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聚汇
当两人相继来到城墙脚下，冬日蝉看到了一台chigorii牌进口皮卡，它的后车厢上满载蓄电池。刚柱将两捆绳索丢进车厢后，钻进驾驶座。他和刚才截然相反的灵敏动作引起冬日蝉的警惕，一些设想立马浮现在脑海。然而当冬日蝉快速移动到主驾门外时，她发现钢柱没有关闭车门，反而在摸索着从车里找到一个物件后，满脸笑意地爬下车来。
“看!我的发明之一！”
冬日蝉一时间瞪大眼睛，她不确定眼前的东西是什么，或者说，他确定，但不想承认。
“玻璃制作的仙女棒！拥有8个振动档位，内含电池，可自加热，完全满足每一位女性的需求！”
“你每天都带着这个？”
“它们都是我无比珍贵的孩子，但我只把最优秀的带在身上。”
“拿回去……我……等等……”
“我就知道您需要它。”
冬日蝉一把抢了过来，它由一个长约20厘米、直径4厘米的暗褐色玻璃管作为主体部分制作而成，在玻璃管的管壁，上面赫然有一个冬日蝉极其熟悉的标志，一只巨大的、猩红的月亮被海怪的触手紧紧抓握。
“你从哪里找到的它！”
“您误会了，这是属于我的发明，绝非侵占别人的专利，它是我独有的……”
“我是问你，这跟玻璃管！你在哪里找到的它！”
出于这根玻璃管的突然出现，冬日蝉的神经变得非常敏感。
“您是说玻璃制品？你喜欢玻璃制品？它们在太阳下闪闪发光……我也喜欢玻璃制品……它在现在的蓝星城确实很难得……”
钢柱还想在他和冬日蝉之间的共同点上多做一些描述，但当其每一个毛孔都感受到来自冬日蝉的压力后，果断放弃了这个念头。
“在哪？”
“日蚀广场……我听他说是在日蚀广场弄到的，那里还有很多……”
“他是谁？”
“游民！游民……他没留下名字，但我知道在哪能找到他……他经常会找到些见所未见的东西……我和他的关系很好……不定期的进行交易……我通常喊他……垃圾王……”
“日蚀广场在哪？”
“东区的西侧！别去那里！求你了！别去那里！”
“为什么！”
“那里是地狱！是丧尸的巢穴！”
“你怎么知道？”
“每个人都知道……”
冬日蝉艰难的点了点头，她开始想象玻璃管里装的是什么，应当是一种液体，可它到底是什么，具有什么功效，沙漏组织为什么要在蓝星城寻找它……冬日蝉又变得迷茫，她知道无墨鱿那里有答案，可却始终没有机会撬开那张嘴。她与答案咫尺天涯又天涯咫尺，不甘之心迅速膨胀。
“驾驶车辆，我们走。”
说着，冬日蝉将玻璃管收到自己的背包，钢柱在看到后，撇去方才的慌张，显露出了微笑。
“她欣赏我的发明！”
钢柱暗想。
“开车，我会指路。”
“我将前往西部，以自由之身迈往自由的土地！
灵魂轻盈，身无束缚。
我厌弃冰冷的钢筋、水泥与拥挤的人潮，望向他们，我内心发慌。
匆匆忙忙，战战兢兢，我来到公司的大门，工作在这里，吃喝在这里，生死在这里。
我心有抑郁，却难以张扬。
冷漠的眼神，与麻木的钞票。没有选择，我必须全部接纳。
我曾噩梦，梦见我居住在墓地，当我醒来，我居住在墓地，衰败的城市埋葬我的青春与梦想。
我将前往西部，告别涉足的歧路。
那里没有争执与吵闹，没有缛节与桎梏，没有压抑与彷徨。
我不再把自己装进封闭的玻璃瓶，走出阴霾，摆脱障碍。
朋友们，我们相见在西部伟岸的蓝星城，各自放飞人生的理想。
相互尊重，友爱，维持公平与正义，抛弃自私的恶果。
它是人性的王道乐土，是道德的茶马古道，是人心败坏无法僭越的坚实堡垒。
我已在西部，我已在蓝星城，享受世间一切的美好。”
车厢内的车载播放器放着一首名为《美好蓝星城》的流行歌，糟糕的音响频频产生音噪，冬日蝉从未在东部的城市听过它，它更像是为蓝星城居民创造的安魂曲。
“这里发生了什么？”
一曲终了，这首歌开始重播，冬日蝉并不想再听上一遍，她关掉开关后，突然问道。
“一场灾难。”
“你经历了什么？”
“我？你想了解我？”
“哎……”
冬日蝉叹了口气，她埋怨自己在某一方面对眼前这个人产生了过度的妄想。
“是我用词不当，我关心的是这座城市。”
“它病了。病的很严重。”
