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拒绝
“樊县尉说笑了，大秦兵锋天下无双，官吏尊法克己，百姓归心。此时哪有兵灾，天下还是我大秦的天下，谁人能动摇。我与萧庄众人，安居于此，便心满意足了。”
张昌自然是明白如今的局势，但是他并不想那么早就做出决定，委婉地拒绝樊哙的拉拢。
“罢了，如果张亭长真的不愿，那请答应哙一个请求：如果事有变，还请张亭长手下留情，我等必然投桃报李。如若成功，也会给张亭长及萧庄众人留一个位置。”
樊哙叹了口气，放弃拉拢张昌，也放弃萧庄众人。
从萧三老的眼神可以看出，萧庄众人是坚定地跟着这位张昌的，多年的相处早已让两者难舍难分，基本没希望在张昌拒绝的情况下拉拢萧庄众人。
“樊县尉严重了，刘县令乃是豪侠，我敬佩尚且觉得不足，怎会与他为敌。”
张昌也是给樊哙一个承诺。双方并无太大的仇怨，唯一的矛盾不过是张昌被捕那次，但他也是被礼貌地放回，并没必要因此结仇。
接下来的酒局变显得沉闷许多。
王陵与萧三老相谈甚欢，二人在旁一起讨论萧县的历史，从最初的萧叔大心，到被楚占领的时期，谈论这段时间萧县出现的豪族和奇人。
而陈仁对张昌很感兴趣，拉着他了解张昌从军时的经历，尤其是随着易相讨伐昌平君的时期，一边听，还一边为易相被小人暗算而惋惜。
樊哙则是跟周勃谈起明日赶路的行程，时不时插入到陈仁与张昌的谈论中，借机更深一步了解这位张亭长。
“夜已深，我等明日还要赶路，先回去休息了。感谢张亭长和萧三老的款待。”
樊哙打断众人的谈话，带着三人回去休息。
“樊县尉为何不接着拉拢张亭长，此乃义士，且有勇有谋，对我等事业有大帮助。”
回去的路上，陈仁终于忍不住问樊哙，短短半个时辰的谈话，他对这位张亭长产生了浓厚的好感。
“非是不愿，实是不能。此人有大决心，且与萧县众人深深绑定，是不会轻易跟随我等的。”
王陵给陈仁解释道，也是惋惜地叹了口气。对于张昌，他也是很欣赏，在囚禁张昌期间，他不只一次用各种方法去拉拢他，但毫无疑问全都失败。
“惜乎，如此伟男子。”陈仁感叹一下，便不再发问。
萧宜现在也满是疑惑，对张昌拒绝樊哙的拉拢很是不解，虽然他很信任张昌，相信他不会做对萧庄有害的事，但樊哙等人走后，也是忍不住发问，“亭长为何拒绝樊县令的邀请，丰沛势力在泗水郡的影响力可不小啊。”
“萧三老可知，我此次去相县，听闻昨夜刘县令在郡守府大宴众人，但郡尉去质问曹郡丞抓捕监御史之子一事，双方最后不欢而散。齐地方乱，而泗水也不远了。”
萧宜立刻明白过来，对于丰沛系和郡尉、监御史的矛盾，在泗水郡的官场上已是人尽皆知。而昨日赤裸裸的冲突，则明显表明双方不久则会爆发冲突，而这冲突将会彻底改变泗水郡的局势。
“如果真的这样，那么我们应该此时雪中送碳，加入丰沛一方，才能获得更多的利益。反正郡尉和监御史并不把我等看在眼里。”
张昌拿起酒杯，在嘴里抿了一口，“若是如此，那就很好解决。但是萧庄近相城，一旦投靠刘邦，我等必然会成为丰沛势力的桥头堡，抵住以郡尉为首泗水豪强的攻击。那样我等只会成为丰沛势力的炮灰，被相县豪强和彭城豪强夹击。即便刘邦等人胜利，我等也会损失惨重。”
萧宜想通后，背脊也是一阵发凉。
他从小长于萧庄，与庄里人关系亲密，成为三老后，他便致力于发展萧庄，使得它成为萧县南部屈指一数的大庄。他想投靠刘邦，也是希望接着这个目的，让萧庄子弟进入官场，摆脱受人欺辱的地位。
但是听了张昌的话后，萧宜果断放弃这个选择。他清楚地明白，如果真的投靠刘邦，就算损失惨重，作为三老的他是不会死的，甚至能踩着自己族人鲜血铺成的路，在论功行赏时，一跃成为丰沛势力的核心人物。
但是，对于他来说，这是不可能的。萧宜对萧庄以及萧庄人民有着极深的情感，甚至宁愿牺牲自己来保全萧庄，岂会用萧庄子弟的命来获得晋升之功。
