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养炁
“常公子，这不是先前在山腰上趴着石碑过了一夜的野小子吗？好像刚刚定心一关中还是第一个恢复意识的。”
人群中有一人名为肖望，在易时被叫到名字上前时认了出来，便附耳小声告知那允州刺史的儿子。
身着锦衣的常姓少年看着易时的背影，双眼微眯，在心中暗暗将其当成自己的劲敌。
“这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野小子上一关估计是耍了什么小伎俩，但在这第二关‘养炁’中，是由寺里长老亲自评判你对天地灵气的感悟能力，决然不可能耍花招，这考核的头名定是常公子的。”
肖望一脸谄媚地刻意讨好常姓少年，这位允州刺史的二公子，只要自己进入白马寺后为其效力，将来不论是资源还是地位都会比自己摸爬滚打要多得多。
虽说佛门讲究看淡红尘，但作为凡俗中对抗妖魔人魈的重要培训基地，俗家弟子只需要修仙，不需要修习佛理。
时间久了，佛门也就成了功利之地。
常姓少年也不排斥他人的献殷勤，毕竟从小到大这种人自己见得多了，更何况到了寺里后家仆侍从都不得带入，有个跑腿之人自是能省很多功夫。
“这考核可不是仅仅为了通过那么简单，毕竟只要能在三关成绩均在甲上，便有聆听住持佛音的一次机会。”常姓少年的眼中流露出向往的神彩。
要知道白马寺的住持觉命大师可是南朝里屈指可数到达无我境的圣僧之一。
传闻圣僧的大自在佛音有涤人心魂的功效，有如佛陀在世的当头棒喝，更是能解人疑虑，心神澄净，若是修为处在瓶颈，更是能助你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像我这般本就天生对灵气异常敏感之人，在接受住持佛音洗礼后未必就不能成为白马寺第二位仙苗。
想到这里，常姓少年的身子便忍不住颤抖。
……
禅院外不远处的几棵松柏之上，了解、了释、了清三个老和尚单脚立在三棵树的翠绿树尖上。
看似沉重的三人好似柳絮鹅毛，看似摇摇欲坠，却丝毫没有跌落的迹象。
“他进去了。”了解和尚轻抚晗下白须道，“二位师弟，还记得当初霍沐宸进我寺门时那灵璞放出的，是什么颜色的光”
面目瘆人的了释和尚冷道：“无论何人的炁感如何，在灵璞均有所现，炁感之资从低到高对应灵璞绽放出的光芒分别是赤橙黄绿蓝靛紫。”
“当年遇到霍沐宸时，灵璞绽放的便是紫光。”
“紫光啊——”
了解听闻顿生感慨，“想当年我等三人也只是蓝青之光，却也在这照天境的尽头困了数十年，究竟何时才能向住持那般步入无我之境，传闻无我境之上还有第四境，是仙佛的境界，就连奇才如那位易先生当年也是因为差一步而功亏一篑。”
“了解师兄。”
一直闭眼沉默的了清突然开口道，“自了清入我沙门以来，便被告知——《往生咒》日夜各诵念二十一遍，能灭五逆、十恶、谤法；若是再恒心持诵了二十万遍，便可生智慧苗芽；再念上三十万遍就能亲自看见阿弥陀佛。
可这世间众生皆可念诵的《往生咒》又如何能助人见到我佛呢？修行为的，并非修为境界高如山岳，而是为了明心见性，见得我佛如来。
师兄，修行即是修心。”
了解和尚一拍脑袋，一脸愧色道：“刚才差点因执念而入了歧途，多亏了了清师弟一番棒喝之语，才得以清醒过来。”
“阿弥陀佛，师兄身居长老院首座之职，自是为了寺里着想方才生了邪念，易地而处，师弟说不定还不如师兄。”了清谦虚回礼道。
“师兄，不知那后生的所测资质如何？”
“不急，待我看看。”
……
