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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都生气了

    陆清江总时不时的问夏思羽关于她以前男朋友的事情。

    “是不是男人都很在意自己女人的第一次?”夏思羽面无表情地看着陆清江问。

    陆清江没有说话。

    陆清江又问夏思羽有几个男朋友。

    夏思羽假装数数手指头,告诉陆清江:“很多个。”

    陆清江总是说,夏思羽不愿意告诉他以前她的感情问题。

    夏思羽跟他说过,她和之前那个只是很久很久以前交往过很短时间,也没有像现在一起生活过。

    夏思羽以前也曾经想过试着谈恋爱,所以尝试谈了一个男朋友,可是后来觉得不适合,很快就分手了。可是,现在“谈过男朋友”却被陆清江当做了缺点。

    夏思羽感觉到陆清江有点介意,可是,陆清江都有两个孩子了,难道她就不能交往过男朋友吗?她觉得他们心里开始有了一些隔阂。

    到H市的时候,天气还是很热,夏思羽和陆清江平时在家里都穿的很清凉。有空的时候,他们就相拥着躺在沙发上,一起看电视,一起逗猫,一起开玩笑。

    有段时间,夏思羽发现陆清江好像越来越不开心了,也不怎么喜欢笑。她逗陆清江,陆清江也很不耐烦。她实在是忍不住了,问陆清江怎么了?

    陆清江说,是因为孩子们读书的事情办得不是很顺利,孩子们可能又要转回来读书了。他正在处理孩子们上学的事情,很多烦心事。

    之前陆清江和夏思羽说过,为了孩子们的将来着想,他想给孩子们转到好一点的学校。他在这边上班,孩子们不在身边,他们两个人也可以在一起好好相处。

    陆清江下班回到家之后,他都是回自己的房间里,站在窗前,抽着烟,和孩子们的妈妈发信息或打电话,谈论关于孩子们的事情。他的心情越来越烦闷,和夏思羽说话也越来越少。

    夏思羽看他们都在保持着频繁联系,心里虽然有些不好受,但是,孩子们的读书问题很重要,这点她还是能够拎清的。他们聊天时,她只能默默退出房间,一个人去远远的客厅外待着。

    有时候夏思羽看到陆清江从房间走出来,脸上一脸愁容,她想让陆清江开心一点,就和他闹着玩。可是陆清江总是不耐烦的样子,把她推开,也不笑,她就再不敢去惹陆清江了。

    陆清江曾经和她说过,只要她的一个吻,就可以让他变得很开心,忘却一切的烦恼。可是现在她要吻他的时候,他却把她推开了。“他可能也忘记了自己曾经有说过这样的一句话吧。”她也只能这么想。

    因为心情不好,陆清江也开始不停地抽烟。夏思羽觉得自己什么忙都帮不上,也只能跟着着急。

    孩子们的事情让陆清江心烦不已,这种心情也影响着夏思羽。虽然夏思羽也很难过,可是有时候她觉得对她有些不公平,觉得陆清江不应该因为孩子们的事情,而把不好的情绪宣泄到她身上。

    晚上睡觉的时候,他们总是因为一点小事闹得不开心。

    “我知道你生气了,可是我就是不想哄你。”陆清江躺在床上,语气很平淡地和夏思羽说。

    夏思羽侧着身,背对着陆清江睡着。她心里其实没有什么想法,只是假装生气,可是听到陆清江这样直截了当地跟她说不会哄她,她感到很难过。

    “我只是假装生气。下次如果我再生气,你知道我在假装生气就好了,不要生气!”夏思羽转过身,笑嘻嘻地和陆清江说。其实,她的心里很难受。不过,她对陆清江这种“不会哄女孩子,不会逗女孩子笑”的男人没有办法。

    每次夏思羽一生气,陆清江就会不开心,然后睡不着,失眠。他只能爬起来,去客厅沙发睡。夏思羽又得出去跟他道歉,和他说自己不应该生气。之后,夏思羽连生陆清江的气都不敢了。

