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我是你叔
三星县县令郭宇的家，是位于县衙东边一条街开外占地一亩左右的宅子。
家中仅有一位发妻，和两个照顾起居的丫鬟。
“郭大人上任此地县令已有十载，为官清廉，事必躬亲，每一处城防，每一条街道，每一个村庄都留下过郭大人的身影。
郭大人平日里爱民如子，敢为百姓三斗米而怒斥允州刺史，更有曾经待过允州的人说，郭大人年轻时在常州任职的时候，曾经测过有修仙的资质，但是他拒绝了。”
“哦？拒绝了？”一路上易时正听着捕头丁力介绍着郭县令的往事，在听到其拒绝修仙的时候确实有些惊讶。
虽然来到此地不过两天，但易时深刻感受到此地人对于“白马寺弟子”这个修行者的身份有多崇敬，这个郭县令竟然会拒绝做修行者，反而是来这么一个靠近十万大山、妖魔众多的县衙当一个小小的县令。
拥有常人所不能及的力量与地位，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东西，他竟然只是想做个好官？
“易仙长，郭大人家到了。”
正当易时匪夷所思之时听到丁力的提醒止住脚步，发现二人已来到一家宅第门口。
一扇朱漆大门上的颜色早已暗暗发黑，更有好几处红漆已脱落，露出其中黑褐色的原木，门楣上也并没有挂牌匾。
似是听到二人的动静，里面一个衙役打开了门，向易时作揖，让出道路示意自己进去。
来到宅中厅堂，里面已经是来来往往的衙役正搜查着家里每一个角落，堂中主位正坐着一位妇人，上身穿着绿纹罗衫，下身是莲白罗裙，手里正拿着一方绣荷手帕正掩面轻泣。
想必就是郭县令的遗孀了。
“夫人节哀，请恕在下冒昧，为了早日抓到凶手，在下想请问一下案发当晚的具体情形。”易时上前向着妇人施礼。
据丁力说，案发当晚整个宅院里只有郭县令与妻子马氏，至于两个丫鬟都是早上才会过来照顾起居，等到二人要睡了才会回家。
经旁人提醒了易时的身份，这位妇人连忙起身下跪，带着哭腔倾诉道：“妾身见过仙长，还请仙人大老爷为妾身做主，捉拿那妖物为我夫君报仇。”
“夫人请起。”易时哪受过别人如此大礼，连忙搀扶她起身。
唉，自己只是想去白马寺修仙，怎么遇上这么一摊子事，而且牵扯进来的人越来越多，诡异的地方也越来越多，自己也是越陷越深，难以脱身，怕是只能硬着头皮走一步看一步了。
“还请夫人描述一下昨晚郭大人的情况。”
郭县令遗孀用巾帕轻拭泪痕，回道：“我夫君是昨夜酉时三刻到的家，用过晚膳后去书房处理了会儿公务，期间未曾出来过，直到临近戌时才离开书房来到卧房歇息。”
嗯，回答得非常精简干练，像是被人盘问了无数遍，语气甚至都有些麻木了。
“哦？也就是说，昨晚郭大人并没有什么异样？”
“不，妾身原本以为夫君与平常无异，但上床歇息的之后——”似是聊到了床事，马氏似乎有点羞涩，
“不知为何昨晚夫君他辗转反侧许久就是难以入睡，一连起夜多次。后来因为怕打扰妾身安睡，便抱了另一床薄被去了书房睡，谁知道夫君他……他第二日早上就被人烧死了……”
“嗯？在书房被烧死的？”易时听到了其中的异样，既然在书房中被烧死，按理来说书房怎么可能安然无恙，而自己刚进来的时候并没有闻到什么异味，也没看到这处宅第有任何火烧的痕迹。
丁力眼力甚好，一下子看出易时表情有异，连忙招手喊道：“请夫人回避，来人，把郭大人尸体抬上来。”
片刻后众人提着一副盖着白布的架子于堂前，揭开白布，赫然是一具焦黑的尸体，甚至能隐约看出确实是郭县令的身形。
丁力凭着多年的办案经验为易时解释道：“郭大人全身焦黑，双手双脚蜷缩，尸斑呈鲜红色，且尸体表面油腻，但喉部没有烟灰沉积，而且尸体被发现的地方除了尸体没有一处燃烧的痕迹。”
“你的意思是说，是有人先杀了郭大人，然后放火焚尸，再将尸体转移到了这里？”
“不。”丁力否定道，“若是死后焚尸，尸体不会张嘴呼吸，咽喉内部也定然不会被灼伤，但郭大人喉部也有灼伤的痕迹；但又如果是火烧，喉中必然有烟尘等异物，可郭大人却又喉中十分干净。
