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夜谈
窗外的月光洒下，似是故乡模样。
云圣尘轻抚着晶光耀柔软的头发，一如多年前他离开弥晶家府时，晶光耀也是久久抱着他不舍离别。
等到晶光耀终于平静下来，才强忍着悲痛讲述了他的故事。
“圣尘哥，你知道吗？从你走后，家族里一切都变了……”
从晶光耀父亲身体里取出的晶石被刃醉梦称为人体废料，其名“结石”。
但那晶石通体血光闪烁，内里似乎还有晶脉如同人的血管一样扭曲翻涌，晶光耀那十六岁的哥哥晶奇恸对其产生了兴趣，于是趁仆人将晶石扔掉后，又被他偷偷带回了工作室研究。
也正是这一举动，酿成了弥晶家惨绝人寰的结局。
晶奇恸通过实验后发现，这晶石的特性太过诡异，首先是其硬度并不高，再者就是被切割后，居然会像活物一般慢慢生长复原，最离奇的一点则是，这晶石可以像金属一样被熔炼提纯，晶奇恸也用自己的名字给其命名为“恸晶”。
恸晶提纯后虽然体积减少了很多，但硬度却呈几何倍增长，再加上它那复原的特性，晶奇恸已经看到了恸晶的无限可能。
困扰也随之而来，恸晶经过多次提纯后几乎只剩指甲盖大小，走火入魔的晶奇恸想起了恸晶的来由，于是他趁夜色叫来了一位仆人……
从那之后，弥晶府里的仆人越来越少，直到某天夜里晶光耀的父亲亲自调查此事，这才揪出了作为幕后凶手的晶奇恸。
众人来到晶奇恸的工作室时，已经横尸遍地，而正中央挂着一名仆人被开膛后，肚子里生长出的恸晶像雨后春笋一般从五脏六腑钻出皮肤，刺穿骸骨。
此时的晶奇恸正像农忙的农夫一般从尸体上收割着恸晶，见到众人的来临，他没有丝毫慌张，反而露出渗人的笑容，眼中似乎都藏满了血光……
开膛手晶奇恸，杀意滔天。
那一夜，弥晶家从上到下都被屠戮殆尽，只有晶光耀在父亲的舍命掩护下逃了出来。
晶光耀四处漂泊，两年前来到了泊菲特，被那位善良的高级教徒老头看中了手艺而收留，直到前天高级教徒的死让他与云圣尘再次碰面。
“事情就是这样了，圣尘哥。”晶光耀红着眼眶，痛楚永远无法消散。
云圣尘握紧了双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当时正是他亲手从晶光耀父亲身体里将晶体取出，弥晶家的灭族之灾，有他一成罪过啊……
“晶光耀，以后你就跟在我身边，不要跟任何人提起我们的过去，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云圣尘的话斩钉截铁，仿佛有着不容反驳的威慑。
晶光耀轻轻点了点头，眼中流光闪过，不知在想些什么，但复仇一定是他的最终目的。
两人又聊了好一会儿，云圣尘也得知死去的那老头名为莱特，原是救世神教列位前三十的高级教徒，两年前老莱特传教海边之时，偶然遇到了在路边制作晶石的晶光耀。
老莱特见多识广，一眼就看出晶光耀的制作工艺不同寻常，最俭朴的工具却做出最精致的艺术，出于惜才之心老莱特将孤零零的晶光耀带回了家，给了他一个温暖的避风港。
说到这里，云圣尘终于想起今天费劲力气得到的物件。
“我今天去了一趟莱特的府邸，也算见识过你小子的晶光机关了。”云圣尘下午可被折磨得够呛，但他知道那只是因为晶光耀年纪小，如果他足够成熟，那么他的机关一定道道致命。