话说回来易时推开禅门，迎面而来的是一面佛龛，龛前的桌案上摆着诸多礼佛之物，长明灯、香炉、烛台、净水瓶、经卷、签筒、铜磐、木鱼等等凡是自己见过的基本都有，地上还有一张蒲团。
但奇怪的是，这个佛龛供奉的不是佛像，却是一块人头大小的石头，黑不溜秋，坑坑洼洼，与河边随处可见的石头完全没什么两样。
可堂堂南朝名寺的白马寺，为什么要供奉这么一块臭石头？
站在桌案前的中年和尚左手捧册，右手执笔，询问道：“你就是易时？”
易时敛衽回礼恭敬道：“弟子正是。”
“嗯。”一直严肃板着张脸的中年和尚嘴角莫名上扬，笑道，“贫僧法号本竹，上前来，把手放在这灵璞之上。”
“灵璞？”
这块又黑又丑的石头叫灵璞？什么东西？
见易时迟疑不没有上前，之前的人凡是不听自己指令的本竹都懒得搭理，但在受到长老院首座了清长老的特意叮嘱后，自己才对这个在“定心”一关中拿到甲上的后生特别关照。
本竹和尚耐心解释道：“此石并非凡石，乃是我寺中珍藏多年玉原石，名为‘灵璞’，能够测试出接触之人的资质禀赋。”
这么神奇？
易时这才小心翼翼地伸出右手，轻轻搭在灵璞之上。
冰凉的触感随即而来，但是就这样一分钟过去了还是完全没有什么动静。
“本竹大师，这什么灵璞，是不是坏了？”易时扭过头发问。
“不急，再等会儿。”
本竹和尚刚一说完，原本死气沉沉的灵璞，乌黑的石皮低下开始透露出若有若无的光辉，渐渐这光芒愈发亮眼，并呈现出赤红色。
慢慢地，石头散发出的光芒开始从红色变成橙黄色，再变成绿色，蓝色……
本竹和尚的眼神随着光芒的变化愈发的炽热，浑身上下紧张得没有一块肌肉不再使劲，双手不自觉地握拳，嘀咕着：“紫色，紫色，紫色！”
随着灵璞光芒的逐渐演变，深蓝的光芒逐渐转化成了紫色。
“成了！”本竹和尚激动地一下子惊呼出来。
本竹和尚所有的反应易时都看在眼里，这不是很正常的嘛？本大爷可是仙苗。
然而正当易时得意之时，异变突起，怀中的坤琮逐渐开始发热，变得躁动不安起来，好像是对这灵璞具有即为强烈的排斥情绪。
这坤琮到底是什么情况，自从进来这白马寺以后就变得很不正常，这块灵璞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而那灵璞好像也是有灵智一般，感受到坤琮的存在后一下子被吓得畏畏缩缩，霎时间所有的光芒都消失殆尽。
“这……这是怎么回事？”本竹和尚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吓得立马凑过头来，里里外外打量着这块灵璞，
“奇怪啊，刚刚我明明看到了甲上资质的紫光，怎么不见了？难道真的坏了？”
“本竹大师？”易时也被这一幕惊到了，但不可能说出是因为自己身上的这块坤琮搞的鬼，只能佯装不知，
“我这关的成绩？”
“这——”本竹和尚一时犯了难，本以为了清长老关注的人真的是和霍沐宸一样的仙苗，可没想到最后灵璞所有的光芒都消失不见了，这叫自己如何评定啊。
“这个——你先去外面守候，到时等所有人测试完毕再一起公布。”为今之计本竹和尚也只能先拖着了，总不能给料请长老关注的人随便评级吧。
易时当然也没话说，只能悻悻出门，自己该不会因为这枚坤琮阴沟里翻车了吧。
一直在外焦急等待的鲁槐安看到易时出来，便立马上前问道：“易时怎么样？你是什么品级？”
易时摇了摇头：“不知道。”
“不知道？”鲁槐安一头雾水。
怎么会不知道呢？鲁槐安先一步已经测试过，灵璞散发的是黄光，炁感之资评定为“乙上”。
“怕是品级太低，没脸说出来吧。”
二人顺着声音的来源看去，正是常姓少年新认的那个跟班肖望，此时正一脸鄙夷地看着易时。