然而，他也明白如果两边都不投靠的话，萧庄将错过这场泗水郡势力变动的良机，甚至会遭到刘邦与郡尉的双重打击。
“敢问亭长有何良计，救我萧庄于水火。”
张昌看着萧宜坚毅的表情，暗自松了口气，庆幸自己赌对了，这萧宜果然是个念旧之人，“此时唯一之计，便是与侦察连，结成同盟。”
“侦察连？他们不是素称不参与任何政治斗争吗？而且他们会接受我等的投靠吗？”
“侦察连长苏振当年与我同伍，乃是过命的交情，投靠并不难。如今，泗水郡将乱，侦察连岂能置身事外。而此时刘邦和郡尉壮都信不过，唯有侦察连能够助我我等一把。”
张昌其实在昨夜已经和苏振做好了决定，此时不过是跟萧宜说一声，让他做好萧庄众人的心理工作罢了。
在多年的行伍中，尤其是跟着易相讨伐昌平君那段时间，张昌愈加明白做好敌人的心理工作很重要，但做好自己人的心理工作更重要。如果想要战胜敌人，必须上下一心，团结一致，达到指挥战阵如同挥舞自己的手臂一般，柔韧自如。
当年，易相带领的不过是一支偏师，顶多三四万人，而昌平君逃窜时仍有十余万楚军，当时全军都打算困守相城，以待王翦率领的主力来救。
但是，易相硬生生通过心理暗示提振士气，然后一层层地部署，让每一个战士都知道目前的情况和作战部署，最终通过发挥秦军强大的战斗力击溃敌人。
当然张昌也知道这离不开秦军的细致到严苛的军纪，不然的话，这些作战计划不超过一天就会被摆在昌平君的桌上。
“如此一来，萧庄此次便能脱险了。纵然不能借机获利，但保住我萧庄众人的性命，亦是幸事。”
萧宜松了口气，虽然有些遗憾不能借此良机，为萧庄争取更多的利益，但在这场风波中保住萧庄，也是挺好的。
张昌摇了摇头，缓缓说道。“谁说不能获利，此次必然会让萧庄在泗水郡夺得一席之地，甚至与丰沛一系分庭抗礼也未尝不可。”
看着萧宜由轻松到惊愕再到不解的神情，张昌接着说道，“要知道，此次丰沛势力的手里，不是萧何，不是刘邦，更不是曹参，而是……”
张昌邪魅一笑，一字一顿地说，“而是韩国客卿，韩、愈、知。”
张昌自然是明白如今的局势，但是他并不想那么早就做出决定，委婉地拒绝樊哙的拉拢。
“罢了，如果张亭长真的不愿，那请答应哙一个请求：如果事有变，还请张亭长手下留情，我等必然投桃报李。如若成功，也会给张亭长及萧庄众人留一个位置。”
樊哙叹了口气，放弃拉拢张昌，也放弃萧庄众人。
从萧三老的眼神可以看出，萧庄众人是坚定地跟着这位张昌的，多年的相处早已让两者难舍难分，基本没希望在张昌拒绝的情况下拉拢萧庄众人。
“樊县尉严重了，刘县令乃是豪侠，我敬佩尚且觉得不足，怎会与他为敌。”
张昌也是给樊哙一个承诺。双方并无太大的仇怨，唯一的矛盾不过是张昌被捕那次，但他也是被礼貌地放回，并没必要因此结仇。
接下来的酒局变显得沉闷许多。
王陵与萧三老相谈甚欢，二人在旁一起讨论萧县的历史，从最初的萧叔大心，到被楚占领的时期，谈论这段时间萧县出现的豪族和奇人。
而陈仁对张昌很感兴趣，拉着他了解张昌从军时的经历，尤其是随着易相讨伐昌平君的时期，一边听，还一边为易相被小人暗算而惋惜。
樊哙则是跟周勃谈起明日赶路的行程，时不时插入到陈仁与张昌的谈论中，借机更深一步了解这位张亭长。
“夜已深，我等明日还要赶路，先回去休息了。感谢张亭长和萧三老的款待。”
樊哙打断众人的谈话，带着三人回去休息。
“樊县尉为何不接着拉拢张亭长，此乃义士，且有勇有谋，对我等事业有大帮助。”
回去的路上，陈仁终于忍不住问樊哙，短短半个时辰的谈话，他对这位张亭长产生了浓厚的好感。
“非是不愿，实是不能。此人有大决心，且与萧县众人深深绑定，是不会轻易跟随我等的。”
王陵给陈仁解释道，也是惋惜地叹了口气。对于张昌，他也是很欣赏，在囚禁张昌期间，他不只一次用各种方法去拉拢他，但毫无疑问全都失败。
“惜乎，如此伟男子。”陈仁感叹一下，便不再发问。
