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各方动向（一）
征东元年二月二日，北狄乌兰城。
“报告公主殿下，大夏帝都有重大情报。”营帐外，影子恭敬地对着营帐内喊了一声。
慕容雪此时正在批公文，听到影子的话，她头也没抬，对着门外喊了一声：“进来说吧。”
感觉到影子进入了营帐内，慕容雪一边批公文一边问道：“帝都发生什么事了吗？”
“出了一件大事。不知道为什么，大夏王朝突然想要与我族和亲。”影子恭敬地说道。
他知道慕容族长将慕容族所有精锐都交给她掌管，每天她不是操练士兵就是批阅军事公文，很难有空余的时间。一般的人连她的面都见不到，有事情也是让其他人向影子报告，然后影子汇总起来一并说给慕容雪听。毕竟影子是慕容雪手下的情报首领，对于各种信息的分类整理无人能出其右，他和慕容雪的配合也算是比较融洽。
一般影子也不会在慕容雪工作时打扰她，只有在刺探到重要情报和发生重大事件，影子才会单独向慕容雪报告，请慕容雪裁断。
慕容雪仍旧没有抬头，说道：“父亲知道吗？”
影子恭敬地回答道：“族长知道消息了，但是他觉得这件事情需要跟您说一声。”
慕容雪抬起头，看着影子的眼睛，说道：“父亲娶妻，按理说我这个做女儿的也无权置喙，不过父亲既然让你问我，估计事情不像想象中的那么简单。既然如此，大夏朝有什么要求，说一说吧。”
影子说道：“公主殿下明鉴，此事倒还真有些复杂。大夏朝估计是得知我们和林瑾签订了协议，他们有点坐不住了。”
慕容雪不满地说到：“你直言即可，不必妄自猜测。你就说一说，他们的条件是什么？”
影子说道：“他们以更低的税率和我们互市通商，并把他们最尊贵的公主嫁到了我们北狄，他们的要求很简单，只不过是让我们断绝与林瑾的一切合作，并且对林瑾展开一些行动。”
慕容雪提笔的手一顿，眼睛中放射出精芒，问道：“和亲的公主该不会是宁颖公主吧？”
影子说道：“确实是她。”
慕容雪说道：“这事我得想一想，如果真的是她怕是不太好办。而且，大夏朝的这个要求，恐怕也不是那么好答应的。”
影子疑惑地问道：“大夏宁颖公主那真的是蕙心兰质，多少人求娶她都铩羽而归，这次能够娶到她，好像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件坏事。难道公主殿下您是因为族长另娶大夏公主心里不太舒服？”
慕容雪笑着说道：“母亲病逝后，我是对父王续弦心有不满，但如果只是这样，我最多抱怨一两句，还不至于如此烦恼。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的，要知道宁颖公主可不是一般人，能娶到她固然对我们有大好处，但也有很大的麻烦。”
影子问道：“在下驽钝，还请殿下明示。”
慕容雪笑道：“你也调查过，这个宁颖公主和林瑾可是青梅竹马，虽然林瑾反叛了大夏朝，但他对这件事持什么态度，你真的清楚吗？再加上宁颖公主向来是大夏王室的宝贝，此时大夏王朝并没有遇到生死危机，正常情况下他们怎么可能把宝贝的公主送过来，这其中的内情你清楚吗？各国曾经都有意迎娶这位公主，无一不是遭到了拒绝，现在他们求而不得的公主反而倒贴我族，你让那些遭到拒绝的国家怎么想？宁颖公主在大夏朝威望甚高，面对这样的公主，到底以什么态度对待，你能够把握好这个度吗？所以说，我们暂时不要答应为好，至少要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弄清楚，然后还要明确一下各方的态度，谨慎总是对的。”