“你是谁？与你何干？”鲁槐安为朋友打抱不平。
肖望笑道：“我们这些已经进去测试过的都被里面的大师告知了自己的品级，唯独这位朋友一无所知，这不是怕丢脸是什么？”
“你——”
鲁槐安欲要争辩却被把守禅房门口的和尚喝止：“休得喧哗，下一位，常巍。”
那衣着华丽的常姓少年傲然上前，进入禅房。
肖望揶揄道：“让你看看，什么才叫真正的天才。”
不一会儿常巍走出门还没下台阶，肖望便立刻一个箭步冲上去展示出殷切关怀：“常公子，怎么样？”
常巍脸上闪过一丝失落：“蓝光，甲中。”
常巍自认为天赋卓群，怎么不是最高级别的甲上呢？如果是甲中的话想要聆听住持的大自在佛音基本上没有希望了。
然而肖望可不知道常巍此时心中的失落，志得意满瞥向易时，挑了挑眉。
那表情似是在说，看到没，这才叫天才。
待众人测试完毕，本竹和尚手捧名册从禅房内出来，开始公布所有人的成绩：
“下面公布通过‘养炁’一关的名额，如下：常巍，乙中，已过；林子晓，乙下，未过……鲁槐安，乙上，已过；常巍，甲中，已过……”
眼看着现场还没点到名字的人所剩无几，鲁槐安愈发为这个自己在这里唯一认识的朋友而感到紧张。
“易时——”不知为何本竹和尚念到这里突然眼神一愣，似是有些分神，过了一会儿又恢复严肃的模样，用着略带颤抖的嗓音朗道，
“易时，甲上，已过。”
也就是说，易时头两关全部拿到了“甲上”的评定，成为俗家弟子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然而最感到吃惊的莫过于常巍和他的狗腿子肖望了。
这个野小子竟然拿到了仙苗才能拿到的评级？
……
禅房外松树上。
“了清师兄，你为何要传音本竹给那人‘甲上’的评级？”
“此举并非我愿，是住持有令。”
人群中有一人名为肖望，在易时被叫到名字上前时认了出来，便附耳小声告知那允州刺史的儿子。
身着锦衣的常姓少年看着易时的背影，双眼微眯，在心中暗暗将其当成自己的劲敌。
“这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野小子上一关估计是耍了什么小伎俩，但在这第二关‘养炁’中，是由寺里长老亲自评判你对天地灵气的感悟能力，决然不可能耍花招，这考核的头名定是常公子的。”
肖望一脸谄媚地刻意讨好常姓少年，这位允州刺史的二公子，只要自己进入白马寺后为其效力，将来不论是资源还是地位都会比自己摸爬滚打要多得多。
虽说佛门讲究看淡红尘，但作为凡俗中对抗妖魔人魈的重要培训基地，俗家弟子只需要修仙，不需要修习佛理。
时间久了，佛门也就成了功利之地。
常姓少年也不排斥他人的献殷勤，毕竟从小到大这种人自己见得多了，更何况到了寺里后家仆侍从都不得带入，有个跑腿之人自是能省很多功夫。
“这考核可不是仅仅为了通过那么简单，毕竟只要能在三关成绩均在甲上，便有聆听住持佛音的一次机会。”常姓少年的眼中流露出向往的神彩。
要知道白马寺的住持觉命大师可是南朝里屈指可数到达无我境的圣僧之一。
传闻圣僧的大自在佛音有涤人心魂的功效，有如佛陀在世的当头棒喝，更是能解人疑虑，心神澄净，若是修为处在瓶颈，更是能助你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像我这般本就天生对灵气异常敏感之人，在接受住持佛音洗礼后未必就不能成为白马寺第二位仙苗。
想到这里，常姓少年的身子便忍不住颤抖。
……
禅院外不远处的几棵松柏之上，了解、了释、了清三个老和尚单脚立在三棵树的翠绿树尖上。