萧宜现在也满是疑惑，对张昌拒绝樊哙的拉拢很是不解，虽然他很信任张昌，相信他不会做对萧庄有害的事，但樊哙等人走后，也是忍不住发问，“亭长为何拒绝樊县令的邀请，丰沛势力在泗水郡的影响力可不小啊。”
“萧三老可知，我此次去相县，听闻昨夜刘县令在郡守府大宴众人，但郡尉去质问曹郡丞抓捕监御史之子一事，双方最后不欢而散。齐地方乱，而泗水也不远了。”
萧宜立刻明白过来，对于丰沛系和郡尉、监御史的矛盾，在泗水郡的官场上已是人尽皆知。而昨日赤裸裸的冲突，则明显表明双方不久则会爆发冲突，而这冲突将会彻底改变泗水郡的局势。
“如果真的这样，那么我们应该此时雪中送碳，加入丰沛一方，才能获得更多的利益。反正郡尉和监御史并不把我等看在眼里。”
张昌拿起酒杯，在嘴里抿了一口，“若是如此，那就很好解决。但是萧庄近相城，一旦投靠刘邦，我等必然会成为丰沛势力的桥头堡，抵住以郡尉为首泗水豪强的攻击。那样我等只会成为丰沛势力的炮灰，被相县豪强和彭城豪强夹击。即便刘邦等人胜利，我等也会损失惨重。”
萧宜想通后，背脊也是一阵发凉。
他从小长于萧庄，与庄里人关系亲密，成为三老后，他便致力于发展萧庄，使得它成为萧县南部屈指一数的大庄。他想投靠刘邦，也是希望接着这个目的，让萧庄子弟进入官场，摆脱受人欺辱的地位。
但是听了张昌的话后，萧宜果断放弃这个选择。他清楚地明白，如果真的投靠刘邦，就算损失惨重，作为三老的他是不会死的，甚至能踩着自己族人鲜血铺成的路，在论功行赏时，一跃成为丰沛势力的核心人物。
但是，对于他来说，这是不可能的。萧宜对萧庄以及萧庄人民有着极深的情感，甚至宁愿牺牲自己来保全萧庄，岂会用萧庄子弟的命来获得晋升之功。
然而，他也明白如果两边都不投靠的话，萧庄将错过这场泗水郡势力变动的良机，甚至会遭到刘邦与郡尉的双重打击。
“敢问亭长有何良计，救我萧庄于水火。”
张昌看着萧宜坚毅的表情，暗自松了口气，庆幸自己赌对了，这萧宜果然是个念旧之人，“此时唯一之计，便是与侦察连，结成同盟。”
“侦察连？他们不是素称不参与任何政治斗争吗？而且他们会接受我等的投靠吗？”
“侦察连长苏振当年与我同伍，乃是过命的交情，投靠并不难。如今，泗水郡将乱，侦察连岂能置身事外。而此时刘邦和郡尉壮都信不过，唯有侦察连能够助我我等一把。”
张昌其实在昨夜已经和苏振做好了决定，此时不过是跟萧宜说一声，让他做好萧庄众人的心理工作罢了。
在多年的行伍中，尤其是跟着易相讨伐昌平君那段时间，张昌愈加明白做好敌人的心理工作很重要，但做好自己人的心理工作更重要。如果想要战胜敌人，必须上下一心，团结一致，达到指挥战阵如同挥舞自己的手臂一般，柔韧自如。
当年，易相带领的不过是一支偏师，顶多三四万人，而昌平君逃窜时仍有十余万楚军，当时全军都打算困守相城，以待王翦率领的主力来救。
但是，易相硬生生通过心理暗示提振士气，然后一层层地部署，让每一个战士都知道目前的情况和作战部署，最终通过发挥秦军强大的战斗力击溃敌人。
当然张昌也知道这离不开秦军的细致到严苛的军纪，不然的话，这些作战计划不超过一天就会被摆在昌平君的桌上。
“如此一来，萧庄此次便能脱险了。纵然不能借机获利，但保住我萧庄众人的性命，亦是幸事。”
萧宜松了口气，虽然有些遗憾不能借此良机，为萧庄争取更多的利益，但在这场风波中保住萧庄，也是挺好的。
张昌摇了摇头，缓缓说道。“谁说不能获利，此次必然会让萧庄在泗水郡夺得一席之地，甚至与丰沛一系分庭抗礼也未尝不可。”
看着萧宜由轻松到惊愕再到不解的神情，张昌接着说道，“要知道，此次丰沛势力的手里，不是萧何，不是刘邦，更不是曹参，而是……”
张昌邪魅一笑，一字一顿地说，“而是韩国客卿，韩、愈、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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