影子说到：“公主殿下言之有理。”
慕容雪笑道：“你派人盯一下帝都那边，多方打听一下，然后大夏的使臣你也多留几天，套点信息出来，有消息不管何时都速来报我。”
影子低头恭敬道：“诺。”
紧接着，影子就退出营帐着手办这些事了。
同一时间，宁州首府宁武。
林瑾也同样收到了消息，收到消息的他先是怔了怔，然后脸色迅速变得阴沉下来。
然后当他把整件事查清楚后，他直接把桌子给掀翻了，说道：“我这个妹妹，我都没敢欺负她，现在竟然被那个老女人给欺负了。”
看到林瑾暴怒，刘恒在一旁一言不发。他也知道林瑾和宁颖公主交情非比寻常，但他们早就已经成为叛逆了，连陆云岚都已经和他们决裂了，身为朝廷公主的夏文静，想必也不会例外。他本能想要劝一劝林瑾，但看着他这副模样，刘恒觉得有些话说了也没有什么效果。
“刘恒，她走的是哪条路？”林瑾问道，脸上迅速回复了平静，看不出喜怒。
“还不清楚，但为了方便，他们应该会绕开山路，大概率会从楼云关经过大兴城。”刘恒说道。
林瑾接着说道：“将部队秘密调遣到晋东城，告诉晋东的子完将军（曹成字子完），让他做好准备接应我们，我会亲自带兵前去拦截。”
刘恒说道：“带兵去楼云关，这太危险了。”
林瑾摇头，眼神坚定不容置疑：“不必说了，这事我决定了。我们的军队不能暴露在明面上，就扮作客商吧。早些准备，趁着现在他们还没有提高警惕，还有行动的可能。”
刘恒一急，也顾不得什么了，直言道：“您和宁颖公主毕竟敌对，而且姚合之死与我们的疏忽也有很大的关系，您见到她了又能如何？而且您把公主接回来后，难道还真的让她待在我们这里，让她看着我们与她自己的亲人刀兵相见？”
林瑾心里也是一阵烦躁，说道：“我根本没有这么想过，我只希望她落难时，我这里能成为她的庇护所。她对我而言也不仅是妹妹那么简单，不过这么多事情过去了，我现在只希望她能平安。这次我也不会太招摇，带的人也不会很多，也不会走大路和关隘，你就放心吧。”
刘恒恳切地说道：“元帅您既然已有定计，在下也不好多说什么，万望元帅您多加小心，若事不可为，千万不要勉强。”
林瑾说道：“你说得对，我马上写一封信给慕容雪，劳烦你帮我跑一趟了。”
刘恒问道：“此事不应该去找慕容宇吗？”
林瑾笑道：“这你就不懂了。慕容雪是慕容宇亲女儿，现在慕容宇相当于给慕容雪找了个后妈，换你你也不舒服吧？而且慕容雪才智不下于我，她应该知道这种联姻意味着什么，而以她的地位，她在这件事上势必有很大的发言权，她一定会有所动作，即使我不去找她，她也会来调查我的态度。然后你再叫个机灵点的，帮我给陆子蒙捎一句话。”
看着刘恒疑惑的眼睛，林瑾笑道：“你当是什么？我只是想让他给太后上书，让太后感觉到一定的压力。以子蒙的性子，即使我不说，得到消息后的他也不可能无动于衷。当年他私下和我说他以后想娶淑仪（夏文静字淑仪）妹妹为妻，但因为淑仪妹妹是公主，所以他可是一直没敢有所表示。”
紧接着，林瑾又叹道：“以现在的情况来看，我可能是伤她最深的人了，如果她能和子蒙凑成一对，那也真的挺好的。”
当年林晟、陆隐还有大夏明帝三人从小一起长大，陆隐和林晟曾经指腹为婚，大夏明帝也是见证人。大夏明帝其实也很想和二人结为儿女亲家，但皇室婚姻向来最为严格，就连皇帝本人有时也不能擅自做决定。不过，陆隐和林晟都生的是男孩，而此时大夏明帝的宠妃却给他生了一个女孩，尽管大夏明帝本人没有明言，但陆隐和林晟都知道，大夏明帝有意从两个男孩中挑一个做女婿。经过林晟和陆隐的悉心培养，林瑾和陆云岚都是青年中的人杰，而与他们玩在一起的夏文静也并非寻常女子，见识和才华也都是上等。按照常理而言，林瑾和陆云岚无论是谁配上夏文静都是天作之合，而大夏明帝对两个孩子也都十分满意，只可惜大夏明帝死得太早了，而且后面发生的事情也确实让三个人的关系出现了不小的变数。