“嗯……少一些比喻……”
“实际上……我不想让你对我失望，可我不能欺骗你，毕竟你是第一个认可我身份的人……我并不了解……这座城市发生了什么……”
“你不属于蓝星？”
“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我只是这座城市的边缘人……住在下水道里的那种……和阴沟里的老鼠作伴……这不是比喻，是事实。”
冬日蝉一时间找不到任何可以接续向下的话。
“你不了解蓝星城。它比东部的旧城更可怕，这里没有同情、怜悯、善意与社会救济，这里只有弱肉强食。我是第二批来到蓝星的移民，但很快……因为……因为……懦弱……和不同的理想，他们根本不理解我，也没有任何包容性……我被淘汰，失去了工作，没有人再需要我，他们认为我是个神经病，妄想症患者，排斥我、驱逐我，可受制于十年之约，我无法离开蓝星城，失去了经济来源，我只能在街头风餐露宿，但蓝星的警察并不希望我破坏城市的形象，我不得不走向地下，苟且偷生，当我走进下水道，天呐……我看到了很多和我一样的人……我不断安慰自己……直到……灾难爆发……我不清楚地上发生了什么，我只记得有一天，白先生带着他的人从下水道穿行，前往城市的另一头，他们发现了我……正在捕捉老鼠果腹的我……他们把我带上……因为我熟知这座城市下水道的每一个角落……”
“和你一样的人，还有多少……”
冬日蝉在听完钢柱的叙述后，脊背瑟瑟发凉，她之前从未在任何一家媒体发表的新闻中涉猎到这一事实，也从未有人把这一情况镶嵌在蓝星城优渥的口碑中。
“警察称我们为鼠帮，地上的其他人叫我们地城脏鼠，或别的什么，大概有六七万人居住在城市的下水道中，我是幸运的一个，我走了出来。”
“可恶的西方世界。”
冬日蝉咬了咬牙，咒骂道。
“没人想这样，如果还能有别的活法……我们被哄骗过来，成为命运的累赘。但不可否认，也有人因为蓝星城走向巅峰……”
“我们到了。”
由于狭窄的道路无法让车辆通过的原因，冬日蝉和钢柱只得尽量寻找相对宽阔的道路行驶，这甚至比冬日蝉穿行在建筑中所花费的时间还要长。冬日蝉不再想谈论这个话题，她在思想上有些接受不了，这给她的心理带来了莫大的冲击。
“这就是我们听到的巨响！”
钢柱还未下车，就惊讶的指着那块温压弹造成的死亡区域，一些暗火还在燃烧，地面空旷而焦黑。但冬日蝉没有打算理会他，而是径直跑到武正月的身边。让她意想不到的是，失去左臂的武正月正在虚弱而兴奋的无墨鱿攀谈。
“瞧，这才是一名好队友应该做的事。”
同一时间，无墨鱿注意到了开来的皮卡，在戒心尚未充盈开来时，他看到了皮卡后满载的蓄电池，意识到冬日蝉不仅做到了他承诺的，甚至超出了这份承诺。
“你对他做了什么！”
两人再次见面，冬日蝉本没有耐心容忍无墨鱿，在看到武正月报以善意对他时，更是出离的愤怒，虽然她一时也说不清出于什么样的原因，但潜意识确实诞生出了这份力量，她一把抓住迎来的……或者说被蓄电池吸引来的无墨鱿更为合适，极力克制的，不让武正月听到的，但又保持绝对严肃的说道。
“放松，放松，姑娘，我和他相处的很好，情同父子。”
“你肢解了他的左臂！”
“那是为了救他！不截肢的话，丧尸携带的病毒会要了他的命。他深知这一点。”
“你说什么？”
“忘了告诉你，丧尸会通过体液传播病毒，而病毒会把感染者也变成丧尸。”
“你？”
“放心，他们的指甲只会造成破伤风，或者狂犬病什么的，不必大惊小怪。”
“可他根本没有接触过丧尸的体液！”
“谁知道呢？妇人之仁会害死他。想让他活着，就不能有万一！看！你在嫉妒我和他的融洽关系！”
“你真是无耻的小人。”
“他……还算完整，重要的是活着！我没有食言，你也是，我们都做到了自己该做的。”
“你在用谎言蒙蔽他！”
“你我也生活在帝国的谎言里，安然无恙。”
尽管冬日蝉咬牙切齿，但最终难发一言，她无法反驳。最终，冬日蝉默默绕过无墨鱿，踱步到武正月面前。他的断臂截面惨不忍睹，可以看出来，为了达到止血的目的，无墨鱿粗暴地使用子弹内的火药引燃了伤口，截面焦黑一片，而非使用沙漏组织配备的止血药物，他不想浪费太多宝贵的物资……男孩面色苍白，好在还有一抹微笑挂在唇边，他一定经历了常人难以忍受的疼痛。