晶光耀害羞得挠了挠头发，有些骄傲地说道：“嘿嘿，独家设计呢，结合了弥晶家祖传的晶机法和光反射还有一些古法，不过圣尘哥您居然能解开才是真的厉害。”
我可没夸你……云圣尘心想，果然小孩儿都喜欢显摆，而同时他拿出了那本藏在潭底的“神诞录”。
“话说你对老莱特的死没有感触么？”云圣尘招手让晶光耀来到桌前。
“嗯…要说完全没有是不可能的，但这两年来，我跟他几乎没什么深交，他时不时会带我一起去传教，偶尔我也会照他的吩咐制作一些小玩意儿和机关。”
晶光耀的语气很平淡，但云圣尘敏锐地察觉出，晶光耀可能因为灭门的事情导致心理出现了问题。
“那你知道为什么莱特要费劲心力去藏这本书吗？我记得魅儿说过，这本书有许多抄本，而且教徒几乎人手一本。”云圣尘向面前这个莱特的“同伙”问出了他最大的疑惑。
晶光耀愣了一下，缓缓说道：“我也不清楚，我对他们西方的信仰不感兴趣，但莱特说过，这东西是从教皇那里拿来的。”
“教皇？哦对，那是西方的称呼，你去帮我把魅儿叫来吧，出门右转最里面的房间。”云圣尘吩咐给晶光耀，显然找个正儿八经的信徒来才是最高效的办法。
晶光耀小脸一红，有些僵硬地转身离去。
云圣尘翻看着神诞录，里面的内容并不像魅儿所说记载着救世神的真言与仁慈，反而更像荒诞的诡秘史，这才是云圣尘觉得不对劲的地方。
不久魅儿袅袅婷婷地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直红着脸的晶光耀。
“呐，圣尘大师，终于想起你的贴心魅儿啦？”魅儿一进门便张开双臂朝云圣尘袭来，胸前的波峰如海潮起伏。
而云圣尘一边伸手抵住魅儿的额头，一边说道：“有小孩儿在呢，别调皮，你来帮我看看这本神诞录。”
情窦初开的晶光耀在角落捂着眼睛不敢直视他俩。
“咦？你居然会对圣书感兴趣？”魅儿坐到云圣尘身边，接过那本神诞录读了起来，但没一会儿魅儿的表情就不对劲了。
“怎么了魅儿？”云圣尘见魅儿难得流露出严肃的神情。
“这……这本书，跟圣书完全不一样。”魅儿不停地翻到封皮页，反复确认着上面金色的三个大字就是“神诞录”。
“你的意思是，这本不是你们的圣书？”云圣尘试探地问道。
“确实不是，虽说这本材质非常奢华……”魅儿说着从抽屉里拿出她那本粗纸抄本的神诞录，“你看，完全不一样，是谁这么无聊用如此高级的材料冒充圣书啊，我伟大的救世神主，原谅您的仆人阅读了冒牌圣书。”
云圣尘嘴角露出了玩味儿的笑容。是谁？教皇啊。
“好了，带着你的圣书回房吧，以后不准把这东西放到我的抽屉里，我晚点去陪你。”云圣尘又下了逐魅令，虽然魅儿有些生气，但听到最后一句反而开开心心地离开了。
等魅儿离开后，云圣尘突然严肃起来，对着目光还留恋于门口的晶光耀说道：“光耀，不要装了，你知道这本书是什么对吧？”
晶光耀有些惊讶，双眼睁得浑圆，但还是慢慢开口：“是…我知道，对不起圣尘哥。”
“果然啊，毕竟你之前说过莱特经常带你去传教，而且那种机关也只有你能将书藏于潭底，所以你不可能不知道这本书的异常。”云圣尘淡淡地解释了一番，等着晶光耀的答复。
“那些信徒读的圣书是编造出来吸引新教徒的，而你手里的那本，才是真正的神诞录……”晶光耀低着头缓缓说道。
“不出我所料……”云圣尘刚想自鸣得意一番，而晶光耀最后那句话却让他的信仰几乎崩塌。
“里面记载的所有事，都是真的。”
