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父子交锋
林书豪一走进宿舍，但见父亲铁青着脸冷冷望着他，他就心知大事不妙。
他也没有说话，把手里的书本丢到书桌上，然后坐到床边，等着父亲的训斥。
反正他每天总有什么事会让父亲不满意，一不满意父亲就要发火骂人。父亲的习性他也算摸透了，想骂就骂吧。
“林书豪，这个书你到底还想不想读？”林家良说话，他没有先提有关女生的问题，还是从读书这个问题入手。
什么叫想不想读，他才十三岁呢，不读书能干什么？
林书豪认为这不是一个询问的语句，就是单纯的责备，没有必要回答。所以他沉默不语。
可是林家良非要他回答：“你说话啊，哑巴啦。”
“想读。”林书豪只好懒洋洋点头。
“既然想读，那你用心了吗？”又是提问。
林书豪还是低头沉默。因为无论肯定回答还是否定回答，父亲都不会满意，所以懒得出声。
“我问你用心了没有？”林家良审讯逼供的语气。
林书豪偏过头，索性不理父亲。
这种公然的蔑视和抵触，让林家良怒火中烧。他教过那么多学生，还从来没有哪个学生敢这样挑衅他，亲生儿子居然摆出这种态度。
不过，尽管他恼怒万分，其实心里又有些发虚，林书豪桀骜不驯的眼神不禁令他胆寒。他意识到儿子不是十岁以前的儿子了。
他发现他和儿子之间，紧绷着一根细弦，随时都要崩断掉了。他不敢继续逼问下去，于是缓一缓心绪说：“跟你讲过多少次了，你是学生，就要把精力全部放在学习上。你为什么就是不肯听话呢？到底要怎么做，你才……。”
林书豪居然打断他：“为什么凡事都要听你的？”
林家良想不到儿子会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他几乎发了一阵楞，好久才缓过神来，大声说：“为什么？因为我是你爹，我是你爹，不听我的你听谁的？”
“就因为你是我爹，说什么都是对的吗？”
“你……？”林家良感觉被人当胸打了一拳，差点没缓过气来。
他发现儿子的话不无道理，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了。他难堪不已，但他不能败给儿子，所以耍起赖来：“对，因为我是你爹，所以就是错了，你也得听我的。”
林书豪撇起嘴来，鼻孔里轻哼一声，满眼都是不屑和鄙夷。
林家良也意识到，不管自己多么气势十足，其实已经被儿子打败。自己那番话真的也太蛮横霸道了。
他只好换个话题，索性直指儿子犯下的大错：“怎么，说你还不服气？你要是真的懂事，怎么会干出那样无聊又讨厌的事情？”
“我干了什么了？”林书豪昂起头。他那无畏无惧的神情，根本不象一个十三岁的孩子。
家里几乎人人都畏惧父亲，只要父亲发火骂人，从来没有人胆敢顶撞。可是林书豪却在父亲面前越来越放肆。父亲越是骂他，他反而越不把父亲放在眼里。
“干了什么你自己不知道？”
“不知道，我什么都没干。”
“那人家女孩子告状，说你欺侮她，到底怎么回事？”
“我没有欺侮谁。”
“死不承认，是吗？”
“是她先骂人的。”林书豪只好正面现实。
“你没招她，她怎么会骂你？”
这回轮到林书豪无言以对，是啊，是他先扔人家纸团的，虽然那没有恶意。
儿子终于无法抵赖，林家良内心颇有一些得意。他开始跟儿子讲道理：“做人最重要要行得稳、站得直，堂堂正正。不要因一失足而成千古恨……。”他常常一说话，就是站在教室讲台上那种语气。
林书豪完全听不懂父亲在说什么，什么“一失足成千古恨”，都扯到哪里去了。
林家良继续滔滔不绝的灌输正道思想：“你现在是学生，所有精力都要用在学习上面。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要远远的避开。”
到底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林家良自己也不敢挑明。似乎那些东西“儿童不宜”，难以启齿，需要屏敝。
林书豪是个聪明人，他明白父亲指的就是“男女之事”。