“看!我的发明之一！”
冬日蝉一时间瞪大眼睛，她不确定眼前的东西是什么，或者说，他确定，但不想承认。
“玻璃制作的仙女棒！拥有8个振动档位，内含电池，可自加热，完全满足每一位女性的需求！”
“你每天都带着这个？”
“它们都是我无比珍贵的孩子，但我只把最优秀的带在身上。”
“拿回去……我……等等……”
“我就知道您需要它。”
冬日蝉一把抢了过来，它由一个长约20厘米、直径4厘米的暗褐色玻璃管作为主体部分制作而成，在玻璃管的管壁，上面赫然有一个冬日蝉极其熟悉的标志，一只巨大的、猩红的月亮被海怪的触手紧紧抓握。
“你从哪里找到的它！”
“您误会了，这是属于我的发明，绝非侵占别人的专利，它是我独有的……”
“我是问你，这跟玻璃管！你在哪里找到的它！”
出于这根玻璃管的突然出现，冬日蝉的神经变得非常敏感。
“您是说玻璃制品？你喜欢玻璃制品？它们在太阳下闪闪发光……我也喜欢玻璃制品……它在现在的蓝星城确实很难得……”
钢柱还想在他和冬日蝉之间的共同点上多做一些描述，但当其每一个毛孔都感受到来自冬日蝉的压力后，果断放弃了这个念头。
“在哪？”
“日蚀广场……我听他说是在日蚀广场弄到的，那里还有很多……”
“他是谁？”
“游民！游民……他没留下名字，但我知道在哪能找到他……他经常会找到些见所未见的东西……我和他的关系很好……不定期的进行交易……我通常喊他……垃圾王……”
“日蚀广场在哪？”
“东区的西侧！别去那里！求你了！别去那里！”
“为什么！”
“那里是地狱！是丧尸的巢穴！”
“你怎么知道？”
“每个人都知道……”
冬日蝉艰难的点了点头，她开始想象玻璃管里装的是什么，应当是一种液体，可它到底是什么，具有什么功效，沙漏组织为什么要在蓝星城寻找它……冬日蝉又变得迷茫，她知道无墨鱿那里有答案，可却始终没有机会撬开那张嘴。她与答案咫尺天涯又天涯咫尺，不甘之心迅速膨胀。
“驾驶车辆，我们走。”
说着，冬日蝉将玻璃管收到自己的背包，钢柱在看到后，撇去方才的慌张，显露出了微笑。
“她欣赏我的发明！”
钢柱暗想。
“开车，我会指路。”
“我将前往西部，以自由之身迈往自由的土地！
灵魂轻盈，身无束缚。
我厌弃冰冷的钢筋、水泥与拥挤的人潮，望向他们，我内心发慌。
匆匆忙忙，战战兢兢，我来到公司的大门，工作在这里，吃喝在这里，生死在这里。
我心有抑郁，却难以张扬。
冷漠的眼神，与麻木的钞票。没有选择，我必须全部接纳。
我曾噩梦，梦见我居住在墓地，当我醒来，我居住在墓地，衰败的城市埋葬我的青春与梦想。
我将前往西部，告别涉足的歧路。
那里没有争执与吵闹，没有缛节与桎梏，没有压抑与彷徨。
我不再把自己装进封闭的玻璃瓶，走出阴霾，摆脱障碍。
朋友们，我们相见在西部伟岸的蓝星城，各自放飞人生的理想。
相互尊重，友爱，维持公平与正义，抛弃自私的恶果。
它是人性的王道乐土，是道德的茶马古道，是人心败坏无法僭越的坚实堡垒。
我已在西部，我已在蓝星城，享受世间一切的美好。”
车厢内的车载播放器放着一首名为《美好蓝星城》的流行歌，糟糕的音响频频产生音噪，冬日蝉从未在东部的城市听过它，它更像是为蓝星城居民创造的安魂曲。
“这里发生了什么？”
一曲终了，这首歌开始重播，冬日蝉并不想再听上一遍，她关掉开关后，突然问道。
“一场灾难。”
“你经历了什么？”
“我？你想了解我？”
“哎……”
冬日蝉叹了口气，她埋怨自己在某一方面对眼前这个人产生了过度的妄想。
“是我用词不当，我关心的是这座城市。”
“它病了。病的很严重。”
“嗯……少一些比喻……”
“实际上……我不想让你对我失望，可我不能欺骗你，毕竟你是第一个认可我身份的人……我并不了解……这座城市发生了什么……”
“你不属于蓝星？”
“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我只是这座城市的边缘人……住在下水道里的那种……和阴沟里的老鼠作伴……这不是比喻，是事实。”