看似沉重的三人好似柳絮鹅毛，看似摇摇欲坠，却丝毫没有跌落的迹象。
“他进去了。”了解和尚轻抚晗下白须道，“二位师弟，还记得当初霍沐宸进我寺门时那灵璞放出的，是什么颜色的光”
面目瘆人的了释和尚冷道：“无论何人的炁感如何，在灵璞均有所现，炁感之资从低到高对应灵璞绽放出的光芒分别是赤橙黄绿蓝靛紫。”
“当年遇到霍沐宸时，灵璞绽放的便是紫光。”
“紫光啊——”
了解听闻顿生感慨，“想当年我等三人也只是蓝青之光，却也在这照天境的尽头困了数十年，究竟何时才能向住持那般步入无我之境，传闻无我境之上还有第四境，是仙佛的境界，就连奇才如那位易先生当年也是因为差一步而功亏一篑。”
“了解师兄。”
一直闭眼沉默的了清突然开口道，“自了清入我沙门以来，便被告知——《往生咒》日夜各诵念二十一遍，能灭五逆、十恶、谤法；若是再恒心持诵了二十万遍，便可生智慧苗芽；再念上三十万遍就能亲自看见阿弥陀佛。
可这世间众生皆可念诵的《往生咒》又如何能助人见到我佛呢？修行为的，并非修为境界高如山岳，而是为了明心见性，见得我佛如来。
师兄，修行即是修心。”
了解和尚一拍脑袋，一脸愧色道：“刚才差点因执念而入了歧途，多亏了了清师弟一番棒喝之语，才得以清醒过来。”
“阿弥陀佛，师兄身居长老院首座之职，自是为了寺里着想方才生了邪念，易地而处，师弟说不定还不如师兄。”了清谦虚回礼道。
“师兄，不知那后生的所测资质如何？”
“不急，待我看看。”
……
话说回来易时推开禅门，迎面而来的是一面佛龛，龛前的桌案上摆着诸多礼佛之物，长明灯、香炉、烛台、净水瓶、经卷、签筒、铜磐、木鱼等等凡是自己见过的基本都有，地上还有一张蒲团。
但奇怪的是，这个佛龛供奉的不是佛像，却是一块人头大小的石头，黑不溜秋，坑坑洼洼，与河边随处可见的石头完全没什么两样。
可堂堂南朝名寺的白马寺，为什么要供奉这么一块臭石头？
站在桌案前的中年和尚左手捧册，右手执笔，询问道：“你就是易时？”
易时敛衽回礼恭敬道：“弟子正是。”
“嗯。”一直严肃板着张脸的中年和尚嘴角莫名上扬，笑道，“贫僧法号本竹，上前来，把手放在这灵璞之上。”
“灵璞？”
这块又黑又丑的石头叫灵璞？什么东西？
见易时迟疑不没有上前，之前的人凡是不听自己指令的本竹都懒得搭理，但在受到长老院首座了清长老的特意叮嘱后，自己才对这个在“定心”一关中拿到甲上的后生特别关照。
本竹和尚耐心解释道：“此石并非凡石，乃是我寺中珍藏多年玉原石，名为‘灵璞’，能够测试出接触之人的资质禀赋。”
这么神奇？
易时这才小心翼翼地伸出右手，轻轻搭在灵璞之上。
冰凉的触感随即而来，但是就这样一分钟过去了还是完全没有什么动静。
“本竹大师，这什么灵璞，是不是坏了？”易时扭过头发问。
“不急，再等会儿。”
本竹和尚刚一说完，原本死气沉沉的灵璞，乌黑的石皮低下开始透露出若有若无的光辉，渐渐这光芒愈发亮眼，并呈现出赤红色。
慢慢地，石头散发出的光芒开始从红色变成橙黄色，再变成绿色，蓝色……
本竹和尚的眼神随着光芒的变化愈发的炽热，浑身上下紧张得没有一块肌肉不再使劲，双手不自觉地握拳，嘀咕着：“紫色，紫色，紫色！”
随着灵璞光芒的逐渐演变，深蓝的光芒逐渐转化成了紫色。
“成了！”本竹和尚激动地一下子惊呼出来。
本竹和尚所有的反应易时都看在眼里，这不是很正常的嘛？本大爷可是仙苗。
然而正当易时得意之时，异变突起，怀中的坤琮逐渐开始发热，变得躁动不安起来，好像是对这灵璞具有即为强烈的排斥情绪。
