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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要去的地方

    “白色的翼人,就是大陆上最为神秘‘风法师’。”无月说道。他似乎觉得该说点什么,又发现从一开始,尼克就始终挂眼于那个白色的翼人,所以他只好试着先说一句。

    “哦?你知道?”这一点尼克还真不知道。翼人在大陆上也是十分的神秘,尼克看了许多的书,也只有一句半句提到。他本来想找个机会问一下莫兰主祭,没想到这个人类小子也知道一些。

    “王室书籍我都翻遍了,自然会知道一些常人不知道的。”无月说着,眼中不自觉的散发出一种独特的目光,那是自信,又是骄傲。虽然一闪而过,但尼克清晰的捕捉到了。他知道,眼前这个人类青年,虽然身处王室,但却没有王室的骄惯。从虔力将军的叙说中可以窥测到,他不寻常的身份不仅没有给他带来自己想要的,反而激发了他的奋进之心,这是世上太多的人所不具备的了。顺流而进固然可喜,逆流而进更难能可贵!

    “他们是大陆智慧种族中唯一能够使用风系魔法力量的种族。”无月接着说。他的说法比较新奇,而仔细思考之下又觉得十分贴切,尤其是将魔法分成系来说,这让尼克眼前一亮。

    “哦,大陆上除了你所说的‘风系’魔法力量之外,还有什么魔法力量?”尼克问道,如果不出他所料,应该还有其他几个系别。

    “还有火系,水系,木系”无月异样的看了尼克一眼:“你不会连这个也不知道吧。”

    尼克笑了笑:“呵呵,我们地精孤陋寡闻,你接着说。”果然不出尼克所料,他所知道的几种魔法都被分出了系别,这应该是一个新的划分方式,不仅自己的典籍中没有,作为兽人的莫兰主祭他们也不熟悉。

    “风法师能够操纵风的力量。这种力量不仅能够作用于魔法,而且能够体现于斗气之上。你所见到的蓝色皮肤的翼人,他们就是‘风武士’,而白色皮肤的翼人,就是我们所说的‘风法师’了”无月说:“他们隐居于擎天山上,吸收了自然的力量,所以他们的魔法比之大陆之上的一般魔法师更加强悍,他们的斗气也更加的高明。他们自称是天之子,是神明的后代,是注定强盛的种族。当然,我认为这些都是他们自己胡扯的。”末了,无月给了这么个批语。

    “这倒不一定。”听着无月的话,尼克陷入了沉思,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却又想不起来,这种感觉真让人抓狂。

    “什么?”无月察觉有些异样,他看尼克皱着眉头,似乎在想什么,轻声问:“你没什么事吧?”但是尼克仍旧一言不发。见此情景,他只好也不再说话。

    尼克运足了精神思考到底想到了什么,他隐约感觉到是十分重要的东西。“注定,神明,天之子,擎天山,泰坦族,命格”尼克将这些片断一点点的串联,终于让他想到了什么。

    “凤乃起自火中生,涅槃为土命转成。云归巨患有神助,道同天理至鼎休”忽然间,尼克张口念出了一串谁也听不懂的话。即使身为贵族的无月,也听不出这是什么语言。

    说完这一句,尼克一拍大腿站了起来,十分激动的对罗吉说:“快,转向东方,我们螺旋前进。尼克心中默念:太阳于乾,风始于巽,巽追阳于艮,艮者山也。这句话是尼克师父所教,说的是太阳属至阳,而风始于巽位,风跟太阳走,遇山向上。而前世太阳东升西落,此世太阳西升东落。风追阳,则向东。

    而这句偈语是当时尼克见师父最后一面时,师父临别交待。无月话中的一些细节当尼克茅塞顿开。而最大的收获可能还不是知道他们应该怎么走,而是想起了师父的偈语。尼克现在才知道,自己的师父是有通天彻地的本事的,对师父的话自然也更加看重。

    罗吉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对于自己师父的话,他是言听计从,立刻改变方向,向东偏折而去。

    可能感觉到了方向的改变,莫兰主祭出现在了主控室门外。她弯着腰,一步一步慢慢的向前走。不及她手中的祭祀权杖高的地精飞艇舱让身材高挑的兽人祭祀吃够了苦头。而她身后是两位翼人同伴,他们的行为也比较局促,没办法,谁让自己高地精一个身子呢。

    莫兰主祭问为什么改变方向。尼克跟他们解释说自己想到了该怎么走,所以立刻就行动了。

    “哦?”主祭大人奇怪道:“你又没来过,怎么会知道。我是知道的,你甚至都不知道兽人王国怎么走。”说完,主祭大人嘴角有些上扬,应该是想到了尼克在兽人王国的种种事情。

    “主祭大人,您怎么知道我没来过?不然,我怎么会开这飞艇?”尼克笑了笑:“大人,您就放心吧,虽然我不敢确定,但至少我不会办没用的事。不然,我们现在不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吗?您就姑且相信我吧。”尼克这话说得在理,反正也没有什么好想法,先走走看。