林瑾知道，自己的叛乱严重破坏了三人的关系，他也自知自己的行为严重伤害了其他两个人，而他最对不起的人应该就是夏文静，所以他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夏文静受到伤害。
与此同时，得到消息之后，蜀州的梁道衡和吴州的陆云岚都各自派出自己的人到帝都打探消息。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二人虽然都很关注此事，但都没有展开什么大的动作。
征东二年二月十日，北狄乌兰城。
林瑾派出的信使刘恒早在几天之前就已经到了乌兰城，但是直到这一天他才见到了慕容雪。慕容雪还是一身白衣，面容姣好，却有一丝憔悴之色，显然北狄的军务繁忙，让这位女战神的脸上都留下了些许痕迹。不过，慕容雪也是故意晾着刘恒的。她很清楚刘恒的目的，这就意味着她掌握了绝对的主动。等到刘恒有些着急时，她才出来相迎。
慕容雪见到他之后，开口说道：“刘恒将军，你我也不必客气了，你就直说了吧，林瑾元帅对这件事情到底是什么意思？”
刘恒看着慕容雪，对她鞠了一个躬，说道：“公主殿下，这是我们元帅的书信。”
慕容雪摇了摇头，指了指身边堆积如山的公文，说道：“刘恒将军，很不好意思，本殿确实公务繁忙，这次也是抽空才能出面见你。你应该是为了宁颖公主的事情，你就直说林瑾元帅是什么意思就行，书信有太多没必要的客气话，本殿喜欢直来直往，不喜欢那些弯弯绕。”
看着慕容雪，刘恒无奈地点了点头，道：“我们元帅希望北狄方面拒绝这次的婚姻。”
慕容雪饶有兴致地看着他，笑着说道：“我若是不呢？毕竟宁颖公主姿色才华品貌皆是一流，而且大夏王朝与贵军也并没有什么恩义可言了。这是我们和大夏王朝的事情，虽然我们有盟约，但是我们和谁交朋友，和谁结亲，你们元帅也管不着吧？”
刘恒说道：“常理确实如此，但是我们元帅说了，为了宁颖公主，他可以不顾所谓的信义。若北狄对此事没有一个良好的交代，那么他将不惜一战。”
慕容雪说道：“看来林瑾元帅和那位公主相交匪浅呢，竟然为了一人和我们整个族群作对，不过我倒是蛮欣赏他的这种做法的。可惜若不是你们和大夏王朝对立，你们元帅和那位公主倒是良配。”
刘恒说道：“公主既然已经知道了我们的诉求，那么您是否能够答应呢？”
慕容雪看着他，笑着说道：“最近我也派人去帝都查了一下，我发现大夏朝的太后好像确实不待见宁颖公主，要不然也不至于便宜了我们。对我们来说，宁颖公主可不是什么良配，那可是个烫手的山芋，娶她为妻，会给我父王带来很多的麻烦，这其中最大的麻烦当然就是林瑾元帅。不过，林瑾元帅说让我们退婚，而我却还有一个更好的提议。”
刘恒皱了皱眉头，问道：“什么更好的提议？”
慕容雪笑着说道：“你们要想一想，就算我族退婚，宁颖公主留在帝都，那么情况就真的能够变得更好吗？我与宁颖公主虽然是敌对关系，但是同为女人又惺惺相惜，互相了解彼此的处境。你们宁州和大夏王朝是敌对关系，宁颖公主投奔你们，她将如何自处？而大夏王朝之内，除了你们宁州，又有谁能够扛得住来自大夏朝廷的压力？所以，还是安置在我族中最为妥当，就留在我的身边当我族的客卿，有了我的庇护我相信林瑾元帅也会安心一些。”
刘恒的眉头又紧皱了起来，内心正在不断地思考着利弊得失。