冬日蝉一时间找不到任何可以接续向下的话。
“你不了解蓝星城。它比东部的旧城更可怕，这里没有同情、怜悯、善意与社会救济，这里只有弱肉强食。我是第二批来到蓝星的移民，但很快……因为……因为……懦弱……和不同的理想，他们根本不理解我，也没有任何包容性……我被淘汰，失去了工作，没有人再需要我，他们认为我是个神经病，妄想症患者，排斥我、驱逐我，可受制于十年之约，我无法离开蓝星城，失去了经济来源，我只能在街头风餐露宿，但蓝星的警察并不希望我破坏城市的形象，我不得不走向地下，苟且偷生，当我走进下水道，天呐……我看到了很多和我一样的人……我不断安慰自己……直到……灾难爆发……我不清楚地上发生了什么，我只记得有一天，白先生带着他的人从下水道穿行，前往城市的另一头，他们发现了我……正在捕捉老鼠果腹的我……他们把我带上……因为我熟知这座城市下水道的每一个角落……”
“和你一样的人，还有多少……”
冬日蝉在听完钢柱的叙述后，脊背瑟瑟发凉，她之前从未在任何一家媒体发表的新闻中涉猎到这一事实，也从未有人把这一情况镶嵌在蓝星城优渥的口碑中。
“警察称我们为鼠帮，地上的其他人叫我们地城脏鼠，或别的什么，大概有六七万人居住在城市的下水道中，我是幸运的一个，我走了出来。”
“可恶的西方世界。”
冬日蝉咬了咬牙，咒骂道。
“没人想这样，如果还能有别的活法……我们被哄骗过来，成为命运的累赘。但不可否认，也有人因为蓝星城走向巅峰……”
“我们到了。”
由于狭窄的道路无法让车辆通过的原因，冬日蝉和钢柱只得尽量寻找相对宽阔的道路行驶，这甚至比冬日蝉穿行在建筑中所花费的时间还要长。冬日蝉不再想谈论这个话题，她在思想上有些接受不了，这给她的心理带来了莫大的冲击。
“这就是我们听到的巨响！”
钢柱还未下车，就惊讶的指着那块温压弹造成的死亡区域，一些暗火还在燃烧，地面空旷而焦黑。但冬日蝉没有打算理会他，而是径直跑到武正月的身边。让她意想不到的是，失去左臂的武正月正在虚弱而兴奋的无墨鱿攀谈。
“瞧，这才是一名好队友应该做的事。”
同一时间，无墨鱿注意到了开来的皮卡，在戒心尚未充盈开来时，他看到了皮卡后满载的蓄电池，意识到冬日蝉不仅做到了他承诺的，甚至超出了这份承诺。
“你对他做了什么！”
两人再次见面，冬日蝉本没有耐心容忍无墨鱿，在看到武正月报以善意对他时，更是出离的愤怒，虽然她一时也说不清出于什么样的原因，但潜意识确实诞生出了这份力量，她一把抓住迎来的……或者说被蓄电池吸引来的无墨鱿更为合适，极力克制的，不让武正月听到的，但又保持绝对严肃的说道。
“放松，放松，姑娘，我和他相处的很好，情同父子。”
“你肢解了他的左臂！”
“那是为了救他！不截肢的话，丧尸携带的病毒会要了他的命。他深知这一点。”
“你说什么？”
“忘了告诉你，丧尸会通过体液传播病毒，而病毒会把感染者也变成丧尸。”
“你？”
“放心，他们的指甲只会造成破伤风，或者狂犬病什么的，不必大惊小怪。”
“可他根本没有接触过丧尸的体液！”
“谁知道呢？妇人之仁会害死他。想让他活着，就不能有万一！看！你在嫉妒我和他的融洽关系！”
“你真是无耻的小人。”
“他……还算完整，重要的是活着！我没有食言，你也是，我们都做到了自己该做的。”
“你在用谎言蒙蔽他！”
“你我也生活在帝国的谎言里，安然无恙。”
尽管冬日蝉咬牙切齿，但最终难发一言，她无法反驳。最终，冬日蝉默默绕过无墨鱿，踱步到武正月面前。他的断臂截面惨不忍睹，可以看出来，为了达到止血的目的，无墨鱿粗暴地使用子弹内的火药引燃了伤口，截面焦黑一片，而非使用沙漏组织配备的止血药物，他不想浪费太多宝贵的物资……男孩面色苍白，好在还有一抹微笑挂在唇边，他一定经历了常人难以忍受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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