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木洲学艺
向珍毕竟是个孩子，师傅一出门，就开始满洞府游逛。把自己的房间弄好了，又在吕三通的房间晃荡。
吕三通的房间其实非常简单，除了一张石床、一张石桌、几张石凳，就只有墙壁上橱柜中凹起处摆放的一些书籍，可向珍根本不识字，想起弟弟已经读了两年学堂，忍不住也装摸作样地翻了翻。
“祖师和师傅就在这地方住了几百年？真是奇怪，真是厉害。。。。。。”嘴里正咕噜着，吕三通已经回来了，正好被逮住上课。
“小珍，东西都放在中间那间房里，没有我的安排，你不能随便出门。现在我就传你十二字无上德音秘法，这是最容易学，作用也非常大的功法。”
“你看好了，这十二字是呵、呼、呬、吹、嘘、嘻、嘛、叭、唵、呢、咪、吽。前面六字是药王孙思邈所创，后面是佛家大明王咒。十二个字结合意念和动作屈伸开合，导引体内气血循经运行，能通经导滞，调整阴阳。长期练习，自见奇效。我先逐一示范于你，你要切记。”
道士随即右手伸开成掌与肩齐，左手大拇指搭到无名指上，食指搭到大拇指，小中无名三指握拳成金刚拳开始逐一指点起来。
乡村少女原本天真无暇，更兼向珍聪慧过人，这种并不深奥的功法，指点几遍，她已学得基本要领。
吕三通微微点头：“前几天你主要修炼前六字，完全熟练后再修习后面六字，十二字全部精通以后我会传授你本门内功心法，但此前你一定要学会认字，并且掌握人体经络穴位。”
吕三通手一挥，示意向珍自己回房。
学习十二字无上德音不需要识字，关键在于集中精神，掌握动作要领。
向珍修炼的前三天主要是练习吐纳发声，当脏腑隐隐有气息转动之后，又按师傅指导的动作配合发音修炼。
半个月过去，向珍学习六字已是神形兼备，自觉肝、心、脾、肺、肾、三焦部位通达舒畅。于是按师傅要求，开始练习后面“嗡嘛呢叭咪吽”六字。
这六字发音较难，但有吕三通悉心指点，向珍进步很快，而今她发现自己也特别喜欢这种功法，每次练习之时，似乎窥见一尊洁白无暇的观音正襟危坐，观音脑后一轮明日，散发各色光芒，夺人眼目。观音身前，一亩池塘莲花盛开，身后远山重叠云烟渺渺。
又是三个月过去，向珍的德音秘法日渐成熟，吕三通新得徒弟徒弟，出家人的孤寂竟有慢慢磨去之像。
这天，吕三通喊来向珍：“你的基础已经打好，我这里有一粒丹药，名漆叶青黏散，服后不久你就能开始练习内功心法了。”
向珍奇道：“师傅不是说我们是内丹派吗，怎么改用外丹了？”
遭遇意外质疑，吕三通又得费口水了：“这是长生灵药，不含丹砂，华佗吃过，他徒弟也吃过，能排除身体杂质五脏轻便，俩师徒都活过了百岁。”
“再说，师祖虽是内丹派开创者，但也主张内外兼修，开炉练丹更是个中高手，他曾经说‘金丹一粒定长生，须向真铅炼甲庚，斋戒与君成九转，一丸人腹鬼神惊。’你啊，喊你识字你整天东蹦西跳。”
向珍接过丹药嘿嘿直笑：“师傅，这次你就弄错了吧，我已经背完经络图，字也认得几百个了啊。”
吕三通抚掌：“那明天开始修炼内功心法，记住了，认字看书还要抓紧，不然你师祖在天有灵，会被我们两个气死去。”
向珍听得莫名其妙：“这和师祖又有什么关系了？”
吕三通哼了一声：“你师祖号称诗酒剑三绝，道界尊他老人家为‘吕祖’，你说他老人家看见你这德行气不气？”
向珍大声叹了一口气。
吕三通不明所以。
向珍说：“难怪你不让我进祖师房间，今天我总算明白了。你是怕祖师骂你收了个文盲徒弟！”
老道士登时一个糖炒栗子过来。
第二天，吕三通又传授一种调整身体基础的内功心法：“此法名十段锦，分两层，第一层可强身健体，可传外门弟子、俗世有缘。第二层乃长生之秘，包括吐浊、纳清、通经、达络、宽胸、顺气、强筋、壮骨、晃海和归根等十段功法。
我再传你吕祖修炼口诀：养气忘言守，降心为不为；动静知宗祖，无事更寻谁；真常须应物，应物要不迷，不迷自性住，性住气自回；气回丹自结，壶中配坎离。。。。。。。”