“报告公主殿下，大夏帝都有重大情报。”营帐外，影子恭敬地对着营帐内喊了一声。
慕容雪此时正在批公文，听到影子的话，她头也没抬，对着门外喊了一声：“进来说吧。”
感觉到影子进入了营帐内，慕容雪一边批公文一边问道：“帝都发生什么事了吗？”
“出了一件大事。不知道为什么，大夏王朝突然想要与我族和亲。”影子恭敬地说道。
他知道慕容族长将慕容族所有精锐都交给她掌管，每天她不是操练士兵就是批阅军事公文，很难有空余的时间。一般的人连她的面都见不到，有事情也是让其他人向影子报告，然后影子汇总起来一并说给慕容雪听。毕竟影子是慕容雪手下的情报首领，对于各种信息的分类整理无人能出其右，他和慕容雪的配合也算是比较融洽。
一般影子也不会在慕容雪工作时打扰她，只有在刺探到重要情报和发生重大事件，影子才会单独向慕容雪报告，请慕容雪裁断。
慕容雪仍旧没有抬头，说道：“父亲知道吗？”
影子恭敬地回答道：“族长知道消息了，但是他觉得这件事情需要跟您说一声。”
慕容雪抬起头，看着影子的眼睛，说道：“父亲娶妻，按理说我这个做女儿的也无权置喙，不过父亲既然让你问我，估计事情不像想象中的那么简单。既然如此，大夏朝有什么要求，说一说吧。”
影子说道：“公主殿下明鉴，此事倒还真有些复杂。大夏朝估计是得知我们和林瑾签订了协议，他们有点坐不住了。”
慕容雪不满地说到：“你直言即可，不必妄自猜测。你就说一说，他们的条件是什么？”
影子说道：“他们以更低的税率和我们互市通商，并把他们最尊贵的公主嫁到了我们北狄，他们的要求很简单，只不过是让我们断绝与林瑾的一切合作，并且对林瑾展开一些行动。”
慕容雪提笔的手一顿，眼睛中放射出精芒，问道：“和亲的公主该不会是宁颖公主吧？”
影子说道：“确实是她。”
慕容雪说道：“这事我得想一想，如果真的是她怕是不太好办。而且，大夏朝的这个要求，恐怕也不是那么好答应的。”
影子疑惑地问道：“大夏宁颖公主那真的是蕙心兰质，多少人求娶她都铩羽而归，这次能够娶到她，好像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件坏事。难道公主殿下您是因为族长另娶大夏公主心里不太舒服？”
慕容雪笑着说道：“母亲病逝后，我是对父王续弦心有不满，但如果只是这样，我最多抱怨一两句，还不至于如此烦恼。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的，要知道宁颖公主可不是一般人，能娶到她固然对我们有大好处，但也有很大的麻烦。”
影子问道：“在下驽钝，还请殿下明示。”
慕容雪笑道：“你也调查过，这个宁颖公主和林瑾可是青梅竹马，虽然林瑾反叛了大夏朝，但他对这件事持什么态度，你真的清楚吗？再加上宁颖公主向来是大夏王室的宝贝，此时大夏王朝并没有遇到生死危机，正常情况下他们怎么可能把宝贝的公主送过来，这其中的内情你清楚吗？各国曾经都有意迎娶这位公主，无一不是遭到了拒绝，现在他们求而不得的公主反而倒贴我族，你让那些遭到拒绝的国家怎么想？宁颖公主在大夏朝威望甚高，面对这样的公主，到底以什么态度对待，你能够把握好这个度吗？所以说，我们暂时不要答应为好，至少要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弄清楚，然后还要明确一下各方的态度，谨慎总是对的。”
影子说到：“公主殿下言之有理。”
慕容雪笑道：“你派人盯一下帝都那边，多方打听一下，然后大夏的使臣你也多留几天，套点信息出来，有消息不管何时都速来报我。”