这说明父亲也象那个女生一样，把他看成了“耍流氓”的无耻之徒。这是对他人格的污蔑，别人也就算了，可是父亲居然也这么看他，他感觉无比的悲愤。
他原本是那样的崇拜父亲，觉得父亲是一个超凡脱俗的伟人。一个伟人自有辩别是非的能力，不会有那些白痴蠢货的思维和认知；一个伟人总是秉承公正公平的信条，让人心悦诚服又满怀敬意；一个伟人懂得兼听则明，而不是专制武断……。
现在，他终于失望的发现，父亲根本不是他想象的那种“伟人”。父亲的某些表现，甚至跟他这样的小孩没多大差别。父亲摆出一副长者的姿态，只不过凭借他是父亲的天然条件。
他拿指甲去抠床上的木条，在木条上刻出一道道的指甲印痕，表示懒得跟父亲争辩。正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说了也是白说。
儿子那种无动于衷的样子又激怒了林家良，林家良冷声说：“你有没有在听我说？”
“听到。”林书豪简短回答，把手指从木条上挪开，稍微坐端正一些。他知道再不端正态度，父亲难免发飚动手，打断他那只不安分的手指。
“以后还会不会那么干？”林家良说，到底干什么，他也没有清楚表明。
好在林书豪心神领会，知道父亲指的是“欺凌女生事件”。他便摇摇头表示回答。
林家良不满意儿子的回答方式：“说话。”
“不会了。”林书豪只好用语言响亮的回应。
林家良脸上终于慢慢舒展一些，以为儿子接受了教导，改正了缺点。这一个下午的辛苦管教没有白费。
于是他做出终审判决说：“你要好好写个检讨，今天晚上交给我看。”
“哦。”林书豪表示顺从。写个检讨不费多大力，写就写吧。
“行了，先回家吃饭吧。”林家良说。父子俩熬了一下午，晚饭还没吃，肚子饿得咕噜叫。
到晚上，林书豪老老实实写了检讨书。但那张检讨书全是用反话给他自己洗白，表面上承认错误，实际上申明自己是冤枉的，还暗暗嘲讽父亲和班主任不辩是非。
若是林家良真的看出检讨书的暗中含意，准会活活的气死。好在林家良实在太忙，一忙就把检讨书的事给忘了，根本没时间去看。
林书豪第二天就把写好的检讨书撕碎了，这次的风波就此了结。
他也没有说话，把手里的书本丢到书桌上，然后坐到床边，等着父亲的训斥。
反正他每天总有什么事会让父亲不满意，一不满意父亲就要发火骂人。父亲的习性他也算摸透了，想骂就骂吧。
“林书豪，这个书你到底还想不想读？”林家良说话，他没有先提有关女生的问题，还是从读书这个问题入手。
什么叫想不想读，他才十三岁呢，不读书能干什么？
林书豪认为这不是一个询问的语句，就是单纯的责备，没有必要回答。所以他沉默不语。
可是林家良非要他回答：“你说话啊，哑巴啦。”
“想读。”林书豪只好懒洋洋点头。
“既然想读，那你用心了吗？”又是提问。
林书豪还是低头沉默。因为无论肯定回答还是否定回答，父亲都不会满意，所以懒得出声。
“我问你用心了没有？”林家良审讯逼供的语气。
林书豪偏过头，索性不理父亲。
这种公然的蔑视和抵触，让林家良怒火中烧。他教过那么多学生，还从来没有哪个学生敢这样挑衅他，亲生儿子居然摆出这种态度。
不过，尽管他恼怒万分，其实心里又有些发虚，林书豪桀骜不驯的眼神不禁令他胆寒。他意识到儿子不是十岁以前的儿子了。
他发现他和儿子之间，紧绷着一根细弦，随时都要崩断掉了。他不敢继续逼问下去，于是缓一缓心绪说：“跟你讲过多少次了，你是学生，就要把精力全部放在学习上。你为什么就是不肯听话呢？到底要怎么做，你才……。”
林书豪居然打断他：“为什么凡事都要听你的？”
林家良想不到儿子会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他几乎发了一阵楞，好久才缓过神来，大声说：“为什么？因为我是你爹，我是你爹，不听我的你听谁的？”
“就因为你是我爹，说什么都是对的吗？”
“你……？”林家良感觉被人当胸打了一拳，差点没缓过气来。
他发现儿子的话不无道理，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了。他难堪不已，但他不能败给儿子，所以耍起赖来：“对，因为我是你爹，所以就是错了，你也得听我的。”