像是被烧死，又和常理被烧死的迹象相悖。小的以为，这恐怕又是妖物作祟。”
果然那算命的老胖子说的没错，这一系列的连环杀人案果然是妖物所为，可究竟是什么妖物。
至今自己所遇到的妖物无非就是那个看起来人畜无害、名叫“不群”的小女孩，还有一个则是昨夜乱葬岗差点要了自己老命的家伙。
不过听这两人，不对，这两妖的语气来看，他们似乎并不是一伙的。
如果按照那老胖子所说，妖物是依照逆五行杀人的顺序一天杀一人的话，那么今天一定还会有一个人死亡。
现在已经是上午，目前为止还没有传出有人死亡的案件，说明那妖物还没有动手。
可真依那算命的光头胖子所言，第一个人溺死，属水；第二个人被砍死，属金；第三个人被活埋，属土；第四个人被烧死，属火。
那五行最后一个属木究竟是怎么个死法，什么样的死因才会和木有关呢？
难道说被木头捅死吗？
这也太牵强了。
“易时兄弟，你怎么在这？”
“老青？”易时转过头发现正是一天不见的青原，“老青，郭大人他……”
从郭县令生前与自己的谈话，还有青原自己也说过，青原从前收了郭县令很大的恩惠，眼下郭大人不幸殒命，青原自然是悲痛万分。
青原慢慢地走近大堂那具焦黑的尸体，眼神里是无尽的悲怆，良久之后才带着颤音说道：“郭大人他是个好官，至少，死后能留个好名声。”
“哼，好名声？怕是要遗臭万年了吧。”
忽而堂外非常突兀地传来不屑一顾的声音。
易时这才看到门外进来几位灰衫男子，领头的身着白衫，剑眉入鬓，背负长剑，确实有一番仙侠风骨，唯独刚刚说的那句话阴阳怪气，不堪入耳。
在场所有人听到这白衫男子的话，无不顿生怒容，包括丁力在场的众多衙役看到眼前这些人腰间挂着的爸妈四令牌后不由得忍气吞声。
只有青原耐不住上前说话：“云中雁师兄何故对逝者如此出言不逊，更何况是郭大人这等勤政爱民的清官。”
这一身白衣的云中雁身后走出一人，发出一声蔑笑：“哼，清官？青原师兄难道忘了我等此番来这三星县，除了挑选有资质的弟子以外，还有别的任务？”
青原怒喝：“王晓，休要泼脏水，这任务与郭大人有什么关系？！”
这位名为王晓的跟班先是瞥了一眼那云中雁的神色，知道他没有阻拦自己的意思，便深知其是想要自己继续说下去：
“本来天下凡人受我佛门庇佑，世人无不虔诚礼佛，可据我们所知，眼下这小小的三星县莫名其妙多了些邪神的信众。
而三星县县令郭宇，在位期间纵容邪神‘五大仙’迷惑百姓，为官虽是颇有深得民心，但也难逃监察失职之罪。”
“你……”
一旁的丁力听不下去了，不知道哪里多出来的胆，一咬牙跺脚站了出来，朗声对着云中雁等人道：
“郭大人何罪之有？周遭各县早有传闻，你们有些佛门败类、仙人之耻，表面看上去降妖除魔、正义凛然，实际上无不是为了敲诈勒索我们凡夫俗子，多少人接了我们降妖的请求后，明说暗道地要我们多加点报酬，不给你们就说要另请他人。
可再换个人接任务就要重新上交签呈，重新派遣仙人来降妖，这又要花多少天的时间？但我们平头百姓受那妖物人魈的侵扰，哪里等得起啊。
还有，我们三星县每年的赋税有一半是给了你们，而隔壁临云县去年更是足足交了八成的赋税，郭大人自己的俸禄都不知道投了多少，你们哪来的资格可以污蔑郭大人的清白？！”
丁力这一番话似是耗尽了他一身的力气，说完就瘫软在地上。
毕竟平日里这些仙人都是高高在上的存在，不由自己一个凡人顶撞，但眼下郭大人这等好官已经身故，还要如此被人诋毁，自己又岂能坐视不管。
王晓自从开始修仙以来哪里收到过凡人的这般冲撞，害得自己一个堂堂开启两个脏腑之神的藏象境仙人，在众目睽睽之下丢了面子。
“你找死——”
说着王晓周身运炁流转，一发无形气劲竟朝着丁力打去。
易时见那王晓满身怒气，早知道他欲有所动作，早已来到丁力身侧，见那气劲袭来，一个眼疾手快一把将丁力抓过来，才堪堪躲过这次危机。
而那发气劲直接打在砖墙上，留下足足有一寸深的印痕。
易时道：“诶，那个谁，叫什么，王晓是吧？”
王晓见那人从自己手下救下了这小捕头，应该也有些能耐，便回道：“你又是谁？”
“你听好了”易时深吸一口气，右手大拇指朝自己一指：“我是你叔。”
