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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钓鱼后续

    “睢水果然鱼肥,即多又嫩,客卿不去,实在可惜!”

    此时已是夜晚,刘邦钓鱼归来,与藏等人吃着饭,看着满桌肥鱼,不免感慨!

    藏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心里想着以前在睢水钓鱼的事。而公孙影则是黑着脸,把自己的郁闷显露无疑。

    倒是曹参一边夹着肥嫩的鱼儿,一口一口地吃起来,一边哀叹,“这睢水的鲤鱼倒是可怜,在皮氏跃不过龙门,只能东游至海,想要观沧海之大,却因一小小诱饵成为盘中之餐。”

    “皮氏地险,樗里疾与甘茂久攻而不下,秦惠王至其子昭王,屡次攻打,最后却屡次失去,然四世百折不挠,终六国归于秦。倒是这鱼,上不得伊水,只能随波逐流,只能为人们口中之食。”

    刘邦倒没有什么不忍见其死的君子想法,对于他来说鱼鲜美即可,至于它的经历和痛苦,与他何干。

    藏坐在旁边,静静地抿一口鱼汤,感觉自己与这鱼同病相怜。当年它也是在有豪情壮志之人,仰望龙门,有化龙之念,而如今却是连在书中畅快地游也无法做到。

    鱼儿从龙门退下,想要东游于海,却被刘邦所捕,而他本在九江郡山林过着隐逸且散漫的生活,但也被胁迫至此。

    当藏看到这个鱼时,他哪里是见其生,不忍见其死,闻其声,不忍食其肉,明明就是在物伤其类!

    “我倒是觉得若无渔夫,此鱼可以肆意游于海,潇洒恣意,更别谈成为盘中之羹。”

    公孙影狠狠地说道,如无钓鱼之事,他也不会在刘邦面前丢脸。当然,经过一天的苦钓,他并非空手而归,而是随手捞上一条半指的幼鱼,最后被他丢进郡守府中间的莲花池。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若是有用之渔夫自然是排除鱼中瘦弱者,使鱼更强,这对于鱼而言,利大于弊甚矣。当然,无用之渔夫则不然,只能杀死弱小的蚯蚓而一无所获。”

    刘邦对藏当年说的这套非常信服,说时还朝着藏挤眉弄眼示意。不过藏并不理会这些,似乎要化悲痛为食量,只要把这些鱼全部吃光,物伤其类的痛苦就与他无关。

    “哼!”

    公孙影自然知道这是刘邦在嘲讽自己,冷哼一声,便埋头吃饭,不在理会洋洋得意的刘邦。

    曹参则是一块一块地夹着鱼,静静地品尝,时不时还给出一两声称赞,“水好鱼肥,相城乃是佳地。”

    “曹大哥,听说这里的治安倒不是很好啊!最近东南又出事了。”刘邦钓鱼时就听下属汇报过渠沟镇的事,也是趁此时提出。

    “是啊。县令可曾听说渠沟王氏?”

    “渠沟乡富商王三立?听闻此人素来往来于河洛与东海,掌控睢水河运,倒也是个人杰。”

    公孙影立马说道,家中行商的他对秦国各大商贾非常熟悉,尤其淮泗一带的商贾,在蒙杰担任郡守期间,与他们家的关系特别密切。

    而这个王三立每次来关中拜访他的靠山王氏时,都会来拜访他的父亲公孙狂,不止一次表示想借公孙家来爬上蒙氏这艘大船的念头。毕竟当时萧何一系被打压,王氏半隐退,而蒙氏受到始皇帝的宠幸,王三立早就有了转投他人的打算。

    当然,还没等王三立成功搭上蒙氏的船,始皇帝驾崩,蒙氏掌舵人蒙恬自尽,蒙氏一夜之间倒下,就连前往九原郡的蒙杰也怕是已惨遭不测。

    刘邦愤愤地说,“然也。王三立此人素好投机取巧,喜欢行险棋,剑走偏锋。昨日此人在未通知我们的情况下,竟带着一百家奴与渠沟亭众人群斗,简直是破坏我等大计。”

    严格来说,这个王三立与他无关,但是却是萧何培养起来的势力。刘邦对他并无好感,甚至有些讨厌。

    毕竟作为沛县的地头蛇,基本上丰沛一系的人都是刘邦拉起来的,这也导致萧何手下很多准确的说是他的手下。而刘邦对于那些萧何自己扶持的势力是保持警惕和敌视的,若非萧何一下窜到郡守,也许他还得把刘邦奉为老大。

    对于自己的小弟一下子变成自己的上司,换做是任何人也高兴不起来,更何况这小弟还在努力培养自己的势力,想要脱离掌控呢。

    至于为什么刘邦会成为丰沛势力的地头蛇,有两个因素。

    其一,刘邦乃是尧帝长子监明之后,其曾祖是魏国大夫,祖父是丰公,虽说家势在其父手中有些没落,但仍是当地豪族,在身份地位上都远超萧何和曹参。

    其二,刘邦从小仰慕豪侠,收了许多小弟,之后游历诸国。在藏的启发下,他回到家乡后就广收手下,培植起一个以沛县为核心,影响泗水、砀、薛三郡的大势力。

    “不知曹大哥如何处置这些人?”刘邦问道,想要借此试探一下曹参的态度。

    “王三立此次虽恣意妄为,但对于我等也是有些好处。因此,我让相县县令李谋去处理此事,随便刺探一下这位无为县令的倾向。”

    为防止藏不知道李谋是谁,曹参特地把县令的身份说出来。

    不过他不知道的是,藏和这位李谋不是一般的熟悉。毕竟当年李信兵败,李谋所处的那部分秦军直接归到藏的手下。因此,当藏听到李谋这个名字时,眼皮一跳,没想到泗水郡处处是熟人。

    “李谋,非是鼠辈。其县丞李鲁不仅武力高强,治理政事也是得心应手,两个县尉皆是秦军之中的佼佼者。李谋虽不管政事,但却得这三人的忠心,其能力可见一般。”

    刘邦对这个李谋的感官很好。刘邦第一次看见此人便觉得他很不一般,当年还尝试去收服他来着,可惜失败了。

    “纵然他有千般才华,但他知县附郭,也只能老老实实的。”

    曹参也不止一次打压县令,夺取治理相城的权力,对李谋此人的认识倒也贴切,“不过此人隐藏颇深,此次我倒想好好看看他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