    莫兰主祭看着尼克,她是越来越看不清尼克了,记得刚见他的时候,他也只是一个自作聪明的老地精罢了,而谁也没有想到,就是这个地精,一步一步的走到了这里,将自己与兽人,半兽人乃至翼人联系在了一起。而如今,至少莫兰主祭是不敢再小看他了,因为每当危急关头,他总能够出人意料的化险为夷,单就这点,就能够让人奉上尊敬了。

    “还没来得及介绍。”莫兰主祭将两位翼人让过来,对尼克说:“这两位是翼人族的后起之秀。”她指着女性翼人说:“她是卓丝,还不到一百岁。”相对于理论五百年寿命的翼人来说,这才是一位不到二十岁的少女。

    “这位是阿琉斯,他只有八十多岁。”莫兰主祭说着的时候就油然有一种自豪的感觉涌现:“想必你也知道了,他是风法师,并且,他是翼人族有史以来最小的风法师。”

    “真不知道翼人族长怎么想的,派这么两位来干什么?”无月不屑的说道:“天才就应该放在温室里保护,否则只可能被世界抹杀,那样可什么都剩不下。”

    一群人将目光转向了他,尼克也比较奇怪,他怎么插上嘴了。不过,还没来得及多想,尼克就听见一个声音,出自阿琉斯:“弱者才需要温室,而强者需要挫折,一个连自己受到的挫折都跨不过的人,有什么资格来教训别人?”这一翻话说得尼克翻江倒海。他真没想到,这么点年纪的一个小孩,竟然能一眼看出无月的执念,真让人不可思议。

    “什么?”无月猛的一抬头,怒目而视阿琉斯,而后一把抄起身边的大剑,就要上前火拼。而阿琉斯稍占身高矮的便宜,本就站定,手中的法杖立刻有微弱光芒出现,看样子他已然做好了战斗准备。

    尼克怎么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赶紧将无月劝住。而莫兰主祭也没有想到事态会发展成这样。几句话就把关系给弄僵了,只好引着两个翼人再次回去,只是临走时又意味深长的看了尼克一眼。

    尼克什么也没有多说,只坐下盯着无月,而无月冷静下来后,又长出了一口气。“唉!我注定就是一个笑话。”他苦笑着拿起身边的一个瓶子,一股浓浓的酒气传来,这是翼人族长给他们准备的一部分。翼人族特制的酒,带着擎天山特有的气息,空荡,悠长,而又充满沉重的感觉,就好像无月此时沉重的内心。

    尼克也抄过一瓶酒,与无月对饮起来。他不知道具体的细节,也不知道人类的局势,但是他能够感觉。从无月的表现,与他的行为来看,他并不仅仅是怀才不遇,还有更大的问题。这种感觉就像,即使做了再大的事,也不会得到人们的正视。

    尼克从前遇到过,就是因为身形容貌不佳,有才如何,有气有何,火烧曹兵又如何,连刘备起初也并不看重自己。虽然别人知道自己的本领,甚至诸葛孔明也对自己敬重有加,可天下人不理解,又有什么用。正是这种感觉,让自己与无月产生了一丝共鸣,天下最悲哀的人莫过与这种人了吧。

    “既然打不破牢笼,那就先积蓄力量吧。”尼克既是劝无月,又是在劝自己,作为地精,自己只能积蓄力量,否则盲目动作只能害了整个地精族。

    无月的眼神有些迷离,不知是醉了还是沉浸在了内心深处无法自拔:“就是为了积累,我进入了军事学院,又努力修习斗气,极力的发扬自己的本能。可是,却怎么也不能得到认可,所有人都拿我当一个笑话,只不过觉得我这个笑话可能跟别的笑话不一样罢了……”

    他还在说着什么,只不过身体不再允许,渐渐的鼾声传来,无月还是醉了,只留下尼克一个人,手执酒瓶,目光灼灼。

    罗吉还在操控着飞艇。其实这架飞行器,只要掌握好方向和高度,而后准确定位,倒不需要太多的操作。所以罗吉也不是太累。尼克跟他换班行驶,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足足飞行了有半个月时间。

    从天空中看,这小小的飞艇根本有什么奇特,像是一只鸟,飘荡在天空之中。期间他们只有在魔晶耗尽魔力时才落地,既补充魔力,又补充饮水。此时,他们已经到了擎天山的至高处。两位翼人同伴分辨出,这基本上也就是翼人前辈所能到达的极限了。

    这里寒风凛冽,气温极低,即使穿着极厚的衣服也不能太长时间待在外面。而他们所谓的补充水源,其实就是敲冰,之后再化成水。

    这时,看出大贤者的飞艇过人之处,它竟然能够转化魔晶的魔法力量为温度,虽然外面的寒冷对飞艇内有一定的影响,但是还是能够让人坚持,尼克估计也就是这个原因,才能使大贤者度过难关,找到目的地。

    直到二十三天的时候,不一样的事情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