云圣尘轻抚着晶光耀柔软的头发，一如多年前他离开弥晶家府时，晶光耀也是久久抱着他不舍离别。
等到晶光耀终于平静下来，才强忍着悲痛讲述了他的故事。
“圣尘哥，你知道吗？从你走后，家族里一切都变了……”
从晶光耀父亲身体里取出的晶石被刃醉梦称为人体废料，其名“结石”。
但那晶石通体血光闪烁，内里似乎还有晶脉如同人的血管一样扭曲翻涌，晶光耀那十六岁的哥哥晶奇恸对其产生了兴趣，于是趁仆人将晶石扔掉后，又被他偷偷带回了工作室研究。
也正是这一举动，酿成了弥晶家惨绝人寰的结局。
晶奇恸通过实验后发现，这晶石的特性太过诡异，首先是其硬度并不高，再者就是被切割后，居然会像活物一般慢慢生长复原，最离奇的一点则是，这晶石可以像金属一样被熔炼提纯，晶奇恸也用自己的名字给其命名为“恸晶”。
恸晶提纯后虽然体积减少了很多，但硬度却呈几何倍增长，再加上它那复原的特性，晶奇恸已经看到了恸晶的无限可能。
困扰也随之而来，恸晶经过多次提纯后几乎只剩指甲盖大小，走火入魔的晶奇恸想起了恸晶的来由，于是他趁夜色叫来了一位仆人……
从那之后，弥晶府里的仆人越来越少，直到某天夜里晶光耀的父亲亲自调查此事，这才揪出了作为幕后凶手的晶奇恸。
众人来到晶奇恸的工作室时，已经横尸遍地，而正中央挂着一名仆人被开膛后，肚子里生长出的恸晶像雨后春笋一般从五脏六腑钻出皮肤，刺穿骸骨。
此时的晶奇恸正像农忙的农夫一般从尸体上收割着恸晶，见到众人的来临，他没有丝毫慌张，反而露出渗人的笑容，眼中似乎都藏满了血光……
开膛手晶奇恸，杀意滔天。
那一夜，弥晶家从上到下都被屠戮殆尽，只有晶光耀在父亲的舍命掩护下逃了出来。
晶光耀四处漂泊，两年前来到了泊菲特，被那位善良的高级教徒老头看中了手艺而收留，直到前天高级教徒的死让他与云圣尘再次碰面。
“事情就是这样了，圣尘哥。”晶光耀红着眼眶，痛楚永远无法消散。
云圣尘握紧了双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当时正是他亲手从晶光耀父亲身体里将晶体取出，弥晶家的灭族之灾，有他一成罪过啊……
“晶光耀，以后你就跟在我身边，不要跟任何人提起我们的过去，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云圣尘的话斩钉截铁，仿佛有着不容反驳的威慑。
晶光耀轻轻点了点头，眼中流光闪过，不知在想些什么，但复仇一定是他的最终目的。
两人又聊了好一会儿，云圣尘也得知死去的那老头名为莱特，原是救世神教列位前三十的高级教徒，两年前老莱特传教海边之时，偶然遇到了在路边制作晶石的晶光耀。
老莱特见多识广，一眼就看出晶光耀的制作工艺不同寻常，最俭朴的工具却做出最精致的艺术，出于惜才之心老莱特将孤零零的晶光耀带回了家，给了他一个温暖的避风港。
说到这里，云圣尘终于想起今天费劲力气得到的物件。
“我今天去了一趟莱特的府邸，也算见识过你小子的晶光机关了。”云圣尘下午可被折磨得够呛，但他知道那只是因为晶光耀年纪小，如果他足够成熟，那么他的机关一定道道致命。
晶光耀害羞得挠了挠头发，有些骄傲地说道：“嘿嘿，独家设计呢，结合了弥晶家祖传的晶机法和光反射还有一些古法，不过圣尘哥您居然能解开才是真的厉害。”
我可没夸你……云圣尘心想，果然小孩儿都喜欢显摆，而同时他拿出了那本藏在潭底的“神诞录”。