影子低头恭敬道：“诺。”
紧接着，影子就退出营帐着手办这些事了。
同一时间，宁州首府宁武。
林瑾也同样收到了消息，收到消息的他先是怔了怔，然后脸色迅速变得阴沉下来。
然后当他把整件事查清楚后，他直接把桌子给掀翻了，说道：“我这个妹妹，我都没敢欺负她，现在竟然被那个老女人给欺负了。”
看到林瑾暴怒，刘恒在一旁一言不发。他也知道林瑾和宁颖公主交情非比寻常，但他们早就已经成为叛逆了，连陆云岚都已经和他们决裂了，身为朝廷公主的夏文静，想必也不会例外。他本能想要劝一劝林瑾，但看着他这副模样，刘恒觉得有些话说了也没有什么效果。
“刘恒，她走的是哪条路？”林瑾问道，脸上迅速回复了平静，看不出喜怒。
“还不清楚，但为了方便，他们应该会绕开山路，大概率会从楼云关经过大兴城。”刘恒说道。
林瑾接着说道：“将部队秘密调遣到晋东城，告诉晋东的子完将军（曹成字子完），让他做好准备接应我们，我会亲自带兵前去拦截。”
刘恒说道：“带兵去楼云关，这太危险了。”
林瑾摇头，眼神坚定不容置疑：“不必说了，这事我决定了。我们的军队不能暴露在明面上，就扮作客商吧。早些准备，趁着现在他们还没有提高警惕，还有行动的可能。”
刘恒一急，也顾不得什么了，直言道：“您和宁颖公主毕竟敌对，而且姚合之死与我们的疏忽也有很大的关系，您见到她了又能如何？而且您把公主接回来后，难道还真的让她待在我们这里，让她看着我们与她自己的亲人刀兵相见？”
林瑾心里也是一阵烦躁，说道：“我根本没有这么想过，我只希望她落难时，我这里能成为她的庇护所。她对我而言也不仅是妹妹那么简单，不过这么多事情过去了，我现在只希望她能平安。这次我也不会太招摇，带的人也不会很多，也不会走大路和关隘，你就放心吧。”
刘恒恳切地说道：“元帅您既然已有定计，在下也不好多说什么，万望元帅您多加小心，若事不可为，千万不要勉强。”
林瑾说道：“你说得对，我马上写一封信给慕容雪，劳烦你帮我跑一趟了。”
刘恒问道：“此事不应该去找慕容宇吗？”
林瑾笑道：“这你就不懂了。慕容雪是慕容宇亲女儿，现在慕容宇相当于给慕容雪找了个后妈，换你你也不舒服吧？而且慕容雪才智不下于我，她应该知道这种联姻意味着什么，而以她的地位，她在这件事上势必有很大的发言权，她一定会有所动作，即使我不去找她，她也会来调查我的态度。然后你再叫个机灵点的，帮我给陆子蒙捎一句话。”
看着刘恒疑惑的眼睛，林瑾笑道：“你当是什么？我只是想让他给太后上书，让太后感觉到一定的压力。以子蒙的性子，即使我不说，得到消息后的他也不可能无动于衷。当年他私下和我说他以后想娶淑仪（夏文静字淑仪）妹妹为妻，但因为淑仪妹妹是公主，所以他可是一直没敢有所表示。”
紧接着，林瑾又叹道：“以现在的情况来看，我可能是伤她最深的人了，如果她能和子蒙凑成一对，那也真的挺好的。”
当年林晟、陆隐还有大夏明帝三人从小一起长大，陆隐和林晟曾经指腹为婚，大夏明帝也是见证人。大夏明帝其实也很想和二人结为儿女亲家，但皇室婚姻向来最为严格，就连皇帝本人有时也不能擅自做决定。不过，陆隐和林晟都生的是男孩，而此时大夏明帝的宠妃却给他生了一个女孩，尽管大夏明帝本人没有明言，但陆隐和林晟都知道，大夏明帝有意从两个男孩中挑一个做女婿。经过林晟和陆隐的悉心培养，林瑾和陆云岚都是青年中的人杰，而与他们玩在一起的夏文静也并非寻常女子，见识和才华也都是上等。按照常理而言，林瑾和陆云岚无论是谁配上夏文静都是天作之合，而大夏明帝对两个孩子也都十分满意，只可惜大夏明帝死得太早了，而且后面发生的事情也确实让三个人的关系出现了不小的变数。