家中仅有一位发妻，和两个照顾起居的丫鬟。
“郭大人上任此地县令已有十载，为官清廉，事必躬亲，每一处城防，每一条街道，每一个村庄都留下过郭大人的身影。
郭大人平日里爱民如子，敢为百姓三斗米而怒斥允州刺史，更有曾经待过允州的人说，郭大人年轻时在常州任职的时候，曾经测过有修仙的资质，但是他拒绝了。”
“哦？拒绝了？”一路上易时正听着捕头丁力介绍着郭县令的往事，在听到其拒绝修仙的时候确实有些惊讶。
虽然来到此地不过两天，但易时深刻感受到此地人对于“白马寺弟子”这个修行者的身份有多崇敬，这个郭县令竟然会拒绝做修行者，反而是来这么一个靠近十万大山、妖魔众多的县衙当一个小小的县令。
拥有常人所不能及的力量与地位，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东西，他竟然只是想做个好官？
“易仙长，郭大人家到了。”
正当易时匪夷所思之时听到丁力的提醒止住脚步，发现二人已来到一家宅第门口。
一扇朱漆大门上的颜色早已暗暗发黑，更有好几处红漆已脱落，露出其中黑褐色的原木，门楣上也并没有挂牌匾。
似是听到二人的动静，里面一个衙役打开了门，向易时作揖，让出道路示意自己进去。
来到宅中厅堂，里面已经是来来往往的衙役正搜查着家里每一个角落，堂中主位正坐着一位妇人，上身穿着绿纹罗衫，下身是莲白罗裙，手里正拿着一方绣荷手帕正掩面轻泣。
想必就是郭县令的遗孀了。
“夫人节哀，请恕在下冒昧，为了早日抓到凶手，在下想请问一下案发当晚的具体情形。”易时上前向着妇人施礼。
据丁力说，案发当晚整个宅院里只有郭县令与妻子马氏，至于两个丫鬟都是早上才会过来照顾起居，等到二人要睡了才会回家。
经旁人提醒了易时的身份，这位妇人连忙起身下跪，带着哭腔倾诉道：“妾身见过仙长，还请仙人大老爷为妾身做主，捉拿那妖物为我夫君报仇。”
“夫人请起。”易时哪受过别人如此大礼，连忙搀扶她起身。
唉，自己只是想去白马寺修仙，怎么遇上这么一摊子事，而且牵扯进来的人越来越多，诡异的地方也越来越多，自己也是越陷越深，难以脱身，怕是只能硬着头皮走一步看一步了。
“还请夫人描述一下昨晚郭大人的情况。”
郭县令遗孀用巾帕轻拭泪痕，回道：“我夫君是昨夜酉时三刻到的家，用过晚膳后去书房处理了会儿公务，期间未曾出来过，直到临近戌时才离开书房来到卧房歇息。”
嗯，回答得非常精简干练，像是被人盘问了无数遍，语气甚至都有些麻木了。
“哦？也就是说，昨晚郭大人并没有什么异样？”
“不，妾身原本以为夫君与平常无异，但上床歇息的之后——”似是聊到了床事，马氏似乎有点羞涩，
“不知为何昨晚夫君他辗转反侧许久就是难以入睡，一连起夜多次。后来因为怕打扰妾身安睡，便抱了另一床薄被去了书房睡，谁知道夫君他……他第二日早上就被人烧死了……”
“嗯？在书房被烧死的？”易时听到了其中的异样，既然在书房中被烧死，按理来说书房怎么可能安然无恙，而自己刚进来的时候并没有闻到什么异味，也没看到这处宅第有任何火烧的痕迹。
丁力眼力甚好，一下子看出易时表情有异，连忙招手喊道：“请夫人回避，来人，把郭大人尸体抬上来。”
片刻后众人提着一副盖着白布的架子于堂前，揭开白布，赫然是一具焦黑的尸体，甚至能隐约看出确实是郭县令的身形。
丁力凭着多年的办案经验为易时解释道：“郭大人全身焦黑，双手双脚蜷缩，尸斑呈鲜红色，且尸体表面油腻，但喉部没有烟灰沉积，而且尸体被发现的地方除了尸体没有一处燃烧的痕迹。”
“你的意思是说，是有人先杀了郭大人，然后放火焚尸，再将尸体转移到了这里？”
“不。”丁力否定道，“若是死后焚尸，尸体不会张嘴呼吸，咽喉内部也定然不会被灼伤，但郭大人喉部也有灼伤的痕迹；但又如果是火烧，喉中必然有烟尘等异物，可郭大人却又喉中十分干净。
像是被烧死，又和常理被烧死的迹象相悖。小的以为，这恐怕又是妖物作祟。”
果然那算命的老胖子说的没错，这一系列的连环杀人案果然是妖物所为，可究竟是什么妖物。
至今自己所遇到的妖物无非就是那个看起来人畜无害、名叫“不群”的小女孩，还有一个则是昨夜乱葬岗差点要了自己老命的家伙。