向珍自知这就是正式修炼的开始，不敢玩笑，转身琢磨去了。
一天又一天过去，丹田并没有任何动静。
半个月后的一天，向珍正默默修炼，突然感觉丹田部位似乎产生了一丝热气，这热气如此鲜明，显见是自己修炼出来的成果。
她惊喜地跑去找师傅，吕三通检查了一下，说：“很好，但这只是修炼的第一步，现在还只是开始，这叫‘丹生’。下一步，要让无数缕热气抱成团。成团了，那才叫‘丹成’。
丹成也只是第二步，还有‘丹动’，只有让丹团运动起来，并且沿着督任二脉游动，彻底打通你身体内的任督二脉，你才完成了小周天，也才进入先天之境。”
吕三通停顿了很长一会：“这段时间你修炼得很好，趁这个机会，我给你看一样东西，反正迟早是要送给你的。”
只见吕三通手一挥，竟神奇般都出现有一个檀木盒子！
这时，吕三通竟然还站了起来，似乎那盒子很重的样子。
将盒子打开，一截牛角状的物体，不，应该是半截牛角状物体显在向珍眼前，立刻吸引了向珍的眼睛。那物体手指大小，通体乌黑，而且是那种比黑炭还要黑上千百倍的黑，上面细细地有着奇形怪状的纹路，这纹路竟连断掉的横截面都刻得密密麻麻，如一口具有魔力的深潭，让人一眼就沉醉其间无法自拔。
似乎有一种奇异的呼唤从这牛角上发出，向珍不由自主地向它伸出手去，吕三通微微犹豫一下，竟没有阻止。
“是温的？不像外表看起来那么冰凉！”这是向珍摸上牛角的第一触感，同一刻，她整个人触电般缩回了手，大叫一声“啊！”。
这一瞬间，向珍觉得那黑牛角无声无息地散发出一股波动，这波动肉眼根本无法看见，却能感觉迅速覆盖她全身，犹如电击，尤其是脑海里如同被劈进了一道闪电，剧烈的痛苦让她几近瘫软，而痛苦却并没有因为迅速脱手而立刻消除！
“运转德音秘法！”吕三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向珍马上醒悟，德音秘法，正是消除人体种种负面状态的克星。
“嗡嘛呢叭咪吽”，向珍双手合十，双眼闭上，微妙的感觉迅速出现，就如同有千眼垂视、千手救护，有恒河沙数佛陀亲临，有微尘数菩萨亲临守护。迅即，向珍感觉，由外面传入的波动似乎被大明王咒引动的波动中和了一般，奇异地在脑域里安顿下来。
“没事吧，这其实是你必然要经历的，因为在我归虚之后，它的秘密只能交给你寻找！现在，也许你猜到为什么我和你祖师要赶到这里，并搭建洞府。”
向珍说：“难道这东西和修真有关？”
“是的，其实我和你祖师长生有成，这牛角帮了大忙。当年祖师小周天有成后，自感难以突破就仗剑四处游历，他的诗也流传各地，比如‘朝游岳鄂暮苍梧，袖里青蛇胆气粗’，比如‘一粒粟中藏世界，半升档里煮山川’。
有一次，他到蒙古戈壁游历凭吊，偶然在一处废墟发现了这个牛角。这牛角黑色的光辉无法掩盖，就像你刚才的反应那样，祖师当时就惊呆了。估计有人也曾经得到过它，但无疑都被刺激成了痴呆。
回家后，他对着牛角日夜琢磨，并且发现对自己有着巨大帮助，最终帮祖师周天大成。
但不可思议的是，此后祖师功法虽有进步，却并没有新的突破！祖师再度四处游历，在他达到岳阳后，他说他感应到一种冥冥中的召唤，于是他一路往南，最后来到这里。最后，祖师遇到了我。
祖师传我衣钵，奇异的是，我也凭借这个牛角成功突破到小周天境界。可惜，我到现在还没有踏入大周天境界。
我也没有完成祖师的遗命，就算我翻遍这方圆十里，也没找到和这牛角相感应的东西。我感觉到生命的流失，准备随缘择徒，直到遇上了你。”
“呼”，向珍喘了口粗气，听得惊心动魄。
吕三通把盒子放到石桌上，缓缓说道：“所以，你不必担心达不到先天境界，有牛角的帮助，有门派的心法，先天境界对你来说是迟早的事。”
“难的是你要找到为什么此地有感应的秘密，再找到这牛角的秘密，最后，如果可能，找到我和祖师为什么不能长生久视的原因。”
这一刻，吕三通似乎说完了积蓄了一辈子的话，先天高手竟然现出一丝萎靡神色。
“把盒子拿去吧，以后让它伴你一起练！”