    夏思羽觉得陆清江很久都没有抱她了,也没有吻她。她真的很希望陆清江可以重视一下她的感受,哪怕一个简单的吻或者拥抱,她就非常满足了,但是都没有。

    夏思羽想着,陆清江可能是因为工作太累了,再加上孩子们的事情很烦闷,才没有那个心情和精力顾及她的感受,她也就没有再对陆清江有什么过多的期待和要求。

    “我不想去猜测你在想什么。”躺在床上,陆清江又淡淡地说。

    夏思羽转过身,背对着陆清江,眼泪不自觉就出来了。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段时间,她经常在晚上睡觉之前,情绪很低落,总是喜欢哭。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自从跟陆清江在一起之后总是喜欢哭,她以前一直都很倔强从不允许自己哭的。

    陆清江听到夏思羽哭了,转过身,坐起来,然后很用力地脱掉自己的睡衣,气愤地甩到旁边。

    夏思羽转过身,看到陆清江脸上的表情,她有些害怕,她第一次见陆清江这样。

    陆清江掀开了夏思羽的被子,然后一把扯掉夏思羽的睡衣。这一次,他没有顾及夏思羽的感受,像是在惩罚夏思羽。

    这是陆清江第一次这样对夏思羽,没有温柔,只有粗暴。

    可能是因为夏思羽太过于紧张和害怕,陆清江很多次都没有成功。当夏思羽想很多种理由说服自己原谅陆清江,渐渐放松下来时,陆清江才成功。

    时间,仿佛从来没有如此漫长过。夜,也是愈发地安静,静到只听到人的呼吸声。夏思羽只是木木地躺着,她希望时间可以快点过去,这样她就可以有喘息的机会了。

    事后,陆清江疲惫地躺在床上,一言不发。

    夏思羽起身去洗了个澡,回来后就一直坐在床沿边边的位置,紧紧抓着被子的一角,眼神木讷地看着前面的那面白墙。

    陆清江也起身出去洗澡。当他洗完澡从门外走进来时,夏思羽侧过头看了他一眼,又转回头。

    陆清江走近夏思羽旁边时,夏思羽又抬头看了看他。

    “怎么用这种眼神看我?”陆清江问。然后就坐在夏思羽的旁边。

    夏思羽没有回答,只是很委屈地收回她的目光,也极力控制着自己眼眶里那摇摇欲坠的泪珠。

    陆清江搂了搂夏思羽的肩膀,看着她,然后把她推倒在床上,上身压住她,嘴唇也附上来。他很很用力地吻夏思羽,但夏思羽一直都没有回应。

    “刚才肯定没有心情好的时候舒服。”陆清江安慰夏思羽,“晚上睡觉之前最好不要生气,一生气我们就会睡不着。睡眠对我们都很重要。”陆清江又开始教育夏思羽。

    夏思羽刚才哭了一会儿,好不容易刚刚缓过来,听到陆清江这样说,她的眼泪又要出来了,赶紧躲到被窝里。

    陆清江还是过来帮夏思羽拭去眼角的泪水,把她抱在胸前。夏思羽最经不起陆清江的柔声细语,就原谅他了。然后,他们又各自睡去。

    一个人待着的时候,夏思羽有时也会反思自己喜欢生气的原因。其实她真的不想和陆清江争吵什么,只是她控制不住。陆清江心烦的时候,她也不想给他添堵,也想帮他分担,但是自己也没有能力去帮他做什么事情。她只能努力地去爱陆清江,可是她越想给陆清江多一些轻松和温暖,做的事情越是适得其反。

    或许,夏思羽的一切都还停留在谈恋爱的思维中,才会对陆清江任性,不懂事,而陆清江,却已经是在现实生活的环境里,工作,生活,柴米油盐,还有孩子。

    陆清江的心情越来越不好,夏思羽也尽量不惹他生气。白天陆清江都是在公司上班,只有晚上才回来,所以他们也没有很多交流的时间。

    陆清江一直拿着手机在家里走来走去发信息,夏思羽也没和他说话。她在沙发坐着,边看着电视,边和旁边的小猫们玩。

    很晚了,周围一切都安静了下来,他们才去房间睡觉。

    陆清江又黏过来夏思羽的身边。这一次,夏思羽没有好好配合他,他很生气,背过身,狠狠地对夏思羽说让她自己睡。夏思羽用手碰了碰他,他很生气地把身上的毛毯拉起来,用力丢到夏思羽这边的角落里,还跟夏思羽说不要碰他!