“话说你对老莱特的死没有感触么？”云圣尘招手让晶光耀来到桌前。
“嗯…要说完全没有是不可能的，但这两年来，我跟他几乎没什么深交，他时不时会带我一起去传教，偶尔我也会照他的吩咐制作一些小玩意儿和机关。”
晶光耀的语气很平淡，但云圣尘敏锐地察觉出，晶光耀可能因为灭门的事情导致心理出现了问题。
“那你知道为什么莱特要费劲心力去藏这本书吗？我记得魅儿说过，这本书有许多抄本，而且教徒几乎人手一本。”云圣尘向面前这个莱特的“同伙”问出了他最大的疑惑。
晶光耀愣了一下，缓缓说道：“我也不清楚，我对他们西方的信仰不感兴趣，但莱特说过，这东西是从教皇那里拿来的。”
“教皇？哦对，那是西方的称呼，你去帮我把魅儿叫来吧，出门右转最里面的房间。”云圣尘吩咐给晶光耀，显然找个正儿八经的信徒来才是最高效的办法。
晶光耀小脸一红，有些僵硬地转身离去。
云圣尘翻看着神诞录，里面的内容并不像魅儿所说记载着救世神的真言与仁慈，反而更像荒诞的诡秘史，这才是云圣尘觉得不对劲的地方。
不久魅儿袅袅婷婷地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直红着脸的晶光耀。
“呐，圣尘大师，终于想起你的贴心魅儿啦？”魅儿一进门便张开双臂朝云圣尘袭来，胸前的波峰如海潮起伏。
而云圣尘一边伸手抵住魅儿的额头，一边说道：“有小孩儿在呢，别调皮，你来帮我看看这本神诞录。”
情窦初开的晶光耀在角落捂着眼睛不敢直视他俩。
“咦？你居然会对圣书感兴趣？”魅儿坐到云圣尘身边，接过那本神诞录读了起来，但没一会儿魅儿的表情就不对劲了。
“怎么了魅儿？”云圣尘见魅儿难得流露出严肃的神情。
“这……这本书，跟圣书完全不一样。”魅儿不停地翻到封皮页，反复确认着上面金色的三个大字就是“神诞录”。
“你的意思是，这本不是你们的圣书？”云圣尘试探地问道。
“确实不是，虽说这本材质非常奢华……”魅儿说着从抽屉里拿出她那本粗纸抄本的神诞录，“你看，完全不一样，是谁这么无聊用如此高级的材料冒充圣书啊，我伟大的救世神主，原谅您的仆人阅读了冒牌圣书。”
云圣尘嘴角露出了玩味儿的笑容。是谁？教皇啊。
“好了，带着你的圣书回房吧，以后不准把这东西放到我的抽屉里，我晚点去陪你。”云圣尘又下了逐魅令，虽然魅儿有些生气，但听到最后一句反而开开心心地离开了。
等魅儿离开后，云圣尘突然严肃起来，对着目光还留恋于门口的晶光耀说道：“光耀，不要装了，你知道这本书是什么对吧？”
晶光耀有些惊讶，双眼睁得浑圆，但还是慢慢开口：“是…我知道，对不起圣尘哥。”
“果然啊，毕竟你之前说过莱特经常带你去传教，而且那种机关也只有你能将书藏于潭底，所以你不可能不知道这本书的异常。”云圣尘淡淡地解释了一番，等着晶光耀的答复。
“那些信徒读的圣书是编造出来吸引新教徒的，而你手里的那本，才是真正的神诞录……”晶光耀低着头缓缓说道。
“不出我所料……”云圣尘刚想自鸣得意一番，而晶光耀最后那句话却让他的信仰几乎崩塌。
“里面记载的所有事，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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