林书豪撇起嘴来，鼻孔里轻哼一声，满眼都是不屑和鄙夷。
林家良也意识到，不管自己多么气势十足，其实已经被儿子打败。自己那番话真的也太蛮横霸道了。
他只好换个话题，索性直指儿子犯下的大错：“怎么，说你还不服气？你要是真的懂事，怎么会干出那样无聊又讨厌的事情？”
“我干了什么了？”林书豪昂起头。他那无畏无惧的神情，根本不象一个十三岁的孩子。
家里几乎人人都畏惧父亲，只要父亲发火骂人，从来没有人胆敢顶撞。可是林书豪却在父亲面前越来越放肆。父亲越是骂他，他反而越不把父亲放在眼里。
“干了什么你自己不知道？”
“不知道，我什么都没干。”
“那人家女孩子告状，说你欺侮她，到底怎么回事？”
“我没有欺侮谁。”
“死不承认，是吗？”
“是她先骂人的。”林书豪只好正面现实。
“你没招她，她怎么会骂你？”
这回轮到林书豪无言以对，是啊，是他先扔人家纸团的，虽然那没有恶意。
儿子终于无法抵赖，林家良内心颇有一些得意。他开始跟儿子讲道理：“做人最重要要行得稳、站得直，堂堂正正。不要因一失足而成千古恨……。”他常常一说话，就是站在教室讲台上那种语气。
林书豪完全听不懂父亲在说什么，什么“一失足成千古恨”，都扯到哪里去了。
林家良继续滔滔不绝的灌输正道思想：“你现在是学生，所有精力都要用在学习上面。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要远远的避开。”
到底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林家良自己也不敢挑明。似乎那些东西“儿童不宜”，难以启齿，需要屏敝。
林书豪是个聪明人，他明白父亲指的就是“男女之事”。
这说明父亲也象那个女生一样，把他看成了“耍流氓”的无耻之徒。这是对他人格的污蔑，别人也就算了，可是父亲居然也这么看他，他感觉无比的悲愤。
他原本是那样的崇拜父亲，觉得父亲是一个超凡脱俗的伟人。一个伟人自有辩别是非的能力，不会有那些白痴蠢货的思维和认知；一个伟人总是秉承公正公平的信条，让人心悦诚服又满怀敬意；一个伟人懂得兼听则明，而不是专制武断……。
现在，他终于失望的发现，父亲根本不是他想象的那种“伟人”。父亲的某些表现，甚至跟他这样的小孩没多大差别。父亲摆出一副长者的姿态，只不过凭借他是父亲的天然条件。
他拿指甲去抠床上的木条，在木条上刻出一道道的指甲印痕，表示懒得跟父亲争辩。正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说了也是白说。
儿子那种无动于衷的样子又激怒了林家良，林家良冷声说：“你有没有在听我说？”
“听到。”林书豪简短回答，把手指从木条上挪开，稍微坐端正一些。他知道再不端正态度，父亲难免发飚动手，打断他那只不安分的手指。
“以后还会不会那么干？”林家良说，到底干什么，他也没有清楚表明。
好在林书豪心神领会，知道父亲指的是“欺凌女生事件”。他便摇摇头表示回答。
林家良不满意儿子的回答方式：“说话。”
“不会了。”林书豪只好用语言响亮的回应。
林家良脸上终于慢慢舒展一些，以为儿子接受了教导，改正了缺点。这一个下午的辛苦管教没有白费。
于是他做出终审判决说：“你要好好写个检讨，今天晚上交给我看。”
“哦。”林书豪表示顺从。写个检讨不费多大力，写就写吧。
“行了，先回家吃饭吧。”林家良说。父子俩熬了一下午，晚饭还没吃，肚子饿得咕噜叫。
到晚上，林书豪老老实实写了检讨书。但那张检讨书全是用反话给他自己洗白，表面上承认错误，实际上申明自己是冤枉的，还暗暗嘲讽父亲和班主任不辩是非。
若是林家良真的看出检讨书的暗中含意，准会活活的气死。好在林家良实在太忙，一忙就把检讨书的事给忘了，根本没时间去看。
林书豪第二天就把写好的检讨书撕碎了，这次的风波就此了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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