吕三通的房间其实非常简单，除了一张石床、一张石桌、几张石凳，就只有墙壁上橱柜中凹起处摆放的一些书籍，可向珍根本不识字，想起弟弟已经读了两年学堂，忍不住也装摸作样地翻了翻。
“祖师和师傅就在这地方住了几百年？真是奇怪，真是厉害。。。。。。”嘴里正咕噜着，吕三通已经回来了，正好被逮住上课。
“小珍，东西都放在中间那间房里，没有我的安排，你不能随便出门。现在我就传你十二字无上德音秘法，这是最容易学，作用也非常大的功法。”
“你看好了，这十二字是呵、呼、呬、吹、嘘、嘻、嘛、叭、唵、呢、咪、吽。前面六字是药王孙思邈所创，后面是佛家大明王咒。十二个字结合意念和动作屈伸开合，导引体内气血循经运行，能通经导滞，调整阴阳。长期练习，自见奇效。我先逐一示范于你，你要切记。”
道士随即右手伸开成掌与肩齐，左手大拇指搭到无名指上，食指搭到大拇指，小中无名三指握拳成金刚拳开始逐一指点起来。
乡村少女原本天真无暇，更兼向珍聪慧过人，这种并不深奥的功法，指点几遍，她已学得基本要领。
吕三通微微点头：“前几天你主要修炼前六字，完全熟练后再修习后面六字，十二字全部精通以后我会传授你本门内功心法，但此前你一定要学会认字，并且掌握人体经络穴位。”
吕三通手一挥，示意向珍自己回房。
学习十二字无上德音不需要识字，关键在于集中精神，掌握动作要领。
向珍修炼的前三天主要是练习吐纳发声，当脏腑隐隐有气息转动之后，又按师傅指导的动作配合发音修炼。
半个月过去，向珍学习六字已是神形兼备，自觉肝、心、脾、肺、肾、三焦部位通达舒畅。于是按师傅要求，开始练习后面“嗡嘛呢叭咪吽”六字。
这六字发音较难，但有吕三通悉心指点，向珍进步很快，而今她发现自己也特别喜欢这种功法，每次练习之时，似乎窥见一尊洁白无暇的观音正襟危坐，观音脑后一轮明日，散发各色光芒，夺人眼目。观音身前，一亩池塘莲花盛开，身后远山重叠云烟渺渺。
又是三个月过去，向珍的德音秘法日渐成熟，吕三通新得徒弟徒弟，出家人的孤寂竟有慢慢磨去之像。
这天，吕三通喊来向珍：“你的基础已经打好，我这里有一粒丹药，名漆叶青黏散，服后不久你就能开始练习内功心法了。”
向珍奇道：“师傅不是说我们是内丹派吗，怎么改用外丹了？”
遭遇意外质疑，吕三通又得费口水了：“这是长生灵药，不含丹砂，华佗吃过，他徒弟也吃过，能排除身体杂质五脏轻便，俩师徒都活过了百岁。”
“再说，师祖虽是内丹派开创者，但也主张内外兼修，开炉练丹更是个中高手，他曾经说‘金丹一粒定长生，须向真铅炼甲庚，斋戒与君成九转，一丸人腹鬼神惊。’你啊，喊你识字你整天东蹦西跳。”
向珍接过丹药嘿嘿直笑：“师傅，这次你就弄错了吧，我已经背完经络图，字也认得几百个了啊。”
吕三通抚掌：“那明天开始修炼内功心法，记住了，认字看书还要抓紧，不然你师祖在天有灵，会被我们两个气死去。”
向珍听得莫名其妙：“这和师祖又有什么关系了？”
吕三通哼了一声：“你师祖号称诗酒剑三绝，道界尊他老人家为‘吕祖’，你说他老人家看见你这德行气不气？”
向珍大声叹了一口气。
吕三通不明所以。
向珍说：“难怪你不让我进祖师房间，今天我总算明白了。你是怕祖师骂你收了个文盲徒弟！”
老道士登时一个糖炒栗子过来。
第二天，吕三通又传授一种调整身体基础的内功心法：“此法名十段锦，分两层，第一层可强身健体，可传外门弟子、俗世有缘。第二层乃长生之秘，包括吐浊、纳清、通经、达络、宽胸、顺气、强筋、壮骨、晃海和归根等十段功法。
我再传你吕祖修炼口诀：养气忘言守，降心为不为；动静知宗祖，无事更寻谁；真常须应物，应物要不迷，不迷自性住，性住气自回；气回丹自结，壶中配坎离。。。。。。。”
向珍自知这就是正式修炼的开始，不敢玩笑，转身琢磨去了。
一天又一天过去，丹田并没有任何动静。
半个月后的一天，向珍正默默修炼，突然感觉丹田部位似乎产生了一丝热气，这热气如此鲜明，显见是自己修炼出来的成果。
