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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黑心县太爷

    “你看到他偷钱了,怎么不说?”宇文邕边跑边埋怨虚日。

    而后者瞟了他一眼,道:“我跟他是同伙行了吧,是他走了我才看到的,而且我觉得这小子有秘密。”

    “云阆苑,我们在这干嘛,他会来这?”

    “他敢在大庭广众之下顺走钱袋,想来是老手,你我走的近道只遇上乞丐之类可有见到他?如家酒肆往东,上了正阳街一路上熙熙攘攘,这么大摇大摆却在湘湘茶馆不见了,你觉得是为何?”

    云阆苑是全国连锁性的花街柳巷,北朝常年战乱,倒是催生出两大产业,皮肉生意和佛教寺庙。

    一个是肉体得不到安抚,一个是灵魂无法栖息,有需必有给,朝廷已是雨中萍,哪里还管的了这么多。

    云阆苑斜对角小巷子蹲点的两个人,一会儿瞄一眼对面的角门,嘴里闲不住的发牢骚。

    刚才宇文邕问虚日是如何知道男孩会来这里,还有他又是如何对这街上的路熟门熟路的,虚日乜斜着眼睛,倚靠着墙,揶揄道:“靠脑子!”

    虚日心下想着:你也不看看我是什么出身,没这点能耐还怎么抱头鼠窜,怎么打洞,任凭他狡兔三窟,也不如我鼠家天生丽质。

    “欸,虚日你看是不是那个小子?”宇文邕一个激灵伸手指着对面正在门口徘徊的男孩。

    “今天算你小子倒霉,栽在小爷手里,我就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太岁头上动土!”

    尔时,虚日便冲了过去,一把抓住男孩的胳膊,还没等对方反应过来。

    然他立刻像挨了揍似的仰面朝天躺倒,直喊着“救命”。

    虚日见状在自己的大腿上掐了一把,顷刻阴雨绵绵,抱住男孩的右腿,他惊了一下,还以为自己抓空了。低头瞧了眼,顿了一下又恢复哭泣,故作受了天大的委屈,果不其然招了不少围观的人。

    虚日哭天抹泪的声势十足:“小哥哥,你可不能这样啊,天地良心,可怜我兄弟二人饥肠辘辘变卖家中老母鸡得了一些散钱,正要买了药石回去医治病重祖母,如今却让你…”

    男孩红了脸,一下子着了急,道:“你胡说,谁偷你钱了,你有什么证据?”

    宇文邕立刻反应,配合着涕泗横流,朝着观看的人,求同情:“我家哥哥从没说过你偷了钱,你这可是不打自招了,你是欺负我兄弟二人没得人撑腰,大家看看云阆苑的人光天化日之下抢钱了!”

    忽然耳后一道雷声响起,言道:“谁家的东西,不像话的跑到云阆苑撒野,快些滚开,不然赏你们一顿棒子吃,快滚!”

    虚日嘴角勾起一道诡异的笑,歪打正着竟把云阆苑的人引了出来,看样子这个五大三粗的是个无脑货,正好借他一用。

    他动作极快的朝大汉跑过去,后者果然下意识的撸起手里的棒子。

    正当此时,虚日靠近的瞬间于是不动声色的在汉子膝盖腘窝上点了一穴位。

    那人忽然麻了一下肢,身子趔趄时,虚日找准机会先发制人,倒在地上,哭闹不止,成功借位让旁人信以为是大汉欺负人。

    他们哭的越惨,围观的人越是啧啧的义愤填膺,后来有人声张正义的要报官,虚日以为云阆苑会顾忌作罢,不曾想真的跟他们去了县衙。

    平阳县是原州城所在地方县政府,闹上公堂,明镜高悬的匾额正悬挂于头顶,下面坐着蓝袍县令,一把稀疏的黑山羊胡须让他拔的已经所剩无几。

    一声拍案板脆亮的砸在桌面上,两边的衙役不耐烦的“威…武…”,用仗板敲打地面。县令厉声而言:“小毛孩,见了本官为何不跪!”

    宇文邕不服气的昂首挺胸,道:“是他们强词夺理,我为被告,为何要跪!”

    “大胆,公堂之上竟敢如此放肆,你的父母何在,哪里学的教养!”

    虚日道:“我觉得大人还是先断案子好了,至于他的父母…呵…”你会后悔想知道的。

    县令挪了挪屁股,铁青着脸,让云阆苑的人呈上诉状。

    “你说是这两个人向你讹骗,诬陷你偷钱?你可有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

    男孩一改之前的怯懦,脸不红心不跳的说:“这钱袋里有五铢钱一贯,金豆子五颗,皆是大统九年制钱,若非小人自己所有,如何知道这些细节。”

    宇文邕咬着后槽牙,他想不到竟有这么不要脸的人,明明是偷盗别人的财物,却能堂而皇之的狡辩,他眼光灼灼的聚焦在对方身上。

    大汉不屑道:“大人,我家小弟方才说的这般清楚,只要大人打开查验一看便知,到底是谁在作祟。”

    县令示意他们把钱袋呈上来,师爷拿了一只盖了罩子的托物盘过来取,待钱袋呈上时,师爷眼睛里狡黠的一亮,转身朝大人款款走去。

    虚日冷哼一声,腹诽道:“看来钱还真是好东西,能颠倒黑白,能指鹿为马。”

    县令半眯着眼,手上撮着胡子,仪式性的掀了下罩子,那眼睛忽然睁大了一倍。

    之后清嗓子道:“你们两个小毛贼,是当我平阳县衙是虚设的吗,看你们的穿衣也应是个厚道人家,如何能养出你们这不肖子孙的,我定要替你父母管教才是。”

    虚日插话进去“敢问县令大人,这两个人一个枯瘦如柴,衣衫褴褛,一个壮如夔牛,似屠猪卖肉,穿的也是…一言难尽。如何能有这么多的银两携带,你方才也说我们绫罗绸缎这才是非富即贵之人,有这些财物实属正常。”

    县令道:“你们两个,可能说出这里面的财物几何否?”

    大汉快嘴进来:“大人,刚才我们已经说了里面的东西,现在他们再说,岂能公平!”

    县令瞟了一眼大汉,饶有兴趣的问:“你们两个可知道里面有什么?”

    宇文邕没了耐心,他平日最是打抱不平,今日自己摊上这缠人官司,好不心烦,他烦躁的正要反驳,被虚日拦下。

    他低声道:“那是景仲哥哥的钱袋我们怎么能知道,这狗官看我不告诉我爹整治他。”

    虚日浅笑:“至于刚才他说对里面的钱数没有,我们根本不知道,这县令在意的根本不是谁对谁错,他只是惦记能不能再捞上一笔,看我们穿着他才拖了这些时间,要不然早就赏我们板子了。”

    宇文邕问:“那该怎么办?要是景仲哥哥在就好了,替我们教训一下这帮人。”

    虚日道:“大人,我们…不知。”

    县令旋即变了脸色,努努嘴,发难道:“既然不知,就是你们偷窃,来人给…”

    一句话未完,一个霹雳声音霸道闯入:“谁敢动!”