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风波烈（二）
周日上午，华城小区。
外语学校一行三人出了楼梯，“张总，曾校长这是拒绝我们了？”三人中面相最年轻的朱文胜缀后一步，不确定的问。
张公权笑着转头道：“丁校长，你说我们这次算是成功了，还是失败了？”
丁荫武也是嘴角含笑，“曾校长今天能答应在家里见我们，就已经成功了一半。现在只是一时转不过弯来。”
“到我们这样的民营私立学校来，他这位名牌高中的校长一时半会肯定接受不了。”张公权很理解。“不过嘛，他这刚卸任可能还感觉不到，时间稍微久一点，就会知道去我们外语学校当校长比留在夏中当老师要强的多。”
朱文胜接话道：“而且我们提供的待遇可是比他现在要高好几倍，就是从退休后找个地方继续发光发热考虑，曾校长也该接受张总的邀请。”
“我知道他还有另一层顾虑，怕误人子弟毁了一世的清名。请丁校长一起来，不仅是想请丁校长引荐，也是为安他的心。”张公权接着说道。
“我和曾校长打过不少交道，他是一个爱惜羽毛的，张总考虑的很周详。延陵中学将大力支持外语学校的发展建设，这是过了会的。毫无疑问延陵中学就是张总你的后盾，我们是一家人不说二家话。”丁荫武作出保证。
张公权笑着回头看了一眼，“明年我们再来，我就有十足的把握请到曾校长了。”
“丁校长，我们先回。小朱你有事就去处理，不用跟我们一道了。”说着张公权上了车。
丁荫武哑然失笑，“在我跟前还打哑谜，张总这是安排朱主任留在金山挖人吧！”
二人相视一笑，心照不宣。
晚上，晚自习正常进行，方也经历了上午的被挖，不说心里毫无波澜，也是已经恢复平静。
课间，江华叫上方也，神神秘秘的找了个无人的角落。
“方也，你明天中午有空吗？有人想要见你。”江华双眼扫视四周，压着嗓子轻声说道。
方也多贼啊，结合上午的情况一下猜到，“有外校的老师找过你？”看到江华点头，方也露出一抹莫名的笑意，“是外语学校来挖人吧？开的条件很诱人，你心动了？”
江华一脸震惊，“你怎么知道的？他们联系过你？不对，他就是没找到你的联系方式，才让我转达。”
“镇定点，别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上午延陵中学老师找过我，除了他们，会特意出来挖人的我想也就只有外国语学校了。金山的学校不可能，延陵的高中，多数没有到金山招生的权限，除了延陵中学，也就私立的外国语学校会这么干了！”方也一脸淡定，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见就见一面呗，冲你的面子也得见见。这个学校不错，也很有实力。”方也不以为意的说着。“方便的话，就明天中午到你家见个面。”
“这个你都是自己做主么？”一向知道方也主意大，江华忍不住好奇，还是问了出来。
方也笑了笑，“各家情况不一样，你羡慕不来的。”
周一中午，方也吃过午饭，就赶到江华家。
“方也同学，你来外国语学校的话。我校可以提供费用全免，额外奖励10万元助学金和安排一年期的新加坡知名高中交换生计划。尤其是交换生计划，这对你今后出国深造，相信会有非常大的帮助。”
朱文胜拿出了杀手锏，他相信绝大部分家庭，哪怕可以拒绝10万助学金，也拒绝不了新加坡留学的优惠。昨天他也是靠这个，最终让江华放弃报考延陵中学，选择了外国语学校。
“我说得这些，可不只是口头承诺，只要你同意报考外国语学校，这些条件我们可以签合同予以保证。”朱文胜进一步强调。
方也验证了前世的一些猜测，当初江华选择去这个时间点还声名不显的外国语学校，一定是拿到了非常优厚的条件，实锤了条件确实优厚。98年的十万元，普通工人十年都挣不到这个数，谁敢说学习没用。学习成绩好，直接就上着学把钱挣了。
看了一眼江华和他母亲神色如常，外国语学校给二人开出的条件应该是一样的，不然多少也会有点反应。想想也是，既然是在江华家谈，不可能给人难堪。
方也还是拒绝了。“昨天延陵中学同样找过我，考虑再三，我还是拒绝了。今天我还是只能辜负朱老师的好意，抱歉。去更好的学校，获得更好的教育资源，这是自然的趋势，也是升学的源动力之一。但是我这个人怕麻烦，夏中我已经待熟悉了，各方面也都很好，就不想换到一个新环境重新适应了。”