她惊喜地跑去找师傅，吕三通检查了一下，说：“很好，但这只是修炼的第一步，现在还只是开始，这叫‘丹生’。下一步，要让无数缕热气抱成团。成团了，那才叫‘丹成’。
丹成也只是第二步，还有‘丹动’，只有让丹团运动起来，并且沿着督任二脉游动，彻底打通你身体内的任督二脉，你才完成了小周天，也才进入先天之境。”
吕三通停顿了很长一会：“这段时间你修炼得很好，趁这个机会，我给你看一样东西，反正迟早是要送给你的。”
只见吕三通手一挥，竟神奇般都出现有一个檀木盒子！
这时，吕三通竟然还站了起来，似乎那盒子很重的样子。
将盒子打开，一截牛角状的物体，不，应该是半截牛角状物体显在向珍眼前，立刻吸引了向珍的眼睛。那物体手指大小，通体乌黑，而且是那种比黑炭还要黑上千百倍的黑，上面细细地有着奇形怪状的纹路，这纹路竟连断掉的横截面都刻得密密麻麻，如一口具有魔力的深潭，让人一眼就沉醉其间无法自拔。
似乎有一种奇异的呼唤从这牛角上发出，向珍不由自主地向它伸出手去，吕三通微微犹豫一下，竟没有阻止。
“是温的？不像外表看起来那么冰凉！”这是向珍摸上牛角的第一触感，同一刻，她整个人触电般缩回了手，大叫一声“啊！”。
这一瞬间，向珍觉得那黑牛角无声无息地散发出一股波动，这波动肉眼根本无法看见，却能感觉迅速覆盖她全身，犹如电击，尤其是脑海里如同被劈进了一道闪电，剧烈的痛苦让她几近瘫软，而痛苦却并没有因为迅速脱手而立刻消除！
“运转德音秘法！”吕三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向珍马上醒悟，德音秘法，正是消除人体种种负面状态的克星。
“嗡嘛呢叭咪吽”，向珍双手合十，双眼闭上，微妙的感觉迅速出现，就如同有千眼垂视、千手救护，有恒河沙数佛陀亲临，有微尘数菩萨亲临守护。迅即，向珍感觉，由外面传入的波动似乎被大明王咒引动的波动中和了一般，奇异地在脑域里安顿下来。
“没事吧，这其实是你必然要经历的，因为在我归虚之后，它的秘密只能交给你寻找！现在，也许你猜到为什么我和你祖师要赶到这里，并搭建洞府。”
向珍说：“难道这东西和修真有关？”
“是的，其实我和你祖师长生有成，这牛角帮了大忙。当年祖师小周天有成后，自感难以突破就仗剑四处游历，他的诗也流传各地，比如‘朝游岳鄂暮苍梧，袖里青蛇胆气粗’，比如‘一粒粟中藏世界，半升档里煮山川’。
有一次，他到蒙古戈壁游历凭吊，偶然在一处废墟发现了这个牛角。这牛角黑色的光辉无法掩盖，就像你刚才的反应那样，祖师当时就惊呆了。估计有人也曾经得到过它，但无疑都被刺激成了痴呆。
回家后，他对着牛角日夜琢磨，并且发现对自己有着巨大帮助，最终帮祖师周天大成。
但不可思议的是，此后祖师功法虽有进步，却并没有新的突破！祖师再度四处游历，在他达到岳阳后，他说他感应到一种冥冥中的召唤，于是他一路往南，最后来到这里。最后，祖师遇到了我。
祖师传我衣钵，奇异的是，我也凭借这个牛角成功突破到小周天境界。可惜，我到现在还没有踏入大周天境界。
我也没有完成祖师的遗命，就算我翻遍这方圆十里，也没找到和这牛角相感应的东西。我感觉到生命的流失，准备随缘择徒，直到遇上了你。”
“呼”，向珍喘了口粗气，听得惊心动魄。
吕三通把盒子放到石桌上，缓缓说道：“所以，你不必担心达不到先天境界，有牛角的帮助，有门派的心法，先天境界对你来说是迟早的事。”
“难的是你要找到为什么此地有感应的秘密，再找到这牛角的秘密，最后，如果可能，找到我和祖师为什么不能长生久视的原因。”
这一刻，吕三通似乎说完了积蓄了一辈子的话，先天高手竟然现出一丝萎靡神色。
“把盒子拿去吧，以后让它伴你一起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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