向里面走去。
大家直到这时似乎才反应过来，一个个面面相觑。
指导员走了过来，他先是严肃地环视一周，似乎是再次确认一遍人员是否都已经到齐，然后突然举起一只手，高声喊道：“所有人！原地休息！”
预想之中的大喊大叫没有出现，没有欢呼，没有庆幸。
大家几乎是在指导员下达休息指令的一刹那，便已经全部“晕”倒在地。
更有人不到两秒钟就发出了响亮的鼾声。
他们已经连续两天两夜没有睡觉，再加上连续两天两夜不间断的训练和应付突发审讯，体力和精力早已耗尽。
待所有人都已经进入梦乡，托尼再次蹑手蹑脚地走了过来，耐心地为每一名士兵调整“姿势”，确保他们能以最安详舒服的状态得到充分的休息。
当他走到苏叶和比克的身边时，先是微微一笑，然后将比克的一条腿从苏叶的脸上拿下来，蹲下身子安静地注视着他们。
指导员也走了过来，蹲在托尼的旁边，看了看苏叶和比克，又转回头看了看托尼，笑道：“我没有想到他们竟然能够坚持到现在，这真的很不可思议……”
“为什么？”托尼没有看向指导员，只是轻声问道。
“就是……”指导员一时之间也有些语塞，而后挠挠头说道：“我看到他们的第一眼觉得他们简直是弱鸡，连这个特训营中最弱的那个士兵都比不上，可是……”
指导员摊开双手，做出一个无奈的表情。
“可是事实证明你错了……”托尼很快地瞥了指导员一眼，转回头继续说道：“我感觉他们的身上有一种特殊的东西，不畏死的勇敢，不偷生的觉悟，以及对待困难和对待自己一样的残忍……”
“最重要的是运气，他们的运气真的很好……”指导员愤愤不平地补充道。
托尼没有说话，他其实很想说：“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外在表现……”
上天为什么总是垂青天之骄子，因为首先他们是骄子，其次才是上天的垂青……
“老大，你去眯一会儿吧，你也已经两天两夜没有休息了……”指导员看着托尼关切地说道。
“切，这算什么……”托尼不屑地说道，“我被邪魔抓住的那一次，整整七天七夜都没有合眼……”
托尼站起身，低声骂道：“这群小崽子，一说休息一个个都撂倒了，连最基本的留人望风都忘了……”
说罢，他又走过去搬来一把椅子，放在士兵们的头顶，注视着他们说道：“罢了，今天我就帮他们值一会儿班吧……”
“还是我来吧……”指导员殷勤地说道。
“没关系，毕竟他们以后会成为抵抗邪魔的中流砥柱，我这名老兵就尽一点儿最后的责任吧……”托尼说罢，缓缓地闭上双眼。
两个小时很快过去，托尼猛地睁开双眼，看了一眼手表。
然后从椅子上站起身，伸了一个懒腰，活动活动肩膀。
将一个防毒面罩戴在自己的头上，透过防毒面罩上的缝隙，可以看到托尼的脸上再次露出了一丝邪恶的笑容。
他先是走到外面，顺手将大厅的门关上，然后从口袋中取出俩个催泪瓦斯弹，顺着门缝丢进去。
霎时间，整间大厅一片烟雾弥漫，刺鼻辛辣的味道顺着呼吸进入每一名士兵的肺。
所有人猛然惊醒，一时间鼻涕眼泪和口水一齐流出来。
他们在浓烟中根本辨不清方向，只能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拼命地寻找出口。
哭喊声、咳嗽声、叫骂声响成一片。
终于，一名士兵找到了出口，当门被打开的一刹那，一股浓烟喷薄而出，不知情的人恐怕会以为这里发生了火灾。
然后所有士兵鱼贯而出，跪在地上拼命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而托尼就坐在正对着门口的位置，翘着二郎腿，嘴里叼着烟，兴致勃勃，犹如在看一出好戏。
五分钟后，所有的人都已经从大厅中冲了出来。
托尼终于站了起来，将烟卷扔在地上，用脚踩熄。
“好了吧？”托尼走到士兵们的面前，笑着问道。
几乎每一名士兵的脸上都沾满了自己的鼻涕、眼泪和口水，此刻这些东西混合在一起，像是一副世界名画，梵高的《星空》。
“好了……”士兵们三三两两地回答道。
“立正！”托尼大喝一声，威严的目光从每一名士兵的脸上扫过。
所有士兵立刻昂首挺胸，目视前方。
托尼的目光再次从每个人的脸上滑过，然后笑意盈盈地说道：“今天给大家准备了大餐……”
托尼一招手，两名辅导员立刻抱着两个大泡沫箱子走来。
“排队领取！每人两个煮鸡蛋，一袋纯牛奶，一块面包！”指导员将泡沫箱子放在地上，高声说道。
士兵们的脸上立刻露出喜悦的光采，他们没想到生活竟然一下子变得这么美好。
所有人领取完食物，便立刻席地而坐，狼吞虎咽起来。
就在这时，托尼突然注意到一名瘦小的士兵竟然偷偷将一个鸡蛋藏在了怀里。
他立刻走过去，严肃地质问道：“你为什么要藏起一个鸡蛋？”
这名瘦小的士兵惊慌地说道：“我怕又会很长时间都吃不到东西，所以事先留一个，等饿得实在受不了时，和我的队友分着吃……”
本来托尼已经怒不可遏，因为他没有想到，从第一天特训开始，他就反复强调的“只有吃到自己肚子里的食物才能被称之为食物”这句话，竟然直到现在还有人不懂。
不过当他听到这名瘦小的士兵说藏鸡蛋是为了和队友分着吃的时候，突然心生感慨，不由得轻轻叹息一声。
他一把将那名瘦小士兵从地上拽起来，搂着他的肩膀对所有人笑道：“他藏起一个鸡蛋，竟然是为了分给他的队友，你们说他蠢不蠢？”
所有士兵立刻哄堂大笑，嬉笑着喊道：“蠢！”
那名瘦小士兵立刻羞愧地低下头颅。
可托尼却拍了拍他的肩膀，换上了一副认真严肃的表情，说道：“如果我现在把你们都丢到战场上去，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们，最后能活下来的，只有他！”
所有人立刻用诧异的目光看向托尼，纷纷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托尼再次扫视一周，继续说道：“和他的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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