不过听这两人，不对，这两妖的语气来看，他们似乎并不是一伙的。
如果按照那老胖子所说，妖物是依照逆五行杀人的顺序一天杀一人的话，那么今天一定还会有一个人死亡。
现在已经是上午，目前为止还没有传出有人死亡的案件，说明那妖物还没有动手。
可真依那算命的光头胖子所言，第一个人溺死，属水；第二个人被砍死，属金；第三个人被活埋，属土；第四个人被烧死，属火。
那五行最后一个属木究竟是怎么个死法，什么样的死因才会和木有关呢？
难道说被木头捅死吗？
这也太牵强了。
“易时兄弟，你怎么在这？”
“老青？”易时转过头发现正是一天不见的青原，“老青，郭大人他……”
从郭县令生前与自己的谈话，还有青原自己也说过，青原从前收了郭县令很大的恩惠，眼下郭大人不幸殒命，青原自然是悲痛万分。
青原慢慢地走近大堂那具焦黑的尸体，眼神里是无尽的悲怆，良久之后才带着颤音说道：“郭大人他是个好官，至少，死后能留个好名声。”
“哼，好名声？怕是要遗臭万年了吧。”
忽而堂外非常突兀地传来不屑一顾的声音。
易时这才看到门外进来几位灰衫男子，领头的身着白衫，剑眉入鬓，背负长剑，确实有一番仙侠风骨，唯独刚刚说的那句话阴阳怪气，不堪入耳。
在场所有人听到这白衫男子的话，无不顿生怒容，包括丁力在场的众多衙役看到眼前这些人腰间挂着的爸妈四令牌后不由得忍气吞声。
只有青原耐不住上前说话：“云中雁师兄何故对逝者如此出言不逊，更何况是郭大人这等勤政爱民的清官。”
这一身白衣的云中雁身后走出一人，发出一声蔑笑：“哼，清官？青原师兄难道忘了我等此番来这三星县，除了挑选有资质的弟子以外，还有别的任务？”
青原怒喝：“王晓，休要泼脏水，这任务与郭大人有什么关系？！”
这位名为王晓的跟班先是瞥了一眼那云中雁的神色，知道他没有阻拦自己的意思，便深知其是想要自己继续说下去：
“本来天下凡人受我佛门庇佑，世人无不虔诚礼佛，可据我们所知，眼下这小小的三星县莫名其妙多了些邪神的信众。
而三星县县令郭宇，在位期间纵容邪神‘五大仙’迷惑百姓，为官虽是颇有深得民心，但也难逃监察失职之罪。”
“你……”
一旁的丁力听不下去了，不知道哪里多出来的胆，一咬牙跺脚站了出来，朗声对着云中雁等人道：
“郭大人何罪之有？周遭各县早有传闻，你们有些佛门败类、仙人之耻，表面看上去降妖除魔、正义凛然，实际上无不是为了敲诈勒索我们凡夫俗子，多少人接了我们降妖的请求后，明说暗道地要我们多加点报酬，不给你们就说要另请他人。
可再换个人接任务就要重新上交签呈，重新派遣仙人来降妖，这又要花多少天的时间？但我们平头百姓受那妖物人魈的侵扰，哪里等得起啊。
还有，我们三星县每年的赋税有一半是给了你们，而隔壁临云县去年更是足足交了八成的赋税，郭大人自己的俸禄都不知道投了多少，你们哪来的资格可以污蔑郭大人的清白？！”
丁力这一番话似是耗尽了他一身的力气，说完就瘫软在地上。
毕竟平日里这些仙人都是高高在上的存在，不由自己一个凡人顶撞，但眼下郭大人这等好官已经身故，还要如此被人诋毁，自己又岂能坐视不管。
王晓自从开始修仙以来哪里收到过凡人的这般冲撞，害得自己一个堂堂开启两个脏腑之神的藏象境仙人，在众目睽睽之下丢了面子。
“你找死——”
说着王晓周身运炁流转，一发无形气劲竟朝着丁力打去。
易时见那王晓满身怒气，早知道他欲有所动作，早已来到丁力身侧，见那气劲袭来，一个眼疾手快一把将丁力抓过来，才堪堪躲过这次危机。
而那发气劲直接打在砖墙上，留下足足有一寸深的印痕。
易时道：“诶，那个谁，叫什么，王晓是吧？”
王晓见那人从自己手下救下了这小捕头，应该也有些能耐，便回道：“你又是谁？”
“你听好了”易时深吸一口气，右手大拇指朝自己一指：“我是你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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