    夏思羽愣愣地侧身躺着,看着陆清江的背影。这是陆清江第一次对她发火。她问陆清江怎么了,陆清江也不回答。

    夏思羽只能静静地躺好,不敢动一下,她怕不小心碰到陆清江,陆清江会不高兴。可是她也很委屈,实在是没办法继续躺着,她起身下床,拿着身上的毛毯,抱着她的枕头就去了客厅。他们,都需要静一静。

    小猫们看到夏思羽出来,总是在她旁边跑来跑去。它们都不知道夏思羽和陆清江吵架了,还那么开心。

    夏思羽坐在沙发上,她想,等陆清江气消了他就会出来客厅找她。可是,房间的门一直都没响过。陆清江一定很生气,连出来找她的想法都没有。

    夏思羽想起刚才自己的举动,还有陆清江那样生气,她拿起手机,在网上查了查,才知道是她刚才没有配合陆清江,所以陆清江才很生气。

    夏思羽开始有些后悔刚才自己的举动,但是她刚才也是因为不舒服。如果陆清江出来客厅找她,她一定和他道歉。

    但是,陆清江,始终没有出现,连房间的脚步声都没有听到过。

    夏思羽在沙发上躺了很久,一直看着手机。手机里的时间,一点一点慢慢过去,好不容易才到3点,4点,但是夏思羽也没有睡着。她一直看着新闻,又看看书,时间还是过得很慢,好不容易才熬到天亮。

    陆清江还没有起床。房间的门一直关着,夏思羽只能又在沙发上躺着。躺了一会儿又爬起来,坐着看手机,来来回回好几次。

    沙发垫很滑,夏思羽一下就跟着沙发垫滑到了地上。夏思羽想爬起来,发现左脚在茶几底下,拔不出来。沙发和茶几之间的通道太窄了,没有多的时间让她把脚抽出来。她尝试了几次,都不行,最后只能放弃了,她只能等陆清江出来了。

    夏思羽坐在地上,双手趴在沙发上,看着外面已经明朗了的天空。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夏思羽听到开门的声音,她还是保持一动不动,眼睛非常清醒地盯着窗外看。

    “怎么坐在地板上了?”陆清江走过来。看到夏思羽眼睛一直睁着也没有睡觉,又看她坐在地上,陆清江有些不忍心,温柔地问,然后伸手要扶夏思羽起来。

    “我的脚……”夏思羽坐在地上,抬着头看着陆清江,说不出话。夏思羽本来还平静的心情,看到陆清江后一下又觉得很委屈,眼泪又要流出来,不过她又把它们憋了回去。“帮我把它移开。”她用左手食指往下指了指,委屈巴巴地抬头看着陆清江。

    陆清江顺着夏思羽的手指往下看了看,还笑了出来。“怎么把脚弄到底下去了?”边说边转过身去把茶几移开。

    夏思羽的脚终于可以挣脱出来了。她伸展双腿坐在地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脚没事吧?”陆清江看着她问。

    “没事。”夏思羽小声地回答。

    陆清江弯下腰,双手把夏思羽抱起来。夏思羽以为陆清江要把她放到沙发上,屁股正要往后面放,陆清江却突然把她拉过去他的怀里,并紧紧地抱住她。

    “对不起。”陆清江在夏思羽耳边轻声说。

    听到陆清江说“对不起”这三个字,夏思羽一下就哭了出来,仿佛一晚上的委屈此刻都化成了泪水涌出来。

    “可以告诉我,你是怎么把脚卡到里面去的吗?”陆清江帮夏思羽擦擦眼泪,看着夏思羽有些心疼地问。

    “都是因为那个沙发垫太滑了,然后屁股就滑到地板上,脚刚好就滑进去了。”夏思羽抽了抽鼻子,擦着眼泪和陆清江说。

    “那你一直在等我出来救你了?”陆清江还笑夏思羽。“如果我不在家,那你只能一直这样坐在地板上等我回来救你了!”