朱文胜也是做了一些功课的。原本对于方也这样家境一般，农村出身的学习尖子来说，巨额的金钱和出国的机会，真的是无往而不利的大杀器。毕竟，少年人就是自身不爱钱或者对金钱没概念，也要受到家庭的影响不得不考虑。至于出国，这个时代有不想出国的吗？
奈何眼前这位主，虽然是典型的农村出身家境不好，可已经是畅销小说作家，人家自己能挣钱，金钱的诱惑大打折扣。至于出国，听不出他对国外有明显的向往。
说了半天，朱文胜只能遗憾作罢。
方也可不是做了好人也不声张的性子，下午自习课就上张勇办公室，准备说道说道，拒绝外校不表示不要本校的好处。
方也跟张勇说了延陵中学和外国语学校找他的事，大表忠心：“张老师，我可是咱们夏中的大忠臣，外校开那么好的条件我都没有背叛组织，真正做到了富贵不能淫。你可得帮我跟高中部说说，不能让忠臣流血又流泪。”
张勇欣慰赞赏之余，又好气又好笑：“那你想怎么样？让高中部同样的条件来一套？我可告诉你，出国交换留学，咱们学校没这方面的资源；至于十万、八万的给钱，你也想都不用想。每年学校有人考上清北，也只有1万块的奖励，钱还得找市政府出。学校哪来的钱给你?”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我算是看明白了，我是将一片真心错付了。”方也故作哀怨的道。
“你不用在我这儿作怪，我可做不了主。我会跟领导反映的，这事得韩校长出面找高中部的杨校长商量。我个人是觉得该给奖励，不能让咱们夏中的忠臣孝子吃亏。”张勇应承了找领导反应，顺便调侃了方也一句。
这事其实是给他脸上贴金，自己的得意门生念着对学校的感情，拒绝外校优厚的条件，这感情哪里来的，不都是自己这个老师教的好嘛。方也可是初中部的宝贝，直接找韩校长也很方便，通过自己就是帮着在韩校长面前刷好感了。
“我要是做了市领导，张老师你这样的好老师，肯定重点提拔！”方也嬉笑着回应。
“滚蛋，没大没小。等你做了领导，老师早退休了，不用你提拔。”张勇笑骂。
外语学校一行三人出了楼梯，“张总，曾校长这是拒绝我们了？”三人中面相最年轻的朱文胜缀后一步，不确定的问。
张公权笑着转头道：“丁校长，你说我们这次算是成功了，还是失败了？”
丁荫武也是嘴角含笑，“曾校长今天能答应在家里见我们，就已经成功了一半。现在只是一时转不过弯来。”
“到我们这样的民营私立学校来，他这位名牌高中的校长一时半会肯定接受不了。”张公权很理解。“不过嘛，他这刚卸任可能还感觉不到，时间稍微久一点，就会知道去我们外语学校当校长比留在夏中当老师要强的多。”
朱文胜接话道：“而且我们提供的待遇可是比他现在要高好几倍，就是从退休后找个地方继续发光发热考虑，曾校长也该接受张总的邀请。”
“我知道他还有另一层顾虑，怕误人子弟毁了一世的清名。请丁校长一起来，不仅是想请丁校长引荐，也是为安他的心。”张公权接着说道。
“我和曾校长打过不少交道，他是一个爱惜羽毛的，张总考虑的很周详。延陵中学将大力支持外语学校的发展建设，这是过了会的。毫无疑问延陵中学就是张总你的后盾，我们是一家人不说二家话。”丁荫武作出保证。
张公权笑着回头看了一眼，“明年我们再来，我就有十足的把握请到曾校长了。”
“丁校长，我们先回。小朱你有事就去处理，不用跟我们一道了。”说着张公权上了车。
丁荫武哑然失笑，“在我跟前还打哑谜，张总这是安排朱主任留在金山挖人吧！”
二人相视一笑，心照不宣。
晚上，晚自习正常进行，方也经历了上午的被挖，不说心里毫无波澜，也是已经恢复平静。
课间，江华叫上方也，神神秘秘的找了个无人的角落。
“方也，你明天中午有空吗？有人想要见你。”江华双眼扫视四周，压着嗓子轻声说道。
方也多贼啊，结合上午的情况一下猜到，“有外校的老师找过你？”看到江华点头，方也露出一抹莫名的笑意，“是外语学校来挖人吧？开的条件很诱人，你心动了？”
江华一脸震惊，“你怎么知道的？他们联系过你？不对，他就是没找到你的联系方式，才让我转达。”