这坤琮到底是什么情况，自从进来这白马寺以后就变得很不正常，这块灵璞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而那灵璞好像也是有灵智一般，感受到坤琮的存在后一下子被吓得畏畏缩缩，霎时间所有的光芒都消失殆尽。
“这……这是怎么回事？”本竹和尚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吓得立马凑过头来，里里外外打量着这块灵璞，
“奇怪啊，刚刚我明明看到了甲上资质的紫光，怎么不见了？难道真的坏了？”
“本竹大师？”易时也被这一幕惊到了，但不可能说出是因为自己身上的这块坤琮搞的鬼，只能佯装不知，
“我这关的成绩？”
“这——”本竹和尚一时犯了难，本以为了清长老关注的人真的是和霍沐宸一样的仙苗，可没想到最后灵璞所有的光芒都消失不见了，这叫自己如何评定啊。
“这个——你先去外面守候，到时等所有人测试完毕再一起公布。”为今之计本竹和尚也只能先拖着了，总不能给料请长老关注的人随便评级吧。
易时当然也没话说，只能悻悻出门，自己该不会因为这枚坤琮阴沟里翻车了吧。
一直在外焦急等待的鲁槐安看到易时出来，便立马上前问道：“易时怎么样？你是什么品级？”
易时摇了摇头：“不知道。”
“不知道？”鲁槐安一头雾水。
怎么会不知道呢？鲁槐安先一步已经测试过，灵璞散发的是黄光，炁感之资评定为“乙上”。
“怕是品级太低，没脸说出来吧。”
二人顺着声音的来源看去，正是常姓少年新认的那个跟班肖望，此时正一脸鄙夷地看着易时。
“你是谁？与你何干？”鲁槐安为朋友打抱不平。
肖望笑道：“我们这些已经进去测试过的都被里面的大师告知了自己的品级，唯独这位朋友一无所知，这不是怕丢脸是什么？”
“你——”
鲁槐安欲要争辩却被把守禅房门口的和尚喝止：“休得喧哗，下一位，常巍。”
那衣着华丽的常姓少年傲然上前，进入禅房。
肖望揶揄道：“让你看看，什么才叫真正的天才。”
不一会儿常巍走出门还没下台阶，肖望便立刻一个箭步冲上去展示出殷切关怀：“常公子，怎么样？”
常巍脸上闪过一丝失落：“蓝光，甲中。”
常巍自认为天赋卓群，怎么不是最高级别的甲上呢？如果是甲中的话想要聆听住持的大自在佛音基本上没有希望了。
然而肖望可不知道常巍此时心中的失落，志得意满瞥向易时，挑了挑眉。
那表情似是在说，看到没，这才叫天才。
待众人测试完毕，本竹和尚手捧名册从禅房内出来，开始公布所有人的成绩：
“下面公布通过‘养炁’一关的名额，如下：常巍，乙中，已过；林子晓，乙下，未过……鲁槐安，乙上，已过；常巍，甲中，已过……”
眼看着现场还没点到名字的人所剩无几，鲁槐安愈发为这个自己在这里唯一认识的朋友而感到紧张。
“易时——”不知为何本竹和尚念到这里突然眼神一愣，似是有些分神，过了一会儿又恢复严肃的模样，用着略带颤抖的嗓音朗道，
“易时，甲上，已过。”
也就是说，易时头两关全部拿到了“甲上”的评定，成为俗家弟子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然而最感到吃惊的莫过于常巍和他的狗腿子肖望了。
这个野小子竟然拿到了仙苗才能拿到的评级？
……
禅房外松树上。
“了清师兄，你为何要传音本竹给那人‘甲上’的评级？”
“此举并非我愿，是住持有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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