    她都这样了,陆清江还笑话她,夏思羽忍不住用手捶了捶陆清江:“你还取笑我,还不是因为你!”她有些哭笑不得。

    陆清江轻轻地擦去夏思羽眼角的泪水,看到夏思羽一脸的憔悴,又温柔地说:“一晚上都没睡吧?再进去睡一会儿!”

    “恩。”夏思羽点点头。

    陆清江抱起夏思羽,走到房间的床边,把她放下来,然后说:“我也眯一会儿。”

    夏思羽躺在床上,还是很清醒,一直想和陆清江道歉。可是陆清江一直抱着她,安静地闭着眼睛,似乎昨晚并没有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昨晚是我错了。我不应该那样。”夏思羽还是忍不住跟陆清江道歉。

    陆清江微微睁开眼睛,转过身看着夏思羽,又摸摸夏思羽的头发。“哪里错了?”他问。

    陆清江总是很温柔地说话,夏思羽又沦陷了。“就是昨晚我不应该那样。我上网查了,知道那样对你身体不好。”夏思羽还是第一次上网查这种类型的东西,还很严肃地看。或许是到了那个时候,已经顾不了什么好不好意思的问题。

    “知道错了就好。再睡一会儿吧。”陆清江又紧紧地抱住夏思羽。

    夏思羽老老实实靠在陆清江的怀里不敢动,她看着陆清江的睡颜,在心里告诉自己:以后一定要好好地去爱他。

    在床上躺了一会儿,陆清江就起来去上班了。夏思羽迷迷糊糊地睡到了下午,觉得心情还是很压抑,想出去走走。她认真地画了妆,穿着那套她最喜欢的紫色上衣配白色短裤,还戴起了她最喜欢的那对耳环。等换上了她的小白鞋之后,夏思羽拎着包就出门了。

    似乎,夏思羽每次心情不好的时候,都会这样,把自己打扮的美美的出门。

    夏思羽在外面漫无目的地逛了很久,从公园到商场,再到各种小街小巷,直到天色很晚了她才回家。

    夏思羽走到小区后面的路口,手机信息响了。她从包里拿出来看了看,是陆清江给她发的信息。

    陆清江问:“你在哪?”

    夏思羽说:“我准备到家了,在后面路口,红绿灯那里。”

    陆清江说:“你就在那附近的路边等一下,我来接你。”

    夏思羽回答:“哦。”

    然后,就都没有了信息。

    夏思羽站在马路边等了一会儿,四处张望,也没有看到陆清江走过来的身影。她忍不住打电话给陆清江,但是陆清江没接。她只能继续站在马路边,看着外面的车来车往。

    旁边是一条大马路,交通不算拥挤,只是总是车来车往没有停歇。夏思羽静静地抬头看着前方,她高高瘦瘦的身材,清秀而安静的面容,加上清新淡雅的装扮,总能引起车里人的注目。有时夏思羽看过去,恰好看到那人的目光,随即转身背对着车流。

    “陆清江如果看到我,是不是也是和他们一样这样看我。”夏思羽想。

    夏思羽低着头,踢着自己的鞋子玩,一辆车突然停在了她的面前。她抬头,看见车里的人是陆清江,就迅速地从车头绕过去,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

    陆清江说带她去附近的商场吃饭。

    夏思羽才刚刚从商场那里出来,不过陆清江要去那里,她只能再陪他去一次。

    陆清江专注地开着车,夏思羽没有说话,只正正地坐直身子,手里紧紧地抓着她那半个包子。那是她刚才在路上的包子店买的,一天都没有吃饭,她有些饿了,不过实在是没心情,她也只吃了一半。

    陆清江转过头,看到夏思羽手上的包子,有些心疼,用力地抓着夏思羽的手。夏思羽转过头,对他温柔地笑笑。陆清江曾经和她说过,他最喜欢的就是看她温柔的笑了。

    吃完饭,陆清江说晚上想去附近的城市玩,坐高铁过去,车程就一个多小时。周末了,也可以顺便在那边玩两天再回来。他征求夏思羽的意见。

    夏思羽想,他们也应该出去散散心了,最近在家里也是闷闷的,就同意了。

    他们回到家,匆匆忙忙收拾点行李,把小猫们的猫粮都备齐之后,就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