林瑾知道，自己的叛乱严重破坏了三人的关系，他也自知自己的行为严重伤害了其他两个人，而他最对不起的人应该就是夏文静，所以他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夏文静受到伤害。
与此同时，得到消息之后，蜀州的梁道衡和吴州的陆云岚都各自派出自己的人到帝都打探消息。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二人虽然都很关注此事，但都没有展开什么大的动作。
征东二年二月十日，北狄乌兰城。
林瑾派出的信使刘恒早在几天之前就已经到了乌兰城，但是直到这一天他才见到了慕容雪。慕容雪还是一身白衣，面容姣好，却有一丝憔悴之色，显然北狄的军务繁忙，让这位女战神的脸上都留下了些许痕迹。不过，慕容雪也是故意晾着刘恒的。她很清楚刘恒的目的，这就意味着她掌握了绝对的主动。等到刘恒有些着急时，她才出来相迎。
慕容雪见到他之后，开口说道：“刘恒将军，你我也不必客气了，你就直说了吧，林瑾元帅对这件事情到底是什么意思？”
刘恒看着慕容雪，对她鞠了一个躬，说道：“公主殿下，这是我们元帅的书信。”
慕容雪摇了摇头，指了指身边堆积如山的公文，说道：“刘恒将军，很不好意思，本殿确实公务繁忙，这次也是抽空才能出面见你。你应该是为了宁颖公主的事情，你就直说林瑾元帅是什么意思就行，书信有太多没必要的客气话，本殿喜欢直来直往，不喜欢那些弯弯绕。”
看着慕容雪，刘恒无奈地点了点头，道：“我们元帅希望北狄方面拒绝这次的婚姻。”
慕容雪饶有兴致地看着他，笑着说道：“我若是不呢？毕竟宁颖公主姿色才华品貌皆是一流，而且大夏王朝与贵军也并没有什么恩义可言了。这是我们和大夏王朝的事情，虽然我们有盟约，但是我们和谁交朋友，和谁结亲，你们元帅也管不着吧？”
刘恒说道：“常理确实如此，但是我们元帅说了，为了宁颖公主，他可以不顾所谓的信义。若北狄对此事没有一个良好的交代，那么他将不惜一战。”
慕容雪说道：“看来林瑾元帅和那位公主相交匪浅呢，竟然为了一人和我们整个族群作对，不过我倒是蛮欣赏他的这种做法的。可惜若不是你们和大夏王朝对立，你们元帅和那位公主倒是良配。”
刘恒说道：“公主既然已经知道了我们的诉求，那么您是否能够答应呢？”
慕容雪看着他，笑着说道：“最近我也派人去帝都查了一下，我发现大夏朝的太后好像确实不待见宁颖公主，要不然也不至于便宜了我们。对我们来说，宁颖公主可不是什么良配，那可是个烫手的山芋，娶她为妻，会给我父王带来很多的麻烦，这其中最大的麻烦当然就是林瑾元帅。不过，林瑾元帅说让我们退婚，而我却还有一个更好的提议。”
刘恒皱了皱眉头，问道：“什么更好的提议？”
慕容雪笑着说道：“你们要想一想，就算我族退婚，宁颖公主留在帝都，那么情况就真的能够变得更好吗？我与宁颖公主虽然是敌对关系，但是同为女人又惺惺相惜，互相了解彼此的处境。你们宁州和大夏王朝是敌对关系，宁颖公主投奔你们，她将如何自处？而大夏王朝之内，除了你们宁州，又有谁能够扛得住来自大夏朝廷的压力？所以，还是安置在我族中最为妥当，就留在我的身边当我族的客卿，有了我的庇护我相信林瑾元帅也会安心一些。”
刘恒的眉头又紧皱了起来，内心正在不断地思考着利弊得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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