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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真是个美娇娘

    林秋容几乎是逃出姜大郎的药铺的,让他再在里边呆一会儿,他真可能忍不住把姜老头的棺材……药柜子给掀了,这老家伙,每次都是这样,真搁这看自己脾气好好欺负呢?没办法,欺负就欺负吧,反正先死的还是这老家伙。

    雨纷纷扬扬地落在地上,催着两人的步子,张浔心里急了一路的问题,都扑腾在了腿上……待两人回到府上时,已经忘了一干二净。晚饭都已经吃了,林老爷子让人给他们热了些剩饭,然而两人都没有胃口。

    “小浔的手是怎么回事?”林老爷子一眼就看到了张浔手上的纱布,不由皱起眉头,林秋容把伞扔给了一旁的铁壮,林老爷子沉着脸看着他。张浔迟疑了一下,替他解释道:“是我自己不小心摔了,不怪他的伯父。”

    林秋容也皱着眉点了点头:“她摸到城西去了,”回头却看到张浔正一脸求助的看着自己,显然,她不想给林道先留下个到处乱跑不老实的形象,没入门之前,还端着的还得端着,于是拉着她坐到了一边,倒了一杯茶递给了老爷子,“我到的时候她……”

    他抬眼看了看张浔,后者正满脸恳请的看着他,这让他顿时心生得意。林老爷子紧忙问道:“怎么了?”

    “咳咳,没怎么,给难民发药的时候,让老鼠吓了一跳,摔了一跤,这手不就擦破了嘛!”林秋容没好气的说道,反倒把林道先说成了不识趣的人,林道先哈哈笑了笑,拍了拍椅子扶手,口中半责半歉道:“诶呀,小浔去城西怎么也不说声,好让伯伯找人陪着啊,怎么样?没什么事儿吧?。”张浔松了口气,摇头道:“没事的,就是一些皮外伤。”……

    又寒暄了几句,张浔便打着哈欠去了卧房,木香在门外等着,见她从里边出来,急忙跟了过去。

    堂内,林道先盯着林秋容,开口问道:“小浔是怎么知道城西的?”他说的是林家在城西的铺子,不是浦安的本地人是很难知道的,张浔初来乍到,是不可能知道的。

    “我问了,是谭四都告诉她的,”林秋容在衣角抹了抹手,起身朝铁壮招了招手,接过伞就朝外走去,“是张浔问的。”

    “小姐,你怎么……你的手怎么了?”木香见张浔手上缠着纱布,也是一脸的担忧。

    张浔笑着摇了摇头:“没事的,就是些皮外伤。我有些头疼,犯困。”话音刚落,林秋容就从里边走了出来。

    “木香,去烧些热水,雨气太凉了,给她暖暖脚。”他看着张浔,雨影从空中翻落,两人的目光交错,又匆匆别过,张浔扭过头,鞋子已经湿了半边,脚上一说还真有一丝凉气,但她是真的困了,头上的昏沉越来越明显,头重脚轻的感觉让她迫不及待地想往床上躺。

    木香点了点头,就要往厨房去,张浔却在身后喊住了她,雨哗哗下着,木香不知所措了起来,身前是自家少爷,身后是比姐姐还亲的未来少夫人,顿时在心里犯起了难。

    “木香是我的人,凭什么听你使唤!”她说完就走,不给林秋容开口的机会,木香扭头对着林秋容尴尬地笑了笑,随即跟上张浔拐进了慌乱的夜色中。

    廊上就他一个人了,他挠了挠头,铁壮刚好从堂里走出来……

    张浔刚躺到床上,就被困意催促着睡了过去。

    浦安好久没有在春天下过这么大的雨了……

    林秋容端着热水到张浔门前时,房里烛火还亮着,他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动静,看样子是已经睡了,轻轻推了推门,居然开了……

    “你得有多困,连门都能忘了关。”他走进屋里,看着床上熟睡着的张浔,不由得调侃道,他不知道,门是木香故意留给他的。

    张浔干咳了几声,林秋容听声音有些不对,就凑了上去,才发现她脸上早已是一片燥红,伸手往额头上一放,烫的像火炉子一样!头上火热,脚底却冰凉无比,他把张浔扶了起来,将她冰凉的玉足缓缓放进了水中,张浔的眉头拧了拧,这水是有些烫,林秋容又找了块毛巾,在外面的水池子里湿了湿,又让蒸汽给暖了些许,才扶着张浔躺下,放在了张浔额头上。

    “发烧感冒,体湿风寒,”他握起张浔的手,也是一阵冰凉,“你可真是个美娇娘啊!”一阵风一场雨就倒下了。他无奈地笑了笑,无奈里夹杂着几分心疼,这么个娇娘子,是怎样漂泊千里从上海来到浦安的?他暗暗发誓,从此不会再让张浔受到一点委屈。

    一大早,林秋容就踩着雨出了门,早饭也不及得吃,林老爷子问他去哪,他声也没吭就窜没了影儿。

    姜大郎的药铺总是浦安第一家开门的店,和别的店不同,他的店门前没有台阶,更没有旁人家都有的门槛。

    林秋容打门外进来时,姜大郎正在看信。“呦!谁给写的信哪!”他一屁股坐在桌子上边,讲大郎抬眼看着他,满是皱纹的脸上划过一抹悲戚,随之而来的是涌上来的怒火。

    “有没有病,没病出去!”不知怎的,今天看到林秋容就让姜大郎中心中生烦。

    两人向来如此,一见面那就是针尖对麦芒。林秋容从桌子上边跳了下来,抓起姜大郎柜台上的花生就往嘴里送,二郎腿一翘,边吃边嘟囔着:“感冒发烧风寒体湿,这些药都给我来点。”

    玩归玩,闹归闹,什么事重要,他还是知道的。

    姜大郎不耐烦地掏了掏耳朵,把信缓缓收到柜子里边,才又支棱起耳朵来,口中大喊着:“你说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