“镇定点，别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上午延陵中学老师找过我，除了他们，会特意出来挖人的我想也就只有外国语学校了。金山的学校不可能，延陵的高中，多数没有到金山招生的权限，除了延陵中学，也就私立的外国语学校会这么干了！”方也一脸淡定，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见就见一面呗，冲你的面子也得见见。这个学校不错，也很有实力。”方也不以为意的说着。“方便的话，就明天中午到你家见个面。”
“这个你都是自己做主么？”一向知道方也主意大，江华忍不住好奇，还是问了出来。
方也笑了笑，“各家情况不一样，你羡慕不来的。”
周一中午，方也吃过午饭，就赶到江华家。
“方也同学，你来外国语学校的话。我校可以提供费用全免，额外奖励10万元助学金和安排一年期的新加坡知名高中交换生计划。尤其是交换生计划，这对你今后出国深造，相信会有非常大的帮助。”
朱文胜拿出了杀手锏，他相信绝大部分家庭，哪怕可以拒绝10万助学金，也拒绝不了新加坡留学的优惠。昨天他也是靠这个，最终让江华放弃报考延陵中学，选择了外国语学校。
“我说得这些，可不只是口头承诺，只要你同意报考外国语学校，这些条件我们可以签合同予以保证。”朱文胜进一步强调。
方也验证了前世的一些猜测，当初江华选择去这个时间点还声名不显的外国语学校，一定是拿到了非常优厚的条件，实锤了条件确实优厚。98年的十万元，普通工人十年都挣不到这个数，谁敢说学习没用。学习成绩好，直接就上着学把钱挣了。
看了一眼江华和他母亲神色如常，外国语学校给二人开出的条件应该是一样的，不然多少也会有点反应。想想也是，既然是在江华家谈，不可能给人难堪。
方也还是拒绝了。“昨天延陵中学同样找过我，考虑再三，我还是拒绝了。今天我还是只能辜负朱老师的好意，抱歉。去更好的学校，获得更好的教育资源，这是自然的趋势，也是升学的源动力之一。但是我这个人怕麻烦，夏中我已经待熟悉了，各方面也都很好，就不想换到一个新环境重新适应了。”
朱文胜也是做了一些功课的。原本对于方也这样家境一般，农村出身的学习尖子来说，巨额的金钱和出国的机会，真的是无往而不利的大杀器。毕竟，少年人就是自身不爱钱或者对金钱没概念，也要受到家庭的影响不得不考虑。至于出国，这个时代有不想出国的吗？
奈何眼前这位主，虽然是典型的农村出身家境不好，可已经是畅销小说作家，人家自己能挣钱，金钱的诱惑大打折扣。至于出国，听不出他对国外有明显的向往。
说了半天，朱文胜只能遗憾作罢。
方也可不是做了好人也不声张的性子，下午自习课就上张勇办公室，准备说道说道，拒绝外校不表示不要本校的好处。
方也跟张勇说了延陵中学和外国语学校找他的事，大表忠心：“张老师，我可是咱们夏中的大忠臣，外校开那么好的条件我都没有背叛组织，真正做到了富贵不能淫。你可得帮我跟高中部说说，不能让忠臣流血又流泪。”
张勇欣慰赞赏之余，又好气又好笑：“那你想怎么样？让高中部同样的条件来一套？我可告诉你，出国交换留学，咱们学校没这方面的资源；至于十万、八万的给钱，你也想都不用想。每年学校有人考上清北，也只有1万块的奖励，钱还得找市政府出。学校哪来的钱给你?”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我算是看明白了，我是将一片真心错付了。”方也故作哀怨的道。
“你不用在我这儿作怪，我可做不了主。我会跟领导反映的，这事得韩校长出面找高中部的杨校长商量。我个人是觉得该给奖励，不能让咱们夏中的忠臣孝子吃亏。”张勇应承了找领导反应，顺便调侃了方也一句。
这事其实是给他脸上贴金，自己的得意门生念着对学校的感情，拒绝外校优厚的条件，这感情哪里来的，不都是自己这个老师教的好嘛。方也可是初中部的宝贝，直接找韩校长也很方便，通过自己就是帮着在韩校长面前刷好感了。
“我要是做了市领导，张老师你这样的好老师，肯定重点提拔！”方也嬉笑着回应。
“滚蛋，没大没小。等你做了领导，老师早退休了，不用你提拔。”张勇笑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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